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殺青州
第172章 還是殺得不夠多!

陳宮朝著高順,一聲沉喝。
她老爹縱橫天下,殺戮無數;但對於呂藍而言,這卻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疆場。
就是因為太安靜了,所以讓陳宮感到不正常。而高順,更是久經戰陣,那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殺氣,令他毛骨悚然。他一把將呂藍拖到身後,舞劍磕擋鵰翎,同時大聲叫喊道:「陷陣,迎敵。」
「孔明,你說如果陳珪要害我,會用什麼手段?」
麋竺沒有詢問麋繯和麋芳的消息,只告訴劉闖:需多小心!
劉闖一把拉起陳宮,便往回走。
有人要害我?
陷陣營兵馬,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舉盾結陣,保呂藍保護在其中。
高順聽到,二話不說厲聲喝令:「陷陣營,不留俘虜,就地格殺。」
陳宮第一次把劉闖和呂布放在一起比較,卻意外發現,劉闖的心狠手辣,遠勝呂布的優柔寡斷。
劉闖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這個三河灣,並非彭城的三河灣。
「劉胖子,為什麼要這樣?他們已經求饒了啊。」
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逼迫,麋竺願意,自會來投奔。
劉闖這句話,說的非常含蓄。
陳宮的臉色也格外難看,聽到劉闖的喝問,連忙道:「劉公子不要誤會,此事斷然與君侯無關,必是有小人作祟。公子輕放寬心,這件事宮必與公子一個交代,絕不容那些小人成事。」
「孝恭,結陣,保護鈴鐺兒!」
不知何時,諸葛亮湊過來,把信里的內容也看得清清楚楚。
諸葛亮年紀雖小,卻也經歷過不少時間。
「那我先走了。」
就在這時,高順拖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盜賊,來到劉闖跟前。
若他還有猶豫,那倒不如讓他留在這裏,等到最後再做決斷。
劉闖呵呵一笑,站起身,揉揉諸葛亮的腦袋,「天已經不早了,趕快休息,明日咱們還要趕路。」
所以,他和麋竺的關係,絕不能被任何人知曉。
那些仍舊頑抗的盜賊,更無半點鬥志。
到這關口,陳宮如果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他就不是智遲,而是愚蠢。
他心中大怒,回頭厲聲喝道:「孝恭,休放過一個賊人。」
不知不覺中,飛熊衛已落後陷陣營大約百餘步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跟隨。
在他身後,數十名盜賊緊緊跟隨,喊聲練成一片。
劉闖咧開嘴,冷笑連連。
「劉……公子,你沒受傷吧。」
……
「過三河灣,繞葛嶧山便是下邳。」
「孝恭,殺!」
也許正是m.hetubook.com.com因為說話的緣故,陳宮和高順,都沒有發現劉闖的飛熊衛,今天行進速度非常慢。
事實上,在徐州治下,因河道縱橫交錯,於是便產生了好幾個叫做三河灣的地方。
可不知為什麼,高順覺得劉闖這話說出來,有一種難言的暢快|感受……你想要講道理嗎?那好,先和我手裡的鋼刀講清楚再說。
陳宮騎在馬上,笑呵呵與劉闖道:「劉公子雖在徐州長大,不過我聽說,卻沒有到過下邳城。」
因為在這個季節,蘆葦盪里野鴨成群,一旦有人出現,叫聲會響成一片。
箭雨過後,就聽一連串的喊殺聲從蘆葦盪中響起。
細想一下也不足為奇,麋竺的兄弟麋芳,還有妹妹麋繯如今都跟著劉闖。
劉闖身上的白袍,沾滿了鮮血,拖刀大步來到陣前。
劉闖把書信看罷,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劉闖在渡口跳下馬,順手從馱馬北上,抄起甲子劍,向四周眺望。
陳宮眉頭一蹙,露出凝重之色。
「孟彥哥哥,麋竺這話,可信嗎?」
設伏,純粹的以武力來解決問題;設計,就少不得陰謀和陷害。
若我和呂布聯手,恐怕他陳家在徐州的地位,也要受到威脅。」
一蓬鮮血噴濺出來,那無頭死屍蓬的一聲,便栽倒在泥濘中。
高順的身手不好,那要看是和什麼人比。這傢伙至少也是個養氣巔峰的武將,或許比劉闖不足,但是比之周倉和武安國,卻要高出一籌。況且,這傢伙有大將之才,呂藍跟著他,想來不會有危險。
