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去，這邊等。」律師阻止大家靠近道：「不要用中文喊話，不要過於靠近。」

庫尼斯娃很生氣，今天本地保安公司派遣了一個嘍啰告訴自己，李起等人不給自己面子。不過，當她聽說李起反請她時候笑了。她已經猜到李起是想擺譜，這點在和本地大圈仔的爭鬥中她非常了解。中國人死要面子，雙方幫會搶地盤，即使大圈仔落下風，他們也會死鴨子嘴硬。只要砸過去一個饅頭給他們點面子，他們就會以『識時務』為借口順台階而下。大圈仔的老大是要告訴手下小弟，我不是怕了人家，而是人家先求和。本著和為歸，人家又這麼有誠意，所以我才勉強答應的。

「只能帶兩個人進去。」

李起笑道：「不會，盧妮是個陽光，相信法律和公正的女生。」

藍河一張一張慢慢看過去，然後把目光停留在最後一張，一位三十歲左右白人男子上道：「只有他，他是後面進宴會的，而且挺匆忙。但是他不可能。因為我開槍后，他拔了手槍戒備，開始疏散人群。他舉槍，我的一名組員雙手舉起阻攔，然後出示證件。他一直和我組員在一起。警察來了，他還對我組員說，因為他是目擊證人，所以不能參与調查。」

在中途集結后，摩托車隊浩浩蕩蕩的開向小麥農場。小麥農場在支路，路比較小，摩托車隊拉成了一條長龍。今天一號人物告訴庫尼斯娃，昨天很丟人，被同行們嘲笑，內部人不滿。所以讓庫和-圖-書尼斯娃帶主力前去赴約。

內務部調查過這名現場出現的警察，藍河組員的證詞幫他洗清嫌疑。這人回答是接到匿名電話，說有幫會份子出沒在宴會中，所以他才進宴會調查。局長辦公室的內務人員認為他並無關係。沒有關係是真，但他有可能隱瞞不報。

……

藍河想想後點頭：「這麼推斷很合理，但他應該不會說什麼。」

對講機那邊道：「你運氣不錯，察得李在C區。你們稍等。」

「哈哈，能被那麼多人毆打還生龍活虎也算難得。」藍河說罷，長出一口氣：「我說句檯面話。盧妮是個無辜的人，如果她因為為我作證而死，我會很不安。拜託你們了。」

「這邊！」一個聲音傳來，幾十米外小別墅，藍河舉手示意。李起也舉手。

「那我就放心了。」藍河對律師道：「但是尋找其他目擊者的工作不能停。」

大兵再抬手，然後一陣呼嘯聲，六面摩托車的後視鏡同時被打碎。大兵道：「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幸會。」雙手握手。

「發Q！」庫尼斯娃身邊一個女騎手雙腳踩踏在腳板上站立起來，對大兵豎起中指。她根本不相信有人敢在加拿大土地上這麼多人目擊下傷害自己。這時候她相信了法律，但這是她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個動作。她整個人如同遭受撞擊一般從摩托車上倒飛摔出。落在地上已經死亡。子彈命中她的心臟。KO。

她做好決定，打算給李起他們面子，m.hetubook.com.com又不給他們面子。給他們面子是她會去赴約。不給他們面子是因為自己要帶人去。不過她似乎忘了一點，李起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街頭幫會。

庫尼斯娃腎上腺素飆升，她很憤怒，同時也明白，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支槍瞄準自己。於是她轉頭一指一男一女：「你們跟我走。」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但是庫尼斯娃也很有膽氣。

律師特別交代：「不要給予或者接受藍河任何物品，實在需要的話必須經過獄警的檢查。另外，不要說獄警聽不懂的語言。否則會被立刻中止談話。」

獄警點頭：「那要看你們運氣。」說罷拿出對講機：「我需要一名會中文的陪同獄警。」

大約七分鐘，一個華人男子開了一輛電瓶車到達，下車先和李起等人握手：「北京來的？」

藍河輕鬆道：「放心吧，聽海把最強的底子都派出來。盧妮不會有危險的。我倒是擔心這女孩被嚇著，不敢出庭。」

庫尼斯娃眼神陰狠道：「好，我倒是要進去看看是什麼人。」說罷發動摩托車。

已經看見了小麥農場的建築物，但是道路上有路障，四名身穿迷彩服，臉畫油彩的大兵，手持M4站立在道路中。庫尼斯娃停車。一名大兵道：「庫尼斯娃？」

大兵動下手指，庫尼斯娃摩托車的左後視鏡應聲而碎。大兵聲音如同例行公事般道：「你沒有選擇。」

三輛摩托車開過路障，大兵把路障一攔，然後和*圖*書坐在路障后，手抱槍聊天，抽煙，並沒有將這邊四百多人看在眼裡。光頭黨們互相交頭接耳，看上去他們似乎並不畏懼，但是他們已經畏懼，否則他們已經衝破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路障。

