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叢麗麗有備而來，先談工作已經不現實。
「章宇寧想進市委常委么？誰幫他說的話？不是老曹，吳地金也不可能，剩下的就是方圓了。這個，我真的沒料到，他想自立山頭么？」楊帆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瞬間冷了下來。
兩人沒有在床上呆太長時間，叢麗麗先去洗手間里洗了出來，端著熱水仔細的給清潔一番后，各自穿戴完畢。
楊帆又笑了笑，淡淡說：「現在方圓的情況如何？」
除了黑色的絲|襪，楊帆什麼也沒看見！薄薄的絲|襪上面，是雪白的肌膚和深溝，亂草刮的乾乾淨淨的，再無半點遮掩。
「曹穎元不錯，你走以後幾次有人要跳，都被他壓了下去。有次常委會上，老曹拍桌子說，楊書記現在雖然不在，但是海濱市發展的基調不能變，人事問題更不能變。在這裏我這麼說，到省委我還是會這麼說。」叢麗麗開始挨個點名，楊帆聽到曹穎元的表現並不意外。相比其他人，老曹明顯要老辣的多。
雙方的先後表態，為這次會面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在何少華的辦公室里，兩人和諧的交談了兩個小時，中午的時候何少華請楊帆到家裡吃的飯。從這個舉動上來看，何少華等於向周圍關注的目光透露出一個強烈的信號。楊帆與之關係甚佳！
廖城對於楊帆的倨傲，倒是有足夠的思想準備的。一個如此年輕的省委常委，沒點架子那就是新鮮事了。廖城這個省委書記的秘書，私下裡單獨活動的時候，在別人面前不也擺點架子么？
不動聲色的楊帆心裏暗暗的想，廖城應該是何少華從江南省帶出來的。
「你究竟怎麼想的，先透露一下吧。」開車的叢麗麗笑著問，楊帆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算賬！」
何少華來之前，與中組部某領導長時間的交談過。快速穩定大局，加快天涯省經濟建設的步伐。這是何少華來之前向中央作的表態！這個態度，無疑是看清楚了大局后的舉動。同時，也是何少華深知楊帆才能的一種選擇。
車到省委大院，跟著廖城往上走的過程中，楊帆立刻發現一件事情，何少華沒有用原來趙越的辦公室。這個細節，讓楊帆心裏微微波動了一下。
本能的一回頭，廖城對上林志國冰冷的目光！哆嗦了一下，廖城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來，還算鎮定的點點頭，然後才飛快的扭頭，再也不敢偷看楊帆了。
選擇先去赴叢麗麗的約，原因是楊帆急切的想知道海濱市的現狀。在京城治療的時候，李勝利雖然不斷的通過電子郵件彙報情況，但是總沒有叢麗麗直接彙報來的直觀。關鍵是叢麗麗比李勝利更能看清楚一些東西。
從何少華家出來不到半個小時，楊帆的手機開始強烈的振動，摸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是叢麗麗發來的一條信息。楊帆在京城養傷的時候，叢麗麗hｔｔps://m•hetｕboｏｋ.ｃｏm.cｏｍ曾經想到京城去看望，私下裡琢磨了很久，還是沒去。叢麗麗覺得，在楊帆養傷的日子里，還是別去打擾的好。免得給楊帆增加不必要的困擾。
「我在春風酒店808房間。」叢麗麗發來的消息里透著一股強烈的春意。
叢麗麗特有的標誌軟軟的頂在背上，這個動作維持了大約五分鐘后，叢麗麗總算是鬆開了手。楊帆轉身過來，審視了一下叢麗麗的打扮。居然穿了一套平時上班穿的套裙，帶著金絲眼鏡，往下看穿著黑絲的絲|襪，沒有穿拖鞋說明她剛才的急切。
何少華的策略果然成功，楊帆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目光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何少華緊緊的握著楊帆的手，一陣感慨說：「小楊啊，沒想到還有共事的一天啊。」
正在打字的時候，又一條簡訊跟進，楊帆打開一看是于青萍發來了，內容如下：「一直關注，不敢去看，知君康復而歸，我心稍寬。盼！盼！盼！」
「你不喜歡我穿這一身么？我怕穿的太露骨，別人看見了亂想。」叢麗麗忸怩的解釋的一句，慢慢的轉身撩起裙子，微微翹起楊帆最喜歡的臀部說：「你自己看吧。」
