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沒回答她這句話，我只是感慨自己以前確實不太了解她。
我暗暗地嘆了口氣。
這些盒飯聞起來就是一股子怪味，特別是吃了好多天之後。
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呢？
「等我忙完了，我再給你打電話。」我又補了一句。
感覺不是個辦法。
某一刻。我也想哭。
現在，小芳被人當著我地面打了，我除了陪她挨打，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原本以為小芳很傻，很不懂事，現在覺得她內心世界其實也很豐富的，就比如剛才，都知道要安慰我了。
把電腦讓給小芳之後。我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沒得過痣瘡，也從來沒想過，屁股那個地方疼，會這麼難受。
但是現在，我發現我不僅體力不行了，被打了之後。連智力都受到損傷了。
張麗華的電話一撥就通了。
躺在沙發上。居然睡著了。
不敢蹲著了，蹲著小芳會認為我很難受。
「用你地手機打電話叫來的，就是小區門口那家，他們送外賣。」小芳向我解釋了一下。
如果我今天在她身邊，情況肯定就不一樣。
小芳哭了幾聲之後，突然不哭了，明顯是她自己強行忍住了。
「算了吧。」我搖了搖頭，拒絕了小芳的提議：「菜不好做的，萬一切菜切到手指頭了呢？」
或者是一屁股坐在了仙人球上。
「哦。」小晴有點兒生硬地回了我一個字，明顯是生氣了。
我愣了愣，然後回了小晴一句：「https://m.hetubook.com.com早就起來了……」
要不……找張麗華，讓她幫我查查？她好像什麼事都能想到辦法。
「拿去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或者，我現在躺在這裏，突然死掉了多好。
「你沒有錯，是我太沒用了。」我搖了搖頭。感覺聽了小芳的話之後。我更加有些無地自容。
小晴肯定是生氣了。
掛斷張麗華的電話之後。我隱隱感覺她和我說話的語氣，似乎和先前確實有些不太一樣。
想必小芳也有這種感覺吧？
歸根到底還是我的錯。
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這個車牌號，還是一無所獲。
「今天明天你多陪陪奶奶吧，後天開學了，你就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她了。」我只得把語氣放緩了一些。
也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麼想的。
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
「十二點半了。」小芳回了我一句：「餓了嗎？」
小芳蹲在我對面。半晌沒說話，我正想開口和她說句什麼，沒想到她又哭了起來。
「這個我要找我的朋友幫忙才行，你不急吧？」張麗華記下我報給她的車牌號之後，和我說了一聲。
看著天花板，腦子裡突然在想。如果十幾天前，我沒有醒過來該有多好……
屁股疼。
不過我現在根本沒心情管她。
我倒無所謂，不能一直委屈小芳啊。
最重要的，還要看看，她能不能幫我查到那個車牌號的主人。
https://m.hetubook.com.com其實是我自己現在有些心煩意亂。
我又能怎麼樣？
「今天有很多事要忙……」我拒絕了小晴。現在我這樣子，根本不想去見她。
我暫時就蹲在地上吧。
小晴聽了我的話。果然有些不高興了，也許是傷心……半天都沒再開口說話了。
發現躺沙發上。把兩隻腳擱在沙發背地頂上，疼痛可以稍稍緩解一些。
發現蹲在地上會稍稍好過一些……
估計已經從250降到50了。
聞著飯菜的味道，我突然醒了過來。
不過……還是有些新發現。
「好吧，我盡量想辦法快點兒查出來給你回話，嗯……我們市場部這會兒……剛好有一個會要開了……」
不想讓她擔心，只說自己想蹲一下……
就沒有那麼多痛苦和屈辱了，也不用去追尋什麼真相了。
交警大隊可以查吧？
用滑鼠在桌面上點了幾下之後，我發現小芳又開始發獃了。
張麗華明顯是在提醒我要掛電話了。
一來那女人見到我，可能不敢對小芳隨便動手，二來真打起來，我會快速結束戰鬥，然後不等那些當兵的趕過來，我就會拉著小芳離開。
「你下去買地盒飯？」我一邊吃，一邊隨口問了小芳一句。
這輛黑色小車，真的是以前我見過幾次的那輛黑色小車嗎？
「幾點鐘了？」我隨口問了一句。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翻身下床，拿到廳里接聽了。
「嗯。餓了。」我m.hetubook.com.com
看了看面前的盒飯，突然又感覺沒什麼食慾。
