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四個耳光

卞偉強前腳走人,武鋼後腳就晃悠著進來了,笑嘻嘻的朝楊帆說:「楊書記,您忙呢?」
張啟德笑著罵:「你解釋個屁啊,這種貨色打了也就打了。」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氣焰囂張的,整個酒吧的人都驚呆了。
「齊總,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你不請我一起坐一坐?介紹我認識一下這個小帥哥?」何小梅這裏洋洋得意的說著,心裏已經覺得齊國遠應該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跟自己過不去了。所以,何小梅也不等別人招呼,笑眯眯的就以勝利者的姿態坐到楊帆邊上的位置上。
又到了下班時間,楊帆剛剛離開辦公室,手機沒命似的就響了。拿過來一看,號碼是齊國遠的,接聽之後聽見張啟德的大嗓門在喊:「兄弟,我在宛陵了,哈哈,來聚一聚吧。」
張啟德聽到孫秘書在那裡滿嘴巴的胡扯,笑嘻嘻的過來問:「你說誰是社會敗類?」
齊國遠撇了撇嘴巴說:「何少華的女兒,一個盪|婦。天曉得她跟多少男人上過床,居然想打楊帆的主意,找抽。」
柳正坤看見楊帆,立刻臉色就變了,回頭看看孫秘書,使勁的丟過去一個眼色。誰知道這個傢伙,居然還在那裡廢話不停的說:「柳局長,這種違法亂紀的社會敗類,一定要嚴厲打擊,保護我市的投資環境。」
齊國遠一看這兩位同伴的表情,心裏那個恨的,心說見過裝的,沒見過這樣裝的。齊國遠順了氣之後,哼哼兩聲說:「最近天氣變化的厲害,有點不舒服。」齊國遠這是在暗示這兩位,天氣不好啊,會打雷的!裝逼的當心被雷劈啊!
這小子剛衝到楊帆的跟前,楊帆就認出來了,上次在緯縣攔著秦馨的那位。今天的事情已經搞大了,有張啟德扛著呢,楊帆也不介意跟著湊點熱鬧。
一聽這話,楊帆就笑了,連連拱手說:「可喜可賀,跨過這道坎,這一輩子你算是衣食無憂了。」
楊帆說著下車了,小王拿著錢站在車錢,臉上多少有點激動。跟著楊帆一年了,楊帆下去從不收禮,他這個司機也跟著沒油水。楊帆嘴巴上不說啥,實際上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很照顧小王和林頓的。小王心裏也明白,看著楊帆消失的背影,心裏感動之餘,也只能是盡心儘力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兩邊的人都出了酒吧,就站在外面的空地上,六個兵對三十幾個小混混。表面上看起來,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對決,真的打起來了,跌碎了一地的眼鏡。
這小子得意洋洋的站在楊帆對面,回頭朝何小梅喊:「姐,上次就是這個小子,……」話音未落,「啪」的一聲,這小子臉上也挨了一個耳光,這一次動手的是楊帆。
楊帆擺擺手說:「你別摻和,對面也不是啥一般的角色,別跟著倒霉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帶著手下靠邊站吧。」
楊帆這就是酒喝多了,加上何小梅先是給游雅妮使絆子,后是找上門欺負齊國遠。加上幾次見面都糾纏不清的,所謂不滿的情緒厚積薄發了。說出來的話,能好聽就是怪事情了。
楊帆笑著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怎麼上任了就出來腐敗啊。」
武鋼說的含蓄,楊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醫院院長看著不顯眼,可是誰沒個三災六病的?進了醫院不都要院長的關照么?所以這個院長在緯縣的人脈,還是非常廣泛的。處理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要稍微慎重一點,至少是要講點策略。
