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祝雨涵悄悄的跟了出來，跟著並排慢慢的往前走時低聲問：「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點頭！只能點頭！
叢麗麗嗯了一聲，回頭低聲多少有點遺憾的低聲問：「要我，我給你那個出來？」
趙越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賴皮，氣的不禁笑出聲罵：「你這個臭小子，難怪老郝拿你沒辦法。挑主要的說吧！」
楊帆想了想說：「是啊，不過敏毅公司撐個把月不是問題，銀行那邊姐姐的招太狠了，我看關鍵時刻抬一下手。讓他們吃點教訓，我的樣子也做足了就行。」
趙越嘆息一聲揮揮手說：「算你小子會說，過兩個月人大就要召開了，一定要開好這次會議。」
進門一看楊帆抱著祝雨涵不放呢，張思齊當做沒看見，徑直進來坐下說：「樓上有空房間啊，別在下面折騰。」
楊帆嘿嘿的笑了笑說：「那我給您一件一件的彙報，不過真要這麼干，一天的時間都未必夠。您工作忙啊，我可不好多呆您這。」
「你這個人挺懂規矩的，給哪個領導開車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趙雪，見楊帆始終不看自己，心裏倒是有點好感了。越發認定這是給領導開車的跑腿的！
「喂，你直接開到門口啊！我……」趙雪沒想到，那邊電話居然直接掛了。氣的原地跺腳，心說老爸都派的什麼人來嘛？
足足跑了三趟，總算是把三個包裝好的紙箱都弄進電梯里，運氣還不錯，這個時候沒什麼人進去。不然好不招人罵啊，佔著電梯你不上下！
趙越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說：「什麼時候走？」
吃完午飯出了一點意外，突然倒洗手間打算梳洗一番的時候發現見了紅。
祝雨涵想了想笑著說：「這個想法不錯，關鍵是一個距離的把握。遠了則容易生出怨恨，進了則又不免受制於人。」
趙越嗯了一聲說：「走之前到我家來一趟，給我家趙雪帶點東西，她在電影學院學表演。」
「我是個誠實的人！」楊帆差點哭出來了，心說這都是什麼事情啊？趙雪嘿嘿一笑說：「給你個機會當回群眾演員，等一下記得要裝有錢人或者當官的啊，不然找你們領導告你的狀。說你，說你調戲我！」
深秋的京城雨水越來越少了，天使灰色的，空氣中似乎總是飄蕩著一絲細細的塵埃。開車上路之後，陰沉了一天的老天爺，總算和圖書是落下了細細斜斜的雨絲。
電影學院門口停了不少好車，不過似乎沒有資格開進去。楊帆沒有搞特殊化的意思，而是悄悄的把車停在附近，吝嗇的老天爺居然停雨了。不過一個多小時的細雨，讓這個城市變的乾淨了許多。
反應過來的楊帆不由笑了起來，拍拍面前圓滾滾的屁股說：「那就算了，身體重要。」
海濱市政府和天美集團的合作，終於搶在國慶節前正式簽字。為此市政府舉行了一個隆重的儀式。曹穎元在開幕式上可謂出盡風頭，先後三期一千余套小戶型的廉價屋，將極大的緩和本市工薪階層的需要。開幕式上順便還舉行了一個小儀式，海濱市正式擁有了一支甲級球隊。
「什麼那個？」
「我媽媽不許我讀書的時候談戀愛，這電影學院裏面的女孩子，好多都名花有主的。好像沒個男朋友多丟人似地，今天辛苦你了，正好你那車還不錯，幫我裝個門面。免得那些狂蜂浪蝶圍著我。」
天曉得趙越老婆是怎麼想的，直接拿楊帆當苦力了，滿滿當當的裝了一后尾箱，飛機託運都花了不少錢，好在楊帆來去都有人接送，倒不是很麻煩。
「既然是領導秘書，多少見過一點場面的，那樣我就放心了。好了，下車搬東西吧，就在三樓B座！你快點啊，我攔著電梯！」趙雪說著連忙都不帶幫一下的，楊帆一點脾氣都沒有，誰讓人家是省委書記的千金呢？
祝雨涵笑著接過話說：「公司給我安排了另外的房子，我決定過一段時間搬進去。」
簽字儀式上曹穎元在口沫橫飛的說著，比起趙越很有興緻的樣子，時間場了楊帆有點昏昏欲睡。趙越看著心裏一陣好笑，忍不住抬手關了電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好幾波來彙報的人都被秘書嚴墨給打發走了。楊帆的進來前，趙越交代任何人都不見，電話也不要接進來。
「來了，坐吧！」趙越招呼一聲，繼續看自己的電視。
楊帆嘆息一聲說：「趙書記，我初來乍到的，很多事情都是兩眼一抹黑。要理順上下的關係，治理整頓是不可或缺的手段。結果很自然的要觸及到一些人一些事情，可能是我做事的風格問題，省里有個別領導可能對我有看法。我是您弄來的，作為市委書記，我不能什麼事情都找您解決吧？真要按這個模式辦事ｗwｗ.ｈｅｔｕbooｋ•ｃoｍ•ｃｏm，我看十個您都要累死，那還要我這個市委書記做啥？所以有的事情，我只能先做了再彙報。還有一些事情，做了我又不好意思向您彙報。」
