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國宴有邀,女王約稿(上)

「哎,也只是說說而已,女王作為英國最高榮譽代表,來華訪問自然都是談的國家大事,世界風雲,估計沒空閑來我們雜誌辦公室坐坐的。」
「要我跟你媽去嗎?」柳父順理成章地想到父母見面的事情。
「你怎麼回答。」
常有道也沒能及時從剛才那麼壓抑正經的話題中轉過神,等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時,才支支吾吾道:「還還在談,沒正式確認關係。」
「啊?!」青椒面露忸怩之色,肖慶宇卻比她更忸怩。
蘇瑾說:「剛宣布休刊,如果突然又宣布發新雜誌,會給人一種我們是一個草率的小作坊的錯覺吧。」
「嗯。」
柳父一聽是對方父親出手,立即接道:「有什麼事情嗎?」
「我明白。」
初六,《匠錄》編輯全體到齊,柳敬亭率領大家去北城吃了一頓開年飯,暢聊新年趣事,吐槽春晚,直到「規劃未來」環節,氣氛為之一凝。
然而,故事結束之後,大家不得不回到現實,英女王是為柳敬亭授過勛,但那只是她工作的一個經歷而已,一個不恰當的例子,就好像你沒辦法要求一位麥當勞服務員為你吃煎餅負責一樣。
2月4日,《匠錄》原計劃二月刊的組稿工作完成,雜誌也正式開始放年假,大家回家之前,在辦公室聚了一個餐,吃完飯,一起打牌、吃零食、聊天、看電視。
「好的,您也去吃飯,向您和阿姨拜年。」
王見山對柳敬亭的認知至此總算立體化起來。
徐晴端著一隻白色的咖啡杯,靠著桌子跟大家分析,當然,主要還是勸說柳敬亭。
「為什麼現在放心了?」康令月問。
……
蘇瑾舉起手機說:「報告老闆,網上還真有人在說,女王訪華,點名要見你。」
大家倒也不會為此喪氣,畢竟這個現實本就只是一個故事背景,柳敬亭做hetubook.com.com好了其他打算,對此也沒什麼負擔和奢望。
「咳咳……」柳敬亭不滿地瞪了康令月一眼,康令月「哎喂」了一聲,轉頭看向徐晴,求助道:「晴姨,你說話啊。」
舅媽笑著說:「肯定是女朋友……」
「謝謝楊叔叔,我會做好準備。」
這個時候,忽聽柳敬亭話鋒一轉,笑著看向常有道,說:「老常,說說你女朋友的事情吧,早就忍不住想八卦一下了。」
「這是什麼沒人性的規定,再說,柳敬亭你跟楊麗璐……」
故事到了最後,男主角「柳敬亭」已然成為新聞焦點人物,和女王談笑自若的畫面投射到電視熒屏之後,相關人員和他們的小夥伴驚呆了,分分鐘把卡著的雜誌審核過掉。
柳父柳母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跟大家一樣訝然之後,餘下的就是自豪,逢年過節,親戚們聚會,哪怕是親兄弟姐妹,也偶爾會在心裏較較勁,比比誰家的孩子更出色。
當晚七點,徐晴把所有編輯拉到電視前觀看每日新聞,正當大家猜測徐晴意圖的時候,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電視屏幕上。
接下來鏡頭一轉,讓他們更加震撼的鏡頭出現,一號首長和藹可掬地握著柳敬亭的手,在認真地問著什麼,柳敬亭則鎮定自若地在做著回答,首長不時點頭,還接了幾句話,然後柳敬亭點頭。
一直沉默聽著大家發言的柳敬亭,終於開口說話:「利用輿論本質上是綁架讀者,這種事不能成為解決問題的常態,而且像晴姨說的,那些力量並沒有想象得那麼強,而且很容易失控,我心理也是想著能回到以前那種正常狀態,現在看來可能性很小,不是做不到,而是那麼做之後,會覺得不痛快,不自在,這和我們做雜誌的本心相違背。」
「正在外婆家吃午飯。」
m.hetubook.com.com王見山接道:「我倒覺得這條消息可以引導一下,說不定對我們現在的困局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效果,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們的老闆柳敬亭!
