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手道：「可是姓蘇的那女人很有錢。」
魔禮青邊簽字邊喃喃自語道：「我們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勁兒。」
李靖忙介紹道：「這位是八仙之一的呂洞賓。」
我忙上前道：「我可以給它作證，不是它偷懶，是我們沒本事。它找出來的妖怪我們都對付不了啊。」
我把球丟向遠處，哮天犬這次卻沒有去撿，而是不停原地蹦著，一邊蹦一邊叫。我頓時緊張起來：「難道又有情況？」
我吃驚道：「是妖還是神？」
敖廣道：「只有這一種解釋！魔家兄弟又不是什麼名人，一直跟我待在公園裡，姓蘇的為什麼忽然主動找上門？」
魔禮海道：「還是你幫我們拿個主意吧。」
我重新回到辦公室，律師問我：「甄先生考慮地怎麼樣了？」
四大天王頓覺肩負重擔，個個表情堅毅道：「遵命！」
敖廣拍手道：「老呂說到點子上了。」
楊戩聞聽鼻子里哼了一聲，從破碎的羽絨被上站了起來。他身形極其矯健，個頭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雖然算不上虎背熊腰，但給人一種元氣充沛、甚至有一部分已經轉化成了戾氣的感覺。他右臂上端還打著厚厚的繃帶。於是左手撐住車門，輕盈的翻出車外，殺氣騰騰的說：「我來收拾他們——我的狗呢？」他的身後飄揚著一股股凌亂的羽毛，無形中烘托出一種殺神入世雞犬不寧的氣息。
我無奈道：「幸好我們對付的不是蜘蛛精。」
我握拳道：「那隻好這麼辦了。」
李靖脫口而出道：「是魔族！」
天界娃娃道：「他是小強，我們天庭的代理人。你最好對他客氣點。」
「那怎麼辦？」
這時敖廣探頭進來道：「小強，你出來一下。」
我暗自冷笑，一個律師居然對四個保安這麼客氣，還說心裏沒鬼？
兩個人往返幾次，把車廂里塞滿了各種床上用品和舊大衣棉襖之類的東西。
我擠著四大天王坐在沙發上，親昵地說：「哥兒四個怎和*圖*書麼看？」這四位什麼都不用干就是十萬元戶，我內心充滿羡慕嫉妒恨。
哮天犬立刻畏縮著匍匐在地，一副惶恐而又委屈的樣子。
魔禮海等人頓時炸了窩，紛紛叫嚷道：「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抓她？」
我們想到鹿力大仙和虎力大仙只是十幾顆妖星中的兩個，均感前途莫測，越說越沮喪。
天界娃娃道：「別苦大仇深的，卧底最重要的就是不露聲色。」
楊戩伸出大手在哮天犬腦袋上按了按，眼神里閃爍著無盡的殺氣：「咱們該幹活兒了。」
魔禮壽頓時興奮道：「那這個幹得過啊！」
魔禮紅則皺著眉頭道：「那這待遇真不低。可那姓蘇的女子為什麼偏偏看上我們？」合著他也不傻。
呂洞賓道：「要麼撕破臉，直接逼裏面那個傢伙帶我們去找蘇墨虞，要麼放長線釣大魚，給她來個計中計。」
我馬上掏出電話：「我這就找敖廣他們來。」
呂洞賓一笑道：「咱沒本事，鄙視就鄙視吧。」
律師笑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哮天犬焦急的繞著車兜起了圈子，我扒住車門向車廂里張望道：「你沒事吧？」
楊戩雙眉一擰，問他道：「為什麼沒有都抓住？」
他穿了一身繁花似錦的盔甲，頭戴束髮金冠，兩隻手各自抓住一邊車門，眼神中閃爍著沉厲的光芒。最讓人印象深刻是他額頭正中有一隻緊閉的眼睛。
敖廣道：「不管為了什麼，對方恐怕沒懷好意。」
李靖表情複雜道：「不錯，這裏正是人界。可是……可是你怎麼也下來了？」
這時天上冷丁出現一個黑影，筆直的照著車廂掉了下來。我眼尖，發現車廂里有一件還沒拆封的西裝。手疾眼快地把它拎了出來——那是我爸準備在我婚禮上穿的。
我喃喃道：「總感覺哪裡有問題。」
天界娃娃道：「可是如果我們不去，對方一定會想別的辦法來對付我們。四大天王里魔禮青腦袋還算好使，https://www.hetubook.com.com咱們只告訴他實情，讓他留意對方的動向。」
