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冀州風雲動
第419章 冀州之戰(十一)

若清河國被劉闖拿下,曹操側翼將完全暴露在劉闖的眼皮子底下。
劉闖的臉上矇著一面遮風巾,看著士兵們在雪原中緩慢前行,不由得眉頭緊蹙。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亮,劉闖帶領大隊人馬,悄然渡過絳水,來到曹軍營寨外。
曹操一方面是哭笑不得,另一方面也預感到情況似乎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一夜暴風雪,曹軍士卒都躲在營帳中休息,甚至連值守的士兵都不見蹤影……從曹軍后營,騰起裊裊炊煙。火頭軍已經開始燒飯,再過一會兒,那些曹軍士兵就要開始用飯了……
伴隨著郭援攻佔渤海郡,袁譚在清河國再也坐不住了。
他調兵遣將,陳兵絳水南岸,同時又急忙向曹操求助,懇請曹操派遣援兵。
只是當許攸抵達清河國之後,便立刻從袁譚手中奪走兵權,令袁譚感到非常不滿。
「伯言,可有辦法,讓兒郎們加快速度?
他把皮囊子丟給李逸風,在馬上一揮手,沉聲喝道:「出發,咱們務必要在雪停息前抵達絳水。」
河間,弓高。
袁譚聞聽,眼睛一亮。
郭圖在反覆思忖后,在一個風雪瀰漫的夜晚,帶著家人悄然離開了甘陵,從此了無音訊……
但問題是,劉闖還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曹操正面對決。
在經過和荀諶反覆商議之後,劉闖決定,以袁譚為突破口,迫使曹操暫緩對袁尚的攻勢……可是誰料想到,劉闖拿下渤海之後,曹操卻毫不在意。只是加和*圖*書強了清河國的防禦之後,再次集中力量,向邯鄲發動猛攻。為此,袁尚已數次派人向劉闖求援,懇請劉闖儘快派出援兵。
這手套,也是劉闖在幽州時命人趕製出來。這東西的工藝其實一點也不複雜,但是卻極有用處。特別是去年交州棉花喜獲豐收,使得劉闖得以在軍中配備了大量的棉衣,可以讓軍卒禦寒。
袁譚的想法非常美好,只是這局勢變化,卻讓他目不暇給。
他是聽說袁譚生病,所以才派人前去探望。誰料想袁譚心裏有鬼,竟然被活活的嚇死。可他這一死,也讓曹操有些猝不及防。他還想著,打袁譚這張牌,順理成章拿下安平國再說。現在袁譚一死,安平國守將是袁氏族人,當下二話不說,便投效了袁尚,更出兵屯駐棘津城。
「憑你我嗎?」
曹操如此咄咄逼人,顯然是要掃蕩河北。
這是一個家大於國的時代,更沒有充足的物資可以供劉闖揮霍。
一旁李逸風遞過來一個皮囊子,劉闖罷了皮囊子上的塞子,猛灌了幾口烈酒。
諸葛亮去了江東,徐庶去了涼州。
「顯思,故去了?」
袁譚派人與劉闖聯絡,想要裡應外合擊退曹操。只是劉闖沒想到,袁譚竟然突然病逝。袁譚這一死,不僅僅是讓曹操措手不及,就連劉闖也感到驚訝。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袁譚此前曾送來清河國的地圖,劉闖在與陸遜商議之後,決定兵行險招,偷襲修縣之和-圖-書後佔領清河。
北方寒冷,需有烈酒禦寒。只是這時代的酒,沒有任何的蒸餾工藝,入口太綿。建安六年,諸葛玲得劉闖的提示,開始著手實驗蒸餾工藝……直至今年夏季,這蒸餾酒才真正問世。
他必須要拖住曹操,等待時機成熟。
沒辦法,不這樣下令,士氣必然會落到冰點。
「公則,我是不是錯了?」
曹軍大營,寂靜無聲。
「主公,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
他思忖片刻之後,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在增加。
擔驚受怕下,竟然一病不起……十月末,袁譚得知曹操派人前來探望,竟嚇得一口氣沒接上來,死於病榻之上。
一隊兵馬正冒著風雪在雪地中行進,緩緩逼近絳水。
局勢,一下子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在甘陵王城中,袁譚一臉頹然之色,看著郭圖苦笑問道:「我本以為可以和曹操聯手,伺機除掉顯甫。卻不成想,便宜了曹操不說,我如今也成了他手中的傀儡。每每思及於此,便悔之不已。顯甫雖然奪走了屬於我的位子,可我二人畢竟還是手足……如今,我又該如何是好?」
這時候和劉闖聯合,是不是明智之舉?他這一害怕,之前所做的種種謀划,也隨之動搖了。
十月,他偷偷派出心腹前往河間聯絡劉闖,可是未等劉闖那邊回信,曹操以徐晃曹洪為先鋒,渡河屯駐鄴城。十月初,曹操更親率大軍八萬,渡過黃河,兵臨冀州。其兵鋒之強盛,令人www.hetubook•com•com不由得為之恐懼。不但如此,曹操還下令夏侯淵與臧霸從青州出兵,屯駐於樂陵……
許攸如今來到清河國,定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那傢伙是個心胸狹窄之人,等他穩住了陣腳之後,一定會前來報復。郭圖真的有些害怕,到那時候他又該如何來面對許攸的報復?
