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偷看于明，沒錯，這次態度很好，小趙立刻不生氣，轉頭回來。于明也立刻轉移話題到炸彈身上，不想再討論該死的愛情。自己老，就讓自己老去吧。有得必然有失，這是于明相信的人生三個定律之一，另外兩個定律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和成王敗寇。三個人生定律都是實用定律，也說明於明不可能會有某些浪漫色彩。

于明問：「有什麼民航和鵝有關係嗎？」

「未必。」于明道：「你去馬路對面那家塘鵝五金店問下，為什麼叫塘鵝五金店。」

「于大哥，這麼美好，這麼感人的故事，怎麼被你一解釋就變成了白痴加腦殘？」小趙不幹了，她要把于明這思想掰過來。

現場就在這裏，于明也不認為警方有任何遺漏。于明突發奇想：「會不會是向天歌？指的是空中？」

「恩，總感覺不太對。」最後有一個鵝重複了吧？于明皺眉許久：「閑著也是閑著，請你們警察進場搜爆吧。」

「一起救。」

「一樣近呢？」小趙鑽牛角尖。

「胡說，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向錢看的好不好？」小趙不滿道：「也有為了追求愛情，奮不顧身的女子。」

「我相信啊，所以我相信白富美會嫁給窮矮丑。小趙啊，你要通過事件看本質啊，你反過來看，她爹娘都不要了，爹親娘親沒有愛情親。她和父母斷絕關係，她又是個學生，丈夫立刻要去見上帝，這麼一大筆的婚禮費用、殯葬費等等她要怎麼還？她ｈttｐs://m.hetuｂook.ｃom•cｏｍ又缺乏工作技能，最後在高利貸逼迫下，只能做個失足女來還債。當時是不後悔，但後來後悔嗎？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自己快死了，他還同意婚禮，這不是禍害人家嗎？所以這話劇完全是沒頭腦和不高興的結合，快打電話吧。」

「可是裏面在演話劇。」

于明看著音樂會會館外雕塑，這是一位美女雕像，她舞蹈動作，轉脖子向天空唱歌，表現出了對音樂和舞蹈的追求。當然，于明覺得這姿勢會得頸椎病，不是于明一個人這麼認為，市民們調侃這雕塑就是為頸椎病做宣傳的，扭過頭了，讓大家看了都覺得疼。所以小趙和于明都知道這個地方，一想到扭脖子，立刻就想到音樂會館。

于明正義凜然回答：「誰近先救誰。」

經過一個下午的搜索無果，警察收隊，于明在音樂會館的咖啡廳就坐，坐在夕陽下，單指撐下巴看著窗外夕陽映照的A市美景。這裏肯定有一個坑，坑在哪呢？于明相信和第三隻鵝有關，但是除非是牽強的說天鵝路、天鵝鄉加塘鵝村，否則找不到和第三隻鵝有關的任何信息。于明認為，第一個鵝是天鵝路，說明大概地點。第二個鵝塘鵝村，音樂會館就是塘鵝村原來的村中心，縮小到了一個建築中。第三個鵝才是關鍵，很可能直接點出炸彈的位置。

「真夠為難這條河的。」于明想了一會道：「具體要看河流和-圖-書的情況，如果流速快，先救下游的再救上游，如果流速慢，先救上游，因為上游更近。」

小趙存疑：「會不會我們搞錯了，不是音樂會館？」

警方這次不算很緊張，兩個小組進場，開始封鎖音樂會館搜索炸彈。他們採用了高科技和人力結合的方式。高科技不好用的一個原因是，于明也不肯定血蜘蛛是安放真炸彈，還是假炸彈。在三輪尋找無果后，一批警員到達，他們對音樂會館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天花板，閣樓、下水道，任何可能藏匿炸彈的地方，都被警員們翻找一遍。于明不認為血蜘蛛會把炸彈藏匿這麼難，應該就是安放在一個不會被人注意的地方。讓他更在意的是，他始終覺得少了一個鵝。

于明對小趙說出了推測，小趙半信半疑的聯繫姬動，姬動回答，他會讓人調查氧氣瓶等相關線索。這是于明優點，或者說缺點，于明在絕大多數時候對絕大多數人包括對手在內都沒有惡感，目前唯一帶給他惡感的只有白筱珊。說優點，是因為具備這個素質讓于明頭腦很清醒，仇家不多。說缺點，那就是于明失去了做為年輕人本應該有的喜愛憎惡的強烈情感。如果科拉自己想被活埋，于明不會理會。但科拉畢竟是被動被活埋，于明順手能幫當然要幫。對，于明已經說服自己，科拉被活埋了。對於姬動和小趙有點半信半疑的態度，于明卻非常堅定的相信。也許，這也是血蜘蛛留給警方或者https://m.hetubook.com.com自己的一個隱匿的考題。

