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啊!
希望她的手術已經開始,並且手術順利。
「不認識。」
還有婉兒。
瘋了瘋了,現在的樓房,大多數都沒有通往樓頂的門了,即使有,也很隱蔽,可能只是一塊活動隔板。
為什麼要這樣逼問我?難道我不招,還無法判我死刑嗎?
「你怎麼不罵我豬腦了?我等了好半天了。」我只好主動調侃了秦琴一句。
這裏還真可以稱得上是絕境。
和秦琴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會找不到話說。
「我是個很有經驗的律師,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律師仍然迴避回答我的問題。
醫院,二十多人的特別看護。
速度已經在瞬間提了上來,我感覺到自己即將開始飛翔。
我沒理他,結果他手上的木棍立刻向我身上招呼了過來。
「你姐姐,秦玲,她還活著。」
可惜這是現實,不是美劇,也不是什麼大片。
有了那些錢,你可以一心一意寫你的小說。
「當然啦!你不知道這些天有多悶。」我同樣笑嘻嘻地看著秦琴。
從哪兒才能下去?那邊有下去的樓梯嗎?
好像不是。
我不能被抓。
「是啊。」
腿也好疼……
「嗯?」
這玻璃窗一隔,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
「把口罩摘下來!」一名手持木棍的男子向我走了過來。
「你們醫院傳染科XX主任醫生你認識嗎?」我接著問了她一句。
「她幫過我,給她一筆錢,讓她能過好一些,這筆錢,算我向你借的,下輩子還你。」
「????」
「找個你認識的醫生中,在你們醫院職位最高的,打個電話給他,說一下你被劫持了,讓他通知傳染科,立刻給隔離病房的N1A1流感危重病人田巧巧實施手術,告訴他們,只要他們按我說的去做,你就不會有事。」
「她還活著,去年聖誕節的時候,她回家來看過我,後來又走了……」
秦玲,我知道你就站在旁邊看著我。
對面樓頂的樓板。
「是的,肯定是他,看他從那邊跳過來的。」
被判死刑之前,我至少應該還能活兩個月吧?
跳,可能會死。
全副武裝的特警。
聽完律師那一大堆交待之後,我再次問了他一句:「不判死刑的機率有多大?」
你在看著我嗎?為我鼓掌歡呼吧!
「只是悶嗎?就沒想過我?」
我用雙手用力往前爬吧,先找地方躲起來。
使不上力,下半身好像已經不是我的了。
「別這樣看著我,我hetubook•com.com沒有精神問題,她確實還活著,但是有人挾持了她,很可能是用你我的生命相威脅,所以她不敢現身,小琴,答應我,就算翻遍整個地球,你也要把她救出來。」
我這隻困獸,即將被重新關入籠中,然後被執行死刑。
我不能在這裏等死,我已經成功跳過來了,還被抓住就太衰了。
我一定能行!
「相信我,她確實還活著!」
逃脫是不可能了。
好像不到九米吧?
「什麼也沒說,一直在裝傻。」我嘿嘿笑了兩聲。
操!
「小琴,我還有多少時間?」秦琴情緒平靜下來之後,我最後問了她一個問題。
「這就是懸賞二十萬的那個?」
在這一刻,我似乎回憶了起來,當我站在跳遠起跑線上的時候,身為班長的秦玲,其實當時就在我身邊不遠處。
別了,這個曾經給過我溫暖的殘酷世界。
一步,一步,一步……
很快我就被團團圍住了。
今天,我只有一次機會。
去找秦琴吧,她聽到你的聲音,知道你幫過我,一定會給你一筆讓你和玲玲後半輩子無憂無慮生活的錢。
「你慢點兒說……我這就打電話……」女人質邊說邊開始撥打起手機來。
我鬆開了人質,並把她向樓梯上站著的那名民警推了過去,隨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以前沒照顧好她嗎?」秦琴反問了我一句。
腰好疼……
高中時的運動會上,我不止是短跑冠軍,同樣也是學校的跳遠冠軍。
不敢往下看。
「我會想辦法幫她爭取探視機會的。」律師再次給了我一個模稜兩可的回復。
「你本來就是,我幹嘛要罵?」
「你已經被包圍了,不要試圖抵抗……」樓下有人拿起喇叭開始了對我的心理攻勢。
隨後我讓他當著我的面打電話,把我剛才說的話傳達出去。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救田巧巧和玲玲,但是,現在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法網恢恢,我逃脫了警察的追捕,卻落入了正義的人民海洋之中。
快爬起來!
我把剛才和女人質說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然後告訴他,在XX街XX巷XX樓XX號的租屋裡,還有一名被我挾持的女嬰,快要餓死了,讓他儘快安排人前去營救。
助跑。
這次也一樣。
不過……那棟樓要矮一些,也就意味著我在空中停留的時間會比正常跳遠時的時間要長一些。
兩名民警也已經從樓下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來了,見到我挾持著人質站在門邊,立刻向後退了幾步。
靠!我到底要和她說什麼來著?