柳正坤拿過證件,對著燈光看了一下,立刻一激靈。啪的有是一個立正,站在張啟德的面前大聲說:「您好,將軍同志。」柳正坤這個干,都是做給別人看呢,那意思很明白了。大家都看見了,不是我不管啊,是我沒法管啊。軍隊上的人,雖說下了地方要降級使用,可是真的成了將軍了,國家養一輩子的,也不存在轉業一說。一個將軍在地方上到底有多牛,柳正坤心裏非常的清楚。附近就有駐軍呢,一個正團級軍官,都敢不給市長面子的。為啥?咱不歸你管啊!更別說是一個將軍了!讓人出手教訓幾個小流氓,你一個小小的分局長,還敢齜牙?信不信連你帶手下一塊收拾了。
楊帆拍拍手說:「大家都看見了,是他先動手的,我是正當防衛。」
楊帆見小姑娘臉色通紅,目光也有點散亂,不由的心中一驚。急忙上前摸了曉月的額頭,一摸之下居然m.hetubook.com.com燙手的厲害。
張啟德苦笑著說:「確實如此,你看看軍區裏面,隨手一抓一把的閑職兩毛四,這一輩子就算到頭了,沒啥可撲棱的。」
六個人,追著十幾個小混混打,地上還哎喲哎喲的躺了十幾個。這六個兵,下手都是斷手斷手的,一個倖免的都沒有。
武鋼走了,楊帆坐在位子上想了一會,幾次拿起電話又放下,最後還是拿起電話,撥了董方的號碼說:「董書記嘛,醫院的案子,稍微的拖一拖,也別對外公布。老白的情況有點特殊,適當的人情還是要講的。」
吃了飯,齊國遠帶路找了一家酒吧進去,要了個位置叫上一打啤酒,繼續喝酒聊天。三人正聊著,一個女人搖擺著腰肢過來了,看著楊帆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笑著說:「嗨,帥哥,我們又見面了。」
張啟德一聽這個話,掃了楊帆一眼說:「啥意思?當我是那種只知道拉屎不擦屁股的人?這個事情你們別操心了,算我頭上了。我都不信了。」
何小梅被楊帆搞的正尷尬呢,這個傢伙來問話,何小梅心裏多少有點尷尬。沒好氣的衝著男子說:「要你管?回去獃著。」男子立刻灰溜溜的回去了,何小梅認出齊國遠,頓時笑的陰森森的說:「我當是誰在給小帥哥撐腰呢,原來是齊總。」
同樣是說安排,齊國遠說話就沒楊帆的管用,這期間的親疏自然就體現出來了。張啟德也不客氣,笑著說:「那你安排吧,我提醒你啊,別找那些嬌滴滴的小姐,這幫子後生火都旺的很,找些有經驗的老手。」
張啟德笑眯眯的摸出一本證件來,往柳正坤的手上一遞說:「流氓滋事,正好我撞見了,就伸手管了一下。」
楊帆明白卞偉強說的不假,官場上就是這樣,有時候因為一句話,或者一件事情,得罪領導的事情太多了。沒有背景的人,也許因為一點細微的疏忽,十幾年都未必能有出頭之日。
楊帆不由分說,直接抱起就走,這一抱才發現,小姑娘的身子輕飄飄的,似乎沒重量似的。這小姑娘太瘦了,這是楊帆的第一個感覺。
「你打我?」這小子一時沒回過神,他實在沒想到楊帆當著警察敢動手。
楊帆想了想說:「你這的日本料理難吃死了,我看還是出去吃飯,晚上回來張哥住你這裏就是了,我另外找地方休息。」
張啟德笑著罵:「什麼叫出來腐敗啊,上個月一個大軍演,我跟著忙活了一個月,這才算是清閑一點,下來跟兄弟們聚一聚。」
曉月掙扎了一下說:「沒事大哥,我就是有點頭暈。」
卞偉強聽了楊帆的話,多少顯得有點無奈的樣子,默默的點了點頭,起身告辭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卞偉強還是忍不住回頭說:「楊書記,中國的事情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權力大於法律,人情大於制度。您不願意隨波逐流,但是要提防來自各方的冷槍暗箭。」
