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悟解釋：「是七年一次的安保展示會。每個參賽單位以國家為單位，所有產品都必須是國產的，運行產品的人員也必須是本國的安保公司。按照七年前的比賽來看，比拼科技安保產品還是其次，可以說是安保界一場檔次非常高的人和人之間的較量賽。今年比賽，還有電視全程直播，再有兩個月，就要開始在媒體開始造勢。比賽委員會想把這場比賽變成一場吸引全球人眼光的奧運會。」

犯罪和謊言有共同的特點，為了掩飾一個謊言就必須製造出第二個謊言。為了掩飾一個犯罪就必須進行第二次犯罪。反過來說，已經開始犯罪的人不在乎進行第二次犯罪。荀宣評估，盧妮還有遭受攻擊的可能。也許是那位逃跑的警察，也許是原先當看客的小隊中的警察。

劉依然肯定屬於技術暗殺型。而美國夜鶯則是介於兩者之間。

「恩？」荀宣略為驚訝：「你留念聽海安保？」

「不是聽海安保，是格爾維森。」李起沉吟道：「一想起這東西，我內心總有幾分騷動。」

跑步機送到了港口碼頭倉庫，一名送貨員打開倉庫，拿起手中的便攜電腦核對自己的任務。米悟這時候改了信息。送貨員按照更改后的信息，取了一台跑步機。倉庫管理人員把跑步機送到送貨員的派送汽車上。

「你瘋了？對方拿著狙擊槍，別墅面前開闊射界。你讓我追趕人家？」

「切！」荀宣鄙視后道：「貨物出城了，米悟定位。」他放慢了速度，保持三公里以外的距離。

「行，按照這思路你做一個周密的計劃。」荀宣很老大揮手。

「熱感望遠鏡，你不能在他視界內。」

荀宣也掛電話，他正開車跟隨送貨員的小貨車。荀宣電話：「貨已上路，你們什麼情況？」

「那個原本送到隱身人的跑步機沒人取。」米悟道：「顧問，你要搞明白這事，是不是就要走了？」

「好的，大概兩個小時後到達。」送貨員掛電話。

送貨員開了小貨車離開碼頭，撥通了聯繫電話。荀宣接電話：「哈羅。」

荀宣道：「你認為死者為什麼要殺藍河？藍河和他是兄弟。藍河無後，如果藍河死了。他就成為藍家唯一的男丁。只不過他失敗了。如果他成功了，他和他老婆都將過上很好的生活。這本來就是一次冒險。成王敗寇。唯一可惜的是再牽扯進去的警察。他們為了戰友遺孀，以身試法。」

m.hetubook.com.com「不能。」荀宣皺眉。如果對方射擊完畢回車時候還是這麼小心，就很難活捉對方。荀宣道：「李起，你必須驅趕他，讓他撤退時候沒有時間再用感應器。」

「趙雲。」

「那隻能是哥出手了。」

「恩……我考慮考慮。」荀宣回答。

風衣人並不著急，拿起望遠鏡看向別墅。他嘴角的微笑凝固了。因為熱感顯示，屋內門邊站立著一個人。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東南山間位置呼嘯而來，打在望遠鏡上，望遠鏡脫手而飛，碎裂成數塊。碎片割破風衣人手套和臉部，留下數道血痕。

「我只有一把手槍。」

「有啊，你呀。」李起看荀宣。

米悟道：「我更擔心是國內廠商會給我準備什麼防火牆。只要別是紙糊的一捅就破，我會給我師父一點顏色看看。」

「只是沒有發現人，不代表裡面沒人。熱感望遠鏡還是有很多弱點和死角的。比如冰箱后、火爐前後等等。」荀宣道：「不過要對方上鉤我們必須安排一個活人進去。」

「槍聲！」大約貨車還有半小時路程時候，趙雲突然彙報。

李起問：「狗宣，你就沒有動心？」

「恩，跑了。」荀宣道：「你們不死，他只好跑。但還是要小心點。我估計嫌疑人最少兩人，也可能是三人。還有這名逃跑的警察未必不會想著幹掉僱主。根據米悟的資料，藍河擊斃的那位死者曾經從歹徒手中救下了他的兒子。」

