在過去改變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林奇,我聽到聲音了。」古陌一開口,就這麼說道。
小古在,毛主任也在,還打電話給我,估計是事情有些說不清。
我驀地想起了這一年多來碰到的事故。
我聽小古說了兩句,已經猜到他遇到了什麼情況。
我一步步走下了樓梯。
他不在酒店。
我最初就擔心過,工農六村有這麼個鬼,拆遷的時候不好辦。
產權人的遷戶口、落戶新居、房產證辦理本身就在拆遷辦的工作範圍。我知道這些手續,小古不用給我介紹也行。
「那我現在到派出所來一趟吧。我跟那個人來說。」我有些同情小古。
好像是過去改變了之後,我對這樣的現實世界還無法適應。
車禍?
南宮耀會去找南天嗎?
我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就在不遠處,有一團濃煙升起。
嘭!
我咬緊牙關追了上去。
我沒去接,跑到了事故地點,發現那些圍觀的人已經退開一段距離。
那道落在我身上的視線,不是來自於鬼。
我這才想起來,小古也不是工農六村這塊的戶籍民警,而是治安
和*圖*書民警。
我掏出了手機,翻出通訊錄,找到了南宮耀的名字。
吱——
我轉過頭,身後什麼都沒有。
我聽到了救護車的鳴笛聲。
不過,在意這些的人應該不多。大多數人都是想起來要辦事了,才往派出所跑。那樣的人多數要跑好幾趟,才能將整件事辦妥。
為什麼黑貓會出現在這裏?
吳靈和劉淼要去解決李宇,只有古陌和南宮耀留下。
手機中,耳邊,都有爆炸聲傳來。
我心中疑竇重重。
很常見的黑貓,但我對它的印象太深刻了。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要煩惱這事情。
我停下了追擊,有些憤怒,也有不解。
不,還能通過夢境。
南天的照片……
我看看周圍,轉著腦袋的時候,又有了一種眩暈感。
我和不少人擦肩而過。
黑貓也不得不加快速度,只是兩個起落,從一面圍牆跳到了靈一面圍牆后,黑貓就消失不見。
跑出小區,又轉了個彎,我看到了聚集的人群。
自從我們不找青葉的人之後,和小古的聯繫也就少了。工作上碰不到,其他事情上更沒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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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聲響打斷了古陌的話。
「奇哥。」瘦子正好從另一棟樓那兒走過來。
我的手在通話按鍵上停留,沒有按下去。
心跳還是那麼快,但這次,我多了一種恐慌。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我說了一聲,就沖了過去。
「這邊還有很多人排隊辦事情呢。到了再說吧。」小古的語氣也很是無奈。
電話掛了。
「快讓開!破了!破了!」有人忽然大叫起來。
我看到那一幕,眼皮直跳。
那種嘲笑,毫不隱藏。
要是沒有屍體,我根本無法復活小古。
人群聚集和避開的方向倒是非常明確。
「奇哥。」瘦子追上了我,拉著我也想後退。
瘦子他們都圍在了毛主任和產權人身邊。
「站住!」我沖了過去。
我看向了翻倒的運輸車。瀝青流淌下來,覆蓋了地面,根本看不到壓在車下的人。
我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熱氣蒸騰起來。
古陌基本不管事情。
現在進入夢境,只要往前推移幾分鐘……
嘭!
古陌……
那通電話……
我回頭看了眼事務所,想了想,乾脆將瘦子分給hetubook.com.com我的告示在這裏留了一張。
南天又做了那樣的事情……
不是油罐車,是瀝青的運輸車!
後來和葉青接觸增多,這種擔憂減少了。
看熱鬧的人有,避之不及的人也不少。
事實上,在和每個產權人簽合同的時候,這些東西我們都有介紹,還列印了流程表給每個人。
那樣的災難,可我總覺得事情彷彿隔著一層紗。
吱——
我看到了一隻黑色的貓。
毛主任、一個眼熟的產權人,還差個人!
我心中一涼。
我僵硬地轉過了頭。
我慢吞吞走過了那個異空間出入口所在的位置,還在那兒停留了一會兒。
我怕葉青殺人,也怕拆遷了之後,那隻怪物無處安置。
沒辦法,事先沒弄清楚章程,手插口袋晃悠到派出所,管戶籍的民警就能給他弄一條龍服務,這怎麼可能?至少也得將該帶的資料文件都帶齊了,派出所才能給辦理。
鬼殺人,車禍是最常用手段了吧。會被普通人當成是意外,少有人會聯想到鬼怪身上。
還有剛才那起事故……
已經放過南天,揭過那件事了,還是說……
「在派出所鬧事了?」我
www.hetubook•com.com更加同情了。
我跑回去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我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
「毛主任……」我看著那個半身都是血的中年女人,忽然感到了一股寒意。
「聽我說,我聽到聲音了!」古陌有些氣喘,電話中還傳來了雜音。
「古——」
「是不是那個綠燈啊?那個方向有紅綠燈。」瘦子叫道。
「也不用。你在工農六村?還是換成我來找你吧。」小古說道,「我把人帶過來,也就幾步路。管戶籍的也不是我,你知道的……」
我將手機收好,就準備去小區門口等著。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聽到的獸吼,還有之後民慶大學的混亂。
「那個世界的聲音,我現在能聽清了!那裡……」
要跑的瘦子停下腳步,目瞪口呆,「這種東西怎麼開到這裏來了?咦?」
我看到了被拖著的另一個人,心頭一跳。
那隻貓不緊不慢地小跑,還回頭對我喵喵叫。
我聽到了人群的喧鬧聲。
是那樣嗎?
我緩緩轉過頭。
我按下了接聽鍵。
車子下面壓著的是小古!
古陌……
油罐車。
我拿出了手機,看到來電提示的姓名是古陌。
我m.hetubook•com.com想到此,往回跑去。
那些幫著抬車的都鬆了手,急急忙忙躲開。
接電話的人換成了派出所的小古。
手機鈴聲變得惱人,我無法集中注意力。
我都沒理,只是一個勁地跑。
剎車聲刺耳。
我聽到了爆炸聲。
瘦子指向了被拖著的人,「那個不是……」
但還有什麼……
「別弄出什麼事情啊。」我看著那張告示,自言自語。
「林奇……」
那些人群正喊著口號,好像是要將一輛車抬起來。
這樣應該是正常的。
我奔跑起來,飛快下樓。
不對,現在他們不用躲藏了。
剛才的聲音……
「喵!」
轟!
巨大的聲響讓我嚇了一跳,身體一晃,抓住了欄杆扶手。
瘦子在我後頭氣喘吁吁地追著,我好像還聽到了郭玉潔的聲音。
任何人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適應新世界。
災難……
事情好像有些麻煩。
那個說話聲……吳靈?
瘦子跟在我後面跑。
黑貓似是露出了一張嘲諷的笑容,從蹲坐變成了站立的姿勢,沿著圍牆行走。
我看到他們中還有人拖著兩個人往後退。
我的心跳加劇,之前那種空空落落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