「這個不是潛規則嗎?」
「怎麼說也是熟人,你作為地頭蛇,居然沒任何表示,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我明白晴姨的意思了,故布疑陣?」
柳敬亭道:「還在試用期,繼續努力表現吧。」
「話說回來,倘若這次有機會出席什麼活動,你千萬不要再拒絕,就當是為雜誌呢。」
網上關於《匠錄》休刊的抱怨聲也還在持續,大家對柳敬亭飢餓營銷新書的策略尤為不滿,編輯部討論應對措施,大家的意見始終無法統一。
因為是每日新聞,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對很多人來說,那兩個鏡頭,彷彿整整兩個世紀,彷彿晴空轟然炸開的兩道驚雷!
「這是一定的。」
2月25,英國女王抵達中國燕京。
一個女孩的聲音遠遠地從街頭遠處傳來,然後男生住腳,轉身把女孩擁在懷裡。
徐晴大笑,道:「好啦,柳老闆,別拿慶宇和青椒開玩笑了。」
柳敬亭不介意自嘲,大家也就不憚于積極吐槽,說到興奮處,乾脆合上牌全力編排一出「女王三顧茅廬的故事」,都是做文字工作的人,真正落筆成章或許有難度,隨口捏造一段波瀾起伏的小故事,還是難不住這群文藝青年的。
「之前還有人說美國總統要見韓朔慘遭拒絕呢。」常有道說。
柳敬亭說著環視了一眼眾人,然後目光落在肖慶宇身上,問:「老肖你說呢?」
柳敬亭笑著招呼大家吃菜。
徐晴無奈一笑,輕輕嘆口氣,喝了一口咖啡,三年旅行下來,應該早了解這個傢伙是什麼任人物了。
「哪裡禁止的?」
「這種謠言太沒技術含量,女王點和_圖_書誰的名他們怎麼知道,難道竊聽了白漢金宮?」柳敬亭邊看著牌場,邊回答道。
青椒臉上一紅,小聲嗔了一句「主編~」
「噢,是這樣的叔叔,讀大學的時候,我創了一個小公司,叫做映日文化,然後在經營一本《匠錄》的雜誌,當時我特意邀請了半……楊麗璐來負責對外版權這一塊,現在我英文版的作品九成以上是她做的翻譯。」
柳敬亭脫口答道:「他通知我二月底去燕京參加一個宴會。」
滿桌親戚被柳敬亭的回答震了一下,大家知道他是一位有名氣的作家,卻不知道他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驚訝之餘,難免暗自慶幸,有這樣的關係,以後有事情難道不能仰仗?
「我現在需要大小王,不需要女王。」
一個姨夫問:「你未來岳父做什麼工作?」
「那行了,你吃飯了嗎?」
「是扯大旗作虎皮吧——倒是一個好主意。」
「我知道你在做什麼,就是確認一下,還有,年輕人知道搞創業是好事,但是要記住,要守法,要及時、依法納稅。」
徐晴問:「那天那個陳幹事到底說了什麼?」
……
「這應該是最合適的應對措施了。」
新內容送審,接到的回復果然是:「臨近年關,結果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正滿臉微笑地跟滿頭銀髮的英國女王,談、笑、自、若!
