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王國霸業笑談中
第十五章 屠殺開始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金錢美女喂不飽他們,利刃長矛殺不光他們,他們是藏在群島中的惡魔,乘著戰沒者的骸骨來收割靈魂……」
「舉盾!」
小丑不斷將幾塊白麵包拋到空中做著拋接遊戲,然後有換上了幾根肉腸繼續拋接,只喝了一碗稀粥的奴隸們紅著眼朝城牆衝去,有人甚至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手腳並用地開始攀爬城牆,張虎恩跑了一陣就放滿了腳步,孫兆進走在他的身側,說:
「這……這還怎麼打?」
一二百號奴隸也算全副武裝地跑出通道,入眼處的大角斗場上立著一座低矮的城牆,城牆是四面合圍的,只有一人多高,在角斗場的正中央,大小隻有一個籃球場大。
「你怎麼看,門修斯。」
隨著他們的聲音,另一道鐵柵欄緩緩打開,30名穿著拉克拉斯傳統服飾的女奴被驅趕進來,她們盲目地朝著奴隸角鬥士們走來,中央的城牆上躥出來一個小丑打扮的西海人,他不斷做著滑稽的動作,喊著:
看台上的言圖再也坐不住了,他離開座位朝一層平台走去,卻被血軍親衛攔住了前進的步伐,他隔著兩個親衛沖魯斯伯爵咆哮:
沉默的拉克拉斯奴隸跑出來,觀眾們發出一陣噓聲,張虎恩跑在最前面,見氣氛非常不妙,於是他舉起手中的利刃朝著太陽,開台上的觀眾們隨著他的動作噓聲漸漸小下去,即便是還在喧嘩的人也被旁人勸阻了,他們想聽聽這個拉克拉斯人要說和*圖*書點兒什麼。
「言圖先生,如果這樣的變更給你造成了什麼損失,我會按照市價補償你的。」
還是那個伯爵最寵愛的小兒子,此次角斗競技的主角文德斯,他微笑著看向言圖,輕描淡寫地說:
言圖看向高坐在一層平台上的魯斯伯爵,伯爵根本沒有搭理他,反倒是他的小兒子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伙兒探出頭來沖他微笑道:
「伯爵大人,請你制止這種屠殺遊戲……」
「他們已經酒足飯飽,他們已經享用了美妙的肉體,啊,蛟龍軍的勇士們,你們的利刃磨好了嗎,你們的盾牌還結實嗎,你們的噩夢就要來啦!」
當200名黑甲角鬥士全部走出來將矮牆包圍后,兩輛笨重的弩車在馬匹的拖拽下通過甬道緩緩地出現在沙地上,後面躥出來的20名騎兵人人手持長弓,赫然就是血軍中的精銳弓騎兵。
看著小丑扯著紅帶子在滿場亂跑,言圖坐不住了,他站起來神色緊張地盯著那兩道還未開啟的鐵柵欄,天知道裏面會湧出什麼洪水猛獸。
「殺殺殺!」
「拿好你的利刃和盾牌,穿好你們的護甲,記住,你們已經是角鬥士了,不再是只會亂揮鋤頭和羊鞭的軟蛋。」
「這不是角斗,這是屠殺!」
「這是陷阱,斯巴達克斯,讓你的人把武器撿起來,別急著送死!」
小丑見大家都進來了,站在城牆上沖大家打了聲招呼:
「嘿,把武器撿起來,別光顧著填飽肚子,這和_圖_書裡是惡魔的試煉場,他們可不會這麼好心給你們提供免費的食物!」
張虎恩的聲音就像魔鬼的嚎叫一般傳遍了整個角斗場,坐在看台上的言圖驚訝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作為此次主辦方的合作者,他有資格坐在伯爵的一層平台的下首——貴賓平台上。魯斯伯爵和他的小兒子文德斯也站了起來,看著那個在奔跑中發出高喊的奴隸,興趣大增。
「快跑啊!不能呆在這裏,呆在這裏就是活靶子!」
「馬丘比,讓他坐回座位上,冷靜一下。」
「初生的陽光照耀著平靜的紅楓港,蛟龍軍的衛士們疲憊地回到了他們的家,一天的疲勞只有用最烈的酒和最嬌媚的女人才能驅散……」
「我說,現在我們可以……」
言圖吶吶地坐回位置,雙手已經快把耷拉在腿上的絲綢長衫給撕破了,隨著金面人那冗長的詩歌告一段落,兩道鐵柵欄終於打開,一群戴著各種動物頭盔的黑甲角鬥士步履整齊地從甬道里走出來。
「伯爵大人,這不是角斗,是屠殺!」
張虎恩的喊聲勾起了觀眾們的熱情,他們整齊劃一地喊著殺,從一片看台逐漸朝著整個看台擴散開來,對於拉克拉斯人,西海人並沒有多少厭惡,至少比起那個劫掠成性的貝爾大帝,從來都是被動挨打的拉克拉斯人要和諧可愛多了。
「來這裏,來這裏,蛟龍軍的戰士們,這裡有美酒和香噴噴的食物!」
