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塵封的國度
第十一節 凡人與巫師

「你我的看法總是如此一致。」喬伊說了一句之後,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報紙之上:「十塊魔石或者兩根手指,你自己選擇吧,福里蘭德先生。」
蘭斯說的沒錯,如果他想要幹掉福里蘭德,隨時都可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怒喝響起:「夠了!」
「真是遺憾吶……」喬伊將報紙收攏,隨意地丟在了沙發上:「我剛剛準備說那扇門價值三十塊魔石的。」
半個小時后,他緩緩走了出來,悄悄和上門。
「暫時……」福里蘭德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他額頭上早已都是汗水。
他的話立刻被無情地打斷了:「對於你來說,敵人非常強大並不是一件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老實說,相比于殺戮,其實我更喜歡交易。」
「這就是你們這些卑微的靈魂早已註定的命運。」
末了,他輕輕抿了一口,白皙的過分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不悅之色,宛如女子般的眉毛也微微蹙起:「牛奶放得少了。」
福里蘭德坐在兩個男人面前,滿臉怒意。他身前的茶几,不幸被他的怒火波及,在剛剛的那一剎那被他拍成了粉碎。
福里蘭德驚疑不定地看著蘭斯,他壓根就不知道這個殺人狂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當下只能硬著頭皮回答說:
福里蘭德沉默了一會兒,才勉強笑了笑:「這隻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我只是一個凡人,能有機會擁有巫術的力量也不賴,不是么?」
「很抱歉,我對你帶領的狩獵www.hetubook.com.com隊全軍覆沒一事感到遺憾。」端咖啡的男人慵懶地說:「不過這種事情,我認為還不值得上報給牧首大人。你覺得呢?喬伊?」
「你!」
「特別是和有弱點的人交易……」
他推開門,之前的憤怒神色頓時消弭一空,臉上居然變得溫和無比。
他在一樓大廳待了一會,給自己泡了一杯水,鎮定鎮定了情緒,然後在快速上了二樓。
之前在面對蘭斯的時候,他感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恐懼。這個傢伙,簡直是殺人如麻!
憤怒的福里蘭德出了門,一腳踹在一隻木桶上,將那隻木桶踹地老遠。
伴隨著他將杯子里的咖啡盡數飲盡,他的臉部線條變得更加陰柔,如果單單隻看臉蛋的話,別人恐怕會誤以為他是個漂亮的女子。
「他媽的!」
福里蘭德黑著臉道:「那狩獵隊全軍覆沒的事情怎麼辦?還有十幾名綠妖精被敵人救走了。」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那個小女孩已經憨然睡著,只不過在睡夢中,她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姣好的面容也因為不時蹙起的眉頭而變得讓人心疼無比,似乎在夢中,她也和一些令人厭惡的東西爭鬥著。
「純血巫師,果然都是變態!」他鬱悶地返回了自己的房屋,由於基地是剛剛建立的,包括桑尼和喬伊的屋子在內都沒有進行魔法的固化,所以在基地內部除了那些卡洛斯之外幾乎都是不設防的狀態。
桑尼又喝了一口咖啡,不和-圖-書動聲色地說:「順便說一句,你是牧首大人親自定下的主祭不假,但是我和喬伊,是潘多拉殿下親自定下的主祭。像你這種沒有才能的凡人,就算得到了潘多拉殿下的恩賜,在我們眼裡也依然是廢物。什麼時候把你的法術強度和法術位提升上來再說吧。」
「媽的!你憑什麼威脅我?」福里蘭德氣的吐沫星子都噴了出來:「我們在教中的地位是一樣的!我也是牧首大人親自定下的主祭之一。喬伊,還有桑尼,你們兩個給我聽著——敵人非常強大……」
「好了,你可以走了。」喬伊冷冷道。
「反正實驗也進入了瓶頸,第二代的真神之血太不穩定了,牧首大人和蘭博工會的人現在正在艾斯雪域進行一個重大的實驗,等這個實驗結果出來了,我們才需要大量的試驗品。況且現在基地里的綠妖精數目已經足夠多了,我不認為狩獵隊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全軍覆沒了也好。」桑尼說道。
福里蘭德心中怒罵一聲,猛地揚起右腿,準備一腳踹門——
福里蘭德差點嚇得沒從樓梯上摔下來!