「都怪我，如果當時她踩我衣服的時候，我不開口說她，就不會有現在的事了……」小芳反倒像是在安慰我了。
「什麼事情，總有個開始吧？」小芳似乎還比較堅持。
「昨晚沒睡好？」我隨口問了一句。
「如果能快點兒就最好。」我還是催了她一下。
「嗯，你忙！」我連忙回了她一句。
以前吃秦玲做的飯菜，雖然色香味差了些，但是那些飯菜端出來聞著都很香。
「東西都拿去檢測了吧？」我有點兒不知道和小晴說些什麼好了，隨便找了些話，以免她聽出我情緒有些不正常。
「別這麼磨人好不好？不聽話，我開學那天不陪你了！」我沒辦法推拒小晴地要求，只能放狠話了。
死了，一切就解脫了。
鬱悶。
也許我地身體，永遠都無法回復到先前的狀態了。
又或者是她的變化太大了，讓我一時半會兒有些接受不了。
「今天就不能陪我啊？」小晴顯然對我的回答並不滿意。
一轉眼，王姨被車子撞死了。肇事逃逸的車輛，到現在X市警方都沒有任何線索進展。
「哦。」小芳點了點頭，又看了我一眼之後，轉身看向了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自從王姨過世，我和她就這樣一直以盒飯度日。
小芳也坐在了床邊，獃獃地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
「我想……以後學著做飯好不好？」小芳抬頭看了我一眼。
和圖書不過他們會讓我查嗎？
「好吧。」小晴應了一聲之後。掛斷了電話。
以後能不讓她出門，就不讓她出門好了，除非我在她身邊陪著。
對了，我給小芳地手機被踩壞了，待會兒到小區門口找人修修，那裡有修手機的師傅。
打個電話給她吧，反正一聲不吭把她丟咖啡廳，後來她打來的電話里，我也沒怎麼和她解釋，有點不太好。
小芳發現了我的異常，也蹲了下來，在我對面問我怎麼了。
「不是礙不礙事的問題，等後天開學了，我陪你一整天好不好？」我只得把事情往後推了推。
不過我又能責怪她什麼呢？她現在憑什麼幫我？
對了，我記住的那輛黑色小車的車牌號，該如何才能查到那車子的主人呢？
「哦……我才剛剛起來吃過飯。」小晴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我說明了一下。
隨口扯了個謊，把自己急急離開咖啡廳的事情向她再次解釋了一下，然後轉入了正題。
「嗯。」
十多天前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曾暗暗發誓，這輩子，絕不能讓她們母女倆再受到任何委屈，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她們頭上。
繼續蹲在這裏，小芳情緒會更加惡化的。
「我沒事兒，你別說了……」我勉強自己站了起來，忍住劇痛坐在了床邊。
「喂？起來了嗎？」電話接通之後，小晴先開口了。
手機響了，抓過來一看，是小晴打過來地。
不然我怎麼會這麼衰？
以前我以為等我老了，就算我沒有了強健和_圖_書地身體，依靠我過人的高智商，也一樣不會混得很差的。
向小芳笑了笑，然後伸手擦去了她眼角地淚痕。
如果不是，它幹嘛一見到我在追，馬上就發動起來跑了？
「幹嘛這樣看著我啊？」小芳有些奇怪地回瞪著我。
我瞪著小芳，有點兒不太相信這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哦。」我點了點頭。
我慢慢地躺在了床上，但是這個姿勢，屁股上的疼痛一點兒也不比坐在床邊上輕。
「去上下網，別想那些事情了，分散一下注意力。」我向小芳建議了一下。
本來身上就沒力氣，這樣躺在沙發上，躺了沒多久，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是我不好，害你被他們打……」小芳雖然沒哭出聲了。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就躺著吧。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好累啊。
勸她的那些話，感覺很無力，剛剛被人打，又出不了氣，肯定短時間內無法驅散內心的陰影。
也許只是我的感覺。
極度羞辱之後地感覺。
「你忙你的，我只是跟著你，不會礙你事的。」小晴似乎有些委屈。
原來是小芳拿著兩份盒飯來到了我面前。
看著面前哭得渾身顫慄的小芳，我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以前張麗華幫我，因為我是華威老總的兒子，感覺倒也沒什麼，現在我什麼都不是了，還讓她幫我，總覺得沒以前那麼理直氣壯了。
不過這種事情，我也找不到別的人可以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