「小琴,哭什麼?」
「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了?」這次是秦琴先開口了。
「嗯。」女人質點了點頭。
七、八米的距離,我能跳過去嗎?
對了,我這種人,是要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的,所以,這點兒人權就不用去爭取了。
挾持著人質,回到那樓頂木門邊,我一邊向樓頂四周環顧著,一邊傾聽著樓梯上的動靜。
美劇學不成,看看能不能學港片,跳到別的樓頂上……
「好吧。」律師似乎鬆了口氣:「以後繼續裝傻,我爭取讓法庭給你做個精神鑒定,到時候你需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是的,天朝集團的秦小姐委託我來幫你。」律師向我點了點頭。
爬不起來……
我一定能行!
「很開心吧?」
很討厭這樣一種探視方式,居然隔著玻璃,還用電話來通話。
「呵呵。」
再這樣傻笑下去,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已經真的傻了。
「本來,死刑犯一般是兩年後執行,可你這案子,被你那個傻妹妹炒作之後,造成的影響太大,肯定要提前了。」秦琴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般的殺人犯,估計不會有我這種待遇。
「你只不過是在騙錢罷了,像我這樣的惡性犯罪,又是國家公安部督辦的,你根本不可能讓法院不判我死刑。」我搖了搖頭,他一直不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正說明了他心中對結果清楚得很。
那我就安心等死吧。
靠!
「你說。」
他們不讓我睡覺,讓我始終呆在極亮的白燈環境下,開始進行逼供。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怎麼從這裏逃脫了。
「那個田巧巧你知道嗎?」
「哈哈,那我現在脫給你看好不好?」
「有。」女人質戰戰兢兢地回了我一句,然後在我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從身上取出了手機。
對了,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沒有完成。
強健的腿部肌肉,此刻已全部繃緊,為這個隨時可能調零的生命,做出最後的掙扎。
我的故事,也即將全部結束。
我不是尼奧,我是陳威。
我不能被抓。
說下輩子的時候,秦琴根本沒對我說,爭取這輩子還吧,看來……我確實是沒戲了。
「????」
從樓下跳下去都沒什麼用,下面全都是人,而且樓房這麼高。
有人告和圖書訴我說,可以見我的律師了。
我傷得不是很重,只是一些肌肉扭挫傷外加輕微骨裂,在醫院休養了半個月之後,就被轉入了監獄中。
無論如何,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
「提前是什麼時間?」我接著問了一句。
「……」
對了,還有病愈的田巧巧。
墜落……
我頭疼欲裂,生不如死。
我成功了嗎!?
擔架。
我該怎麼辦?
「什麼!?」
這一刻,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想活下去,我只想活下去。
「最後一件事,一個秘密,我不想把它帶到墳墓里去。」
我飛起來了。
而且巷子對面那棟樓,比這棟樓要矮兩層,就算我能跳過去,這樣跳下去,也和縱身跳下三樓沒什麼區別。
這下計劃全落空了。
秦玲,我成功了!
「你總該認識幾個醫生吧?」我接著問了一句,盡量讓自己語氣和緩一些。
本來還慶幸有兩個月可活,現在,我覺得,還是早些審判了,把我執行了吧。
「幫我照顧小晴,她不懂事,就算惹惱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別和她一般見識,拜託了。」
樓板隔熱層被我踏碎。
快!快!
來了兩輛警車,裏面出來的警察還不夠維持現場秩序的,不過我知道,很快就會有更多的警察和特警過來支援他們。
「你是為我這個豬腦哭的嗎?哈哈……」
「別……被別人看到我就虧大了。」
一名剛剛從醫院檢驗室走出來的年輕女工作人員,被我擄在手中做了人質。
我以為,至少可以和過來探視我的人擁抱一下的。
也許,我的生命,在今天,將走向盡頭。
我沒有摔死在下面的小巷裡,我跳到這棟樓的樓頂來了!
我不想死。
躲不住啊,那些警察很快就會繞到這棟樓上來了。
我回答得最多的,也僅有的兩個字就是:「嘿嘿。」
如果還有任何一點希望,我想她都不會放棄。
「輕點兒,他估計摔得差不多了,別把他打死了,打死怎麼領賞?」另一名男子走過來阻止了那名毆打我的男子。
我,陳威,即將走完自己這短暫的一生。
如果不隔著玻璃,我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強吻秦琴,這是我早就打算好的。
躲哪兒?
奇迹還會再發生嗎?
我泱泱天朝大國,在輿論的風口浪尖被通緝了半個月、公安部欽點的惡性殺人犯,就算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了我了。
五米、三米……
怎麼回事!?