進了別墅,兩個日本女人跪在門口迎接,張啟德看著不由露出憨厚的笑容說:「嘿嘿,日本娘們啊,老齊你路子挺野的,晚上給我安排兩個。」
沒等何小梅說話呢,這小子看見楊帆正在邊上若無其事的笑著看,立刻心頭火起,一個健步衝過來,口中喊:「好小子,總算被我逮著你了。」
張啟德聽了哈哈大笑說:「要叫人啊?請便!我要是在你的人來之前離開酒吧半步,你走哪我爬到哪。」
楊帆掃了一眼門口吉普車上,進來的時候裏面是坐著人的。當兵的命令比天大,想必是張啟德沒讓人家下來。
不管怎麼樣,柳正坤也不能當著沒看見,這裏還有滿地傷員呢。
何小梅也有點抓狂了,瞪著張啟德說:「你管教一個試一試?」
何小梅在邊上聽見將軍兩個字,臉色也跟著變了。急忙朝柳正坤招手,柳正坤過來時,何小梅低聲問:「對面是什麼來頭?」
把人送到醫院,掛了急診,一番忙碌下來,醫生看了之後說是感冒引起的發燒,送來的還算及時,沒有變成肺炎。
官場上雖然說面子很重要,可是何小梅心裏也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她不能招惹的,比如對面那個將軍就是。就算是自家老子看見對面那位,也是要客客氣氣的。
楊帆一直陪著曉月,吊了幾瓶水之後,本打算送她回家的,看看實在是太晚了,只好把小姑和_圖_書娘帶回家去。
既然是張啟德的意思,楊帆也不好說啥,點頭同意了。來到宛陵自然是要吃點地方的特色菜,要說特色菜,自然是水陽江大酒店。楊帆趕緊打電話去訂位置,運氣不錯,還有包廂。三人出門到了地方,點了幾個菜吃喝起來。
楊帆當然不在乎這些個,這個事情上是打算來硬的,宛陵市還沒人能把自己怎麼樣呢。
楊帆想了想說:「吃飯的地方好找,喝酒聊天的地方只有酒吧啊,要不吃飯回來繼續吧。」
楊帆這麼一說,看場子的立刻就明白了,再往裡摻和,肯定要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連忙飛快的消失了,連影子都看不見。
這時候酒吧還沒多少人,也沒那麼鬧,楊帆說話的聲音也挺大的,酒吧里的人都聽見了。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這時候過來一個帶眼鏡的人,走到何小梅身邊諂媚的笑著問:「何總,出什麼狀況了?」
楊帆想著看了看武鋼,這傢伙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不像是心虛的樣子。楊帆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王三帶了三十幾個人來呢,還都帶了傢伙,一水的鑄鐵水管,人手一根。聽見對面的話,何小梅叫起來:「打,打贏了我給一百萬。」
楊帆酒是喝多了,但是反應還是很快,手裡的啤酒杯子飛了過去,藉著酒勁一手撐著沙發就彈了起來。那小白臉被啤酒潑了一臉,伸手去擦的時候,楊帆手裡的一個啤酒瓶已經招呼到了。「砰!」的一聲,啤酒瓶應聲而破,小白臉頓時被砸暈了,在原地晃悠了兩下,額頭上流出一道鮮血后,搖晃著摔倒了。
楊帆一看這傢伙目光閃爍,就知道他沒啥好事,所以沒好氣的指著對面的沙發說:「有事坐下說,一看就知道你心裏有鬼。」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還是去酒吧吧,沒準能遇見一個春潮蕩漾的少婦,等著哥去安慰呢。哈哈哈!」說著他還得意的笑了起來,楊帆和齊國遠一起無奈的笑了笑。齊國遠還好,楊帆是很不喜歡酒吧那種地方的。
一個領頭的兵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慢悠悠的走到王三跟前說:「出去打吧,別在這壞了人家的生意。」
躺在楊帆的床上,曉月露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對不起大哥,給您添麻煩了。」