「干我們這行的和警察一樣，你救我我救你，已經習慣了。」李起嘆息：「從私人感情來說，他們做的對。但是從職責來說，他們做的不對。」

「哼！」

送貨車拐到岔道，然後慢悠悠在岔道上行駛。大約兩公里后，到達了別墅前。送貨員從司機位跳下來，手上拿了一個硬板，上面有客戶簽收的文件。李起喊道：「是誰？」

「這個……」李起皺眉。

「跑了？」李起問。

荀宣把照片一張張的擺在桌子上解釋：「這是安裝在隱身人別墅周邊攝像頭拍攝的照片。對方到達岔路后，開車進入岔路。然後人離開了汽車。大約二十分鐘，對方從山上下來，開走汽車。」

「小女孩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李起道：「不過他說的沒錯，格爾維森比賽項目中有一場專項重頭戲，防火牆攻防戰。但你的酒鬼師傅肯定會代表美國某公司出戰。你行不行？m.hｅtｕbｏｏｋ•cｏm.ｃｏm」

米悟回答：「恩，就是這個意思。」

「恩？」李起疑問。

「行話叫採購員，殺人只不過採購人命。人命也是商品的一種形態。」

荀宣翻白眼：「別說風涼話，現在怎麼搞？」

凌晨三點，內務部一個肥胖的中年便衣警察到來。他很客氣的詢問三人的身體狀況。然後才進入正題。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經歷了怎樣的事情。把幾人所說一一記錄在案后，便衣讓一輛警車送三人回家。荀宣和外圍保安公司兩車跟隨。

李起道：「得手后再寫吧。你看球員進球后才會掀肚皮露出上面的字。不過，做了這單你基本上也就得隱居了。」

李起道：「幸虧不是用熱感對比儀。」

送貨員敲門：「先生，物流公司。」

趙雲問：「是不是我去偷你東西，你來偷我東西。不僅要偷東西而且還要防備對方來偷東西？雙方使用的產品必須是本國生產的產品。」

「記下了。」李起問：「米悟，你那邊怎樣？」

「我要參加，我要參加。」趙雲大喜，這是揚名立萬的最好機會。

「我覺得你更適合當殺手。」李起得承認荀宣說的也有可能。目前美國夜鶯的資料少得可憐。李起道：「讓米悟入侵物流公司，在物流員送貨之前，將兩個派貨地址調換。」這樣送貨人員拿到的就是另外一個人的貨。汽車一旦上路，要再在跑步機內安裝炸彈，那難度是相當高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小時過去，仍舊沒有任何動靜。四人不再聊天，默默等待。

「為了保證真實性，我替他在網上購買了一台跑步機。明天傍晚會送到別墅。我給美國夜鶯的資料中包含了隱身人的郵件地址。所以美國夜鶯知道跑步機會在明天傍晚送到。」

「哈哈，以身試法。」李起笑。他和荀宣都干過不少非法的事。比如荀宣在日本攻擊田中復讎。但問題關鍵是他們成功的逃脫了法律的制裁。而這兩名警察失敗了，他們要受到法律的追究。不能怪他們笨，只不過他們遇見的對手比他們想像的高明。

「只要大老闆不死，我們肯定會上陣。」李起呵呵一笑：「德陽國際、IS、裝甲集團、IZO、南非私營武裝EO、巴黎藍調保安公司、墨爾本私人境外安保公司、英軍有關係的SI、美國MPRI公司……到時候摩薩德、美國中央情報局、英國陸軍情報六局可能都會派遣和圖書人員有限度參与。盛會啊。」

