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威震三重天
第十五章 鏖兵(3)

一個又一個的戰士,走下戰馬,來到城門前,狂暴的揮舞起手中的武器,狠狠地砸向那厚重的城門。
一道血色身影卷舞出滔天的氣勢,從戰火紛飛的城頭向著指揮塔樓飈進。怒吼聲震天裂地:「將軍,為什麼還不向京遠城求援?兄弟們都快要頂不住了!」
「開門!我淺水清絕不放棄!!!」
范進忠苦笑:「成大事者,豈可在意生死數量。士兵死了,可以再補充,打不了勝仗,只怕一輩子都沒法在天風軍的壓力下翻過身來。抱飛雪素來與我不睦,他這次回京,怕是要借梁史案給我安上些罪名也說不定。偏巧鴻北冥這時率軍來攻,若是我們能打好這一仗,則任他抱飛雪再怎樣污衊我,怕也是沒用的了。」
因為從沒有一支部隊,會用這樣的方法,以這樣的姿態,開始攻城的第一戰。
他們忽略了一件事:這裏不是主門,而是為了止水反擊而特別放置的普通木門。
范進忠遙望遠方,淡漠而從容的回答:「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開山啊,此戰,鴻北冥已敗定,實無必要多此一舉。」
而城樓上的士兵,已經徹底呆傻了。
鴻北冥繼續道:「有資格任副帥的人很多,但是有資格輔佐太子的卻不多。這個人的年紀不能太大,必須能夠和太子共同成長,必須忠心為國,必須有家族依靠為後盾。他還要能得到士兵的擁戴和皇帝的賞識。這樣的將軍,我不是,舞殘陽不是,劫傲天也不是,但你是其中一個。」
鴻北冥悠悠道:「所以,淺水清的出現,等於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北門關若下,你我大功可期,相信不遠的將來,必定是屬於你南無傷的。就算失敗,有淺水清在前頭頂著,有南門關做咱們的後盾,你又怕什麼呢?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就不能陪著那個小子好好地賭上一把,看看這天意究竟如何呢?」
戰爭,在煎熬中繼續。
一顆火熱的心溢出那滾燙的胸腔,長長的嘆息聲中,范進忠的聲音充滿了無奈:「正是因為從無差錯,所以才有問題啊。一個國家,是不需要兩個名將的。」
一名士兵大叫道:「開城吧!他們也都是自己人啊。前方戰事未定,正需要自己人的幫忙。」
顫慄的血光中,無數靈魂升騰浮躍,為這片日趨昏暗的天空增添了詭譎殺戮的慘淡氣息。
「是!!!」
他們奮戰一天,幾乎耗盡了身上的每一分力氣。
他不但不能求援,而且還要大勝天風軍,以此來作為自己最好的護身符,擋箭牌。
從沒有人告訴他,抱飛雪一心想對付的,竟然就是范進忠。
就算是劈,我也要把這道大門給劈開!
嗡的一聲,淺水清的腦子幾乎都要炸了。
他終於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對方的再度拒絕,幾乎要令淺水清瘋狂了。
「不能強攻。雖說守軍很少,但是我們是騎兵,不利攻城。對方只要稍有拖延,立刻就會有大批人馬hetubook.com.com趕來相助。這樣做風險太大。看他們的樣子,不讓我們進城,到不是對我們起了疑心,而是另有原因。所以,我們還有機會。」
南無傷激動道:「屬下年紀還輕,還不敢奢想這麼長遠的事。」
……
可是事到如今,已經不容他後悔了。
鴻北冥卻搖了搖頭:「倘若真是全因為他,我也不必如此。其實,我這次決定出兵,到有不少原因是為了你。」
這些年來,范進忠鎮守北門關,屢次打退天風軍的進攻,聲譽雀起,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抱飛雪的地位。倘若他是抱飛雪的嫡繫心腹,抱飛雪到也能容他。偏偏范進忠在國內屬於清流系,而抱飛雪則屬於激進派。清流系的人多文官,萬事求穩妥,主張韜光養晦,避強堅守,而抱飛雪則認為長此下去,被天風人壓得寸步難出三重天,止水早晚必亡,因此主張聯合諸國,主動出擊。兩系人在朝中爭得是風起雲落,天昏地暗,抱飛雪若能容得下堅守派的范進忠,那才叫有鬼了。
這一聲喊,震懾了眾人的心。
天不助我,人自助!