這麼大的動靜,那個孫秘書再也沉不住氣了,悄悄的打電話報警了。戰鬥剛結束呢,警車就來到了。城南分局副局長柳正坤親自帶隊,下車之後就朝孫秘書喊:「怎麼回事?孫秘書?」
何小梅倒是沒想到,齊國遠居然敢在江南省的地面上如此對自己說話,心頭一陣怒火,冷冷的說:「你這是不想承擔責任了?」
楊帆冷笑著說:「這一位,你們趙市長來了,也不敢說他半個不字,別說一個小秘書了。典型的沒事找抽型。」
處理好手下的去處后,張啟德這才笑著問齊國遠:「晚上怎麼安排?」
事情在亂鬨哄的一陣后,警察算是草草的了結了事情,定性為流氓滋事,軍隊干預。雙方都沒有繼續鬧大的意思,大家就這麼不了了之。倒霉是何小梅這邊四個人,一個被砸暈,三個挨了耳光。還只能是捏著鼻子忍下來了。
張啟德不等齊國遠說話,接過去說:「安排個屁,找個地方丟過去,給點煙酒讓他們自己折騰。」齊國遠皺著眉頭說:「老張,別說我說你啊,你這麼帶兵,太不厚道了。好不容易大家出來了,你讓人繼續關禁閉?你也好意思,我丟不起那個人。」
王三愣了一下,朝何小梅說:「何總,是不是調解一下,私了算了。」
何小梅拍拍手站起來,看看那個還躺在沙發上的小白臉,想想晚上沒人陪了,惡狠狠的說:「王三,好好招呼他們。」
張啟德笑了笑說:「先吃飯,然後找個地方坐一坐,大家一起喝幾杯啤酒,聊一聊。」
齊國遠這個時候也算是無所謂了,何小梅屢次欺上門來,一直忍到現在,今天也算是跟著痛快一把。反正,出手打人不是自己,楊帆也不會在今後坐視不理這個事情的。
楊帆看看齊國遠說:「晚上都怎麼安排的?車上的兄弟有幾個?要不要我來安排?」
賀小平也不是笨人,楊帆跟他說這個事情,自然是喜歡這個本地的老人出面傳個話,讓老白那邊別太擔心了。當然這個事情一個處分是免不了的,不至於撤職而已。m.hetubook.com.com
這個時候張啟德火了,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何小梅的鼻子說:「你個爛女人,還有完沒完?識相的快點滾蛋。哥平時不打女人,再啰嗦不介意替你家大人管教一下你。」
楊帆一看是何小梅,不由的心裏一陣厭煩,這個女人好不曉事,別人拿你當神拱著,是因為你家老子呢。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楊帆晚上喝了不少,一時酒勁上頭,斜著眼睛看著何小梅說:「你誰啊?邊去,沒看見我們在說話么?」
「地點,夜不眠酒吧,5分鐘內必須趕到。」說完之後,張啟德把電話往口袋裡一揣,舉起酒杯朝兩人笑著說:「大家繼續。」
小王笑了笑說:「還是不要了,我最近談了個女朋友,都快談婚論嫁了,晚上想回去。」
「姐,讓警察抓他。」這小子慫了,回到何小梅面前帶著哭腔說,結果何小梅啪又是一個耳光扇在他另一邊臉上說:「滾回去,少在這裏丟人。」
楊帆招手告辭,開車直接回自己的小區住所里,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齊國遠正笑嘻嘻的往嘴巴里倒酒呢,楊帆掃何小梅的面子,齊國遠當然是最樂意看見的。現在何小梅這麼說,齊國遠給嗆著連連咳嗽。張啟德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心裏憋著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裝著手下的樣子,給齊國遠拍著背說:「齊總,當心一點嘛。」
這時候何小梅回過神來了,摸了摸發燙的臉,冷笑著看著張啟德說:「你敢打我?有種你別走,咱也不報警了,私下解決。」
張啟德這時候有點得理不饒人了,朝對面笑了笑說:「齊總,你的人呢?記得多叫點人啊,少了就不好玩了。」
哪曾想,這個時候忠厚老實的張啟德突然一回頭,脖子一梗說:「TMD誰讓你坐下的?我兄弟讓你邊出,你沒聽見?」
