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來的是幽靈嗎？于明猜對了一半，確實是幽靈負責，但是幽靈沒有露面，外號既然叫幽靈，那自然是沒有活人能看見他。于明甚至猜測克爾這個特派員也不知道幽靈的身份。有意思，惡魔蜘蛛沒人知道身份，幽靈也沒有人知道身份。不對，血蜘蛛知道惡魔蜘蛛的身份，菲亞知道幽靈身份。惡魔蜘蛛六十多歲，幽靈四十來歲，菲亞八十多歲……貌似幽靈還算比較年輕的。

「那還是18％。」

很複雜？于明說的已經非常簡單，這年頭你想行賄人家未必願意拿，你必須先走關係線，通過關係找到關鍵人物，然後再商談價格。拿錢辦事，還是好官。最怕某些官員貪得無厭，胡亂開價。俄羅斯有一則新聞，一開發商行賄數百萬拿項目，後來計算一下，自己反倒虧本了，於是想把錢要回來，但人家不給，結果開發商腦袋一熱，把官員告上法庭，結果官員被嚴厲的黨內警告，開發商坐牢去了。官員也分兩種，一種是貪錢的，一種是貪權的。貪錢的好搞定，貪權就比較難，這些官員要政績，你必須製造出政績給他升遷資本。這可不是幾百萬，甚至不是幾千萬能擺平。不過一旦擺平，你就等同和他建立的默契的權利租出關係。另外還有縣官不如現管之說。行賄貪腐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麼簡單，其中的水很深。（以上全部是俄羅斯國家現狀，和中國沒有半毛錢關係。）

此事錢財損失還和圖書是小事，但是全品、飛貓的亞洲和歐洲市場遭受重創，特別是亞洲市場，幾乎一掃而光。有見識的二流中介組織準備冒頭，填補此塊業務的真空。這似乎距離黑色聯盟的夢想又遠了一步。

而後開始撈人之旅，于明雖然說的很複雜，那是因為和底層官員打交道。其實也有快捷的，直接拿錢去找老大，老大一個電話，人就出來了。老大開個價，張三要多少，李四也要分一點，然後老大的老大要拿大頭，以保證老大不會在這件事上翻船。三天時間，能放的都放了，不能放的給再多錢也不敢放。亞洲調查人在一起把錢一分，齊活。葉戰第二天告訴于明，昨晚一夜未眠深思后，他打算買架直升機……

幽靈被這話氣著，你們把人送進警局，你們要我們出錢撈人，你們還明擺要抽成，這和綁匪有什麼區別？

「孩子他爸是誰？」于明問。

「恩。」

于明嘴皮子開動，列舉了數個例子，說明這些事的複雜性。幽靈平時有需要，一是通過政治交易，二是通過黑色行動，三是通過商業交易等等手段來完成，美國人被朝鮮扣了，柯林頓出馬，朝鮮放人。美國人被恐怖分子扣了，特種部隊出馬了，是死是活就看運氣。幽靈聽聞連對一個臨時工門衛都要遞煙說好話賠笑十分鐘，才能進入政府外圍大院，突然覺得200％真不多。于明還說了，比如你去找宣傳部，你問人，多數人對你都和圖書不愛搭理，找臨時工，人家也是牛氣哄哄，畢竟是政府大院的臨時工。就算你找到宣傳部，問了幾遍，也未必有人搭理你。于明告訴幽靈，就算合法辦理一個準生證，就需要跑八個部門，蓋上十三個章，而且並非全在本地。運氣不好遇見幾個拿雞毛當令箭的故意為難你，不對，這不是運氣不好，正常情況下遇見幾個故意為難你的人是非常正常的。

「我還沒考慮好，這孩子是美國國籍，那以後在中國生活不是很難？我好亂。」

于明開解道：「不會啊，比如俄羅斯首都，外地人不能在X市高考，但是俄羅僑子女還有外僑在首都居住滿幾年就可以在首都參加高考。還可以加分哦。不過貌似要在國外住上兩年才行，這不是問題，很好搞定。」在俄羅斯老外可是上等人。

瑪麗安直覺要多了，輕聲問：「18％？」

「于明，我想和你說件事。」杜青青在副駕駛座道。

「這你不用管。」杜青青道：「我想……把孩子弄成美國戶口，你能幫忙嗎？」

幽靈愣了半響沒回答。

「20％吧。」

數天後于明撈人結束，在日本分贓后，回到了中國，和葉戰約好一起去報考國際飛機駕駛學校。

負責談判是一位口才很好的男士，他解釋了一些理由，然後將電話放置在桌子上，打開擴音。這次地點是調查人選的，時間也是調查人選的，嚴格來說算是一次不太友好的會面，調查人組織在附近布置了https://m.hetubook.com.com不少人力。現在正主打定主意不露面，也情有可原。瑪麗安發現自己太年輕，因為布置了人手，結果成為對方不露面的借口。她很快調整心態，開始談判。停火是雙方都沒有意見。接下來就是細節，有一個細節有矛盾，幽靈請調查人組織儘可能的釋放因為他們被警方逮捕的人員，瑪麗安無法保證。這些地頭蛇多數是管殺不管埋的，把人朝警局一送，他們也沒有能力撈出來。于明參加談判，表示如果對方願意花錢，寮國、緬甸、俄羅斯的人可以撈一些。另外罪名比較模糊的也可以撈，不過調查人組織要抽成。

