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吧」
「這…」嚴光皺眉喝了兩口果汁。「難道我們的四川水軍就不是他們北洋水軍的對手了嗎？」
「慢慢的來？」
「沒錯，雖然讓我們的人直接上海圻艦的辦法不是沒有，不過可能性畢竟還是太了，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可以…」
雖然這樣想，但是看著嚴光愁眉不展的樣子，何文君還是在一旁勸慰道。
「坐沉的話，即使是用通海閥，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沉入水中，如果這段時間北洋的人趕來阻止的話…」
「都督，水戰和海戰是不能這麼看的，那海圻艦用的可是8英寸阿姆斯特朗主炮，雖說我們的江湖級炮艦排水量在滿載的時候也能達到1000噸，但是挨上一發的話也夠受了的，何況除了海圻艦外，還有海容、海籌和海琛三艦，這三艦上裝備的也是150毫米口徑的克虜伯速射炮，比我們裝備的120口徑克虜伯速射炮在威力上要強很多…」
除非…
軍情局在上海公共租界內的分部，當然，是秘密的。
在軍情局分部內，上海分部的負責人林永清正在為成都那邊拍拍腦袋就做出的決定而頭大不已。
雖在後世北洋海軍一向以素質低下著稱，但是如果用通海閥進行自沉，就算艦上的北洋軍再遲鈍也會反映過來的，到時候只要挽救及時，就算嚴光真的能派人上去打開通海閥，恐怕也只能給海圻艦帶來一些麻煩…
「你說，如果海圻艦突然坐沉在港口裡，最快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打撈、修復？」
「都督，那些國社軍怎麼將炮全都撤下去了？」
雖說紙面上看北洋海軍的實力也不小，但嚴光總覺得四川水軍也不會差很多。
聽何文君這麼說，嚴光在戰時司令部內來回度步。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四川水軍不但要參与宜昌的戰鬥，就連武漢的會戰也要參与，畢竟炮艦群上的240門火炮可是相當強大的戰力。
自暗殺宋教仁的事情結束后，軍情局上海分部的人手只剩下不到50人，林永清看著的幾個人就是這些人當中的頭頭。
「沒錯。」星夜從巴東趕回的何文君點頭道。「北洋海軍如海圻艦這樣的大型軍艦雖然無法進入宜昌至重慶這一段落的水道，但如果我們想到武漢去的話，恐怕就要面對北洋海軍的阻隔了…」
「說吧，你們都有什麼主意？」
「都督，其實也不用過於擔心，聽聞二次革命時海圻艦奉命協助北洋軍鎮壓上海討袁軍，在攻打吳淞口炮台的時候受創不淺，雖然不知道程度多大，但或許…」（史實，當時確實在吳淞口受創，後來劉冠雄率隊炮轟南京的時候，海圻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參与）
「李瑞，平時你的鬼主意最多，究竟有什麼辦法？」
聽嚴光這麼，何文君心裏一驚！
雖說張之洞在世時在日本神戶川崎造船廠訂購的6艘楚字和圖書級淺水炮艦也是一個麻煩，不過德國貨和日本貨本來就是兩個級別的東西，何況滿載后江湖級的噸位要比楚字級大上不少，標準也是按照驅逐艦的標準造的，如果江湖級和楚字級真的碰面，排除水兵素質的因素，江湖級絕對能打楚字級兩個…
站在蔡鍔的身後，親兵隊長張牧之有些奇怪的問道。
如今這個情況，林永清也只能集眾人之智，畢竟炸沉海圻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將船隻在內部炸開一個窟窿，一個根本無法堵住的窟窿，或者乾脆在彈藥庫安裝一部定時炸彈，彈藥殉爆的威力絕對可以將海圻艦炸成兩截，而且保證絕對沒有修復的餘地。
「既然這樣，那們就趕快下去物色人選吧…」著林永清看向了李瑞。「還有，將庫房內所有的炸藥全部準備好，如果行動失敗的話………我們就直接用幾艘載滿炸藥的漁船將海圻艦炸沉…」
「這個…」李瑞有些為難的道。「既然上面沒有指定時間，我們是不是可以慢慢的來？」
「派人上去將海圻艦炸個窟窿不就行了，只要能讓海圻艦坐沉在港口內，就算袁世凱想要修復也至少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這樣一來海圻艦也就無法趕上武漢的會戰了。而且海圻艦的噸位有4000多噸，是國內最大的海軍艦隻，就這麼簡單炸掉也實在是太可惜了…」