天界娃娃把汽車變成紙車，我上前一把把車頂撕開，把裏面的座位都按平。隨即又跟天界娃娃說：「再變回去。」
呂洞賓莫名其妙道：「完犢子，這有啥意思啊？」
楊戩好像自言自語道：「呂洞賓？呵呵。」
呂洞賓忽然道：「如果她知道自己雇的是四大天王，那這價錢就很公道了。」
我拉住呂洞賓，跟他耳語說：「賓哥，他鄙視你。」
我攤手道：「沒有啊。我們家最大的容器劉小六熬湯的時候你已經見過了。」
魔禮海遲疑道：「保安是幹什麼的？」
我瞅了兩眼那合同，條款很簡單，就是普通的雇傭合同，報酬和義務都寫得非常明白。
回去的時候我們路過了和平路，櫃員機還沒有修好，只有一個黑漆漆的大洞露在外面。我們三個忽然不約而同的長嘆一聲。這段時間以來，我們一直處在被動挨打的局面，先是我被鹿力大仙踹成了壽星，後來又一起被虎力大仙攆的像狗一樣跑，如今魔族又出新招，可我們始終回天乏術狼狽奔波。最讓我憂心的是那十幾顆妖星，城市裡的人還懵然無知，渾不覺自己被籠罩在重重的危機之中。
我笑嘻嘻的對律師說：「這麼好的條件誰會拒絕啊，我們當然是同意了。」
我這些天每天吃完晚飯的任務就是下去遛狗，哮天犬酷愛那種單調的運動。自從我被鹿力大仙踹了以後，李靖和呂洞賓為防不測，我們三個都是一起出來的。今天我們吃飯晚，哮天犬又正在興頭上，所以快十一點了我們還在小區里散步。我不停把球丟給哮天犬，李靖和呂洞賓則商量著對付鹿力大仙和虎力大仙的辦法。兩個人從敵我分析到討論鹿和虎的生活習性。尤其呂洞賓邊說邊比劃，都快發明出一套武功秘籍了。
我脫口而出道：「二郎神？」
李靖表情嚴肅道：「這次交和圖書給你們的任務比衝鋒陷陣更重要。你們一定要排除萬難，潛伏在敵人的內部。及時把他們的動向傳遞給本帥。如果成功就是大功一件。這次神魔之戰，成敗在此一舉。就全仰仗四位了。」
天界娃娃道：「來不及了，最多還有十分鐘。」
楊戩也不搭理李靖，而是低沉地問了一句：「那些掉下來的逃犯你們收服了幾個？」
律師神色一變，我忙用眼神制止魔禮青。合同簽好，律師收拾收拾說：「沒問題的話，四位明天就可以入職。到時公司的車會來接你們。這一趟我總算是幸不辱命，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請多多關照。」
律師滿面笑容道：「當然可以。」
我滿臉偽善的拉著他的手說：「我們什麼時候能見見蘇總啊？」
我把頭埋在桌子上，唉聲嘆氣道：「我就說這個辦法不靠譜嘛。」
我好笑道：「讓那四個傢伙去當卧底，你們覺得靠譜嗎？」
天界娃娃道：「對方如果想來硬的，也不用這樣大費周章。」
天界娃娃道：「應該是自己人。」
我分析道：「那個蘇墨虞很可能就是魔族的代表或者是受魔族的指揮。她利用人間的身份把四大天王招過去，要麼是釜底抽薪為了減弱我們的力量，要麼是便於監視偵查我們的動向。」
李靖不尷不尬道：「已經抓住了一小部分。」
我把四分合約放到魔家四兄弟的面前，催促道：「簽吧簽吧。」
四大天王神色一凜，相互諄諄告誡道：「不露聲色，要不露聲色。」原本四個濃眉大眼的大漢一個個鬼鬼祟祟賊眉鼠眼，一副「我是內鬼」的樣子。
敖廣冷笑道：「除了我們，誰還知道他們的底細？」
我有些恍然了：「你們的意思是那個蘇墨虞已經知道了四大天王的身份。」
聽他口氣，我就知道此人必定是楊戩。此刻天庭全靠哪吒和楊戩支撐。楊戩這一掉下來，說明天庭戰局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二人如夢方醒，飛一般的跑上和*圖*書樓去。我指揮他們把被子鋪在車廂里，試了試還不夠暄乎，又道：「沙發墊子也要。」
楊戩照例不搭理天界娃娃，眼神閃爍道：「這麼說，那些下界的妖怪我的狗都對付不了——」他嘴角撇了撇，冷笑道：「有點意思。」
天上那人帶著一陣疾風，「噗通」一聲掉進車廂里。身子狠狠地砸到最底端，頓時被雜七雜八的衣服掩埋。