「范將軍犯了錯,難道要我們這些小兵也跟著倒霉嗎?」
八百鐵騎此刻就在北門關的城頭之下,卻不得其門而入,心中的焦灼如火般升騰。
很顯然,他希望能在雨季結束之前,解決北門鎮守的問題,在下一次的守城大戰中,將勝利的榮耀光環戴在抱飛雪自己的頭上。
揮砍的動作,成了慢鏡頭,以往一刀便可砍死的敵人,到現在,往往要補上四五刀才會咽氣。
私下裡,范進忠心中生起這樣一個念頭:難道說鴻北冥已經知道了抱飛雪要對自己動手,所以才在今天發動大軍對自己進攻?若真是這樣,他可是來早了些。沒能拿下北門關不說,反而救了自己一次。待到大戰結束,自己就用鴻北冥的人頭來向君主證明自己的忠心吧。
那一刻,他幾乎要大喊出聲:「混蛋!狗日的老天你瞎眼了嗎?」
「說是奉了荊忠守的命令,他們有荊鎮守的印信文件,證實無誤。」
……
這該死的誤會,幾乎要毀掉了他全部的努力。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范進忠始終不放求援烽火。
眾起歡呼。
鴻北冥卻喃喃道:「不過我堅持不肯退兵,最重要的那個理由就是:我相信,淺水清一定會來。」
下定了決心,淺水清赫然揚首,對著城門守衛大聲狂吼道:「城上的士兵聽著!我淺水清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奉君命來北門關,卻被你們的鎮守無禮對待。藐視君威者,立斬無赦!范明忠涉嫌梁史案,有作亂犯上之嫌。如今畏罪,妄圖借戰事避開我等。但是戰事終有結束的一天!我現在給你們最後的機會,立刻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
以至於他們甚至沒有明白,這其實是進攻的序曲,是攻城的先兆。
拓拔開山一楞,搖了搖頭。
范進忠的臉和-圖-書色陰沉如水:「來了多少人?」
鴻北冥連連搖頭:「無傷啊,你還不明白嗎?一朝天子一朝臣,烈帥將退,到時候太子領軍,軍中就又會是一番新氣象。帝國的疆土正在擴張,需要有能力的年輕人趕快上來。軍團也需要一個真正懂得作戰的副帥來輔佐太子幫助統領暴風軍。這一點毋庸質疑,唯一的問題是,誰來擔任這個副帥呢?」
在這片燃燒著的怒火之中,所有的人都為之顫抖,害怕,不知所措。
「鴻帥,這樣做,真得值得嗎?」
鴻北冥深深地看了南無傷一眼,眼神中帶著不滿的神采:「無傷,你在前線作戰多年,年紀雖輕,經驗卻已極豐富。難道你真得不明白為什麼我要這麼做嗎?」
「淺哥兒,這下麻煩了。沒想到那個范進忠竟然敢不見我們,這下怎麼辦?」沐血看著北門關的城牆,心急如焚。
「國逢戰事,諸將卻搞內爭,這樣的仗又如何能打……」拓拔開山也是一陣心酸。「范大人鎮守北門關這些年來,從未出過差錯,為什麼總領卻非要把你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來對待呢?真是令人想不明白。」
南無傷終於明白了鴻北冥下定決心出兵,就也有著為自己打算的成分,心中到是頗有幾分感動。
「我也來!」雷火怒吼著,從馬上下來。
「啊!!!」淺水清仰天狂喝。「混蛋!我奉上命前來,你們拒不開門,是為叛逆!既然這樣,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雷火,把你的斧子給我,我看他們哪個敢攔!」
淺水清回首怒囂,用無比冷酷的聲音抖出靈魂的顫慄:「兄弟們!準備……進攻!!!」
接過戰斧,淺水清在那一刻搖動九天的雷霆,一腔怒火化為涅磐的烈焰,向著大門狠狠劈去。
梁史案一出,抱飛雪處理的動作之快,之猛,之烈,遠超眾人的想象。范進忠立刻意識到,抱飛雪是想藉著這次機會來對付自己了。
拓拔開山的心徹底寒了下去。
狂暴的攻擊洶湧澎湃,舞動戰士們心中的那份激烈與昂揚,沸騰的鬥志燃燒到頂點的那一刻,大門轟然倒下,眼前,是一片洞開的天地。
「閉嘴,別忘了咱們現在就城下呢,火急火燎得樣子幹什麼?讓對方看了起疑心嗎?哼!」淺水清死死地盯著那片高城,心中也在不斷地做著盤算。
這一刻,他對淺水清的了解,一如多年的老友。
最重要的是,他必須立刻再確立新的計劃。
范進忠的眼中掠過一絲濃厚的殺氣:「我知道。你也認為這次的來人……」
烈狂焰要退位了?這個消息震得南無傷心中大驚。
他狂聲大喊,天地動搖。鐵拳揮舞出震天悍地的力量,重重擊打在大門之上,那一刻的淺水清,竟如瘋狂的暴虎,肆無忌憚的揮舞著所有的怒氣和戰意!
