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許先生怎麼樣了？」
在少女純凈目光的注視下，包龍圖頓時尷尬笑道：「開個玩笑，玩笑而已。不說笑了，來來來，大家喝一杯。」
包龍圖讚許道：「這麼多年了，難得沒有倒塌，質量真不錯。」
方元環視左右，他看得十分清楚，這裡是有山沒錯，或者原來也是數山連綿起伏的狀況，不過現在卻是孤峰獨立，其它小山頭已經被剷平了。
來到這裏，方元招視一眼，頓時愣住了。原本在他的想象之中，許清所說的工程，無非是樓盤開發，或者工廠宿舍、生產區間之類，所以也沒有多問。然而萬萬沒有想到，這裏的工程要比他想象的浩大。
「確切的說，應該是山體裏面。」許清解釋道：「在山體裡頭，有個廢棄的防空洞。在勘探地形的時候，被工程隊的人發現了。一報上去，規劃局的人覺得這防空洞空間不小，有利用的價值，就決定把電廠安置在其中。」
「我們也想建好一些，但是人家不讓」許清辯解了一句。為什麼不讓，這就涉及到工程進度、材料供應、招標金額等一系列很容易產生黑幕的問題了。
「不勞而獲，失去更多。」孔雀很認真的告誡起來。
「但是事情拖久了也容易讓人懷疑」許清誠懇道：「如果你有解決問題的辦法，就務必幫忙。」
「你們有心了，我爸沒事。」許清擺了擺手，隨之問道：「我爸昏倒之前，裏面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和*圖*書？」
許正陽昏倒之後，考慮到防空洞的詭異情況，這幾人也在揣測，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現在聽見許清的詢問，更加確定無疑了。
「呃？」包龍圖愣住了，不解其意：「怎麼說？」
華豐連忙開車繞行，繞過了幾個熱火朝天的工地之後，最終在一個山頭旁邊停了下來。方元下車一看，發現山頭還算是比較幸運，沒有被推平，還保留了一些草木。
「因為人的命運軌跡，那是隨時變化的。」方元笑道：「卦師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最多是知道一個方向而已。在這個方向之中，人怎麼做，怎麼選擇，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也決定了他自己的命運。卦師根本干涉不了，只是一個旁觀者罷了。」
「哦。」方元眉頭一皺，忽然之間有幾分不好的預感。
「包兄弟，這是必須的事情。」華豐笑道：「防空洞啊，就是為防止飛機投炸彈修建的，誰敢弄豆腐渣工程啊，不怕把自己給活埋了呀？」
「應該沒事了吧。」
然而許清十分強勢，幾個人也沒有辦法，只能乖乖讓路。
孔雀平於心不忍，小聲提醒道：「清姐，他們又不是風水師，看不出問題來的。」
「是嗎？」許清眉頭一蹙，也不算是生氣，但是卻有不怒自威的意味，也讓那些人壓力倍增，愈加誠惶誠恐。
方元沉吟了下，又開口道：「帶路，先去看看。」
「沒錯，衛星城。」許清確認道：「南京極和*圖*書力打造的十二個衛星城之一。」
「就是這樣。」孔雀連忙點頭。
「嗯，入口在這裏。」許清遲疑了下，輕聲道：「也不瞞你，在防空洞施工的時候，工程非常的不順，發生了許多意外。人心惶惶之下，我爸就暫時停工了。儘管找了借口，說是要加快其它工程的進度，把工程隊借調了。」
「山裡？」方元愣住了：「哪裡？」
「這個」幾個人有些為難，想要勸阻。畢竟許正陽才在這裏出了問題，如果許清也跟著有什麼意外，那麼他們肯定要倒大霉。
在許清的引領下，方元等人慢慢進入防空洞的內部。也可以看得出來，經過一番改造后，防空洞的前段變得十分寬敞，就好像工廠的廠房一樣亮堂。但是不斷深入其間，就可以發現防空洞愈加逼仄狹窄了。
「也是。」包龍圖深以為然，輕嘆道：「你也真別說，那個時代亂是亂了，人命不如狗，但是一些民生建築，那真是朝著佇立幾百年上千年不朽不壞這個目標努力的，以至於到現在還能夠發揮功效。不像現在的工程，能保持一百年不倒，就該偷笑了。」
「廢棄的防空洞。」方元微微皺眉，感覺更加不妙了。
這雖然是玩笑話，但是未嘗沒有道理。反正水電非常重要，那麼設立水電樞紐的地方，自然要慎之又慎，不能馬虎草率從事。現在修建電廠的地方，居然出現了問題，也難怪許正陽十分憂急。