我嘆氣道：「我看咱們的計劃基本上已經可以宣布夭折了。」
天界娃娃道：「你家裡有大澡盆之類的東西嗎？能裝下一個人的。」
呂洞賓蹲在地上道：「也別打馬虎眼了，實話跟你說了吧，那些妖星連抓住帶自動投誠的滿打滿算我們就收服了五個。剩下的我們對付不了！」
「呃……」我想了想道，「就這麼說吧，燒烤隨便吃！」
哮天犬早已撲在他腳下，搖著尾巴遍地撒歡兒。二郎神手指哮天犬，厲聲道：「畜生，你是不是偷懶了？」
我對律師道：「我們去商量一下。」
那人完全陷進去，既看不出男女長相，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們七手八腳的刨開衣服，下面被憋炸的羽絨被像噴泉一樣釋放出一簇羽毛。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轟」的一下坐了起來。
李靖詫異道：「姓蘇的怎麼會知道四大天王的身份？」
我表面上看熱鬧，心裏也充滿疑問：按這個條件，蘇墨虞完全可以招一些有背景的退伍老兵——那種可以隨時扮豬吃虎的人物，心灰意冷的殺人狂；特厭世特與世無爭，但有英雄救美的機會一次不落，女總裁和特種兵的故事會順理成章地上演，為什麼會看上這四個傻大憨粗？
……
呂洞賓無語道：「你家是皮沙發。」
這樣一來，紙車變回去的時候就成了一輛敞蓬車，車廂敞著口對著天上。我沖愣在一邊的李靖和呂洞賓揮手道：「快快，回家把所有的被子都抱來！有軟和的東西也要。」
我問四大天王：「哥兒四個覺得怎麼樣？」
把他送走和*圖*書以後，我把魔禮青拉在一邊面授機宜。跟他重複了一遍我們商量的結果。沒想到魔禮青當下大喝一聲道：「啊？姓蘇的原來是魔族，你怎麼不早說。」
我愣了愣道：「抱衣服！」
李靖道：「對付鹿力大仙只需防住他兩條後腿，這倒不難。只要我們多湊幾個人，從四面八方包圍他，他腿總有不夠用的時候。」
敖廣反問我：「如果你有錢會這麼花么？」我使勁兒搖頭。
律師神色間閃過一絲喜悅：「那就簽合同吧。」
我直接問律師：「你們蘇總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
李靖臉一紅，呂洞賓憂心忡忡道：「那隻鹿怎麼都好說，那隻老虎是真正難對付。」
李靖和呂洞賓一起抬頭望著，天上黑黢黢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天界娃娃忽道：「不好，有人要掉下來了。」
楊戩依舊是用眼角瞟了他一眼：「你又是誰？」
他打個哈哈道：「總有機會的。」
天界娃娃道：「人家既然敢來，肯定已經準備好我們公開翻臉。我看不如執行反卧底計劃。」
他並沒有回答我，沉聲道：「我已經到人界了嗎？」
我說：「跟你們現在的工作差不多，可能還要清閑一點。」
敖廣道：「當然有問題，誰肯花六萬塊錢一個月雇四個保安。」
李靖道：「不會有危險吧？」
……
我出來以後，敖廣的臉色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笑嘻嘻的，他對我說：「看出什麼沒有？」
律師把合同遞給我道：「甄先生可以先看看條款，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提出來，我們可以適當改進——我們公司向來是嚴格按照合同辦事的。」
我忽然靈機一動，把車開到了哮天犬不停徘徊的地方。隨即跟天界娃娃說：「把它變回去。」
楊戩低頭眼神從我身上一瞟而過道：「你是誰？」
敖廣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我說：「那我們怎麼辦？」
天界娃娃情不自禁道：「好辦法。」
「我姓甄。」
魔禮青道：「月薪一萬五到底是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