「公則所言極是,我這就派人暗地裡和劉皇叔聯絡。」
不過大公子別忘了,曹操如今的對手,不僅僅是大公子和三公子,還有一個劉皇叔在幽州虎視眈眈。那劉皇叔今奪取了渤海郡,聲勢正盛。若大公子這時候與劉皇叔聯手,必然可以重新奪回優勢。而且,若大公子能夠得到劉皇叔的支持,相信一旦擊退曹操,三公子也不敢再與你相爭。」
這風雪一旦停息,我們就將暴露行藏,再想要偷襲修縣,恐怕許攸便會有所提防,勢必更加困難。」
棉衣,手套……
今三公子坐鎮邯鄲,對抗曹操,只要大公子在適當機會反戈一擊,必然能大敗曹操,緩和你與三公子之間的關係。」
沒有足夠的刺|激,士兵們是不可能打起精神。劉闖突然明白,歷史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屠城事件。這年月,可沒有什麼職業軍人。士兵們大都是徵召而來,不這樣刺|激,他們怎可能願意奮勇爭先?
這種情況下,他袁譚怎可能是曹操和劉闖的對手?志大才疏不說,偏偏還膽小怕事,猶豫不決。
劉闖兩大智囊不在身邊,司馬懿和和-圖-書陸遜也開始脫穎而出。
既然如此,也只能蕭規曹隨。
他忽而擔心曹操覺察到他的異動,忽而害怕郭圖向曹操告密。
風雪漫天,空曠原野白茫茫一片。
劉闖跨坐象龍,舉目眺望。
冀州的局勢,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說到底,劉闖還沒有做好和曹操決戰的部署……
他和許攸一直不太和睦,當初許攸投奔曹操之後,他更做過那落井下石的事情。
他終於體會到當初田豐和沮授的感受,只不過比之袁紹,這袁譚顯然更加不堪。
到時候,曹操定然會暫緩對邯鄲的攻勢……
陸遜催馬上前,剛要開口,一股風迎面吹來,把他灌得連連咳嗽。
袁譚沒有郭圖出謀劃策,更亂了手腳。
職業軍人?
他旋即下令,命曹洪曹朋二人,向邯鄲猛攻。
曹操倒也沒有放棄袁譚,得到袁譚求援的消息之後,就立刻命許攸率顏良文丑二人往清河國支援。
為此,劉闖已經命荀諶主持大局,而他自己則親率大軍,兵臨河間。
兩件毫不起眼的物品,卻足以使漢軍士卒在嚴寒之際,提高三成戰鬥力。
……
氣溫,估計在零下十度以下,絳水河面冰封。
袁譚一開始的時候,也非常高興。
劉闖喝了幾口烈酒,身子也暖起來。
不過現在,也不是沒有機會。
「大公子所言極是。
若不是許攸早有防備,弄不好就被人打過絳水。
他的手上,帶著一副景緻的狼皮手套,絲毫不感覺到寒冷。
這也是劉闖能想到的hetubook•com.com最佳方案,恰逢天降暴雪,也給了劉闖足夠的掩護。他親率大軍三千人,連夜從弓高出發,向修縣進發。只是沒想到,這風雪越來越大。雖然可以為劉闖提供極佳的掩護,但也為他造成了巨大的麻煩。雪地上行軍,極為費力。在劉闖的督促之下,漢軍連夜行進一百二十里,終於在黎明時分抵達絳水北岸,並且依照最初安排,迅速埋伏。
「只憑你我,恐怕不是許攸對手。
他突然意識到,向曹操求援,分明就是引狼入室。
郭圖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只要我們能夠在天亮之前抵達絳水,便可以向修縣發動攻擊……這麼大的風雪,想來曹操也不會防範。」
劉闖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的士卒,心中一橫,便傳令道:「著令三軍,準備出擊……若攻下修縣,縱兵一日。」
袁譚見此情況,又有些畏懼了……
試想,冒著風雪行進一百二十里,人困馬乏還要連續作戰。
不過,如此大風雪,想來修武也不太可能會派出偵騎。
陸遜苦笑道:「未曾料想,這風雪如此猛烈,兒郎們已是儘力行軍,再想提高速度,不太可能。
劉闖點點頭,伸出手來。
建安七年十一月,邯鄲之戰拉開了序幕……
想要訓練出一批職業軍人,所要花費的代價極為驚人……至少在劉闖看來,目前他還沒有這個能力。
郭圖見此,也不禁扼腕。
命令傳遞下去之後,漢軍士卒果然一下子振奮起來。
曹操得知袁譚病死的消息時,也是一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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