「匆忙在宴會後期進入宴會，他可能是收到什麼消息。那就是說有人通知他……通知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拿走死者手中氣槍的人。」李起道：「那就是說，他是知道那個人的。」

「職責所在。」李起從口袋拿出一疊照片。律師接過來交給察得李。察得李看完點頭。李起把四張照片攤開：「那天宴會，你見過其中的誰。」這四張照片是宴會死者在安大略省警局時候的四名同事。這是合法的，相當於律師收集藍河的主觀證據。

庫尼斯娃被這一手震懾，愣了數秒。然後才左右觀望，並沒有發現開槍者在哪。大兵動下腦袋，一名士兵把路障移開。大兵道：「要麼帶兩個人進去赴約，要麼死。」

反過來說，四個人中已經排除一人。荀宣分析目標最少兩個人，所以剩餘三人中只有一名無辜者。律師道：「昨天光頭黨襲擊盧妮的事已經在警局入檔。我正在向法庭申請證人保護計劃，但可能無法被批准。」證人保護計劃一般是對檢方證人。辯護方的證人一般不會被批准。

大兵手一攔：「我接到命令，你帶兩個人進去，不是三個人也不是一個人，兩個人。」

庫尼斯娃笑：「我不同意。」

就藍河狀態來說還是比較樂觀的，即使和圖書在被捕，被指控，甚至目擊證人遇害，藍河心情還是很平靜。這榮辱不驚的素養歐陽劍蘭有，蕭楚楚沒有。歐陽劍蘭和藍河相比，歐陽劍蘭更講原則，藍河更講人情。要說這兩點都不錯，但是都有點過了。大老闆和李起說起自己份子的兩人特點，實話說，他覺得兩人都很優秀，但兩人都不是很適合自己這個位置。不過最少兩人都進入候選名單，蕭楚楚則連湯都沒有喝到。特別是這次她來加拿大后，目擊證人被害，藍家系統的人對她很不滿。

傍晚五點半，多倫多兩百多輛摩托車從幾處酒吧出發，加上摩托車上運載的一位乘客，四百多名光頭黨在庫尼斯娃帶領下，前往小麥農場赴約。警察們當然也知道這麼大規模人員的調動，但是他們並沒有攔截。一點是沒有法律說不能一起在路上開摩托車，一點是因為光頭黨還算低調，沒有組團出城，而是零散的出城再慢慢彙集。

藍河道：「聽說你們昨天和光頭黨幹了一架。」

監獄指揮中心有一個電腦，屏幕上顯示了每位獄警的位置，不過上面沒有犯人的位置顯示。除非有特別要求特別危險的未定罪罪犯會被戴上GPS腳圈。

「客氣，客氣。」

如果說擊碎後視鏡只是震懾的話，這種殺人讓這邊原本蔑視對手的人心中一冷，對方不是開玩笑，而且對方不可能是軍隊。最少不是加拿大軍隊，因為加拿大軍隊是不會對平民動武。對方是一支敢射殺加拿大平民的軍隊。

「恩！」律https://www.hetubook.com.com師點頭。最近他們的團隊90%的精力都在尋找目擊者，10%精力為上庭做準備。

「你不會英文？」律師問一句，然後對陪同獄警道：「對不起，我這位隨行探訪者只會中文。」

「對，你們是？」

察得李笑道：「聽海，媲美紐約的大都市。空氣差了點。走吧。」連同原先獄警一起進入藍河居住的別墅。

他會殺死這麼多人嗎？這問題庫尼斯娃知道答案，這是不可能的。他會殺死自己嗎？答案則是肯定的。自己的夥伴就這麼死了，在他們眼中，自己生命不會比這個姑娘值錢多少。

察得李就說了這幾句話，然後就不開口了。雖然感覺和藍河不熟，但是真見面還是有幾分情分。李起和藍河擁抱介紹：「趙雲！」

北京是中國首都。很多人習慣把北京代稱中國。趙雲搖頭：「聽海。」

趙雲吐血：「不會英文都不能和中國人說話？」

開摩托車進入農場居住區，藉助昏暗路燈觀察周圍空無一人，只有一個高五米的石頭堆砌的大風車在中央。再前進五十米，有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人站立在中央。庫尼斯娃認識這個人，這人叫李起。

庫尼斯娃騎車速度放慢，並沒有看見道路上有任何人。這時候她經過的谷堆頂部突然站起來一個人，這人手持狙擊槍，身掛破布站立在四米高的谷堆上冷冷看自己。

李起一指自己臉上還淤青的部位說：「被毆。」

大家在別墅外坐下，藍河從飲水機打了幾杯水道：「沒什麼招待的，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