一句話,透出一股濃濃的血氣。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贊同。
一場大戰,持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停止了。
那白皙的面龐,頓時多出一抹血印。
回到正屋,就見諸葛亮正趴在案上看書。
他低聲道:「明日你偷偷告訴仲康,讓飛熊衛不必跟隨太緊,最好拉開距離。
諸葛亮想了想,笑道:「無非在途中設伏,亦或者在徐州設計。」
他也不清楚接下來會是發生什麼變故,所以乾脆,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麋竺這麼小心,肯定有原因。
渡口兩邊,是白色的蘆葦盪,在夜色中,別有一番味道。
陳宮所說的三河灣,已在正前方。
「公台,此事便交給我來處理,如何?」
兩名沖在最前面的盜賊,慘叫一聲便被劉闖開膛破肚。
這幾個月來,他跟隨劉闖歷練,已經漸漸有了幾分hetubook•com.com氣候。
呂藍咬著下唇,久久不語。
書信里的內容非常簡單,麋竺告訴劉闖:陳珪陳登父子,不欲劉闖和呂布結盟,故而有意殺害劉闖。這樣一來,劉闖在北海國的勢力便自動瓦解,而劉闖若是在徐州喪命,呂布便要背負罪名。
但表達的意思,卻全然不同。
呂布作為一個外來人,他坐擁徐州,最大的軟肋便是聲望不足。虓虎凶名在外,可凶名卻不代表聲望。最重要的是,坐擁徐州需有名份。曹操遲遲不肯給呂布正名,那他在徐州,就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呂布兵馬再多,也無法控制徐州。
伸出手,劉闖用手指在呂藍嬌嫩的臉蛋上劃過。
和陳宮高順打過招呼,一行人便動身啟程。東海郡太守麋竺,自然要出城相送,看到劉闖的時候,他依舊是一副恍若不見的模樣。兩人只目光接觸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飛熊衛,沖陣!」
是啊,那時候劉闖若不是被張遼嚇走,說不定回到潁川,也會被曹操猜忌……
先殺人,后講理……你把人都給殺了,還講什麼道理?
劉闖話說到這個地步,他若是在不明白,那就算不得謀臣。
遠處,鐵蹄聲響起。
「劉公子,看樣子麋子仲對你,可是怨念頗深啊。」
「公台,這廝說,他們是受下邳東陽商鋪掌柜指使,前來伏擊我等。」
出城之後,陳宮和劉闖並轡而行。
一望無際的蘆葦盪,在夜色里隨風起伏,好似波浪。
他說著話,便拉著呂藍走到陳宮跟前,「公台,這些賊人似是專程埋伏在這裏,就是等我們前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是,不等他開口,就聽劉闖道:「既然有人想要流血,那我就讓他血流成河……公台,你以為這些小嘍啰,能夠知道多少事情?就算你拿到了證據,恐怕也奈何不得那些人半根毫毛。
整理好衣裝,他邁步走出房間時,就看到諸葛亮拉著許褚,在門口竊竊私語。
數百名盜賊,棄械跪地,雙手抱頭,大聲叫嚷。
陳宮既然有意促成劉、呂聯手,自然對劉闖下過一番苦工去研究。
外圍有飛熊衛騎射阻攔,內有陷陣營兇狠追殺……只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倒下數十具屍體。
即便是高順這種久經沙場,殺人無數的大將,也忍不住暗地裡吞了口唾沫。
劉闖臉上沾著血跡,微微一笑。
劉闖輪刀滑步,m•hetubook.com.com身形一轉,刀光頓現。
離開郯縣,順沂水而行。
有這麼一塊牌子,呂布如果和劉闖聯手,勢必會動搖徐州縉紳的利益。
劉闖手疾眼快,抬腳把陳宮踹翻在地,手中甲子旋身舞動,就叮噹聲響不斷,劉闖將射來的箭矢劈飛,同時大聲吼道:「高將軍,保護好鈴鐺。」
既然如此,留俘何用?」
在驛站外和陳宮高順匯合,劉闖翻身上馬。
陳宮朝劉闖看來,似乎是要詢問他的意見。
陳宮那張有些刻板的面龐,露出一抹笑容。
但是卻恰恰打動了陳宮,讓他不禁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那就多殺些幾個,殺得他們怕了,便自然知道輕重。」
「若非如此,公子說不得這個時候,正在潁川享福呢。」
陳宮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朝四下看了一眼,見院中無人,便點點頭道:「請轉告麋公,就說我已知道,感激不盡。」
此子殺戈果決,比之君侯,確是高明百倍!
