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遊方
第444章 自作孽

老五話音剛落,那棵大樹陡然倒伏,那道人試圖躍上另外一棵樹,結果一腳踏空,徑直落向地面。
「老爺,是啥妖物?」老五問道。
莫問見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便動了惻隱之心,自蝠背上縱身躍下,到得近前雙掌齊出,攻向巨犀左側,將巨犀一舉震翻。
「不想。」秦雲落子。
「你想不想學習練氣法術?」莫問對弈之時隨口問道。
老五見到巨獸不待莫問吩咐便振翼向那妖物飛去,那兩個道人眼見有道人騎乘蝙蝠飛來,彷彿看到了救星,奔掠之際高喊求救,「道友快來援手。」
「老爺,你在幹啥?」老五拿著一把蒲扇自殿外探頭內望。
此時老五已經飛到了巨犀上空,引頸發出了怪聲,那巨犀聞聲速度稍減,搖頭打了兩個響嚏,轉而再度加速,沖那兩個道人急沖而去。
莫問聞言沒有答話,而是側目細看那怒氣沖沖的追在二人身後的巨獸,他此前的判斷並不完全正確,這不是一隻野牛,而是一隻中土並不常見的巨犀,鼻上生有一尺長短的紅色犀角,頭大眼小,巨犀的頭部有鮮血淌出,顯然有傷在身。
「咱少砍它點兒,不殺它就是了。」老五還是不捨得放棄這犀角。
莫問停止踱步轉頭看向老五,「玉玲瓏眼下正在分娩,瓊瑤又受了傷,都無法煉丹。」
「老爺,他認識你,快救他。」老五說道。
午時過後,敖烵收起莫問書寫的紙張起身離去。莫問拿出先前自蠻荒得來的丹https://www•hetubook.com.com鼎仔細打量,斟酌過後只能放棄,丹鼎與蓋子必須是同一種材質,這件丹鼎缺失了蓋子,很難使用。
「當真不學。」秦雲重重點頭,「老爺對我的心意我明白,但我從不敢奢求與老爺永生為伴,能與老爺做一世夫妻妾身就已經很是知足了。」
「你當真不學?」莫問追問。
回到道觀,生活回歸平靜,莫問抓緊時間傳授蒲堅和秦風武藝,無名學的是符咒法術,此時仍在謄抄學習。
這一局又是和棋。
那兩個道人見莫問並不出手,調頭向東急逃,那巨犀雖然體形巨大,耐力卻強,前沖之時遇到擋路的樹木就會以巨大的鼻角將其撞飛或撞斷。
莫問拿出文房,斟酌配比了三批藥草,共有十二份,南海每月送四份過來,倘若一次性送來,存放時間太長會影響草藥藥性。
「你可知道若是練氣有成,可得長生不死。」莫問落子。
另外一個道人聽到慘叫聲,嚇的連頭也不敢回,亡命的向東急逃。
另外那個道人此時也成了強弩之末,驚恐疲憊之下再也跑不動了,亡命之下狼狽的爬上了一棵一抱粗細的大樹,那巨犀衝到近前衝著那大樹猛力頂撞,每一次頂撞都會將樹榦撞飛不少。
莫問抬手接過那張名錄拉開閱覽,只見上面按照五行所屬記錄了大量的靈異草藥,草藥的藥性,生長的年份,大致的數量都有記錄。
那道人見巨犀倒地,抓m.hetubook.com•com起遺落在旁的長劍急衝上前,衝著巨犀的左眼急刺而去。
莫問沉吟片刻說了兩個字「納妾。」
「父王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這些是南海所產靈異草木的目錄,共有五行七百多種,你且列出所需之物,我們隨後就會送來。」敖烵遞過來一張朝笏大小的摺紙。
就在莫問皺眉思慮之際,忽然察覺到西方山中出現了一道異常強大的異類氣息。
「我們需要時日準備,百日之期不可提前。」莫問搖頭說道,平心而論他並不完全相信南海,故此需要時間來確認敖烵所說是否屬實,倘若百日之後還不下雨,就表明東海確實不管凡人死活,到那時才能動手也不遲。
「老爺是仙家人物,本不是我能攀附的,休說與老爺一世相守,便是一年一月我也知足了,修行之事老爺不要再提。」秦雲搖頭說道。
那巨犀挑飛一人之後片刻也不耽擱,調頭沖向另外一人。
「道友,快來接我們一接。」被巨犀追趕的道人仰頭求救。
「負我去西山,有一妖物正在向此處快速靠近。」莫問抓起桌上的長劍快步向外走去。
莫問聞言緩緩點頭,落子棋盤,秦雲是個好女子,不奢求不貪戀,值得尊重。
莫問言罷,敖烵沒有再強求,莫問是她在人間所能找到的最強的幫手,除了莫問他人沒有內丹凝結,即便有外丹補充靈氣也無法在慘烈的爭鬥中瞬間恢復靈氣。
「當是野牛之類成精。」莫問站立蝠背和圖書舉目遠眺。上清觀西面是昆崙山的外圍,平日里很少有大型的禽獸,更不會有妖物存在,那妖物無疑是自昆崙山或更遠的地方來到此處的。
