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于明將茶几搬空，然後拿茶葉撒在上面：「第一層，乞丐，不用說了。第二層，後勤，後勤包括汽車接送，房屋住宿，反跟蹤，協查，警戒等工作，後勤屬於第三層的中級管理者管理。」

于明把資料粗略看了兩眼，靠在沙發上深出口氣道：「丐幫。」

于明道：「乞丐分幾種，第一種欠頭，他接受丐幫殘疾和康復服務，要麼給予抽成，要麼定死錢，你得向丐幫上交這麼多錢，然後抽成比例才會提高到多少。第二種叫過……本地話翻譯過來叫過境吧，臨時加入，佔用你的地盤，每天乞討所得百分比繳納給丐幫。第三種稱呼為無抽，就是得不到分紅，被迫性的乞討。第三種是最受歡迎的，因為可以任意擺布，還不需要抽成。」

乞丐，絕不是你表面看見的那樣。

杜青青點頭：「我也支持你們。」

葉戰道：「殺畜生。」

「錄了。」

杜青青早退遇見葉戰，開門請入。于明到達時，葉戰已經在客廳里，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于明看看倒真有幾分殺人的味道。于明關門，招呼：「幹嘛呢，遇見美國城管了？」

葉戰道：「我不知道，那你就告訴我。」

于明道：「可是你的態度是要殺人。」

于明粗淺介紹完畢，葉戰苦思，按照于明介紹，跟蹤個別乞丐，只能跟蹤到乞丐就餐和睡覺的臨時大本營，負責人是底層人員。除非抓住底層人員逼供，獲得ｈeｔｕboｏk.ｃｏｍ.ｃｏm上家，然後一層層逼供上去。但是底層人員身邊都有為數不少的打手。假設你打贏了，抓住底層人員，其他人報警，警方就會追捕自己。他們也擅長使用法律來保護自己。

杜青青從冰箱拿三罐可樂，杜先生太大方，公司和住宅各送二十件聽裝可樂，昨天杜青青發現自己貌似胖了。杜青青走到于明身邊放下可樂問：「什麼事？」

策劃化妝部，要讓人給錢，就需要策劃，怎麼噁心怎麼來，怎麼怪異怎麼來，怎麼可憐怎麼來。重要的是為每個乞丐量身定做一套最適合的乞討方案，沒了雙腿的，配備滾輪車，單腿發膿長蟲的，用什麼姿勢前進和蜷伏。別以為他們只是流氓，實際上他們是有知識的流氓。伴隨企業管理理念的深入人心，他們早有一套成熟的管理機制。

金字塔第一層是個人或者一個團體，他管理這一個處理隊，他們會將需要處理的乞丐處理掉，因為沒有人報失蹤，所以警方也無法調查，這個團隊還負責分析政府政策，比如要開亞運會了，警方要管理，他們就會立刻撤離這座城市，什麼時候回來？就由這個團隊做出決策。

「這麼急著對號入座幹嘛？」于明冷道。

「給我，我給學弟們上上課，什麼叫業餘水準。」海娜把攝像機交給杜青青，捋袖子道：「來，來，來，和我打，一起上。」

除此之外，還有https://m.hetubook.com.com藥品負責人，藥品負責人提供的是鎮靜劑，讓不聽話的兒童等昏睡的藥物。住院部，一般在鄉村老家，自願殘疾乞討者可以加入，正常人自願變成殘疾人。經過數月康復后，就成為職業乞丐。不要低估懶惰的威力，早些年有個小偷團伙為了逃避法律制裁，在自己身上注射艾滋病病毒。

大家看于明，于明點頭：「大部分人看見是明面的，我所知道的丐幫比你們明面看見要殘忍的太多。」丐幫是燕三都不願意接近的一個組織，燕三從來不對人和團體進行定性，除了丐幫外。燕三從來不給乞丐一毛錢，于明還小時候問他，燕三不回答，去買了兩個包子放在乞丐的碗里，結果遭到乞丐的大罵。初一寒假，燕三帶于明走訪了丐幫，讓于明了解到自己身邊原來還有另外一個世界。

于明對丐幫是有認識的，其中部分丐幫說他們反人類算輕的，可以用滅絕人性來形容他們。他們拐騙兒童或者是收留被丟棄的孩子，將健康孩子弄成殘疾，然後拉到大街上乞討。乞丐管理很混亂，警方沒接警就無法出警，屬於民政工作。近年來，丐幫也學聰明了，他們比較少使用拐賣兒童，因為會被拍攝放在網上，警方也會介入。他們現在主要使用棄嬰，棄兒。除了使用兒童外，還有婦女，老人等等。