叢麗麗嘿嘿一笑說：「趙越調走的消息傳來，這小子跑我家裡，在我爸爸跟前一番哭訴。我爸爸心軟啊，跟我提了這個事情。我說我做不了主，等你回來決定。」
似乎，兩人都沒有在床上談工作的習慣，上下級的關係在穿好衣服后又恢復了。這一點，叢麗麗做的很到位，也是楊帆能接受她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林志國乾的就是這種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必須的，說句大話，廖城這點本事，稍微有點異動難逃林志國的眼睛。林志國可不管廖城是什麼人，也不管廖城出於好奇還是什麼別的目的偷看楊帆。只要是他覺得對楊帆有不利的嫌疑的，一律先用目光逼上去。
何少華在辦公室裡間的門口站著，省委書記的矜持必須保持。楊帆出現的時候，何少華帶著淡淡的笑容站在門口裡面看過來，等著楊帆的反應。
楊帆一摸錢包，在口袋裡，點點頭下車了。林志國追上來，塞給楊帆一副墨鏡的舉動，讓楊帆狠狠的囧了一下。搖搖頭一陣苦笑，楊帆往前獨自走了幾十米，攔下一輛計程車。上車之後猶豫了一下對司機說：「春風酒店」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天涯省現在的局面，何少華還真的猜不透，但是方向是對的。
楊帆對於何少華的話心裏也是一陣感慨，語氣中多了三分尊敬說：「老領導能到天涯省來主持工作，今後我更能甩開膀子把海濱市的經濟搞上去。」
這個時候楊帆的手機響了，低頭看看是條簡訊，上面有個地址。楊帆笑著站起來說：「走吧，一起去，丁睿請客，你跟著去ｍ•hｅtｕboｏｋ•cｏｍ.coｍ吧。」
對此楊帆雖然從不說啥，但是心裏給叢麗麗的定性還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事實上楊帆喜歡聰明的女人，當然前提是要漂亮。一條聰明的恐龍和一個漂亮的花瓶之間做選擇題，想必一百個男人有一百零一個能做出同樣的選擇。
楊帆笑了笑，示意叢麗麗繼續說，叢麗麗憤憤的哼了哼說：「江上雲繞開丁睿，找到曹穎元和方圓徵求意見。方圓推薦章宇寧接我的位置，曹穎元當場表態當前的局面不適合調整市委班子。江上雲在曹穎元那裡沒得到準話，省委常委會上，趙越最後表態先放一放。要不然啊，我現在已經是省宣傳部的副部長了，管後勤和工會的。」
趙越看起來從天涯小省到大省是提升了，實際上是帶著失敗者的印記離開的。不然的話，僅僅因為十通市的天災，是無法讓一個省委書記黯然離開的。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趙越的離開，何少華的判斷是和楊帆密不可分。至於侯笑天的提前退居二線，聯繫趙越的事情自然不難理解。兩人從職權角度來說是有區別的，但是從大局來說，又是一體的。
實際上楊帆就是用一種異乎尋常的平靜來表達自己的態度，別人走了，我進來了，這個潛台詞已經說明一切。
丁睿很乾脆的掛了電話，楊帆猶豫了一下對林志國說：「小林，你停車放我下去。」
「天涯省的經濟長期滯后，不僅僅的是地區的原因，也有領導班子的問題。」這個話，是何少華的一個關係在京城時告訴何少華的。說這個話人是總理！而且還是一個私下的場合說的。
這話裡頭的意思，何少華立刻明白了。楊帆的言下之意，以前掣肘頗多。
這，還是一個三十頭年輕人么？簡直就是一個老成精的傢伙，天曉得這傢伙是怎麼修鍊的。廖城感覺到一種心神慌亂，不安的透過後視鏡偷看楊帆。結果看見的是楊帆一沉不變的臉，看了幾眼，廖城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似乎脖子上有冷風往裡鑽。
正在考慮怎麼回復于青萍這條情感強烈的信息時，電話響了。一看號碼是丁睿打來的，楊帆立刻微微一笑。
飛機上下來的其他乘客，對於停在不遠處的奧迪車頗為震驚。不斷把目光朝楊帆身上看來，飛機上有這麼一個大人物，居然一點都看不出來。關鍵問題是人那麼年輕，還那麼帥，不少小姑娘少婦什麼的，眼睛有點直了。
什麼意思？何少華要轉達的意思是，以前我是你的領導啊，你還是副廳的時候，我就正部了。如今，你都副省級進省委常委了，以前大家處的還算不錯的是吧？
「沒什麼，我只是在猜想，你穿的什麼顏色。」楊帆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很狡猾。叢麗麗一聽便明白他的意思，紅唇微微的張開，眼神頓時迷濛。