「知道是誰指使,又有什麼用處?」
陳宮聞聽一怔,旋即便明白過來,劉闖說的是什麼事情。
「劉公子,你這是何意?」
「可你殺了他,豈不是無憑無據?」
第二天,劉闖一早起身。
那些個盜賊或大聲咒罵,或苦苦哀求。
夜色中,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從蘆葦盪里衝出來,手拿刀槍,如凶神惡煞便撲向劉闖等人。
同時,他此前曾得罪袁紹,所以袁紹也不可能給他正名。
相信,不僅是徐州縉紳不同意,恐怕包括曹操、劉備在內,都不會願意看到劉闖和呂布結盟。
呂藍從人群中衝過來,一臉惶急之色,跑到劉闖跟前,關心問道。
天色,漸漸暗下來。
其實,不必陳宮吩咐,高順已經率部展開追殺。
就見從蘆葦盪中,嗡的飛出一排利矢,呼嘯而來。
「鈴鐺,看清楚了。
陳宮聞聽一怔,抬頭看著劉闖道:「公子意欲如何處置?」
「好安靜啊!」
而他之間誣陷劉闖,更使得他名聲不如從前。劉備對他,恐怕也不會似歷史上那麼的親近。
「陳先生,回陣!」
設伏,設計,一字之差。
這些人來這裏,是想要我們的命……在他們背後,更有一些人暗中指使,恨不得要我,還有你爹爹的項上人頭。你既然上了疆場,就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你不殺他們,終有一日,他們會害你性命。和這些人講仁慈,談論道德仁義,就好像是和老虎商量,不要它hetubook.com.com吃人……」
呂藍拉著劉闖的衣袖,忍不住顫聲問道。
「東陽商行?」
早在陳宮發出警告的時候,高順也覺察到不對勁。
劉闖把書信放在火上點燃,而後輕聲道:「我出發之前,老大人曾有叮嚀,要我小心陳珪父子。
不過,他這次卻把馱馬的韁繩系在象龍轡頭上,以方面隨時可以取兵器作戰。
劉闖沒有說話,只衝著許褚點點頭,便轉身沿著長廊往外走。這時候,呂藍也出門了……她穿著一身水綠色長裙,蹦蹦跳跳來到劉闖面前。劉闖和她打了個招呼,而後輕聲道:「鈴鐺,這幾天不要妄動,待在高將軍身邊,聽他的吩咐。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記得都不許慌亂。」
劉闖朝她笑了笑,便和她錯身而過。
呂藍一怔,臉上旋即閃過一抹驚色。
「也可能已經化為一冢枯骨。」
小丫頭很聰明,相信她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許褚率飛熊衛發動衝鋒,很快就衝到渡口。
那些突如其來的盜匪,被殺得四散奔逃,一個個狼狽不堪。
當劉闖出來的時候,許褚便朝他看來。
沂水在這裏,和祖水交匯,令河面頓時變得寬闊,水流也格外湍急。
這位劉公子,可真是霸道。
但劉闖卻不同,他是大漢皇叔,更是漢室宗親。
盜匪被陷陣營殺得連連敗退,被飛熊衛一衝,頓時潰不成軍。
兩邊小廂,許褚和周倉武安國占居一邊,呂藍則一人占居兩間。本來,呂藍應該和陳宮他們住在一處,但這丫頭卻說不安全,跑來劉闖這邊休息。否則的話,這屋子堪堪夠劉闖使用。
一旁陳宮看著劉闖對呂藍那看似不經意,卻好像習慣了的小動作,臉上突然多了幾分笑容。
呂藍卻很乖巧的跟在高順身邊,拉著高順嘰嘰喳喳的說話。不過以高順那種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性子,呂藍和他說話,恐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劉闖不知道該怎麼與陳宮提醒,因為他不想暴露,他和麋竺已經有聯絡的真相。麋竺現在,恐怕還是心向劉備多一些,否則他大可以來找劉闖,又何必偷偷摸摸,有那麼多的顧慮?而劉闖呢?更不想去逼迫麋竺。