端坐的楊帆表情恭敬依舊，不過臉上實在是看不出這小子心裏想的什麼？難道這個恭敬的表情時裝出來的？趙越不禁這麼想，不過很快趙越還是能站在楊帆的角度上，設身處地的為楊帆去想。
辦公桌子邊上的牆上是一幅掛壁電視，上面正在直播簽字儀式。
楊帆朝兩人笑笑，把東西都搬進趙雪的房間里，再出來趙雪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新毛巾，給打了熱水笑著招呼：「楊帆，過來洗臉。」
楊帆呵呵一笑說：「你有必要跟她們生這種氣？我看你不是那種愛顯擺的人，不然拿出趙書記的旗號來，嚇不死她們。」
趙雪住在附近的一個出租屋裡，三室一廳三個同學合租。一心想快點把事情弄完好走人，楊帆多看趙雪一眼的心思都沒有，當然了，剛才的驚鴻一瞥之際，趙雪確實長的不錯。不過比起秋雨燕秦馨之流，還稍有不足。
另外一個個子稍矮，長的有點南方人特點的女孩子則打趣的笑著說：「沒看出來啊，趙雪找了個這麼帥氣的男朋友，不過你也不能把人當驢使喚啊。」
楊帆眯著眼睛看看三人說：「住一起吧，我懶得跑。」
趙越為之氣結，想了想忍不住一笑說：「看來你在下面的壓力不小了！」
楊帆嘿嘿一笑說：「見笑了，跟趙書記不能比。」
楊帆鬆開祝雨涵，坐在沙發上招呼大家坐下說：「自從主政一方后，權利雖然大了，責任也大了。我既然來了，就想做點事情。不過如今這個年月，想做點事情可不容易，就拿省里來說吧，如何處好和領導之間的關係，就是擺在面前的一道難題。沒有上邊的理解和支持，我是很難做好這個市委書記的。必須全力以赴啊，所以我希望後院不要著火，拜託了！」
「美死你！」三女異口同聲，三隻手推了楊帆一下，各自散去。
我靠！楊帆心說如今的女孩子怎麼都這樣啊！
趙越聽到這裏，冷冷的哼了一聲說：「你還知道是我把你弄來的？」
「就是，就是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嘛。」叢麗麗有點惱了，男人一點都不專心啊。
東西都搬到間房間里，兩個房間里出來兩個穿著睡衣https://www.hetubook.com.com
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剛起床的樣子，靠著門口其中一個個子高挑皮膚白皙的女孩子笑著問：「趙雪，這就是你的男朋友？不錯啊！」
站在奧迪車邊上抽煙的楊帆，很久就看見一個穿著乳白色的風衣，頭髮齊肩曲卷的少女走了過來。來人正是趙雪，圍著楊帆和奧迪車看了一圈，然後對著楊帆一點笑容都沒有的說：「你就是來送東西的吧？我就是趙雪！」
「擔心別兩頭不討好就成。」祝雨涵取笑一句，楊帆無奈的搖搖頭說：「那我也沒辦法了，逼急了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張思齊笑著把臉靠在楊帆的肩膀上，低聲說：「工作上的事情我一貫不過問，這個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也別跟我們說。新房子裝修好了，放一個月就能住進去。」
開幕式上沒有看見秋雨燕，倒是副董事長王超出現在儀式上。市委書記楊帆也沒有出現，而是出現在省委書記趙越的辦公室里！
「公務員，給領導跑腿的！」楊帆很謙虛的說，立刻招來趙雪一個抱怨的目光。
這種事情楊帆已經有點麻木了，咂嘴說：「好吧，上車，我送你。」
楊帆說：「國慶期間，利用假期順便回去看看。」
……
「我不是演員啊，就算你要我演，好歹給個劇本吧！」楊帆想著不由一陣笑了起來，也覺得挺好玩的。趙雪笑著低聲說：「我一個同學今天生日，晚上在皇天娛樂城搞聚會，說好了都要帶男朋友去的，你運氣不好，被拉壯丁了。看你的形象還可以，一身打扮也不錯，不是職業開車的吧，領導秘書？」
楊帆心說這裏頭有問題啊，看看趙雪一臉的裝著不在乎的樣子，楊帆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京城裡副部級的幹部出門都低著頭的，我這樣的不值一提！」
楊帆過去洗手的時候，高個子女孩過來挺大方的笑著問：「楊帆是吧？幹啥的？」
「車子是社科院周院長的！」楊帆實話實說，車子開進一個小區，趙雪指引著在一棟樓下停好，剛下車趙雪就縮了回來，嘿嘿一笑說：「記得同學問起來，你就說是我男朋友！」
「談不上，就是省里有領導對我個人有點看法，擔心海濱市出現一言堂的局面。期間還牽涉到一些派系鬥爭，趙書記擔心我跟侯省長走的太近了。」在祝雨涵的面前，楊帆沒有保留的意思，而是慢慢的hetubook.com.com將來海濱市后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你討要，明明知道的……」