瑪麗安求助看于明，回答：「這很難說。」

最後幽靈大刀闊斧，以160％的抽成通過此協議，當然，他還設置了上限，不能你撈一個人需要一千萬美元。這又要開始商討，瑪麗安對各級別人物的上限定價和幽靈進行了友好會談。此會談結束后，歐洲人多數調查人大罵政府清廉，他們認為允許適度腐敗乃是宇宙之真理。

「你打算生下來？」

瑪麗安很崩潰，作為一名主席，她已經準備好了和談的等等細節，現在因為于明插嘴，戰略會議變成了討價還價的會議，幽靈報價，她砍價……不砍又不行，內部沒有收費標準，事關調查人組織成員的利益，作為主席是責無旁貸。從兩人砍價可以看出，這兩人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于明發現杜青青其實在調查人組織也有一席之地，並且是很和圖書重要的一席。雖然杜青青水準一般，但絕對可以殺的幽靈人仰馬翻。看這兩人砍價就吐血了。

「18％。」瑪麗安發現不對，立刻糾正：「20％也可以。」

「20％抽成。」瑪麗安臉紅了。

幽靈大驚，生一個孩子這麼麻煩，何況是別的事。于明告訴幽靈，在俄羅斯中，從入學、就醫、工作都需要關係，否則是寸步難行。而關係不是一天兩天就建立的……

「什麼？」于明大驚，問：「杜小姐，我這剛離開沒幾天，你就……」

「別添亂。」杜青青煩惱道：「我更擔心孩子他爸爸知道我懷孕，我想現在出國，但是我不習慣國外，哪個國家都不習慣。」

杜青青讓于明閉嘴：「于明，未婚媽媽在中國好像很多人歧視，但是我又不喜歡去國外生活。」

「恩？」于明問：「什麼事，還這麼鄭重其事？」

于明回到了A市，杜青青接飛機，告訴有位朋友在等候于明。于明問：「什麼朋友？」

「他說他是你妻子和你婚禮的見證人。」

于明看不下去，出馬了，拿起電話筒道：「20％遠遠不夠活動經費，200％……我了解過寮國撈一個普通刑事犯的價格是兩萬美元，但是你給錢人家未必願意收。所以我們要先找到關鍵人物，還要找到關鍵人物能信任的人，除此之外，還要偽造法律證據。這些事都不是普通公民律師會做的，我們要找很多關係，法院、檢察院上上下下不僅要打點，最關鍵一點，需要人家願意收你的錢。ｗww.ｈeｔubｏok.ｃｏｍ•coｍ我們調查人是地頭蛇，知道哪些人會收錢，但是要找對能讓這些人信任的人去交涉。」

「等等，你先告訴我撈一個人需要多少錢？」

于明估計幽靈臉紅了，幽靈好久后才說：「20％含稅嗎？」

「派會計？」瑪麗安愣了好久：「這種事，不會有發票和消費記錄。」

「文德森？」于明皺眉。文德森是水星集團保險行業的一名追保人，負責調查騙保事件的特殊人員。于明認為此人相當有能力，沒有進入黑色世界，而留在保險行業，實在是有點屈才了。不過人各有志，有些事是講究緣分的。于明猜測，會不會是水星保險在中國遇見麻煩，需要自己協助？于明看了一眼杜青青的肚子，好像沒有變化。

「我要派遣會計。」

于明回答，有兩點區別，第一點，多數綁匪賺的比我們少。第二點，我們是合法綁票，受到法律保護的。能把這理由說的如此義正詞嚴的人很少，于明算一個。

于明知道杜青青把孩子弄成美國戶口，並不和AV主持人一個性質，一邊罵美國，一邊做美國人的娘，而是因為李復是美國國籍。杜青青出國幾次，不喜歡國外，她喜歡熱鬧，她很喜歡A市。看得出杜青青內心很矛盾：「這倒沒問題，我安排下，到時候你去美國生孩子就好。」

會談在第二天清晨七點結束，雙方停戰，當天，蒙特羅的案件第一次開庭，由於關鍵證人無法到場指證蒙特羅和提供錄音材料進行比對，蒙特羅繳納了五十萬英鎊保釋金后獲得了保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