無數軍人沖號呼殺,戰死荒涼,淺水清彷彿能看到那片沸騰的血液,和滾燙的烈士情懷。
由地獄到天堂數起數和圖書落的心情和那絕望的悲憤轉化成的澎湃力量,在這刻充斥了每一名戰士的胸膛。
「不行!不能開城!這是范大人的命令!現在戰事未定,一切等打完再說!」一名曲長大叫道。
他們獃獃地看著,傻傻地注視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耳中傳來的,卻是那早已破舊的大門沉重的咿呀之聲。
鴻北冥卻淡淡說:「烈帥畢竟老了,他是不能不退。當年野王登基,太子年幼,不適領軍,野王便破格提拔烈帥為暴風總帥。可如今太子已經成人,按天風慣例,這暴風總帥的位置,終歸還是要還給太子的。慣例終歸是慣例,不可因一時的例外而輕易打破。」
在他的身後,八百鐵騎肅穆而立,眼中沸騰而起的殺意,令人不敢直視。
下一刻,八百鐵騎搖動內心中最血性的悸狂,向著城內深處悍勇狂沖,若雷鳴天動,風火梵天,在北門關中激蕩出一片狂暴飈野的血肉沙場。
戰爭中,從沒有可以一成不變的運籌帷幄。臨機應變和永不放棄,才是獲取勝利最重要的元素——淺水清。
廉紹一,這個最開始支持攻城的傢伙,也開始喊著要退兵了,並不斷地咒罵淺水清貽誤戰機。可是鴻北冥,卻依然堅持不退。
東城門的一騎快馬挾著風雷之勢奔來的時候,帶給范進忠一個消息:有一支部隊,正從後方趕來,說是奉命調防北門關,協助防守。
前線戰事,因己而起,偏偏范進忠一不放求援烽火,二不理南門關的調防令,竟是硬不給他們進入的機會。
南無傷一楞:「鴻帥,難道你的意思是……」
范進忠仰天長笑:「看來抱飛雪是迫不及待要除掉我了啊。哼,什麼調防令,根本就是借梁史案來對付我的!不過他運氣不好,今日正是天風軍攻城之日。傳我命令,戰事期間,所有客人一律不見。就讓那所謂的八百調防士兵,在關外給我好好待著吧,一個也不許放進來!!!」
淺水清強自鎮定精神,你們不是以為我是因梁史案而來的嗎?既然如此,我就藉此案來嚇嚇你們好了。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事態的發展,竟遠比他想象中要來的快而猛烈得多,其變化,更是令人瞠目結舌,難以應對。
正是拓拔開山。
南無傷抱拳應聲:「鴻帥英明!!!」
范進忠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凝結成一個川字。他背著手在指揮塔樓上反覆踱了幾步,不知在想些什麼。身邊的一位戰將,領悟了他的心思,突然揚聲說道:「大人,那個易星寒,不是就在南門關嗎?」
他如是想到。
「為什麼我沒有收到調防令?領頭的是誰?」
孤獨的目光,飄過遠方的天空,落在那片殺氣奔騰的戰場之上。
不停地揮砍。
一斧!
淺水清繼續大叫:「國有國法,叛逆者,誅九族!范進忠枉法亂命,製造謠言,禍害止水,有敢從其者,一律視為同黨,其心可誅。你們如果還算是止水的軍人,就立刻打和_圖_書開城門,讓我們進城!」
鴻北冥看著南無傷笑道:「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你大哥南無忌已經托你父親向我提親了,三個月後的黃道吉日,雁兒將正式嫁到你們南家去。」
他的心在痛,陷入一片悲涼之中。
烈狂焰一旦退位,總帥的位置固然是沒了,可是副帥的權利幾乎等同於主帥,這一點,南無傷心裏清楚得很。
「還有我!」那是沐血。
又是一斧!
此話一出,南無傷大喜。
……
這樣下去,前線損兵折將,最終卻要無功而返,他們拿下南門關的功勞,恐怕就要因此而大打折扣了。
淺水清策馬上前,對著守門的士兵叫道:「范大人盡忠職守,我和我的兄弟都深感佩服,所以很希望能為北門關盡點綿薄之力。麻煩小哥再替我們通傳一聲,就說淺水清願帶手下這八百戰士,為守城貢獻些力氣,還請大人開門放行。」
鴻北冥卻道:「我可以在這裏先向你透漏一個消息,那就是……烈帥快要退了。」
誤會,並不總是美妙的。
「該想了。我說過了,你只是其中一個,天下雲家的雲嵐也是其中一個。無傷啊,你若不做出點什麼成就來,這軍團副帥的位置,將來未必就會留給你。天風軍例,也沒有說一定要由本軍出身的人才能擔任副帥啊。」
淺水清之前的恐嚇,雖然沒能把止水軍嚇得打破城門,卻在這刻起到了一個決定性的作用——他們的心中忐忑,無法確定這支部隊到底是在幹什麼。
勞累的,不僅僅是天風軍,守城的止水士兵也已經用脫了力。
事態發展到這一地步,不由得他不急,但是他是全隊的核心,心中再急,臉上也不能表現出來。
上蒼弄人,竟到這一地步!
