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卧薪嘗膽
第一六七章 不打不相識

孫輕緩緩轉身,面對太史慈,說道:「你想知道我們首領的藏身之處?那得問我……手……中……刀!」
率隊來捉太史慈的頭領名叫郭援,字叔業,乃冀州安平廣宗人,是袁紹手下一員猛將,自幼喜歡舞槍弄棒,長得威猛剛健,相貌醜惡猙獰,使一桿月牙戟,弓馬十分純熟。
孫輕聽完太史慈的介紹,心中的警惕減少一些,說道:「還請太史統領饒恕在下剛才的不敬,我們的大統領這次出山另帶一支隊伍,與我們在贊皇山上的隊伍並不在一處,至於如今具體藏身在何處,我也不知曉。」
太史慈發現文丑的部隊時,藏在高處的暗哨也發現了太史慈,於是立即有一隊兵馬衝出來堵截太史慈。
太史慈淡然一笑,答曰:「文丑不過一匹夫爾,高覽也就是徒有虛名,若是被我遇上,自然不會輕饒!」
孫輕伸手接過太史慈遞出的書信,沒有多說什麼,帶著手下離開了河邊。
幾個人見太史慈對孫輕的威脅解除,於是悄悄向孫輕使了一個眼色。
因為不知道張燕部眾的確切位置,太史慈必須穿越濟水,在房子縣的西側贊皇山附近尋找黑山軍的下落,如果贊皇山一帶尋不到黑山軍,太史慈還要繼續南下,前往逢山一帶尋覓。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在孫輕的背後說道:「都別動!弓箭無情,誰動誰死!」
孫輕說:「山野之人,沒見過好馬,動了心思,卻讓這位大人見笑了。不知大人有什麼問https://m.hetubook.com.com題?」
孫輕穩住心神,背對來人說:「不知哪裡來的好漢?在下黑山孫輕,平難中郎將張燕大人麾下小帥,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當太史慈率隊來到濟水岸邊時,已近天黑。這裏距離贊皇山有二十里的路程,距離房子縣也是二十里的路程。
到了夜間,太史慈隻身一人來到了房子縣的城牆外面,繞著城郭轉了一圈,然後安然無恙地返回營地。城頭上的守卒聽到下面動靜,便用弓箭向下射擊,全都被太史慈躲了過去。
孫輕在河水中大喊:「好漢們快快停手,在下服啦!」
農曆六月的天氣,已是十分的炎熱,整整一天的行軍讓士卒們渾身都是汗漬。太史慈讓士兵們下馬跳入濟水中痛快地洗澡,而他本人則是來到南岸負責警戒。
幾個人都不是俗手,在外行走時更是格外警惕,對方能夠在大家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逼近上弦,那就說明來得這人身手十分了得。
到了這個時候,設伏的文丑擔心忽然出現的這一小隊騎兵前往元氏示警,所以必須要將太史慈留下來。而發現了袁紹部隊的太史慈自然是非常警覺,想要立即返回元氏,將這個重大發現上報鮮于輔。
第三日傍晚,孫輕帶著一百人的隊伍來到濟水。
房子縣內囤積著袁紹大軍北征的糧草,由部將張旭和蘇由率領三千士兵共同把守。房子縣距離千秋亭不過二十里的路程,一旦hetubook.com.com這裏遇到變故,袁紹可以立即派兵救援。上次,黑山軍孫輕和王當率領部眾前來偷襲房子縣,就是被緊急馳援的高覽部擊潰。
幾個屬下紛紛點頭,對孫輕這個提議非常支持。
太史慈說:「我是幽州牧劉伯安大人派來增援冀州的,我們的目標是袁紹,不是黑山軍。你現在不必懷疑我的身份,如果我是袁紹的人,現在你們都已經是死人了!這次我率隊出來就是為了尋找你們的主力,商量如何聯手對付袁紹。」
郭援帶著兩百騎兵前來阻殺太史慈,本以為是小菜一碟,結果卻是一腳踢到了鋼板上面。
也是巧了,上次孫輕和王當奉了張燕的命令前來攻打房子縣,被高覽擊退之後,便將部眾隱藏在贊皇山中,伺機想要再攻房子縣一趟,把丟了的顏面給找補回來。這天下午,孫輕帶著幾個身手好的下屬從贊皇山中出來,順著濟水南岸向房子縣靠近,想要摸一摸縣內守軍的動向。
這天,太史慈率領五十名輕騎出了元氏,直奔濟水而來。
孫輕的屬下順著這個聲音看去,便見一位虎軀猿臂的壯漢手持一柄騎弓,已經拉滿了弓弦,正用箭頭指著他們的頭領孫輕。
下一瞬,孫輕的幾個手下便看到他們的頭目被太史慈一腳踹飛,忽地一下就落進了河水之中。
經過一番商議,袁紹決定暫時停止攻打高邑,抽出一萬精兵交給大將文丑,由其前往高邑西北方向三十里處埋伏,和_圖_書專等鮮于輔率兵經過之後攔住他的退路,然後與袁紹留在千秋亭的主力一起圍攻鮮于輔。
河對岸的士兵忽然看見一個人影飛進河中,頓時一片警惕,有人立即衝上河灘,顧不得身上還是絲縷未掛,拿起騎弓就向河中瞄準。
太史慈放下弓箭,走近幾人身前,說道:「黑山張燕被袁紹擊退之後,現在藏身何處?」