聽到何文君提議讓軍情局想辦法混入海圻艦，然後在彈藥庫安裝一部定時炸彈將和圖書海圻艦炸成兩截后，看著有點彌勒佛感覺的何文君，嚴光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不過看著林永清，這幾個頭頭似乎沒有一個想先開口的。
「只要少了海圻艦，哪怕是還有海容、海籌等艦，我們也是有一戰的實力的…」
作為海軍軍官，如果真的弄沉了海圻艦這樣的「巨艦」，何文君多少也會覺得有些可惜。所以在聽了嚴光的想法后，何文君也點頭表示贊同。
「到也不至於，雖說海圻艦和海容、海籌等艦的排水量、裝甲和主炮口徑都要比我們強，但是戰鬥地點畢竟是長江，對水域的適應方面還是我們比較強，不過如果真的硬碰硬的話，勝負暫且不提，恐怕我們就要兩敗俱傷了…」
不過如今聽何文君的意思，想要這麼做的話，首先要擺平北洋海軍…
而對手下親兵隊長的迷惑，蔡鍔則是緩緩的搖了搖頭。因為如今，他也有些看不清楚國社軍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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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想什麼呢…」
PS：海圻艦的姐妹艦海天艦，就是現在的海軍部長劉冠雄手裡弄沉的，當時正值日俄戰爭爆發，海天艦奉命由煙台趕往江陰裝運軍火，以濟遼西「中立」需要。後來行至江蘇鼎星島的時候，因為大霧瀰漫外加艦速過快，結果居然觸礁沉沒。弄出了這種事情，按律本來應該對劉冠雄斬首行刑，不過因為袁世凱求情，最後劉冠雄免於死刑。救命之恩，再加上袁世凱對劉冠雄極為賞識，這也是為什和圖書麼後來劉冠雄願意為袁世凱效死的緣故…
說著，李瑞輕聲將自己的想法慢慢道出…
「讓人上去把海圻艦給炸沉？說的到容易，問題是怎麼上去？就算北洋海軍的素質在差，至少也不會放一個陌生人大包包的上海圻艦上去吧？」
沒辦法，林永清只好直接點名了。
「正面打的話，無法和北洋海軍抗衡嗎？」
「這樣…」
為什麼勝負暫且不提，因為何文君覺得最後落敗的絕對會是己方，不過兩敗俱傷也是實話，畢竟在狹長的長江水域內，並不適合大型艦隻作戰，在這方面噸位不是很大卻和刺蝟差不多的江湖級比較如魚得水。
「坐沉？」
至於如何才能讓軍情局的人混上海圻艦，而且還是帶著不少的炸藥上去？這就不是何文君需要考慮的了…
根據前些日子細作傳回來的情報，那些對滇軍產生了極大威懾性的十余門150和210口徑重炮突然間全都撤出了炮兵陣地，這一舉動自然讓滇軍上下產生了不小的迷惑。
海圻艦和姐妹艦海天艦都是1896年下水的艦隻，當時的造價是328242英鎊，如果按照嚴光此時的匯率來算，就是三百九十三萬銀元，湊個整四百萬。1896年下水的艦隻，到現在也不過是17年而已，按艦齡來計算還很年輕，就這麼炸了實在很可惜，按嚴光的想法，就是先讓海圻艦沉到港口裡，讓它沒辦法在武漢會戰和其他戰役上干擾自己，等到自己擊敗了袁世凱和-圖-書以後，在想辦法將他修復了，畢竟這麼大的一隻艦就這麼沉了實在是件可惜的事情。
雖說對上面拍拍腦袋就做出來的決定很苦惱，但林永清還是發了份電報回去，告知他們會儘快在半個月內想出辦法…
雖說這麼做的難度很大，不過可能性到不是沒有…
「這樣也好…」
然而等到林永清用無線電將電報發回成都后，轉身看向了身後的幾個手下。
嚴光當然明白何文君的這個或許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可不想將所有的事情都寄望于老天爺保佑，雖他如今能有眼下的成就多半都要歸功於老天爺…
林永清問的李瑞是行動隊的隊長，雖然平時負責的都是硬伙，不過鬼主意一向很多。
在聽過李瑞的想法后，林永清和其他幾個人也點了點頭。
當然，這些舉動都不是進攻性的，畢竟如今巴東方面正在準備對宜昌的攻勢，嚴光還不想節外生枝…
不過…
「海圻艦？」
其實這個辦法是最簡單的，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絕對不低，不過最後對海圻艦造成的破壞究竟多大卻是未知的，要知道上面的要求是盡量保證海圻艦的完整性。如果真的用幾艘載滿炸藥的漁船衝過去，就算最後海圻艦還能修復，估計也是直接在買一艘比較划得來…
不過看著國社軍的舉動，滇軍卻多少產生了一些好奇。
看著遠處的國社軍陣地，指揮部內的蔡鍔默默的道。
就在林永清等人秘密行動的時候，川滇邊境上的國社軍也有了一些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