趙雲道：「李起，抓到這兔崽子，是不是就能真相大白？」

「恩……為了自己戰友，干喪盡天良的事，也許吧。」李起道：「不過盧妮是無辜第三者，我不知道，也許。」

……

「放心，本俠來無影去無蹤。」

風衣人的臉部偽裝，還加了鬍子遮蓋，看不是很明白。他來到了山頂，再檢查一次附近。然後把箱子放在地上。打開蓋子，開始組裝狙擊槍。

內務部干涉是很嚴重的，開車的警察雖然對這案件內情露出好奇的表情，但是卻一字不吐。荀宣電話李起：「內務部那邊消息，距離現場五十公里發現掃雪車，從上面採集到一個指紋，也是一名警察。現在找不到這名警察，他們已經發了全國協查令。」

「這個……」說沒有動心是不可能的。這種比賽一般都是派一組人去。比如派遣李起那一組人，李起會帶上自己在亞洲配合默契的佣軍擔任外勤。這種比賽不需要背景分析。所以情報分析員在這樣比賽中可以說無足輕重。所以荀宣一直沒有想過自己有機會參加格爾維森。但現在不同，聽海安保雖然有很強上進心，但畢竟和國外安保公司有相當差距。荀宣幾乎可以確定自己能拿到一個名額。這點荀宣是早想明白的。要讓荀宣心動的還需要一個原因，那就是名次。去了墊底還不如不去。原來聽海安保當然不行，但現在有酒鬼的徒弟米悟，有李起全能高手，還有趙雲這個愣頭青想參加。能不能進十六強？恩，前八也可以搏一搏。運氣好的話可以殺進四強。荀宣支吾問道：「會派我們去嗎？」

李起工作立刻變得輕鬆起來，重心也轉移到了美國夜鶯身上。在行內職業殺手也分為兩種，按加拿大真實新聞中職業殺手為例。一位年輕人攜帶MP5開車尋找目標，被騎警發現。對方拒絕投降和警方駁火，最終被擊斃。還有一條新聞，一對殺手偽裝成一對夫妻，地產經紀人和他們看一套房子時候，被他們殺害。可見職業殺手分為暴力攻擊型和技術暗殺型。

「不要問這麼無聊問題。」李起道：「但就目前看來，死者的遺孀連保險金都拿不到。還要照顧一個早衰症的孩子。」

趙雲跑到另外一邊道：「怎麼搞？我沒有辦法接近。」

李起問：「狗宣，汽車能阻擋紅外感應嗎？」

荀宣沉思一會道：「你需要一把外掛榴彈M4。和-圖-書」這樣就不用露頭，利用曲射火力從屋內驅趕風衣人，逼迫對方快速逃離現場回到車內。這樣隱藏在汽車內的趙雲就可以下手。

趙雲納悶問：「什麼是格爾維森？」

米悟道：「飛機上的眼鏡問我有沒有把握參加格爾維森。如果有把握參加，還能取得一定好成績，我的薪水可能會增加50%甚至翻倍。」

李起拿起一張照片，對方穿了風衣，戴帽子還扣了一頂風衣帽，戴墨鏡。不僅很難看清面貌，而且連體重和身高也難以測量。但是李起卻認得對方腰間的望遠鏡：「糟糕，是紅外熱感望遠鏡。我想是對方發現別墅沒人，所以匆忙撤離。」

趙雲隱藏在山林樹中：「沒有情況。」

送貨員一心兩用看電腦上問：「是某某先生嗎？」

「怎麼？」趙雲從樹上滑下趴在地上問。

一輛白色的有后斗的工具車緩緩的開進岔路，大約五百米后，車輛靠路邊停下。裏面的人並不急於下車。等待片刻才從車內走出來。李起看到趙雲從高處傳來的影像道：「趙雲，把攝像頭留在樹上，人撤出三百米範圍。」