河裡的騎兵還在洗澡,戰馬也被牽到水邊飲水和吃草,雖然動靜不大,但已經勾動了孫輕的心思。
被太史慈胖揍一頓之後,孫輕和他的手下老實不少,被提溜到河岸上之後,開始認真回答太史慈的問話。
太史慈在幽州與公孫瓚軍作戰時,也算出了不小的風頭,但與趙雲立下的赫赫戰功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劉和派他前來冀州助戰,雖然充滿危險,卻也是揚名和積累功勛的好時機。遠離了趙雲的光芒,太史慈變得自信起來,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在冀州打出幾場漂亮仗,好好報答公子的知遇之恩。
走出十幾步之後,孫輕回頭,對太史慈說:「不知太史統領對上袁紹麾下猛將文丑和高覽時,可有勝算?」
都說文丑是個醜八怪,實際上這郭援比文丑還要難看,也不知道喜歡以貌取人的袁紹當初怎麼就收攬了這貨。
幾個傢伙頓時急眼,一起圍攻太史慈,結果被太史慈幾腳撂倒,一個個趴在地上痛的打滾。
拿弓逼著孫輕的人,自然是過河警戒的太史慈。別說是孫輕,就是張燕本人和圖書今天來了,他也只有被捉的份。
為了確保這次圍殲能夠全勝,袁紹甚至給圍困癭陶的麴義部發去急報,命其繞過癭陶趕至五成陌與己方會師,確保兵力足夠充分。
「還請太史都尉在這附近等候兩日,屆時我會親自將大統領的意思帶回來。」
太史慈略作思索,說道:「此事十分重大,容我返回元氏稟報鮮于都尉。此地便作為接頭之處,三日之後,你來這裏等消息。」
孫輕的話音還未說完之前,就忽地抽出腰刀,狠狠一刀向太史慈劈了過來。
再度相見,孫輕對太史慈客氣許多,他拿出一封書信交給太史慈,說道:「大統領已經同意了三方聯手對付袁紹的提議,不過他希望你們能夠拿出一個具體可行的計略來,不然只是徒逞口舌之能,解決不了實際的問題。」
太史慈知道對方還是不願向自己透露張燕的蹤跡,於是說道:「我這裡有一封冀州治中審正南和常山相孫大人聯名寫給你們大統領的書信,我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交到他的手中。袁紹勢大,很難對付,如果我們三家不聯合起來,到時候會被他各個擊破,誰都落不下好來。」
跟隨在太史慈身後的這五十騎,都是出自寧城趙雲麾下騎字營的精銳,他們出來時人人帶著雙馬,馬背上攜帶著足量的箭矢和糧草,可以保證遇到危險時能夠迅速擺脫。
為了避免與袁紹的偵騎遭遇,暴露己方行蹤,太史慈選擇了靠近西邊太行山余脈的方向行進,盡量利用當地綿www.hetubook.com.com延起伏的丘陵作為掩護。
孫輕一行悄悄來到一處河灘邊時,忽然聽到前方有嘩啦嘩啦的水聲,於是憑藉自己身輕如燕的本領攀爬到一棵大樹上面,藉著天黑前昏黃的光線,終於發現了河對岸的情形。
太史慈對孫輕說:「你們方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是河對岸那一隊騎兵的統領,你們想要渡河搶馬,這事估計不成。不過你們若是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回頭我就送你們幾匹好馬。」
當日夜裡,太史慈將隊伍藏匿在濟水北岸一處隱蔽的河灣邊上,進行休整。第二天日間,太史慈帶著隊伍仔細偵察了濟水兩岸上下三十里的地形,順手還幹掉了房子縣派出來的十幾名偵察游騎。
兩撥人於是分開,孫輕返回贊皇山,太史慈返回元氏。
下午時分,太史慈走到距離元氏城還剩三十里時,忽然發現地面上有大隊兵馬走過的痕迹,於是心中警兆頓生。他循著這些痕迹再往前走了五里,結果發現了前出設伏的文丑部!
孫輕說完這句,漸漸隱身於叢林之中,不見了蹤跡。
孫輕看得分明,河對岸那些戰馬都是上等的好馬,要是能搶過來幾匹,也算今天出來沒有落空。於是他悄悄地溜下大樹,返回到手下藏身的地方,小聲說道:「兄弟們,河那邊有幾十名騎兵,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他們脫了甲衣下河洗澡,戰馬被散放于河灘之上。我們從上游悄悄泅水過去,然後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每人搶一匹馬騎著就走,肯定不會被他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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