莫問見狀勃然大怒,延出靈氣將他抓扔了出去,「你們如此行事,遲早會為世人招致滅頂之災……」
「有別的辦法嗎?」莫問轉頭看向劉少卿。
「分頭跑啊,傻瓜。」老五在空中高喊。
那人本就疲憊,說話之際氣息一滯,被巨犀急沖趕上,到得近前仰頭猛挑,巨大的犀角將那說話的道人慘叫著挑到了半空。
「沒用啊,它會分身,真人快救我們性命,我們也是上清門人。」道人誤以為是莫問在上方說話。
數日過後的午時,敖烵來到。
「老爺,這東西好。」老五歡喜的說道。
莫問聞聲還是沒有答話,這兩個道人穿的是上清道袍,此時汗流浹背,顯然奔掠了不短的時間,按照常理他本應該立刻施以援手,但是這場戰事明顯是這兩個道人挑起來的,他們本想殺了巨犀取其內丹,不曾想敵它不過,反被追的狼狽逃竄。
「九死一生倒不至於,我們有老五和金雕自空中接應,全身而退想必沒有問題,但東海不比旁處,自東海搶奪降雨法器無異於火中取栗。」莫問說道。
閑暇之餘莫問也會與秦雲對弈,對弈和琴聲都能體現一個人的修養和品格,秦雲下棋從不主動出擊,只是圍守,她心思細膩,想的周全,下到最後以和棋居多。
被巨犀挑飛的道人發出一聲慘叫https://m.hetubook.com.com就沒了動靜,莫問並沒有前去承接,因為那巨犀的犀角極為尖利,一戳之下直接將那道人貫腹戳死。
莫問聞言止步沉吟,九龍鼎乃是玉清宗的寶物,他們不太可能外借,更不可能借給他。
「老爺法術高絕,當能斷出妾身壽數,敢問老爺,妾身陽壽幾何?」秦雲落子抬頭。
「要不這樣,老爺,咱去玉清山把九龍鼎借出來使兩天,你覺得他們能給不?」老五獻策。
劉少卿聞言沒有再問,提了酒瓶前往偏帳。
「我並不認得此人,跟著他們,不急於出手。」莫問搖頭說道,這兩個道人純粹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就算要救他們也得先讓他們吃點苦頭。
「罷了,罷了,先不說這煩心事,依你之見,東海之行是否是九死一生?」劉少卿換了話題。
「不管他。」莫問搖頭說道,這些人雖然穿了一身道袍,卻與強盜無異,他們的目的是殺了巨犀剖取內丹,巨犀不過是受傷之後的一種報復。
老五振翼急飛,不多時到得山脊西側,只見遠處山中有兩個身穿道袍的中年道人正在林中起伏前掠,在二人身後百步處吊著一隻巨獸,此物體型比尋常的野牛要大上三倍有餘,身上無毛,皮為灰色,由於有草木的遮擋,暫時看不到它的頭部。
「老爺,咋辦?」老五問道。
次日清晨,老五將劉少卿和瓊瑤送往凉國,午時回返,與莫問南下回返上清觀。
「道門有九門八十一技,看相推命為道術旁門,我不甚精通,不過m.hetubook.com.com看你面相當不是短壽之相。」莫問捏子未落。
「你讓我娶她為妻?」劉少卿怒目瞪眼。
老五聞聲撇了蒲扇跑出大殿,抬手抓向頸后卻抓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今日穿的是對襟小褂,扯下褂子變身巨蝠,自殿前升空,莫問提氣躍上蝠背,二人急赴西山。
「那就多等幾天唄。」老五邁步進殿。
「我並非試探於你,而是誠心問你,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不學那吐納練氣之術?」莫問正色問道,妻妾雖然在名分上有高低的區別,本質卻是一樣的,都應該同樣對待,喜新厭舊固然不對,厚此薄彼也不可為之。
「不成,眼下旱災已經很是嚴重,百日之後情況將會更加惡劣,不能拖延。」莫問重新自殿內往複踱步。
「不取。」莫問皺眉說道,不能出手救這些人,他們可惡是其一,不能將此事傳揚出去是其二,不然入山採藥剖丹遭到異類反撲的道人都會往上清觀跑,那會給上清觀增添諸多隱患。
「真人,快快援手啊。」那中年道人嘶吼著沖莫問求救。
「是天樞真人嗎?真人救命啊。」其中一個道人根據巨蝠猜到了莫問的身份。
「我不學那長生之術,我只想過凡人的生活。」秦雲抬頭沖莫問笑了笑。
「真人,這妖物的犀角乃是煉丹靈物,只需加入三兩就可確保丹成。」那道人又喊。
那巨犀雖然眼小,眼神卻好,急沖而上起腳踩踏,那道人翻滾躲避,求救不止。
「能否快一些,百日無雨人間必定乾旱成災。」敖烵出言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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