何小梅不明白三人之間的關係,自然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還以為楊帆給嚇到了,心說這個小帥哥今天晚上差不多能弄上床去了。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沒看出來啊,混的不錯啊。」
齊國遠笑呵呵的說:「放心,這邊都交給我了。」
張啟德朝身後的幾個兵說:「過去,問他們怎麼比。我先說好啊,打贏回去一個星期內每天加50塊的伙食費,打輸了,每天減五十塊。」
楊帆看看這時候路燈有的已經開始亮了,便笑著說:「隨便找個地方停下。」
柳正坤多少有點進退兩難的意思了,一邊是常務副市長,一邊是楊帆這個背景深厚的傢伙,還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大人物。柳正坤心裏那個恨啊,看著孫秘書心說應該把把滿嘴的牙都扇掉了,沒事打電話把我叫來坐臘。
楊帆一聽這個話,立刻就笑了說:「結婚的時候,記得請我啊。」說著楊帆想了想說:「你開到商貿中心去。」
這六個兵也太猛了,兩隻手臂幾乎不是血肉做的,鑄鐵的水管開始都是硬扛著,打翻幾個前面的,奪過水管后,就成了狼和羊的較量了。
何小梅在邊上也做不下去了,站起身來看看被砸暈的小白臉,再憤怒的看著楊帆,最後把目光停在齊國遠的臉上,陰森森的說:「姓齊的,今天的事情你怎麼說?」
舊城改造,最麻煩的就是拆遷問題。何小梅在搞拆遷的時候,在本地找了一些地痞流氓來做這個事情,剛才打電話叫的王三,就是這些流氓的頭子,有三十幾號人呢。
「你TMD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齊姐說話?」揚帆說話的聲音很大,這個時候,不遠的桌子上已經有人沉不住氣了,衝過來指著楊帆的鼻子就罵。這傢伙是一個小白臉,手裡還拎著一個啤酒瓶子,衝上來二話不說就往楊帆的頭上招呼。
孫秘書領著柳正坤來到張啟德和楊帆的面前說:「他們兩個打人,這個傢伙還打了何總。」
柳正坤的臉色頓時又變了,朝楊帆送來哀求的目光,低聲說:「楊書記,這個事情怎麼辦嘛?孫秘書是趙市長的人。」
急匆匆的叫來小王和林頓,交代了兩句之後,楊帆讓小王開車送自己去。長途開車其實挺累人的,楊帆最近休息不好,打算在車上睡一會。
又等了一會,門口進來一個目光陰狠的小夥子,走到何小梅面前笑著問:「何總,什麼情況?」這時候,那個看場子的過來了,朝王三冷笑說:「王三,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對面有個人,是鐵哥的m•hetubook•com•com兄弟。」鐵哥,自然是指劉鐵了。
席間張啟德說起軍演的事情,楊帆這才明白,時下海峽對面的當權者不消停。搞軍演,都是為了不定期的嚇唬對面。張啟德在軍演中表現的非常賣力,這才算是得到了老爺子的首肯,得以換掉兩毛四。
楊帆打車到了齊國遠的別墅,剛下車齊國遠和張啟德一起出來迎接,一番寒暄之後,各自落座。楊帆這才笑著問張啟德:「怎麼想起來下來玩的?」
「糊塗,都在生病了也不知道在家好好休息。」楊帆手忙腳亂的放下電腦包,衝進屋子裡,拿了一件外套出來,包著小姑娘說:「走,我送你去醫院。」
何小梅這個時候看出有點不對了,以為來的這六個裝小夥子,別看都長的不起眼,但是一個賽一個敦實,那舉止做派,實在是像軍隊裏面的人。不過,這個時候何小梅也不能打退堂鼓了。
楊帆三人回到齊國遠別墅后,張啟德笑著問齊國遠:「那個女的挺漂亮的嘛,為啥你們不待見她?」
孫秘書是趙德明的秘書,平時也是跟著狐假虎威習慣了的,見警察來了,膽子就肥了,等著張啟德說:「我說的是你們,怎麼了?社會敗類、渣滓!」