「……不和你說話了。」小趙生氣一扭頭，不看于明。

「好像沒有，不過會不會是某個有鵝的地方飛A市的飛機？」

「不，很可能是這裏。」除非其他地方也有曲項向天歌，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一來這裏機率最大，二來於明直覺這麼認為，三來，于明認為血蜘蛛殺手鐧是一個坑，重點就坑，而不是地點。所以血蜘蛛也選擇了多數A市市民都知道的雕像做為暗示。

兩個跑題出現的疑點聯繫在一起，得出一個近似荒謬的結論。但是于明覺得非常可能，將科拉埋在土裡，誰贏了通知地點就好。如果沒有贏家，那到時候科拉就去見上帝。不過，埋在哪呢？四十八小時，要配備氧氣瓶，血蜘蛛是買的氧氣瓶還是偷的氧氣瓶？血蜘蛛有沒有給科拉活動空間，還是接上氧氣瓶直接埋土裡？不會直接埋土裡，除非鬆軟，否則泥土會壓迫心臟和肺部，造成呼吸困難。泥土鬆軟也不可能，因為可能被破土而出。最可能是有個封閉的空間。

「小趙，愛情當然美好，小龍蝦好吃，但也不能多吃。事情一極端，完全變味了。要我說，這就是說一個極端精神病的故事。我也理解，女人男人都有那麼一段時期，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愛情產業。老外只過一個214，中國加了一堆的節日，女生節、中國情人節、光棍節、520告白日等等，就是要一次次的洗劫你男朋友可憐的錢和*圖*書包，商家才不管愛情天長地久，他只是認為和暫時擁有的愛情挂鉤才有利益，要麼說鑽石這玩意是二十世紀最成功的銷售手段之一。好……我錯了，愛情是最偉大，愛情最牛逼，有情喝水飽，打電話拉，拜託。」于明反省，每個人三觀不同，小趙面紅耳赤要翻臉，于明深深低頭，鞠躬道歉：「請原諒我的幼稚和無知。」

于明揮手：「那是舊中國時候的事，現在有錢就有女人，這話劇純粹是糟踐祖國的花朵，讓他們缺失了現代社會生活能力。也沒幾個觀眾，散場吧。」

小趙很乖巧的站起來，步行兩里地上天橋，過馬路，走兩里地到了五金店，詢問后再走兩里地上天橋，再走兩里地回來，于明都替她累，當然，遵守交通規則是必須的，是本書絕對提倡的，這裏純粹批評某些城市某些天橋建立的不合理。

「她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距離你都是一樣距離。」小趙話語中還帶有大學生那股味道。

「不會，不會。」于明搖頭否決：「我這裏只是一道開胃菜，不至於讓他在民航中安裝炸彈。他應該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現在投身到K市這道主菜中去了。恩？」于明又跑題了，對啊，如果是血蜘蛛，血蜘蛛一向是孤身奮戰，他怎麼處理科拉？于明相信血蜘蛛所說的，48小時內無一方得分超過七分，他就會殺害科拉。但是他不可能把科拉帶去K市，又不可能不去K市，或者回A市殺人。哈……這次終於沒有跑題到其他地方ｈeｔubｏｏk.ｃom.cｏｍ，于明突然站起來：「科拉、科拉是不是被活埋了？」

小趙邊喝果汁邊道：「天鵝五路，算一個鵝，然後就沒了。」

小趙倒吸口冷氣：「于大哥你意思是民航？」

小趙還是先打了電話，然後再和于明開始了辯論，別看小趙有些靦腆，但在警察學院時候是一名著名的辯論者。于明全盤接受小趙的愛情觀，堅定的認為有愛情人生才有意義。並且對任何阻擋愛情的父母進行口誅筆伐。小趙忙說，父母也沒錯，是按照他們觀念為孩子好出發。問題扔給了小趙自己，當你父母堅決反對你追求的愛情時候，你要捨棄什麼？捨棄父母，那就違反了基本辯論原則，捨棄愛情，那小趙就反駁了自己觀點。小趙急了，問于明，你老婆和你母親一起掉水裡，你要先救誰？

小趙回來很興奮道：「這裏原來叫塘鵝村，是天鵝鄉的一個村，城市化后，就取消了塘鵝村，成了現在天鵝五路。兩個鵝了。可能也是三個，天鵝鄉、塘鵝村、天鵝路。」

于明笑呵呵，雖然他也是大學畢業生，但是從小就社會氣息重，他不會急紅臉和小趙去辯駁這些無聊的問題。不過，于明也有點失落，他和小趙年紀差不多，但是卻感覺自己內心垂暮和小趙的青春。在黑色世界混飯吃，內心越老越佔便宜，但是卻失去了很多自己這個年紀應該享受的東西，比如就剛才談論的愛情。想念與此，于明很真誠道：「你是對的，愛情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東西，也是難以泯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