車子出機場的時候，海
和*圖*書濱市的一號車從後面跟了上來，廖城這才想起來楊帆肯定是有人來接的。心想自己直接到機場內去等而不是提前電話通知，是否顯得有點冒昧了。廖城有點擔心的回頭看看楊帆，之前打電話調查楊帆航班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小聰明了。
「嗯，你說，我聽著呢。」楊帆表現的非常平靜，雙手抱著很耐心的樣子。
楊帆笑了笑，進門來轉身關門，叢麗麗從後面撲上來抱著腰，口中低聲說：「別動，等我抱個夠本先。」
「楊書記，辦公室的人彙報您要回來，又沒說您的航班。何書記讓我接機，我只好去機場查了您的航班，還好沒有耽誤接機。」廖城看似很隨意的彙報了一句，先打個埋伏，把嫌疑洗掉。同時，廖城很技巧的表達了一個中心思想，那就是何書記很重視。
何少華的表態，明顯比趙越乾脆多了。難道說何少華不想把全局控制在手中么？「非也！非也！非不為也，實不能也！」這是何少華來之前，與某位摯友的談話原文。
光溜溜的從床上爬起來，背對著楊帆跪著展露出沒有清潔過的身體，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香煙和打火機，點上一支后塞進楊帆的嘴裏。很明顯叢麗麗知道楊帆喜歡自己什麼，所以私下裡總是能很好的展現出最誘人的一面。
心慌的廖城有點茫然了，心說一個如此沉穩的市委書記也就算了，身邊跟著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居然能看出我在偷看楊帆，那目光跟野狼似地，瘮人的緊。
「呵呵，晚上見面在談吧，我先處理一點私事。」楊帆笑著回了一句，丁睿立刻明白，哈哈一笑說：「好，我安排好了晚上聯繫你。」
「哈哈哈！在省委大院里，我看見你了。很神氣啊！」丁睿這個話，一下就直入楊帆的心底。確實，楊帆走進省委大院的時候，骨子裡帶著一種淡淡的自傲。勝利者就是勝利者，沒有掩飾的太過分的必要。只不過嘛，能不能看的出來，就看個人的眼光了。
這個話讓廖城心裏的感受就是無比震驚！何少華的頭髮根本就是一個忌諱，一貫注重儀錶的何少華每次染髮都非常的秘密。廖城都不知道這個事情，沒想到居然在楊帆的面前說這些。廖城驚呆了，看楊帆的目光變成了一種本能的敬仰。
……
「你傷的初期，海濱市很熱鬧，什麼人都想表現一下。估計他們都巴不得你永遠醒不來呢。」叢麗麗上來就是一句惡毒的話，這句話等於判了一些人的死刑。
「首長，還是帶上我吧。」林志國有點不安的問，楊帆笑著擺擺手說：「沒事，我以前經常這樣。」林志國聽出楊帆語氣中的堅持，只好閉上嘴巴。李勝利倒是關心的說：「楊書記，您帶了錢沒有？」
「何書記好！」楊帆腳下搶上一步，還在門口的時候就伸出手來。這個舉動讓何少華心裏一陣微和-圖-書微的暖和，這小子至少表面上還是那樣。
林志國和李勝利都有點呆了，不過林志國還是很堅決的執行了命令，車子靠邊停下。楊帆朝李勝利低聲說：「你們晚上找地方住下吧，我處理一點私事。」
楊帆在試探廖城以及背後的何少華，廖城何嘗不想預先一探楊帆的口氣？可惜在京城養傷期間，楊帆有太多的時間來思考整個天涯省今後的局面。加上周明道、陳政和在楊帆醒來后，兩人輪著每天來與楊帆交談。這一個月，兩人談了太多太多，都是人生經歷的總結。
何少華不能不重視，天涯省這一次一二把手都出現了變動，結局意外的令人震驚。從表面現象來看，趙越平調到別的省份去，侯笑天因為身體原因提前退二線。看起來都很正常，實際上仔細推敲都是可以找到原因的。
楊帆掃了一眼開車的林志國，微微沉吟了一番，回了一條信息：「等著。」
被楊帆看的有點不自在，叢麗麗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腰說：「我怎麼了？」
楊帆的出現，省委大院里微微的沸騰了一下，不少腦袋從各個角度探視過來。如果說以前楊帆一度成為大家眼中的失敗者，如今的楊帆就是一個勝利者，一個可以昂著頭在省委大院里橫行的勝利者。沒有人會去想楊帆在這個變局中付出了什麼，也沒有人能知道楊帆在某個下午，在中南海某間戒備森嚴的房間里做客三小時，並且還吃了一頓簡單的晚飯。
楊帆有點頭大了，心說還好張思齊和祝雨涵都沒跟來。祝雨涵沒有跟來，是因為要留在京城一家央企任副職，張思齊沒跟來，是因為張大炮最近感冒了，要留在身邊照顧。