1月30日,距離農曆新年還有9天,江海迎來第一場小雪,地皮還沒來得及鋪白,就匆匆融化掉。
「你為什麼,都不抱我一下?」
元宵節后一天,即2月24,柳敬亭出發去燕京。
「不用謝我,」楊國正停了一下,說:「是璐璐。」
現在電視里不論是娛樂節目、新聞還是廣告,都開始或多或少地在營造喜慶熱鬧的氛圍,雖然刻意,但是在這個年味漸失的時代,也算聊勝於無。
「喂,柳敬亭,你過www.hetubook.com.com來看下,新聞說英國女王年後訪華。」
柳敬亭隨口說道,除知情人楊麗璐和徐晴,其他幾人紛紛對視,常有道問:「老柳你要告御狀嗎?」
王見山左邊腦袋上立即懸挂了三個問號。
「她又不是來看我。」
徐晴道:「吃頓飯,也嚇他們一跳。」
柳敬亭分別看了肖慶宇和青椒一眼,微笑道:「早看出來了,哈哈……」
柳敬亭接到國宴邀請的消息是在年初二這天,當時正在外婆家吃午飯,楊麗璐的電話打過來,接通之後卻聽到楊國正的聲音。
「他讓我做選擇,其實是給我選擇,讓我否定以前的一些決定,意識到自己的無知,做理所應當的補償。」
「是她爸爸。」
「嗯。過年回去,我再當面謝她。」
正在跟女孩子們說柳敬亭旅行糗事的徐晴,看到電視里播放的新聞,轉頭叫正在打牌的柳敬亭。
大家也有心理準備,自我調侃幾句,各自回家過年。
常有道接道:「關鍵是,現在已經拖到一月底,我們可以按計劃發新刊,可是下期該怎麼做預告呢?」
「我二月底去燕京出趟差,看看能不能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王見山想了想也表示認可,這是他第一次見識主編柳敬亭處理危機,總體來說,還是略超預期,有原則、能聽進去意見、沉穩、自信、有種超出他年齡的成熟。
王見山和常有道建議公布真相,試圖藉助輿論的壓力扭轉局面,幾個女編輯的想法相對沉穩和保守,認為真的對立起來,弊大於利。
「我就是去吃頓飯。」
柳敬亭回到飯桌,母親問:「誰的電話?」
柳敬亭點頭,說:「所以,我們仍舊把二月的內容和特刊合併在一起,像往常那樣組成一個『超級本』,新內容仍舊送審,幾時給答覆,我們就幾時出,然後我剛才又想了一下老常和見山的意見,倒是可以稍微提www.hetubook•com•com一下內容被審核的事情,不必太具體詳細,陳述句,多餘的信息,大家都能腦補出來。」
柳敬亭笑道:「這次不用。」
儘管自從柳敬亭進萬象之後就保持一騎絕塵,但是偶爾增添一些新的驚人業績,還是會讓父母欣慰驕傲,因為說到最後,還是他們教子有方。
「應該沒跑了吧,憑老常你的魅力,其實說起來,我還一度擔心你會和青椒發展起來,現在放心了。」
「說到這我多問一句,她現在不願意去工作,說在你那裡有工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同事談戀愛是明令禁止的啊。」
「哦,那趕緊去吧,我告訴你的事心裡有數就好了。」
「外交官。」柳敬亭不想解釋得太麻煩,就順著答道。
「休刊!」
「時間就是二月下旬,英國方面遞交過來的國書,特列出一款是邀請你到場,我提前告訴你一聲,免得到時候你有欠準備,正式的邀請函大概遲些時候會發到你江海的雜誌辦公室。」
楊麗璐站在柳敬亭面前,仰頭認真說道:「我還沒被開除吧?」
……
肖慶宇傻眼地站在那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青椒,青椒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有些茫然無措。
……
說著話,兩人並肩沿著街道向前走,冬日清冷的夜幕下,昏黃的路燈和斑斕的廣告牌交織出一團團暖色。
「我來述職。」
在家裡待了一周,初五返回江海,其他同事都已經發來簡訊表示初六會到,反倒是遊離在正式編製外的楊麗璐,初五晚上就趕了過來。
「我當然很生氣,不過輿論壓力這種東西實在靠不住,因為輿論固然可以施壓,但也很容易被壓滅,我們做雜誌說到底還是做生意,既然開門做生意,當然和氣生財,之前的事實也證明,官商——和諧是最理想的狀態。」
徐晴提醒道。
大家張著嘴巴,瞪著眼睛,滿臉寫滿「難以置信」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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