「我沒說不幹，但是絕對不是你這樣的，一臉殺氣的辦事。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從美國飛回來到現在還氣憤難平，如果生氣有用的話……」

接下來是地區管理者，比如臨近縣為例子，老大負責指定住宿、指定乞討金錢下限、乞討分紅、乞丐當日乞討低於下線者將受到什麼懲罰，乞丐當日乞討高於下限，將得到多少抽成，怎麼管理未成年乞討者，未成年乞討者和成年乞討者分紅不同，甚至不分紅。

同時地區老大指定拋棄者計劃，比如一些棄嬰，很多是先天有病，可以熬個把月，他們當然不會帶去看醫生，但如果有個正在發燒的嬰兒求助大家，那是非常賺錢的。那用完后怎麼處理呢？這是地區老大制定的方案。

杜青青拿出手機拍攝，反正打壞了東西他們一個都跑不了。不是只有男人喜歡看女人們打架，女人也喜歡看男人們打架。于明很少惱火，他知道燕三是壞人，但是自己一直很尊敬燕三，葉戰那麼說，等同侮辱。而葉戰本以為于明會一口答應，卻推三阻四，一口氣沒地方出，就發泄在於明身上。

除了將乞討人手腳砍斷外，還有將手腳打折，讓其發炎，直到長蛀蟲，越噁心，給錢的人就越多，各種手段只有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海南兩位中學生曾經在暑假對海南幾百乞丐進行跟蹤調查，發現全部是職業乞丐。

于明把資料一推：「葉戰，丐幫規模很大的，只有我們不行。」

海娜一腳將一條椅子踢飛：「日你妹和-圖-書，這些……這些是真的？」海娜看資料難以置信，上面有照片，還有父母和一個人的對話記錄。

「你意思是我幹壞事了？」葉戰一拍桌子問。

「不知道。」葉戰回答：「他說這些資料是別人給他的，希望我驗證正確性，如果正確的話希望我能幫忙調查清楚整件事。」

海娜問：「說什麼呢？」一把接過資料看。

會計部，負責清點每日所得，按照地區老大制定的比例抽成和返還，由於非自願未成年兒童無抽成，所以他們是最丐幫歡迎的人群。

于明怒：「你他媽還是小偷呢，老子我出身不正，但從來不幹壞事。」

「不行還是不敢？」葉戰轉口道：「哦，我明白了，這老千和丐幫沒有什麼本質區別，都是下九流的勾當。」

于明苦笑：「你們根本不知道丐幫內部的運作，查起來真的非常難。」

葉戰不說話，拿出公文包，扔了一沓紙質資料在桌子上道：「我到了美國海域，有人聯繫我，給了我這些資料，委託我查詢。」

海娜坐下，一攬于明肩膀：「我支持你們，需要多少活動經費儘管開口。」

葉戰道：「所以需要我們來做。」

乞討流程以臨近縣為例子，清早，汽車進場，在各個乞討點將乞討者放下，中午十一點左右將乞討者收回車上。針對一些不穩定的乞討者，特別是未成年人乞討者，將有馬仔附近看場。所以地區老大下一級是做具體工作的，在哪裡吃飯，定點在哪裡乞討https://www.hetubook.com.com，誰需要馬仔看場，雇傭廚娘，製造乞討道具，管理打手隊。這級是最容易暴露的一級，也有很多記者和熱心市民，在這級遭受了毆打。

「……」于明不理會海娜，拿起資料看：「就以A市來說，A市市區乞丐比較少，但是縣級還是很多，臨近縣是重災區，不僅如此，就A市這個幫會來說，覆蓋ABC三個市區。保守估計，對方打手人員超過五百人。」脫北者組織雖然龐大，還有武裝，但是有警察做後盾，可以和他們直接對抗。而丐幫調查，太難了。最難的是，如果受害者乞丐不出面，不配合檢方就無法指證，除去兒童之外，成年人多數是自願殘疾乞討，以發家致富。而兒童證詞很難在法庭上被採納。即使被採納，丐幫管理森嚴，也只有基層馬仔被問罪。

十分鐘后，海娜扛了攝像機到達，可惜來晚來，兩個男人鼻青臉腫的坐在沙發上。海娜湊近杜青青：「錄了？」

「誰？」于明看資料問。

葉戰怒，一抓于明領子，于明也不是吃素的，雙手一格，下勾拳就打了上去。葉戰抓于明摔在地上……

于明道：「會把自己搭進去，你調查會被他們毆打，你幹掉他們，你就得進局子。」

「說到底，你還是害怕。」葉戰不屑道。

為了保護地區老大安全，地區老大是不和底層管理者見面，並且互相聯繫電話也是匿名電話，甚至有的不聯繫，老大在聯絡點交代細節，底層負責人收到后按照上面安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