城上的士兵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終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種失敗的深深挫折感令淺水清徹底憤怒了。
「一個叫淺水清的衛校。」
范進忠的眼神在那一刻,迸射出無畏的堅決:「開山,這些年來,咱們止水人多年應對天風軍,從無大勝之日。雖能將天風軍擋在關外,卻只能偏安一隅,你可甘心?」
絕望的呼喊,浸透出蒼涼的悲壯,這一刻,淺水清原本溫和的面容,閃耀出剛硬的殺氣。無畏的執著,渲染出火一般的憤怒,在那一刻,將世界變成一片飄渺的靜謐。
明明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卻被敵人無情地拒絕。明明自己處心積慮籌劃良久,付出無數心血代價才來到這城門之下,卻不能得其門而入。
事情的變化,完全出乎淺水清的意料之外。
……。
「可是范將軍……」
再沒有一支誑敵偷襲的部隊,如淺水清這般悲憤雄壯,充滿怒火雷霆,令人望而生栗。大戰後的戰士身上充滿了血腥之氣,在天空中瀰漫出一片風雨飄搖,幾乎要讓人窒息。
片刻之後,守城士兵回報:「多謝淺大人好意,但是鎮守大人認為騎兵利野戰,不利守城,所以謝絕了好意。另外范大人還說了,梁和-圖-書史一案,與大人無關,還請荊大人不必費心。幾位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一直以來,南門關都是我軍出入攻擊的城關,北門關遇險,非到萬不得已,南門關不會派人過來。這次突然這麼好心,調防八百士兵,只怕是其心有鬼吧?」
「原來大人抱的是全殲敵人的打算嗎?只是這樣一來,我們的士兵怕是又要辛苦許多了。」
天風軍已由全面進攻狀態,轉為局部進攻,其餘地方牽制。
雁兒,就是鴻北冥的親生女兒,鴻雁。
「那麼今天,我們就有機會大敗鴻北冥。如今已經打了四個多時辰,天色漸暮,龍牙軍與大風鎮各路將士體力消耗巨大,最多再堅持小半個時辰,就得收兵回城。到時候,咱們只要派出騎兵隊乘勢掩殺一番,則此戰大勝可期。這將是我止水軍近十年來第一次有機會斃敵于關外,甚至有可能藉此機會搶回孤星城!可要是放了求援烽火,也許鴻北冥現在就會退兵,他現在的士兵還沒到山窮水盡之時,撤退尤有餘力。到時功虧一簣,豈不可惜?」
戰斧在劇烈的碰撞中卷刃,大門在轟鳴中震響搖動,淺水清怒張的面容里,猙獰的雙目透出血色的精光。手臂上,鮮血如注流下,被巨大的反震之力傷害的一整隻手臂,毛細血管大量炸開,布滿了猙獰血色:
南無傷心頭震撼:「就是因為那個淺水清?」
「總計八百之數。」士兵回答。
身後的雷火立刻遞上戰斧。
原來這名有著鋼鐵般意志和用不完的力氣的漢子,終於也開始感到了疲憊。
南無傷心中微顫。
南無傷心中一楞。
「淺校,強攻吧!東門守衛只有寥寥數十人,只要我們能打進去,就依然有可乘之機!」方虎急道。
天風軍傷亡已達八千之數。
所以,范進忠不能,不願,也不可以求援。他不能讓鴻北冥跑掉,更不能讓京遠城的人來分了自己的功勞,搶了自己的榮耀。
「淺水清?沒聽說過。他們奉誰的命令來的?」
雲梯依然在延綿不斷的架上去,但是登城的士兵,卻已越來越少。
前次飛雪衛千里奔襲,勞而無功,已經讓抱飛雪大丟面子了,他迫切需要一場完美的勝利來證明自己依然是止水第一名將。
他仰面向天,雙手環張,彷彿要擁抱那一片天空,口中喃喃自語:「我淺水清,自出戰以來,就從未有過順風順水的日子,卻也從未因此而就放棄過。我不相信,老天會如此苛責待我,不相信,這個世上就算是努力也不會有回報。我既然付出了,就要索取。既然來了,就絕不會輕易後退。無論前方有多少變化,多少險阻,多少重關障礙,我堅持,只要我們的心不放棄,我們就不會失敗!……」
「可是咱們的兄弟也快撐不住了。天風軍戰力太強,再這樣打下去,兄弟們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范進忠竟然拒絕見自己?他竟然這麼大的膽子?
從白天打到黃昏,差不多已近四個時辰了。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