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弄假成真

于明安慰道:「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陳先生,請這邊先簽個字。」
第二位是原配:「姓陳的,我跟了你四十年,為你生兒育女。你以為我真不介意你有小老婆?你去問問,誰會不介意自己男人有別的女人?你是王八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倪秋道:「好幾個億。」
聲音道:「裏面有個無線電藍牙,戴上,不許取下。還有一個編號牌,自己掛在胸前。」
葉戰和于明看去:「櫻桃?」
陳宇帆哈哈大笑,臉色越發蒼白,頭一歪,倒在一邊。于明小心摸脈搏,不會吧?于明廬山瀑布汗道:「出事了。」
陳宇帆將可樂罐捏扁,可樂灑了一身卻沒有感覺。前面還有眼淚,現在只剩下怒火。
「陳宇帆快死了。」
「收了。」于明把合同交給杜青青,有這合同就能拿到尾款。
私下探望首先進來的是小女兒,二十歲。她左右看看,湊到棺木前,看著遺體咬牙切齒道:「一百萬,你瘋了?一百萬還不夠我一個和-圖-書月花的。你有錢不留給我,你拿去做慈善?你從來不關心我。你上次沒猜錯,我是在吸毒,我為什麼吸毒?我就想你能發現。可是你沒有,我恨你。」
不知過了多久,于明被餓醒。張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條毛毯上。毛毯放在水泥地板上。左右一看,于明愣住了。這是一個監牢,五平方大小的鐵籠監牢。同樣的監牢還有九間。每一間都有一個人,有的躺在毛毯上還是昏睡。有的剛醒來,正在左右看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于明使用下力氣,不算糟糕。
「都醒了?打開你們盒子。」聲音道。
……
「……」陳宇帆一口鮮血噴在屏幕上,于明大驚,連忙道:「鎮靜,鎮靜。」
李復低聲道:「陳宇帆沒有列出第二份遺囑,那第一份遺囑有效。那就是說,他真的把財產都捐了出去。」
小老婆站起來,對棺木輕語:「我才四十歲,你就開始嫌棄我。你已經兩年沒上過我的床。全部都泡在那頭狐https://www.hetubook.com.com狸精那裡。我不怪你,你會因為我的美貌冷落原配,自然也會因為年輕漂亮的女人冷落我。但有個事我想你要知道,我生的三個孩子,都不是你的。」
話落立刻有人開罵,但是迎接他的是項圈的電擊。聲音道:「三十秒內沒有完成的,後果和他一樣。」
杜青青吼道:「快送醫院。」
「……」一個腳踹籠子聲音從側面傳來。于明轉頭一看道:「葉戰。」
于明在太平間,看陳宇帆進入冷凍櫃嘆口氣:「玩大了吧?何必把自己給氣死呢?不過你的遺囑應該很合你要求,沒人真心為你的死而傷心。」
陳宇帆點頭道:「她跟了我二十五年,一日夫妻百日恩。」
葉戰伸手,于明隔了籠子將他拉起來。鐵籠外還有一道鐵門打開,一個穿戴如阿拉伯婦女的黑袍人出現。走到每個籠子前,朝裏面扔一包壓縮餅乾還有一瓶水。
「什麼事?」李復很鎮靜問。
「好。」其他三人回應一聲,https://m.hetubook.com.com各自去忙了。
「于明?葉戰?」櫻桃驚訝看過來。
陳宇帆眼淚嘩啦啦掉下來,于明鬆口氣道:「還好,最少還有一個對你有情有義。」
二十分鐘后,醫生判定陳宇帆死亡。四人組在醫院面面相覷,杜青青問:「錢收了沒有?」
「我是說真快死了,剛剛快死的,快氣死的。」于明問:「怎麼辦?」
陳宇帆坐在於明車內,聽著聲音看著屏幕,心中拔涼拔涼的。于明遞過一罐可樂安慰:「誰沒有幾個叛逆的孩子。」
于明看葉戰,穿著黑色緊身內衣褲。脖子上戴了一個項圈。再看自己,自己和大家都一樣,也是一樣的打扮,黑色的內衣褲,黑色的鞋子。也有一個項圈。于明問:「怎麼回事?」
杜青青打完電話等待原地,女護士推著車子就從她面前經過,然後到達後門停車場。打開一個汽車後備箱,將於明扔了進去。
一個經過加工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道:「不要無視警告。」
「好。」于明恍然大悟,急忙開hetubook.com•com車。
「已經死了。」倪秋回答。
葉戰停止,轉看過來:「醒了你?」
于明轉身看見石凳上一個紙盒。
最後小老婆進來了,小老婆跪地哭泣:「你怎麼就這麼死了?你說過要白頭偕老。你說執子之手,你怎麼就先走了……」
「要不通知家屬再來一次?」于明問。
「杜小姐,先把陳宇帆的秘書騙來。」于明道:「先不告訴秘書真相。讓他去向老婆孩子解釋。我們找機會開溜。免得被揍。我去辦理下屍體進太平間的手續。李復,馬上去陳宇帆公司拿尾款。倪秋一起去,夜長夢多。」
這時候,情婦出現在靈堂。上來就是吐一口口水:「陳宇帆,你個畜生。一百萬買我三年的青春,你投胎沒屁|眼。」
陳宇帆看著屏幕,接過筆,熟練的簽名。于明鬆口氣,後期款算是收到了。
「鬼知道。」葉戰一腳再踹向鐵門,然後慘叫一聲,項圈發出電流,葉戰倒地抽搐。
一個女的喊道:「放開我。」
第三位是大兒子:「爸,我一點都不稀罕你的錢和_圖_書。一百萬,我會替你捐了。但你怎麼還我的小月?你可能已經忘了。二十歲時候你拆散我和小月說為我好。你懂得什麼叫為我好嗎?你不是我爸爸,就是為我好。我這輩子最倒霉就是有你這個爸爸。」
一位女護士戴口罩推車進入太平間,走到于明身後,突然背後抱住于明。將一條手絹蓋在於明的臉上。于明大驚,掙扎幾下,但很快失去了力量。護士抓了于明的肩膀,將於明拉上推車。然後布單蓋過臉部,慢悠悠推車離開了太平間。
倪秋道:「那現在怎麼辦?」
于明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似乎自己在掛吊瓶。手臂感覺到有點冰涼。困意襲來又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五花八門都有。唯獨沒有一個人真正為陳宇帆的死感到傷心。這根本不是追悼會,而是追討會。大家都用最後機會發泄心中對於陳宇帆的不滿。陳宇帆沒有想到會這樣,自己原來是個如此失敗的爸爸、如此失敗的丈夫。于明看他,似乎蒼老了十歲。嘆息,何必自我虐待呢?這年頭最難聽的就是實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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