看場子的不說話,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慢慢的扭頭不看他們。
這時候,那個看場子的走到楊帆跟前來,低聲說:「楊哥,要我叫兄弟么?這個場子是鐵哥給我做的,我不能看著您在這出事。」
齊國遠笑著問楊帆:「楊書記你拿主意吧,你是正宗的地主啊。」
何小梅頓時臉上就掛不住了,瞪著齊國遠冷笑著問:「姓齊的,你怎麼管教下面的?敢這麼跟我說話?」
何小梅怒了,大聲說:「怎麼?你怕了?」王三苦笑著說:「不是怕,不過對面有劉鐵的兄弟,以前一起混世的,面子上抹不下來。」
齊國遠看的出張啟德的心思,嘴上沒說心裏倒是微微的有點陰影,但是很快又坦然了。心說張啟德到宛陵能先找自己,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何小梅這個時候居然也不說話了,她是被嚇著了,這幾個當兵的太能打了。另外一個不說話的意思,就是想借孫秘書探一探對面三個人的底細。
「我說你也太嚴格了,怎麼讓兄弟們在車上獃著?」楊帆笑著問。張啟德嘿嘿一笑說:「我帶的兵都野的很,沒事讓他們收收性子呢。」
何小梅冷笑著回到位置上,之前那個男子低聲羞憤的說:「齊總,報警吧。」
「啪!」話音剛落,張啟德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這一巴掌閃的叫一個狠,何小梅被扇的轉了個圈子,搖晃著好幾下才站穩的。
小王依言停車,楊帆想了想說:「不想回去晚上就在宛陵住一夜吧,我安排地方。」
小王連連搖手說:「楊書記,使不得!使不得!」
張啟德嘆息一聲說:「這次實在是運氣,軍區一個老傢伙退了,半年前我就找老爺子,讓他老人家鬆鬆口。這一次他說,你也四十了,提一下也不為過。就這樣,我算是熬出頭了。軍隊不比地方啊,太講資歷了。再說這將官的名額都是嚴格控制的,多少人倒在了兩毛四上面啊。」
楊帆一個電話,劉鐵屁顛屁顛就來了,交代兩句后,兩吉普車的丘八給拉走了。
何小梅果然臉色又變了幾下,這時候一個染了一頭紅髮的小夥子,帶著幾個人,開著幾輛跑車猛的沖了進來。弄的一片雞飛狗跳的,直接把警察都無視了。
楊帆沒跟進去,站在門口笑著罵:「是啊,你這就算是抗日英雄了,好好日啊。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回去休息,明天起早回緯縣去。」
張啟德聽了不由哈哈大笑,楊帆在邊上說:「這事情我來安排吧,打個電話讓劉鐵來接人,他有辦法能讓兄弟們舒服的玩幾天。」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哥今年四十了,總算是把兩毛四摘下了。」
王三聽見這一百萬,何小梅這個人說話挺算數的,一百萬啊,對面才幾個人啊。
開了房間門進去,一開燈楊帆發現沙發上縮著一個嬌小的身軀,立刻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曉月。燈光也把曉月給弄醒了,看見楊帆小姑娘無力的笑了笑說:「大哥您回來了,我渾身沒力氣,就躺了一會,現在幾點了?」
齊國遠這個時候自然沒有退縮的餘地,再說有楊帆和張啟德在呢,有什麼好怕的?所以,齊國遠把雙手一攤說:「怎麼說?我怎和圖書麼知道,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自討沒趣。」
楊帆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傢伙來宛陵了,張思齊會不會也跟了下來呢?楊帆也不好問,笑著回答:「行啊,我這就上來。」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了,這一次動手的,是打完架之後,站在張啟德背後的一個兵出手的。這一耳光扇的叫一個結實,直接扇的孫秘書嘴巴里出血了,牙齒都掉了一個。捂著嘴巴指著那個領頭的兵,含糊的一陣叫嚷,沒人聽的懂他說啥。