荀宣笑問：「如果是你，你會殺盧妮嗎？」

趙雲問：「我能不能蒙面，然後在身上寫：中國盜俠。四個大字。」

「抬槍？」

「對天空射擊。打草驚蛇。」李起道：「看來正主在我們這邊。」

「恩？」趙雲疑問。

「當然。」

「恩？」

荀宣一笑，那收了炸彈跑步機的人呢？這問題他不會問。他沒有想到李起補充道：「等可能有炸彈的跑步機送出后，讓米悟報警，由警方去處理。」

「你這手可不漂亮。」李起道：「也許他會偽裝成送貨員，也許他會潛伏山中，等隱身人開門接收跑步機時候，一槍斃命。」

李起深吸口氣打開門一縫，接過簽字文件在上面簽字。然後拉開門，一個腦袋出現在門口。風衣人居高臨下看的真切，扣動扳機。子彈飛射而出，准准打在腦袋上。血花噴射在送貨員的臉上。送貨員愣了三秒，而後大聲喊叫起來。轉身就向汽車跑去。

荀宣哈哈一笑：「如果盧妮長的象禿鷲局長是不是比較容易下手？」

李起解釋：「人在樹上，雖然離開，但是短時間內這位置的溫度會比別的地方高。如果在密不透風的地方，可以使用熱感對比儀模擬出幾個小時在這地方人的活動軌跡。」

「我是物流公司的，請問你在不在家？」

「是有人委託夜鶯偷盜王https://m.hetubook.com.com冠后栽贓。美國夜鶯是下手人。我不肯定他知道多少。但是，這次偷盜更象是一次栽贓，所以美國夜鶯會有很多關於我的情報。只要他足夠配合，我想雖然不能真相大白，但也差不遠。」

狙擊手，隱蔽很好，但槍法很爛。風衣人對敵人下定義。

「你有沒有特別討厭的人？把他朝里送。」

「對！」

「我也聽見了，別動。」李起道：「這應該是抬槍。」

李起有相當狙擊經驗，早為風衣人選擇好了山頂射擊點。在這位置有兩部攝像機。一部在鳥窩內，一部在五米高樹榦的洞中。都非常隱蔽。

「定位成功！」米悟道：「一切正常，對方按照正常速度和路線行進。」

「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荀宣道：「還有第三個可能，跑步機內安裝炸彈。」

「這可不是好情況。」

因為這件事，警察局長辦公室的內務部和李起取得聯繫，希望李起他們能同意他們派遣探員保護盧妮。李起對這提議婉拒。距離庭審還有五天時間，盧妮再經過這次驚嚇后，完全聽從了李起等人的安排。向學校和義工分部請假一周。

「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對方偽裝成送貨員。第二個可能是對方借送貨員開門，狙擊目標。我們目的是抓活的。所以我必須當開門的隱身人。還有一個可能，讓趙雲潛伏附近，摸到對方車輛內等待，生擒對方。」

李起道：「不管怎麼說，他最少算是幫了我的忙。」

「恩！」趙雲立刻小跑，在寂靜的森林中沒有發出多少的聲響。

荀宣道：「我更擔心那位Q先生，這人來者不善，對你非常了解。」

李起在別墅內喝咖啡：「一切正常。」

「就因為這樣我才擔心，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句話是千古不變的真理。」荀宣道：「有個寓言故事：國王請全國的學者來編一本人類千年來的人生道理。書出來了，國王說太多。再改，國王還是覺太多。最後濃縮成了一句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司機還是風衣帽扣帽子，外加墨鏡。他將手提箱放在地上，關上車門。然後拿了紅外熱感望遠鏡開始觀察左右的情況。這是一片楓樹林，還長有不少的雜木。風衣人360度觀察沒有發現人體熱感痕迹，開始朝山上走。翻過這兩百米海拔高的上坡，就可以直接面對別墅的正門。每走五十米，風衣人就要觀察周圍情況，非常的謹慎和小心。

趙雲問：「夜鶯不是殺手嗎？怎麼也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