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風有東西,國有南北
第1074章 來自俄國的革命者

「可是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在盯著我們。」阿萊德萊連忙解釋。
不過在達成這個宏偉目標之前,巴黎卻成了一個亂糟糟的大工地,到處都是灰塵和建築垃圾,連道路都因為從工地上流出的泥水而變得泥濘起來。
馬車沿著大街小巷四處穿行,似乎是漫無目的,只是為了讓久別巴黎的瑪麗亞看看這個她所喜愛的城市。不知道繞了多久,隨著一名東方面孔的車夫勒緊韁繩,疾馳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那個斯拉夫小夥子點點頭,還是用波蘭語道:「您稍等一下。」說著他就轉身進了那座年久失修的破房子。
接著,車廂的門打開了,披著黑色斗篷的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和阿萊德萊夫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而就在恩格斯還有他的助手斯科佩爾忙著在英國各地執行商業使命的同時,法蘭西帝國的首都巴黎,此時也迎來了兩位來自中國的客人。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和羅香菊,朱濟世的兩位妻子,她們是來法國參加朱濟世的長子朱國傑和英國海倫娜公主婚禮的。只是來得有點兒早,朱國傑今年只有14歲,海倫娜更只有13歲。計劃中的婚禮將在1859年下半年和*圖*書或1860年上半年舉行,離現在最少還有2年。
瑪麗亞則用標準的波蘭語回答:「我是波蘭人,一個自由的波蘭人!」
波蘭這個國家現在還存在著,是1815年維也納會議的產物,稱波蘭王國、波蘭會議王國或俄屬波蘭,國王由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兼任。但是這樣一個由俄國支配的波蘭並沒有得到一部分波蘭分裂主義分子的承認,瑪麗亞現在就在扮演一個繼承了前夫巨額遺產的女波蘭分裂主義分子,所以她自稱是「一個自由的波蘭人」。順便提一下,這個時期有一部分俄國革命者希望利用波蘭民族分裂分子的力量,所以都宣稱同情或支持波蘭獨立,而瑪麗亞今天要見的這位俄國革命大佬巴枯寧也是如此。
畢竟資本主義的所能容納的全部生產力看來還有許多,恐怕幾十年內都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出來……
「這說明我們沒有找錯地方!」瑪麗亞不愧是見過風浪的老牌波拿巴分子,她只是微微笑了笑道,「這裏可是俄國革命者在法國的大本營啊!」
而俄國革命的起源大概可以追溯到1825年的十二月黨人起義,那是一群受了西歐自由https://m.hetubook.com.com思想感染的貴族軍官妄圖推翻沙皇專制的暴動。
這個十月革命一聲炮響,可不是沒有一點底蘊就能打響的!
不過瑪麗亞卻一動不動,筆直地站著,阿萊德萊則警惕地四下張望,右手還忍不住往自己拎著的手袋中摸去,裏面是一把上了子彈的左輪手槍。
「不用緊張,這裏很安全。」瑪麗亞淡淡地對自己的女總管道。
而且這些俄國革命者和西歐那些喜歡研究主義的理論家們不同,大部分都是實幹家,還喜歡兼收並蓄,采各家之長,再同俄國革命的實踐相結合。總之,是能把事情鬧得有聲有色的主兒,比西歐那些只會耍嘴皮子和搖筆杆子的理論家們強多了。
不過恩格斯來訪的目的並不是和馬克思討論這些長遠問題的,而是要請這位「中國問題專家」幫忙鼓吹「中國發展論」,以便更容易的從倫敦和巴黎的金融市場上籌集到資金或雇傭到真正有才能技術人員。
……
也許看出了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和阿萊德萊不像是沙皇的密探,一個身材矮小比瑪麗亞要矮一個頭的斯拉夫青年從一條陰暗的小巷子中走了出來,到了瑪麗亞面和*圖*書前,用生硬的法語問道:「你們是誰?從哪裡來?想要找誰?」