「你好,請出示有效身份證件。」柳正坤苦著臉,朝張啟德敬禮后,伸手要證件。
齊國遠一看這小子的表情,心說張啟德真是外表忠厚,內在奸詐的典型代表啊。楊帆很是目瞪口呆了一下,然後很配合的笑著問齊國遠說:「齊總,您沒事吧?」
何小梅冷笑著說:「孫秘書,這個事情先不勞煩你了。」說著何小梅摸出電話來,對著裏面吼:「王三,帶上你的人,到夜不眠酒吧來。」何小梅幾乎是在吼了,對面的張啟德聽了不由一陣冷笑著摸出手機來。
不等齊國遠說話,楊帆已經冷冷的接過話說:「讓你滾蛋已經對你很客氣了,也不撒泡尿照照?我能看的上你?去找條公狗陪你睡覺吧。」
楊帆激將成功,得意的看了齊國遠一眼,兩人微微一笑。其實,楊帆和齊國遠心裏都清楚,張啟德這是在裝呢,實際上這個事情他當初動手了,就決定管到底的。
上了車子楊帆就在睡,到了宛陵天剛擦黑,小王叫醒楊帆問:「楊書記,到市區了,你說往哪裡開?」
柳正坤回頭看看說:「一個將軍,一個副處級幹部。」柳正坤也沒明說,心說你不傻哈,能想的明白的。
楊帆聽著眉頭直皺說:「你拉到吧,還嫌事情不夠熱鬧的?老齊這次算是把她得罪狠了。」
楊帆把錢往小王手裡一塞說:「哪來那麼多廢話,跟著我這個倒霉書記,你這個司機也沒啥油水可撈的,這就是點意思。」
掛了電話,楊帆又和賀小平、蘇妙蛾通了一下氣,這個事情暫時就算是壓一下。以後等風波平靜了在處理。對於這個處理決定,賀小平聽了頗為安慰的說:「楊書記,說實話我還真的一直沒敢跟你提,人民醫院的老白是個厚道人啊。老白那邊你放心,該說的話我來說。」
武鋼嘿嘿的笑了笑,撓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楊書記,人民醫院老白的兒子腿是殘疾的,找個媳婦不容易。這次親家來訪,所以他隆重了一點。可惜他運氣不好,撞到您手上不說,還耽誤了正經事情。按說,我不該來給他說這個情,但是老白在人民醫院幹了一輩子,活人無數,也算是積了不少陰德的人。」
三人居然又有說有笑的喝酒說笑起來,不到五分鐘,六個身穿便衣的壯小夥子就進來了,二話不說往三人的背後一站,一個個站那都跟筆挺的松樹似的,腳下似乎都釘在地板上的。
之前那個過來說楊帆的男子這時候臉都氣白了,看著攔住他們的看場子的人說:「你這個酒吧還想不想開了?」傻子都知道,這個酒吧里的看場子的,肯定是認識楊帆他們的,不然不能這麼護短。
張啟德的耳朵挺尖的,聽見了對面的話,不由笑著大聲說:「別調解了,實戰解決吧。輸了的就認慫,今後別沒事找事。」
「說起來感慨啊,兩毛四帶在肩膀上,也有十個年頭了。」張啟德感慨不已的說著,楊帆鄙視的看了一眼說:「你就知足吧,多少人兩毛四就是盡頭了。」
小王沒有猶豫,發動車子到了地方后,楊帆從口袋裡摸出錢包來,掏出一千塊錢遞給小王說:「拿去買點東西,給女朋友帶回去。今天算你出差,回頭告訴林頓,記得月底給補助。」
這個時候,何小梅那個桌子上還有兩個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剛想衝過來,立刻被三四個酒吧的人保安攔住了。一個露出胳膊上刺青的傢伙,笑嘻嘻的對兩個站起的男人說:「都坐下,都坐下,別找事啊。」
剛才還一副下級姿態對待齊國遠的楊帆,這個時候也扭頭看著何小梅說:「滾蛋!」
小夥子翻身從車上跳下來,走到何小梅面前說:「姐,聽說有人打你?誰吃了豹子膽?我去下了他的胳膊。」
張啟德一聽這個話,立刻露出後悔的表情說:「你不怎麼不早說啊?敢勾引我妹夫,早說我多扇她幾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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