此時，方元一和_圖_書眼望去，只見在視線的範圍內，儘是高低錯過的建築。方圓百里的範圍，就是一個巨大的施工場所，各類機器的轟鳴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十分喧囂。
所謂衛星城，系指一些特大城市或超大城市為了分散中心城區的人口和產業，而在其外圍新建或擴建的具有相對獨立性的城鎮。
原來不是秋後算賬，而是追根溯源來了。一時之間，這幾人也有幾分安心。
儘管工程暫時停了，但是也留下幾個人在看守建築材料。這些人自然認識許清，看見她來了自然是連忙開門迎接，甚至還有人關切的詢問起來。
「不對。」孔雀卻直接搖頭道：「卦師不能算命，也算不了命。我爺爺告訴過我，敢說自己能夠算命的卦師，大多數是騙子。」
「儘力而為。」方元點頭道，定了定神，就在許清的引領下，慢慢朝入口方向而去。
說實話，能夠讓許正陽安排守在這裏，他們也算是許正陽信得過的親信之流，自然也知道防空洞的詭異。畢竟給金佛早晚一炷香的工作，就是他們代勞的。
「是這裏沒錯，不過不是在山上。」許清臉上多了一點笑容：「而是在山裡？」
大城市需要減壓，在修建衛星城的時候，也能夠帶動當地的經濟發展，輻射擴散大城市的影響力。這也算是一舉兩得，皆大歡喜的事情，所以衛星城的規劃，也容易得到國家的大力扶持，也是各大城市發展的一種趨勢。
問題和-圖-書在於，確定歸確定，他們卻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每個人都眾口一詞，表示一切正常，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據說是抗戰的那段時期。」許清回應道：「在建國以後就廢棄了。」
方元和包龍圖也是行業人士，心照不宣，瞭然于胸。吐槽之後，眾人也來到了防空洞的盡頭，也就是供奉金佛，充滿了詭異氣息的地方
這也不算什麼稀罕事，確定是衛星城之後，方元很快鎮定下來，也好奇問道：「整個衛星城的工程項目，都是許家在負責？」
「嗯，理解。」方元點了點頭，也不多打聽了，直接問道：「說說看，是哪裡出問題了？看起來，一切正常啊。」
「我知道。」許清點了點頭，然後揮手道：「你們在這裏守著，我們進去看看。」
「話說，這防空洞是什麼時候修的？」感覺氣氛有點兒沉悶，包龍圖忍不住開口問道：「軍閥混戰時期？還是抗戰的時候？或者建國以後？」
「算命的啊。」在方元的解釋下，包龍圖總算明白了卦師的含意。
一時之間，包龍圖也有幾分嘖嘖稱奇，很難把清麗脫俗的孔雀，與街頭上那些獐頭鼠目，留著山羊鬍子的算命先生聯繫起來。
方圓百里，絕對不是形容詞，而是量詞，只多不少的數字。乍看之下，方元也不由得輕吸了一口氣，然後心中一動，試問道：「衛星城？」
要知道水與電，那是現代城市的必需品。有人曾經開玩笑說過，要中國的城市m•ｈeｔubook.ｃｏm•ｃｏｍ百姓造反很簡單，只要斷水斷電就可以了。只要掐掉水電二十四小時不恢復供應，那麼全城的百姓肯定要圍攻政府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打聽，畢竟許正陽是巡視這裏的時候昏倒的，他們難免有些惴惴不安，害怕許清過來「秋後算賬」。
「那也不錯啊。」包龍圖憧憬道：「比如說我今天想去買彩票，不需要知道具體的號碼，只要知道能不能有收穫就行。如果確定有收穫，隨便挑個號碼就行了。哪怕中不了大獎，小獎也不錯嘛。」
防空洞的入口，本來應該很隱蔽的，隱藏在半山坡上的角落裡。但是現在要改成電廠，那麼入口肯定十分光明正大，改造得十分氣派。就好像機關大院的大門一樣，又高又寬又大，三四輛卡車並排進去都沒有問題。
「沒那麼誇張。」許清輕輕搖頭道：「這樣大的蛋糕，許家吃不下，也不敢吃獨食。」
「不對啊。」方元打量兩眼，頓時奇怪道：「不是說要修電廠嗎，怎麼沒見動工？」
「不是在這裏。」許清連忙示意道：「而是在山上，預計要修建電廠的地方。」
說白了，就是由於大城市人口太多了，工業、居住、交通等情況，存在了極大的壓力。為了緩解這些壓力，自然要打造一些副城市中心，分擔行政、經濟、文化上的功能。
「開車，繞上去。」許清指點起來。
這話題揭過，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午餐，然後就直奔城外而去。車子風馳電掣，不久之後就抵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