「別殺我,求求你了。」被和圖書我用刀比住脖子的人質開始哭著哀求起來。
當我驕傲的目光掃視全場的時候,她還伸出小拳頭向我揮舞了一下,並且大喊著:「陳威!加油!你一定能行!」
「哦……原來如此啊……」
呵呵,律師,是秦琴小晴她們幫我找的吧?
同樣還是二十多人對我進行看守,而且日夜輪換,看來公安部是發誓不讓我再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了。
不跳,被捉一定會死。
根據物理學的計算,我是有可能縱身跳到那棟樓的樓頂的。
這一次裏面沒有付強,也沒有伍子絮。
「你……」
如果你病好了,就別再去偷了,被人抓到會被打死的。
有人會救我出去嗎?
踩,跳!!!
環顧了一下樓頂四周,發現現在無聊的人還真多,很快在樓下就聚集起了人山人海。
通往樓頂的門鎖著,但只是一個木門,我一腳就把它給踹開了。
「就是我被捉之前,被我送到醫院去的那個小嫂子,還有她女兒玲玲。」我提示了一下秦琴。
前沖和下墜力的雙重作用之下,我連滾了幾滾,才終於緩衝下速度造成的強烈慣性。
離這棟樓最近的一棟樓,是醫院側巷對面的那棟單元房,至少比這邊要矮兩層樓左右,而且中間隔著條巷子。
「聽律師說,大概在三、四月份判決,六、七月份執行,我這次的探視,是找了特殊關係,當你妹妹小晴也可以來探視你的時候……一切,就差不多了。」
樓頂的另一端,出現了幾個人影,他們手上拿著木棍。
居然還給我帶上了腳鐐,靠!還有人權嗎?還有王法嗎?
我再次被與世隔絕起來,沒有任何外界的訊息,我知道,我已經被這個世界拋棄,下一步,就是被這世界徹底拋棄。
「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不管有多大希望,我們都要努力,不能放棄不是?」律師很職業地敷衍了我一句。
「想啊,我在想,那次偷看你洗澡的時候,再大胆一些就好了……」
三樓,沒試過。
「我不會殺你,你有手機嗎?」我問了那人質一聲。
在那些我曾經看過的美劇和大片里,現在這種時候,應該會有一位美女駕駛著直升機過來把我接走才是。
特警估計要一會兒才能趕過來,他們肯定會從樓頂四周攀爬上來,但是警車裡的民警應該馬上就會上來了,和我進行談判。
別了,我所擁有的一切。
120急救車。
初步估算,兩棟樓側邊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七、八米的樣子。
「把hetubook•com•com手舉起來,走過來一些,讓我能看到你,答應我的條件,我立刻放了人質。」我向那民警回喊了一聲。
尼奧,選擇了拯救世界,而我,選擇了自我毀滅。
樓頂只有幾個大水箱。
我活活摔死的可能性遠遠大於成功逃脫的可能性。
這麼多天沒看報紙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能跳過去當然好,如果跳不過去,我將會活活摔死在這兩棟樓之間的巷道中。
如果此刻我化身成黑客帝國中的救世主尼奧,現在肯定一縱身就跳了過去,然後很瀟洒地看著這邊一群發獃的笨警察。
無休止的審訊和盤問。
沉默。
今晚的電視里一定會播,經過廣大民警幹部群眾的共同努力,流雲慘案的製造者,殺人狂魔陳威,今天終於落網。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會的。」秦琴的眼睛紅了。
「不判死刑的幾率有多大?」我直接向他問了一個目前我最關心的問題。
可我現在爬都爬不起來。
萬念俱灰。
又沒話說了。
兩名民警嘀咕了一會兒之後,一名年齡大約三十多歲的民警舉著雙手,向上面走了幾步:「有什麼條件你說吧,不要傷害人質。」
「見到我這麼開心?」玻璃窗外的秦琴笑嘻嘻地看著我。
踩跳板那一下,絕不能失誤,運動會比賽時,有三次機會。
「你被捉住之後,和他們說了什麼,先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律師不回答我的問話。
我就是不說話,氣死你們這群傻逼!
「是是是。」我向那律師點了點頭:「我什麼時候可以見一下秦琴小姐?或者……其他人?」
田巧巧,恐怕我沒有機會,把我的故事講給你聽,讓你寫成小說了。
對我的刑訊逼供終於停止了。
「嗯。」秦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哦……記得……怎麼了?」
「在想……我現在終於解脫了,不用再費心費神想辦法去掙夠五十億了。」我裂嘴笑了笑,估計笑得很難看。
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趕緊爬起來繼續逃竄吧。
「……」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成功了!
我可以見到小晴、小芳和秦琴她們了。
跳下三樓會不會摔死?少年時,我最多也只從二樓縱身跳下去過。
太陽剛好在他們的身後,我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兒。
我使勁……
我拿出刀快速把她制服並把她向樓頂拖去。
跳遠的世界紀錄是多少?
「不要傷害人質,有話好說。」一名民警開始向我大聲喊話了。
警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