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冥界實在太過龐大了，身為高級神明，弗莉斯的神國已經算是偏近冥河了，但距苦惱河最近的地方，仍然超過百萬里。

「我們下去吧，除了主神，冥河上空禁止任何人飛行。」

與當日延伸到亡靈界，救下夜之王的那道支流不同，此時呈現在尼拉克眼中的苦惱河，長完全無法衡量，寬也同樣看不到邊際，一眼望去，這無盡冥河就像與時空是平行的，若是冥界的時空有盡頭，它的寬闊才會有盡頭。

突地，一道溫和的聲音，在尼拉克身後響起來了。

擺渡者是個神明，從隱約的法則波動來看，應該只是低級神明，尼拉克一步踏上小船，淡聲說道：「我要去遺忘冥河。」

可以在冥河空間自由漂渡？這倒與領域，還有神國空間差不多了，在領域和神國內，神明也是可以任意操控空間……

弗莉斯又抬首，朝冥河岸邊停靠著那些小船點了點：「這些冥河擺渡者的渡資一般也只收神力結晶，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夜之神國，可和-圖-書以從這裏乘船到遺忘冥河，然後再乘船到遺忘冥河深處的夜之神國。」

接著他又看向了小船，能在冥河上漂浮著的，自然不會是普通之物。

「你竟然看出來了？」

尼拉克坐在小船中間，目光看著水面，眼睛微微眯起，似在等待著什麼。

輕輕的水流撥動聲響起來了，空間開始飛速轉換，這一個瞬間還在岸邊，下一個瞬間，便已經到了無邊無垠的冥河中心，船槳再搖動一下，又出現在了另一處水面。

弗莉斯點了點頭：「一般的能量晶石確實沒用，只有一些擁有特殊屬性的極品晶石，才有人會要，不過冥界最通用的倒不是這些極品能量晶石，擁有法則氣息的神力結晶，才是所有人都會接受的貨幣。」

「你在等我嗎？尊敬的幽冥之神！」

以尼拉克幾人的力量，雖不是全速飛行，速度卻也快至了極點。

「要來了嗎？」

小船看似虛體，卻和大地一樣的穩重，尼拉克登上去，小船連半絲的晃動都和圖書沒有。

身子一滯，又緩緩放鬆，尼拉克慢慢轉過身……原來的擺渡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此時坐在那裡的，是一個身影略微有些模糊的灰衣老人，這老人與周圍的空間相處和睦，若非眼睛看到，尼拉克甚至都察覺不出他的存在氣息。

若是從這裏一直飛到夜之神國，即使是我們，恐怕也要飛上好些年，但乘這小船的話，至多也就是一兩天的時間。

老人卻一如既往的溫和：「那麼，尼拉克，我是塔爾塔羅斯。」

在天空中足足飛行了大半天，漸漸，一條與天地同大的長河，在尼拉克的感知中出現了。

這是苦惱河的一個渡口，雖沒有什麼建築，卻也人來人往，在主要路口，甚至還有一些亡靈生物在擺攤，相比于絕大多數地方的死寂，這裏勉強也算得上是繁忙了。

在位面與位面之間，金幣已經失去了流通的價值，位面交易都是以能量晶石為標準，不過在冥界，對這些普遍太過強大的亡靈生物而言，www.hetubook.com.com能量晶石恐怕也沒辦法流通！

也許是看出尼拉克也是神明，擺渡者也沒說到底要多少神力結晶，應了一聲，便熟練地搖起了船槳。

目光在渡口微微打量了一下，尼拉克腳步不停，卻對那些攤位上的東西多看了幾眼……冥界是至高三界之一，能生存在冥界的，不說全部都是聖域生物，至少不是聖域級別的生物，是沒有資格出來行走的，能在渡口這裏擺攤的，顯然不會是普通的聖域亡靈，他們的東西自然也不會是一般的東西。

這些小船都是一個模樣，淡灰色，似是雲霧狀，又似是流質體，一眼看去，隱隱有些虛幻的感覺，甚至還能透過船底，看到冥河之水在下方的流動。

這渡口不算大，岸邊此時只停靠了十數只小船，尼拉克目光微微一動，卻發現這些擺渡者全都不簡單，除了少少的三兩個是隱隱透出神聖氣息的亡靈生命，其餘的擺渡者竟然全都擁有信仰潮流，顯然最少也是神明的分身！

「您坐好，我們走了和圖書！」

等會你上了船，給他們一些神力結晶就行，等到了遺忘冥河，再換一艘船，然後可以直接抵達夜之神國。」

塔爾塔羅斯，甘願化身無盡冥河，以永恆承載和守護冥界的偉大存在！

苦惱河的水是淡灰色的，有寬宏而又博大的神聖死亡氣息凝聚其中，水流徐徐流動，河面上沒有絲毫波浪，一眼看下去，水面下也沒有任何的生命。

「在您面前，當不得尊敬二字，您可以直接叫我尼拉克。」尼拉克的態度有些謙卑，這個老人值得他的尊敬。

「這才是真正的冥河！」

弗莉斯和塔格奧眼中都是流出詫異，弗莉斯點了點頭，說道：「這些小船正是冥河之力所化，因為與冥河是一體的存在，所以它們可以在冥河空間內自由漂渡。

一陣輕風吹過，一種舒適的感覺，自靈魂之中油然而生，尼拉克舒展了一下身子，小船上沒有任何的異常。

自神國飛出，也就是一會會的時間，他們所化的灰光，便在天空中飛過了萬里。

尼拉克眉頭微微一皺，和_圖_書這小船竟然給了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突地，一道靈光自他靈魂中一閃而過，目光看向弗莉斯，尼拉克略有遲疑，問道：「這些小船莫非……也是冥河所化？」

目光又打量了小船兩眼，尼拉克和弗莉斯二人告別了。

不過尼拉克關心的，倒不是他們擺攤的貨物，以他現在的力量，還真沒什麼東西，能值得特殊關注了。

都是擁有永恆生命的神明，三人也沒有多客套什麼，約了一下聯繫的方式，弗莉斯和塔格奧便轉身飛走，尼拉克則走向了一隻小船。

目光微微一動，尼拉克朝冥府女妖問道：「這裏用來交易的貨幣是什麼？能量晶石？一般的能量晶石，這些人應該也不放在眼裡吧？」

距離冥河還有數十里，弗莉斯招呼一聲，三人一起落到了地面。

神力結晶是真正的神明之力，對任何層次的亡靈生物來說，無論是留著體悟法則之道，還是關鍵時候，用來防身保命，都比極品晶石要強太多，甚至一些低級神明，也會刻意去尋求一些高等的法則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