「你這個人，怎麼給市委書記開車的？東西多，你幫著搬啊。我住外面，你送我過去吧。」趙雪沒好氣的說了一聲，趙越的老婆在電話里說，托海濱市市委書記帶點東西來。趙雪怎麼看，楊帆都不像是市委書記，尤其是剛才靠著車子抽煙的樣子，倒有點梁朝偉的風采。可惜了，應該是給某領導當司機的，帥的不是地方。
楊帆露出笑容說：「準備工作已經開始，不過最近我可能要回京一趟，參加博士論文的答辯。」
楊帆的心思還在想著怎麼給敏毅公司來點更狠的招上面，心不在焉的說：「啥來了？」
「這個儀式你怎麼不參加，我看你很忙的樣子嘛，覺都沒睡好。」趙越丟過來一包煙，楊帆連忙接住，抽出一支點上說：「這種形式主義，不搞才好呢，省多少錢啊。」
偷情的事情這就算黃了，下午下班后，楊帆回到家裡，祝雨涵過來接過包說：「有個事情我忘記跟你說了，就是我安排了點事情，……」祝雨涵把乾的事情彙報了一下，楊帆聽了頓時忍不住抱著祝雨涵的臉狠狠的親了一下說：「姐，你這招太及時了。」
「沒看出來啊，你還真是廳級幹部啊？」趙雪笑著低聲問，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的。
一夜無話！
成為孤家寡人的楊帆露出得意的笑容，慢慢的走出房間，沿著台階往海邊走。夕陽西下，海面上白浪紅光，穿著拖鞋走在海灘上，留下一串腳印，很快又被海浪衝掉。
等楊帆把事情這麼詳細的一說，祝雨涵反應過來楊帆想的是啥，不由氣的抬手掐了楊帆一把說：「現在你翅膀硬了是吧？啥事都不先說一聲。」
到了三樓，趙雪依舊不動手，笑著攔著電梯，讓楊帆一個人忙活。看這個意思，使喚人使喚習慣的。楊帆也只能暗暗嘆息自己命苦，怎麼想起來親自跑這一趟的，找兩個警衛員來一趟不就完事了么？
楊帆露出誠懇的笑容說：「感謝趙書記的理解，其實海濱市的情況您非常的清楚，我……」趙越聽著猛的抬手打算說：「別這麼說，我不清楚。你這個市委書記一個月的時間內，來我辦公室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這就難怪了，平衡之道古來如此。天涯省由於地域關係，政治派系更加複雜。趙書記和侯省長之
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的關係同樣非常微妙，作為趙書記而言，是不能接受你倒向侯省長的。今後，要加強一下彙報的密度，這次車行的事情，倒是一個現成的借口。你這麼處理時對的，不過有一點我很擔心，敏毅公司這樣的企業，一旦出了點事情，很可能會牽連到何敬學。所以，不能趕盡殺絕啊！」祝雨涵表情輕鬆，但是語氣已經發生了變化。
「孩子話，體制內沒有絕對的事情。」祝雨涵笑著說，楊帆點點頭表示贊同：「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我總覺能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我要做那個平衡點。」
「知我者姐姐也，要不是在外面，我真想好好抱抱姐姐。」
這個話把上海口音的女孩子堵的沒話說，楊帆趁機端起臉盆倒了水，剛出來趙雪招手說：「楊帆，到我房間里來。」
楊帆挺直了腰桿，直視趙越逼人的目光，表情平靜，絲毫不為所動。
周穎朝楊帆一伸手說：「我看上了一套海景房，你給點安家費吧。」
聽到這個話，趙雪哼哼一聲說：「我跟她們說我父母是普通工人，你看她們那個德性。尤其是剛才那個上海娘們，找了個大款走路眼睛都朝天看的。」
楊帆開的依舊是奧迪，不過不是以前那一輛，而是換了一輛Q7。說起來還是開著周明道的車子來的方便，到哪裡都是一路暢通無阻。
心情不錯的楊帆看看家裡沒別人，一把抱起祝雨涵哈哈大笑說：「我硬不硬晚上你就知道了。」這話正好讓從海邊散步回來的張思齊和周穎聽見了，兩人無奈的相視一笑。
楊帆丟掉手裡的煙，默默的打開后尾箱說：「東西不少，你怎麼弄進去？」
「不對吧？趙雪可是說了，他的男朋友至少是廳級幹部。」南方上海口音的女孩子笑著過來，酸溜溜的問了一句。
摸出手機按照趙越提供的號碼，楊帆撥了過去：「趙雪是吧，我叫楊帆，你爸爸帶點東西給你，出來拿一下吧。嗯，你記一下啊，黑色奧迪，車牌號是XXXX。出大門往右拐，走二十米的樣子。東西不少，找幾個幫手吧。」
進了房間，一個典型的少女閨房，床單是粉紅色的，床頭還掛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墜子。
「該死，怎麼提前了一天？」叢麗麗一聲哀嚎，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居然就這樣沒了。出門來叢麗麗扭捏著過來，挨著楊帆坐下，很不好意思的低聲說：「對不起啊，我那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