孫兆進站在他的伸手,雙眼www.hetubook.com.com不斷瞟著甬道兩旁的血軍,他算了一算,只有八人,如果現在動手,也許就能殺出一個黎明。張虎恩回頭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警告道:
小丑噗通在沙地上摔了一跤,不過他立馬又爬了起來,一邊扯著紅綢緞,一邊合著金面人的詩歌油腔滑調地喊著:
「祝你們好運,蛟龍軍的勇士們,我該去縫補磨爛的褲頭了!」
張虎恩很利索地將自己的皮甲套好,捏上一把中長劍和一塊鉚釘木盾走向鐵柵欄處,外面的喧鬧已經鑽進了他的腦子裡,一股燥熱從他勃勃跳動的心臟里開始躥向四肢百骸。
親衛馬丘比將言圖押回了座位,並按劍側立,大有隨時準備砍下言圖腦瓜的意思,言圖不斷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雙眼死死地盯著場中正在進行的屠殺。
孫兆進還是不放棄,繼續在張虎恩的耳邊耳語,鐵柵欄轟然拉開,張虎恩帶頭跑了出去,對於孫兆進這個滿腦子想著如何發動奴隸起義的傢伙,他唯恐避之不及。
順著張虎恩的手看去,兩個燃燒著火焰的鐵盆被人抬了出來放在了弩車旁邊,弩車周圍的十幾個力士開始為它裝填弩箭,一個手持火把的壯漢在弩箭上點燃了被油布包裹的箭頭,只等一聲令下,就會朝拉克拉斯奴隸們開火。
血軍開始維持秩序,亂糟糟的角斗隊伍只會讓觀眾們大失所望,於是他們將一些不聽話的傢伙踹到隊伍中間,勉強成為了一個長方形的隊形。
「補償我和圖書……文德斯少爺,你知道我的奴隸值多少錢嗎,伯爵大人會同意你給我1萬金蘇嗎?」
魯斯伯爵是個禿頭中年,他沖站在另一個看台上的金面人揮了揮手,整整齊齊的六個金面人開始唱詩:
孫兆進的喊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們將手中的食物塞進皮甲里,又翻回城牆外,開始撿取自己的武器,這種顧首不顧腚的行為立刻引起了看台上的鬨笑,隨著金面人不斷歌頌著拉克拉斯蛟龍軍的豐功偉績,張虎恩和孫兆進總算在最後爬進了城牆。
「言圖,注意你的身份,今天是文德斯的成人禮,我不想讓手下的劍刃沾上商賈的血液。」
小小的城牆裡除了被眾人瓜分乾淨的食物和美酒,就只有一地的黃沙,200名奴隸和30名女奴就這樣傻乎乎的擠在城牆內表情緊張地盯著周圍開台上的觀眾。
城牆上的奴隸們紛紛跳下去躲進了城牆尋求保護,孫兆進看向張虎恩,張虎恩握緊了手中的劍盾,說:
張虎恩絕對不會讓觀眾們失望,他用盡全力喊道:
「這樣做有違契約精神,我要向公爵大人上告!」
一直沒有吭聲的魯斯耳朵動了動,側過臉盯著言圖,那雙青色的眼珠就像毒蛇一般,讓言圖的全身一僵,一股寒意從背脊直竄腦門。
「豈止是屠殺,你看後面……」
一個翻身,小丑敏捷地跳下城牆,從褲子里模糊一個長長的紅綢緞,一邊朝著鐵柵欄跑,一邊唱著:
「安靜!排好隊!」
奴隸們捏著武器www.hetubook•com.com的手瑟瑟發抖,那可是弩車啊,一弩過來還不把人插成羊肉串兒了,孫兆進看著弩車的到來,失神道:
「你應該和我一起殺出去。」
(門修斯,你可要活下來啊,要不我這次就算是賠上全部身家也死定了。)
「為了拉克拉斯!」
「只有下去和他們混戰,才能避免被弩箭壓制。」
「是的,大人。」
「大人,不是說好的亂斗嗎,怎麼變成了歷史演義?」
「見鬼,這是什麼意思?」
張虎恩一下子跳下城牆,回頭看了看龜縮在一起舉起木盾的孫兆進和他的手下們,扛著盾牌朝包圍圈裡的角鬥士衝去。
「言圖先生,你一定會非常喜歡這次的安排的,我對亂斗不感興趣,所以央求父親安排了黑色海港這場戰役的演義,我還親自參加了一部分演員的道具設計,會很有意思的。」
除了幾個孫兆進發展起來的心腹,根本沒有人聽從他的規勸,奴隸們縮在城牆裡,就像待宰的鵪鶉般縮在牆角,孫兆進搖了搖頭,突然聽見一聲巨大的號角聲,20名弓騎兵開始在外圍策馬奔騰,手中的長弓已經拉滿,嗖嗖嗖的聲響立刻傳到他的耳朵里。
「你以為自己是誰,斯巴達克斯,不要把我們的性命白白浪費在這裏。」
孫兆進站在牆頭喊了一聲,稀稀拉拉的奴隸們拿起武器走上了城牆,那30個女奴全都捲縮在牆角,抱著自己的腿瑟瑟發抖。
「準備戰鬥!」
「上來,上來,我們衝出去,在裏面躲著也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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