楊帆應該是讓所有偷窺者失望了，一如既往的平靜，一如既往地沉著的步伐，除此之外大家啥也沒看出來。
廖城的話楊帆聽到后似乎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后「哦」了一聲說：「辛苦廖秘書了。」然後表情一成不變的，廖城一看楊帆沒有交談的意思，訕笑幾下扭頭閉嘴。
聞弦歌而知雅意，何少華果斷的一揮手說：「海濱市的發展，關係到整個天涯省的經濟發展指數。來之前我調查過，海濱市在你的手裡，取得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濟發展的速度在全省首屈一指，即便是在全國同等級的城市，也是數的上號的。所以，你在海濱市只管放心大胆的去搞，省委只要有我在，就是你的堅強後盾。」
房間里很快響起了叢麗麗的呻|吟聲，男人的掌心在翹挺的細滑的肌膚上拂動時，掌心的滾燙也在肌膚上流淌。叢麗麗很快便有了反應，一陣溫熱之後濡潤滲出。（省略，省略，多少字懶得說了，嚴打期間啊。）
叢麗麗發出簡訊后搬把椅子坐在窗口已經有十分鐘了，從八樓上往下看，實際上沒有看見楊帆的可能。儘管很想第一時間看見楊帆，但是叢麗麗不敢在樓下hetubook.com.com大堂里等。生怕給楊帆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叢麗麗在省城不是沒房子，只是叢麗麗覺得在酒店似乎更安全一些。如今的楊帆，在體制圈內算是出名了，見過楊帆照片的人不在少數。
等待的過程中叢麗麗感受到一種偷的刺|激，門鈴聲打斷了凝視，沒有著急去開門，叢麗麗匆匆的先對著鏡子看了看臉上，站在門口微微的拂了一下胸口平靜了一會後，叢麗麗打開了門。看見帶著墨鏡的楊帆怪異的樣子，叢麗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沒有問候，沒有一句客套的話，上來就是這麼一句感慨，但是透著一股簡單的親近。這個局面，楊帆沒有料到。楊帆更沒有料到的是，何少華在次之前做足了細節上的工作，得出的結論居然是楊帆是個念舊的人。所以，何少華上來就來了這麼一句。
「鬧的最歡的，你猜一猜是誰？」叢麗麗笑的有點奇怪，臉上甚至還有點羞愧，楊帆本能的想了想，立刻從最不可能的人裏面找出來一個人。
「丁哥太誇獎了，你安排地方吧，晚上聚一聚。」楊帆笑著會話，丁睿的語氣里透著一股興奮說：「老弟，你是不知道，趙越調走的消息確定后，阮秀秀這個婆娘乖的跟孫子似地。最近在組織部里，哥哥說話嗓門都大了。在常委會上，新來的何書記在人事問題上，也非常重視我的意見，這一切都是拜老弟所賜。」
不知不覺中，楊帆又成長了許多。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的沉穩，目光中看似平淡，實則透著一股沉穩。廖城儘管很想談幾句，但是在楊帆看似平淡的目光之下，居然不敢對視。轉過頭的廖城心裏極其的鬱悶，想找個字眼來形容楊帆的感覺，最後想到的居然是只有「不怒自威」這個字眼。
叢麗麗一陣冷笑說：「看來你還不知道，你受傷后，省委立刻討論了海濱市的人事問題。首先要動的人，就是我和方圓。江上雲提的話頭，侯笑天附和，丁睿當場頂了回去，趙越態度曖昧。我想到的是，方圓在你傷之後不但半個月的時間，就跟章宇寧打的火熱。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子是個白眼狼。」
「老領導還是老樣子，還是那麼精神。」稱呼變成了老領導，語氣中還有點奉承的意思，何少華聽了頓時哈哈大笑說：「小楊太會說話了，我老了，頭髮都是染的，不然全白了。」
叢麗麗飛快的翻出帶來的包，找出內衣穿戴完畢，帶上眼鏡恢復一個精明強幹的知識女性的風采。
「好像，緊了一些。」楊帆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叢麗麗聽了不禁臉上微微一紅，往男人的懷裡又擠了擠說：「地荒了很久了。」
「真舒服啊！」躺在楊帆的胳膊里，叢麗麗發出這麼一聲感慨，這算是對男人的勞動最高的評價了。男女之間的關係，更多的還是赤|裸裸的接觸帶來的生理聯繫。情感這個東西，時間長了就是會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