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風水寶地

而嚴光,則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六萬多美元全部換成了銀元,以方便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不過在那之前嚴光卻是先買了一副中國地圖。
下了船,感受著此時上海的氣溫,嚴光覺得如果現在的地球有後世那種溫度,泰坦尼克號可能就不會被冰山撞沉了,因為他壓根就找不到冰山。
「走,我請你吃飯去。」正了正假辮子,在將錢交給夥計后,嚴光拉著張興風的手走出了理髮店。
一刻鐘以後,坐在椅子上摸著已經沒有一根頭髮的腦袋,在看了看手上的那套假辮子,嚴光是真的很有心理障礙…
「到了,就是這裏。」在將車錢給了車夫以後,張興風和嚴光拿著行李下了車。「先把房間定下來,然後我在帶你去理髮店那裡把頭髮弄了,辮子在理髮店就可以買到,你這邊剃了光頭那邊就可以戴上辮子。」
接過鑰匙后,兩個服務生走了上來幫嚴光他們提行李。當然,最重要的東西還是由嚴光自己拿著的。
「好的。」在登記完以後,前台的小姐遞https://m.hetubook.com.com給了嚴光和張興風兩把鑰匙。「三樓的3018和3019房間。」
雖說剃頭和買辮子都是要緊的事情,但也不可能帶著大包小包的去剃。
「小姐,麻煩給我們兩個房間。」走到了前台後,嚴光朝著穿制服的前台道。
「是啊,上海。」
最後沒辦法,嚴光和張興風只好找了兩個在船上相識的白人,一人一個親自教他們怎麼玩麻將,就這麼一邊玩一邊教,等到這兩個美國佬快要學會的時候,客輪也已經快要抵達上海了。
「販賣辮子,如果是在其他的省份絕對是殺頭的罪行,不過這裡是英租界,所以即使是清廷也沒有什麼辦法。再加上近年來朝廷的威信下降嚴重,上海又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所以久而久之上海道的官員也就只當完全不知道了。」
勉強著讓自己爬起來以後,嚴光和張興風一起離開了飯店乘著人力車到了一家理髮店門前。
按照張興風的說法,很多在美國留學的和*圖*書同學回國的時候都會在這裏買一條假的辮子,當然也有像張興風這樣在美國就準備好了的。不過以前回國的時候張興風曾經陪同學來過這裏,所以比較了解這些。
本來張興風是準備直接回老家的,但是看嚴光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張興風也只能先幫他弄好再說。還好這個時候他已經畢業了,時間上並不是很急。
這個時候迎上來了一個員工,張興風只是略微提了兩句,那名員工就將嚴光帶了下去。
「到大通飯店。」張興風說了一個自己知道的飯店名字。
「奇怪,現在的上海怎麼好像比過去涼快不少?」客輪剛駛入港口的時候,嚴光感覺上海的氣溫並不如自己印象里的那麼高。「八成是因為這個時候還沒有溫室效應吧…」當客輪停靠在碼頭上的時候,嚴光這麼對自己解釋道。
嚴光和張興風也是如此,剛開始的時候還可以兩個人一起下下象棋什麼的,可是用不了多久兩個人就開始受不了了,畢竟象棋也不可能天天下。兩個人坐的和_圖_書又是普通的客輪,不像那些豪華游輪一樣上面有露天的游泳池和其他的一些娛樂設施。
或許是經常見到沒有辮子的華人,所以車夫並沒有對嚴光的短髮感到什麼驚奇,不過嚴光還是很自覺的給自己戴上一頂帽子。
兩個人在外面隨便找了一家餐館吃了一頓后,也沒有在外面多做停留就回到了飯店。在休息了一天後,第二天張興風就向嚴光告別離開了上海。
「嚴兄,我們走吧。」已經戴上了一條假辮子的張興風道。
「還是先把那個辮子給弄了吧,弄完以後我們在出去吃一頓。」說著嚴光勉強自己爬了起來,一路上雖然並沒有做什麼,但是超長的行程還是讓他的身體感到很疲憊,剛剛趴在床上的時候嚴光甚至有一種不想再起來的想法。
上海,遠東的金融中心,同時也是遠東最繁華的城市,在這個時代日本的東京根本就無法與上海相比。但是上海的繁榮對中國人而言卻有著無盡的屈辱,這一點從數不盡的租界和港口處那幾艘懸挂著米字旗的軍艦就和圖書可以看得出來。
一路上,嚴光和張興風已經將這兩個美國佬身上的最後一塊錢贏到手了,同時嚴光也在這兩個美國佬的身上充分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孤獨求敗。
說著,張興風又悄悄的道。「其實在南方各省很多人都割了辮子,朝廷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在北方、西南和西北等地,辮子還是必須帶的。」
張興風的行李里倒是還有一副麻將,可是整個客輪里除了張興風自己外,就只有嚴光這麼一個黃種人,剩下的不是黑皮白牙的黑人就是金髮碧眼紅毛白皮的白人。
「好的,我這就來。」最後看了一眼那艘擦身而過的英國軍艦,嚴光跟了上去。
「謝謝了。」嚴光和張興風摸著鼓了不少的錢包,滿臉笑容的對兩個美國人道。
「一定要選一個風水寶地啊…」
#####
下了客輪后,嚴光和張興風找了兩輛人力車。
帶著自己那幾個裝著鈔票的手提箱,嚴光和張興風一起下了客輪。
「你說我們是先去吃飯,還是先去幫你解決辮子的問題?」看www.hetubook•com.com著趴在床上的嚴光,張興風笑了一下。這一路上也算是舟車勞頓,說實話兩個人都很疲憊。
「唉,等你習慣了就好了,我剛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在戴上辮子也很不習慣,不過隨後就適應了,畢竟已經戴了十多年了…」說道這裏的時候張興風滿臉唏噓,不過嚴光卻是滿臉的苦意,因為前二十年他壓根就沒帶過這玩意。
「應該的應該的…」在他們的對面,是兩個垂頭喪氣的美國人。
長途坐船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尤其是在跨越大洋的時候。剛開始的時候或許還能有點新鮮感,可是過了幾天就會讓人覺得受不了了。
「好的。」車夫拉著嚴光和張興風朝著飯店的方向跑去,很快就來到了一家飯店的門口。
「這就是上海嗎?」站在甲板上看著遠方的城市,嚴光問道。
「罷了罷了,我這個時候戴上這個破辮子,不就是為了以後不戴這玩意嗎?」最後一咬牙,嚴光還是將辮子戴在了腦袋上,只是不管怎麼樣都覺得很不舒服,朝鏡子一看更是覺得非常彆扭,就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