正屋分為三間,中堂會客,兩邊是卧室,劉闖和諸葛亮一人一間。
他話音未落,忽聽一陣急促的梆子響。
可是面對他們的,只有森冷的鋼刀……
劉闖坐下來,把書信打開,就著火光迅速閱讀一遍。
劉闖那句『好安靜啊』,提醒了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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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劉闖倒是沒有掩飾,微微一笑道:「說來不怕陳先生笑話,我周轉了大半個徐州,彭城、東海、廣陵都曾去過,惟獨這下邳,沒有去過。去年這時候,我曾有意借道【彭城三河灣西進。說來也不怕你笑話,當時正好文遠將軍屯駐三河灣,把我生生的又給嚇了回去。」
劉闖大怒,鬆開陳宮,轉身大步朝盜賊迎過去。甲子劍翻飛,發出呼呼聲響,刀雲翻滾,只見劉闖所過之處,盜賊被殺得人仰馬翻。與此同時,結陣結束的陷陣營,也在高順的號令聲中,迅速推進。他們的行進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迎上盜匪。士兵之間,相互配合純熟,三五人一組,整個陣型就好像一台在平地推動的絞肉機,盜匪聲勢雖然強盛,卻被殺得連連後退。
安排一兩個眼線,想必不是什麼難事。
看起來,劉闖也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他很清楚,是誰想要阻止他與呂布結盟。但是那些人,不管是呂布還是陳宮,都無法撼動。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大開殺戒,讓那些人知道厲害。
劉闖拿著信,走進房間。
恐怕在他的身邊,也有眼線在監視……
看他這模樣,劉闖上前一步,二話不說,輪刀將那盜賊人頭砍下。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子,多多費心。」
「某家殺人,何需憑據。」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其實你心裏很清楚,就算是有證據,也奈何不得那些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我做事很簡單,先殺人,后講理。如果他們不服氣,只管再來,看我可會手軟。」
「休要殺我,我等降了,降了……」
劉闖說罷,扭頭向陳宮看去。
而陳宮站在劉闖的身邊,聽到劉闖這句話,臉色突然間微微一變,好像覺察到什麼,連忙轉身。
有人想要阻撓劉闖和呂布結盟……
他住在驛站的一個大廂里,一間正屋,兩邊小廂。
孔明,我看我還是太心軟,殺的人不多,所以總有人想著要來害我。你說這種情況之下,我當如何是好?」
飛熊衛圍著人群縱馬飛馳,箭矢如雨;而陷陣營則不停轉動,只殺得盜賊血流成河……
他就這麼尷尬的待在徐州,說好聽一點叫做坐擁徐州,說難聽一些,只能算是借居於徐州。
隨著他一聲令下,殺戮再起。
麋竺這封信,十有八九是真。
「鈴鐺莫擔心,區區毛賊,焉能傷的了我?」
劉闖思忖一夜,決定還是暫不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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