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該殺了你。」阿骨打陰沉道：「年紀輕輕就敢穿遼挾金，處亂不慌，處事不驚，這份膽識不是每人都有。」

「阿骨打，你是想我搜船嗎？」

阿骨打臉色變幻問：「你想怎樣？」

掌柜大怒：「沈咩，你個王八蛋，沒有大人有陽平商會嗎？沒有陽平商會，你這庶子有這身家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告訴你你一回陽平，你會立刻被人砍死在街頭。」

「忘了告訴大人，上上個月您被御史彈劾擅離職守，太上皇下聖旨要你立刻進京。我們都說，這是劉娘娘乾的好事。」

「後來呢？」

「起來吧！伎倆拙劣……」不對，阿骨打沒這樣白痴。歐陽抓緊了刀四下回望喊道：「出來！」

歐陽其實也有點暈，不過小時候沒少坐船，雖然是海上的大浪，但免疫能力總是強點。歐陽來到了船艙，看見完顏蘭俯身吐的厲害，忙解了繩子，然後完顏蘭很配合歐陽把手銬從後面通過腳底移到了前面（具體步驟可問成龍）。

即使這樣，完顏蘭還是很痛苦在床和_圖_書上翻滾，臉色泛白。沈咩在一邊道：「大人，這還得折騰幾天才能適應過來。我讓人熬點姜水送來。」

「我相信我們再見面時候，我們不會是敵人。」歐陽呵呵一笑道：「少殺人，否則會有報應的。再見！」

一漁婦進來道：「姜水來了，我看得給她加床棉被，再拿條濕毛巾。」

阿骨打還要說話，完顏蘭則道：「阿骨打叔叔，我沒事的，我和他走一趟。」

船上的金兵下船，被扣押的水手們被釋放正準備上船。歐陽喝道：「慢！」

「正是。」

「……好吧！這小子太狡猾，我不能拿你冒險。」阿骨打道：「你叫歐陽？給我聽著，如果不放回完顏將軍，這陽平商會的漢人……」

「三十六計中有一計叫反客為主，我現在想帶完顏蘭將軍到宋朝旅遊一趟，下次回船帶回怎樣？」

「哼！你見我不詫異，此為一。水手無所事事，此為二。水手竟然暈船，此為三。你竟然傻傻站在這等我，此為四。」

「兩條，一個月行程。一來一回和*圖*書。主要是鹽、還有布料、還有鐵。這些聽說是朝廷特地恩准我們運賣的。不過稅利抽的頗高。」

「恩？」歐陽這才醒悟過來問：「怎麼了？」

「這個……挺好的吧！」沈咩有點支吾。

「大人！」沈咩跪下哭道：「他們抓了所有船工，還有我十五歲的孩子，說你不上船，他們都得死。」

「恩！」歐陽打了一勺姜水，完顏蘭顫抖地喝了一口，但馬上又『哇』一下全吐了出來。歐陽給其拍背喂水，勉強喝了幾口，完顏蘭再也不喝，臉色蒼白如同紙一般，額頭出著冷汗。歐陽很是擔心。這明顯有脫水的跡象，弄不好會死人的。

「哇！」吐了口后，歐陽對一邊笑看自己的沈咩道：「難道就不準本縣暈船啊？對了，忘了問你，陽平最近怎麼樣？」

完顏蘭再吐幾次后，已經吐不出別的東西來，鑽到歐陽懷裡亂髮抖。歐陽對這方面沒經驗，沈咩倒是有：「大人，把她扔到海里淹幾次，估計就能適應一些。」

歐陽在甲板思考問題時候，沈咩打斷道：「和_圖_書大人，那個女真女子暈船暈的厲害。」

「大人？大人？」掌柜喊了好幾聲。

「一萬名漢人在你眼中也沒有完顏蘭將軍金貴。」

「……」沈咩汗，原來你是說這個殘忍。

歐陽將其腦袋放在自己膝蓋上，然後將其眼睛合上。即便如此，完顏蘭的手還是死死抓著歐陽的手，生怕歐陽消失不見一般。等其昏睡過去，歐陽才輕輕幫其躺好，蓋上棉被。自己出船艙上甲板，為什麼？因為歐陽也暈船。

「……」完顏蘭死抓了歐陽手臂不放開。

「恩，麻煩你了。」

「沒想到卻被你識破。」一間屋子裡，阿骨打和四名金兵打馬而出，揮手喊道：「都下來吧！」

「哦！」歐陽放眼一看，簡易的碼頭停泊這一艘大木船，甲板上有不少水手。而船邊另外一名股東的兒子叫沈咩正在迎接自己。

「恩，那陽平縣怎麼樣？」

沈咩大驚：「大……大人怎麼知道？」

「是！」

「那為何要勾結金人害我？」歐陽喝道：「船上可都是金兵。」

女真也好，契丹也好https://m.ｈetｕbooｋ•coｍ•ｃｏｍ，歐陽都看他們是自己人，而他們之間的衝突歐陽看起來更多像是內戰。結束內戰除了靠打敗對手外，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恩！沈咩，你們沈家在陽平也算是大族了吧？」

「見過大人。」沈咩行禮道。

「陰謀難防，你可以收買一兩個漢人水手，也可以把船弄個洞，還可以在我上船后，萬箭齊發，射不死我，也讓船滿是窟窿回不了宋土，方法很多很多。」歐陽笑道：「我不敢相信你。」

「……」阿骨打先用女真話怒吼了幾句后咬牙道：「你不講信用？別忘了，這邊可是有幾十名漢人。」

「我好怕，嚇死我了。」歐陽道：「沈咩，吩咐人上船，任何人不得離旋梯少於一丈。」

「到了。」

「乖，頭別轉，躺好不動。」暈船時候第一要通風，第二要少讓頭部運動，第三要閉上眼睛。歐陽道：「我幫你去弄點吃的。」

那就是不好了。歐陽轉了話題問：「總共幾條船跑金國，都帶什麼貨。」

……

歐陽轉頭道：「皇上，放心，我們肯定還有見面的https://m.hetubook.com.com機會。」

……

「太殘忍了吧？」歐陽道：「那水不好喝，鹹的。」

沈咩道：「大人，他們都是船夫，我用全家人性命發誓。」

「恩！」歐陽再詢問了海商的危險和各種突發事件處理手段。沈咩回答的很有條理。這不禁讓歐陽對陽平商會第一任CEO蘇千刮目相看。一個成功的領導者，就是能將適當的人放在適當的崗位上。

「後來甘大人偽造了一份公文，說您在省親回家路上摔傷，如今正在揚州一村裡療傷。州府接受了這個說法，但吏部仍舊一月三催要你立刻到京，連禁軍都派到陽平來。反正甘大人快折騰瘋了。」

「起錨！」沈咩大喊一聲，幾名漢子捲起鐵錨，甲板的歐陽朝阿骨打揮手一笑，終於結束了第一次全國旅遊。他親身的感受到了遼金的風俗習慣、地理結構，農林資源、民族性格、國家優勢、領導結構、領導人的權威，民族追求等等。

「厲害！」阿骨打喊了幾聲，三名金兵從船內下來，走到了阿骨打的身邊。阿骨打道：「你現在可以去搜下船，看還有沒有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