兩個穿著灰色長袍的男子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的兩端,其中一人眯著狹長的眼睛,正在專心致志地看著一份報紙。而另外一人則是端著一杯香濃撲鼻的咖啡,專註地看著杯子里上下沉浮的泡沫。
「剛剛我說的一切你們竟然當成了耳邊風?我們需要立刻把這件事情上報給牧首大人!」
「哼!」福里和圖書蘭德重重地哼了一聲,動作無比地小心地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他能明顯地感到這傢伙手中掌握的力量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自己。這種感覺讓他惶恐,最終只能使用了一件珍貴的魔化物品,才從對方手裡逃掉一條性命。
後者憋了半天,才從懷裡掏出了十塊魔石,丟了過去。
巨大的天窗緩緩地敞開,開闊而隱蔽的空間里難得多了一些明亮。
「真神之血只能讓凡人掌握法術,而不能解決莎莎的病症。真正能替她解除痛苦的,只有潘多拉殿下的恩賜。」
看到福里蘭德進來,女孩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甜甜的笑容:「爸爸!」
「好!等牧首大人回來了,我再向他親自彙報!」福里蘭德似乎氣的不行,他臉色鐵青地向外面走去。
「所以你替所謂的潘多拉殿下辦事,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他出手,治療你女兒的病咯?」
……
他下了樓,準備給自己做點東西吃,誰知道當他下樓的時候,大廳的沙發上已經坐著一名不速之客了。
「給你一個忠告,等你每天能使用的二級巫術超過了6個,以及法術強度抵達我們純血巫師的二分之一之後,我們兩個或許會給你一點尊重。但是現在,請你立刻滾出去,別影響我和喬伊的心情。這個基地隱秘無比,沒人能偷偷摸摸進入,如果敵人真的找上門來了,我和喬伊自然會處理。我們和你不同,我們是真正的二級巫師,區區一個高等學徒,實在難以讓我和-圖-書提起興趣。」
福里蘭德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推開了一扇門的捲簾,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擺設的東西也少,最顯眼的就是一張粉紅色的小床。
「兩個變態。」福里蘭德罵罵咧咧了一陣,他看了看基地四周圍嚴密的防衛,才稍稍安心了下來。
蘭斯點了點頭:「你很誠實。我本來很不喜歡你,準備把你幹掉……不過現在,我暫時改變了主意。」
好半天,端著咖啡的男人才怡然自得地道:「凡人宛如泡沫,只能跟隨著世界大潮上下沉浮。每逢大浪興起之時,他們便會惶恐如初。哪怕它們得到了神明的恩賜,擁有了在苦海中容身的一葉小舟,當風起時,他們依然會戰慄不已。」
福里蘭德氣的渾身發抖,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兩個人:「你們都是瘋子嗎?」
說罷,他似乎準備起身去找一些牛奶。
「你究竟想怎麼樣?」福里蘭德有些忍不住了。
今天的三個二級法術他都已經用掉了,眼前這個傢伙看上去魔力仍然很充足的樣子,再加上他氣定神閑的態度以及神出鬼沒的蹤跡,都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端著咖啡的男人眉毛一挑,沒有說話,看報紙的男人則是稍微瞄了一眼,冷冷道:「十塊魔石,或者兩根手指。」
床上躺著一個女孩,她的臉色異常蒼白,手裡捧著一本故事書,似乎正看得津津有味。
「很可愛的女孩子,只不過看上去得了某種怪病。」蘭斯將報紙放下,緩緩道:「所以你覺得所謂的真神之和*圖*書血能拯救她?」
福里蘭德臉上的微笑消失一空,變得憂心忡忡。
福里蘭德額頭上的青筋畢露,他僵直地站在樓梯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在牧首大人和潘多拉殿下的份上。下次他再敢這麼對你無禮,我會親自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近處的幾隻卡洛斯立刻發出嚎叫聲,他們快速地湊了過來,旋即就被福里蘭德怒斥幾句,灰溜溜地返回了自己的崗位。
桑尼嫵媚地一笑,他的身體突然變得宛如靈蛇般柔軟,貼到了喬伊的身上:
喬伊嘿嘿一笑,突然抬手打了個響指,天窗緩緩關閉,房間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慢!」喬伊放下報紙,定定地看著他。
二樓的走廊上,明顯地瀰漫著濃濃的草藥味。
福里蘭德微笑著走了過去。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好像在對杯子里懸浮的泡沫說話。他的聲音妖異而細膩,彷彿女子。
只是這個動作在半空中突然一滯,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硬生生是將進行到一半的動作收了回來。
「不要理那個掃人興緻的傢伙了,我們……」
不多時,低低的呻|吟聲和粗重的呼吸聲漸漸傳來。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脾氣太好了點?」
「噓!」蘭斯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翻閱著報紙,同時將食指按在了嘴唇上,若無其事地說:「小聲點兒,她剛剛才睡著,不是么?」
……
「很簡單,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蘭斯露出標誌性的笑容,但是在福里蘭德看來,卻宛如魔鬼不懷好意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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