瑪麗亞則用波蘭口音很濃重的法語回答道:「我是娜塔莉·列辛斯卡雅,來自旦澤斯克,我要見米哈伊爾·亞歷山大羅維奇·巴枯寧先生。我和巴枯寧先生用書信聯繫過,約好今天見面的。」然後她又指了指身邊的阿萊德萊,「她是我的女管家莉莎。」
「您是德國人?」那個斯拉夫人說起了波蘭語。
然後,她們來到了一幢小小的公寓前面。
這個時空,拿破崙三世統治下的法國肯定比歷史上更加繁榮,法國在克里米亞戰爭中的損失遠比歷史上要小,而收穫則遠遠比歷史上要大。和大明帝國、墨西哥帝國的特殊友誼,又讓法國的商品擁有了兩個廣闊的海外市場。因而巴黎的大規模建設和改造,也提前兩年到來。雄心勃勃的拿破崙三世現在一心想要把他的臭烘烘的首都建設成為富麗繁華的世界之都。
「見鬼,到處都在開工。」
當然,暴動肯定沒有成功,被尼古拉一世輕易粉碎。然而造反的思想卻不容易撲滅,在隨後的十年二十年中,反對沙皇專制的不良思想,仍然在一部分俄國上流社會的貴族青年www.hetubook•com•com當中傳播,更隨著一部分俄國留學生一起傳到了西歐。還同西歐當下泛濫的無政府主義者、共產主義者、空想社會主義者等等一大堆信奉或提出各種主義的政治家、思想家們一塊兒交流學習。
當然,中國需求將能拯救英國經濟的論調是眼下最受歡迎的。人類這種生物總是喜歡用簡單的方法去解決複雜的問題,而迴避能夠真正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的痛苦的改變——這大概也是資本主義制度在遭受到一次又一次危機后,還能靠修修補補苟延殘喘到21世紀的原因吧?
現在是1857年的秋天快臨近冬天的時候了,兩位皇妃抵達巴黎以後,就住進了巴黎郊外那所豪華奢侈到極點的查圖·拉菲特堡。休息了一段時間,羅香菊便去了英國和在伊頓公學念書的兒子匯合——這對母子說起來真是離多聚少,也怪可憐的。
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破敗房屋,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以至於整個的都透出一種令人不快的陳舊氣息。所處的街道也同樣破舊不堪,一連片都是這樣破破爛爛的房子,街面上到處都是無人清理的垃圾,糞便混雜著垃圾的氣味四處漂浮,還有幾個濃妝艷抹的妓|女站在m.hetubook.com.com街道拐角處兜生意。這樣一個地方,實在不是瑪麗亞這樣的貴婦應該出沒的。
在一輛穿梭于巴黎街道中的馬車裡面,瑪麗亞的首席女官,瑪麗亞堡總管阿萊德萊夫人看著窗外,低聲抱怨了一句。
恩格斯和馬克思的這場對話,後來也是被收入《馬克思全集》的,被命名為《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的談話:鬥爭——妥協——再鬥爭》。在這篇文章中,馬克思和恩格斯都肯定了在共產主義最終勝利到來之前,無產者和資本家之間進行經濟性鬥爭和妥協的必要性——在共產主義的美好生活到來之前,工人階級的日子總是要過的,那麼進行經濟性鬥爭並且獲得更好的生活條件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感覺到有幾道視線正在打量自己和阿萊德萊,也許是因為她們兩人出眾的容貌還有身上流露出來的高貴氣質和這裏格格不入吧。
俄國革命者!是19世紀中葉的俄國革命者,算輩份都是列寧他老人家的祖師爺了,和後世某國的8000萬革命者也是有那麼一點香火之情的。
而另一邊,昔日在英法兩國社交圈內艷光四射的超級交際花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則留在法國,非常低調的走親訪友,四處觀光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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