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頭,只是點了點頭。我看著他的眼睛,用凝重的語氣對他說:「木頭……」
而我呢……我帶著他們殺人,放火,打架,還綁架了警察!
我深深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傢伙,木頭在我的目光之下,一口口的喝著酒。
弄完了文件和證件,我必須帶著西羅他們趕緊回加拿大。而這次,我說服了喬喬,讓她不要跟我回去了。
「原來的小五……」我嘴裏有些苦澀:「原來什麼樣子?」
「木頭。」木頭很簡短的回答我:「一個即將失業的醫生。」
這天晚上,我和西羅等人離開了三亞,離開了我的好朋友們,離開了喬喬,離開了混血美女和她的妹妹YOYO,飛機飛往廣州,然後在哪裡轉機出境,回加拿大。
是的,根據後來木頭的說法,他是沒喝過酒,第一次失戀,打算用喝酒來體驗一下這種難得的人生經歷,可是等他買了酒喝下第一杯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酒實在太難喝了,而且他一個人就算喝死了也喝不下這麼十幾瓶……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們就在酒店的海灘上。三亞市明媚的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有些炎熱,這股熱流不僅籠罩了我們的全身,同時也流淌過我們的心……
最後阿澤告訴我們,其實他也剛剛失戀不久。
我發現他依然站得很穩,眼神也很平靜,絲毫沒有剛才被我打了一拳的憤怒,還很輕輕的拍了拍衣服,然後對著吧台里的服務員:「一杯朗姆酒。」
我們登陸之後,立刻和老江分手。老江安排了一輛汽車,栽著我們一路奔波到了三亞市,並且給我們安排了一家酒店。
良久,我嘆了口氣:「那個時候……多好……」
「那麼她真的懷孕了么?」我忍不住開口。我酒已經有些喝多了,當時有些頭暈。
畢竟證件是很重要的。
阿澤和*圖*書對我笑了一下,然後看著木頭:「這位醫生先生,你的名字?」
喬喬還想說什麼,我已經搖頭,然後我看著她的眼睛,低聲道:「別問,也別說,我現在也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是朋友?真正的朋友,就是在你需要的時候,會寧願違背自己的做人原則,也會不遺餘力的幫助你,堅定的站在你身邊的人!
「什麼地方都別打。」木頭看著我:「尤其是他的胃,他今晚應該喝了很多酒,胃部遭受打擊會使他痙攣並且嘔吐……如果你不想弄髒自己衣服的話。」
然後他笑著看著木頭:「哦,也謝謝你,你的話讓我少挨了一拳。」
這是我和阿澤還有木頭第一次認識的經過。
我有些吃驚,我很難想象,像阿澤這樣精通男女之道的傢伙,居然也會失戀?!
女孩咬著嘴唇,眼神盯在桌面上的那張支票上看了很久,然後飛快的一把抓起,掉頭飛快走出了酒吧,甚至沒有和任何人再打一聲招呼。
他飛快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支票本。
……
因為我們是通過「合法渠道」出境進入越南的,從文件上和出境記錄上,我們現在不應該出現在國內,這個漏洞一旦被人查出來,會引起麻煩的。所以要通過一些手段來彌補這個漏洞。
「幹什麼?」
「別打嘴唇。」木頭看著我拳頭對準的方位,飛快道:「嘴唇的地方神經接近皮層,你會使他的鼻骨和硬骨錯位……」
因為他剛失戀。
這句話,和在越南的時候,喬喬對我說的那些話,幾乎一字不差……
所以,他才想到了一個辦法:找人陪他一起喝。
「你看。」這個男人笑得有些複雜:「錢就是這麼有用處的東西。」他看著我臉上露出的怒意淡淡道:「這事情說來簡單……我是一個男人,好色而且花心。她是一個女www.hetubook.com.com人,漂亮而且風騷。可以說是淫男色女勾搭在了一起……但是很不巧的,色女看見淫男似乎很有錢,所以想乾脆糾纏上這個男人,以後一勞永逸,搭上一個有錢男人,吃穿不愁……然後就自己導演了一場懷孕的遊戲……明白了?」
「可是……」阿澤看了一眼面前的十幾瓶酒……「這好像也太多了吧……」
木頭和阿澤,跟西羅他們不同。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木頭和阿澤是「普通人」,但是昨天的事情,他們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我這邊,跟著我去做那些違法犯罪的勾當……且不論這些事情到底錯還是對,或者是當時我是否是逼不得以……
「善良!」
但至少,我知道,換在平常,這些事情,都是絕對違反了木頭阿澤他們的做人原則。
木頭的眼神在那人的鼻樑上掃了一眼,淡淡道:「他的鼻樑軟骨受過傷,不能再次擊打,否則,如果再斷一次,就很難治好了。」
我又有些皺眉了,這個男人隱隱的有種囂張的態度,尤其是用這種方式對待女孩,讓我有些心裏不爽。
坐在船邊,我和木頭一面回憶,一面斷斷續續的說笑。當然,基本上是我一個人笑,木頭依然很少說話。
而木頭說出來的理由,讓我們有些失笑。
「是的。」木頭嘆了口氣:「我也發現買多了。」
離別的時候,我把混血美女姐妹交給了阿澤和木頭:「我已經欠你們很多了,可是這個女孩幫了我一次,我答應會治好她的妹妹,所以……還是要麻煩你們了。」隨後我笑了笑:「反正你們是我的好朋友,你們這輩子註定被我煩死的。」
他飛快的支票本上寫了一行數字,然後撕下放在桌上,看著那個女孩:「我給你十秒鐘,你可以拿著這筆錢消失,但是今後別出現在我面www.hetubook.com.com前了……拜託了。」
「無論是電影電視還是小說漫畫,描述男人失戀的樣子,不都是應該喝得酩酊大醉么?」
我和木頭都有些吃驚了。以阿澤的相貌,家境,條件,談吐……
老實說我當時還真的正好想著要一拳打扁這人的鼻子的。
我原本也曾想過不回去的……
「小五,你變了。」木頭說完這句,站了起來。他手裡扶著船尾的欄杆,看著大海,他忽然深深吸了口氣:「我們還是朋友,但是我喜歡原來的那個小五。」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我們的船靠岸了,在海南島距離三亞市十幾公里的一個小漁村。老江果然是一個老手了,很精明的躲避了警方,這條航線的確很安全。
我們聊了很多很多,我知道了阿澤是一個畫家,一個家裡家財萬貫的畫家。而木頭,則是一個即將失去工作的醫生。
「給你兩個答案,你自己猜哪一個是真的。」我一半認真,一半開著玩笑,看著喬喬:「第一,我煩你了,你這個女人太難纏了,總是欺負我,所以我不想帶你回加拿大了。」我笑著,然後繼續道:「第二,我回去之後做的那些事情未必安全,帶著你,我怕你會受傷,我會分心。」
「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就不要盲目插手。」他笑著收起了紙筆,看著那個女孩。
……
「嗯。」木頭點了點頭,然後他再次正視我:「現在呢?」
他舉起杯子,苦笑道:「這是我第一次喝酒……真難喝。」
很奇妙的第一次相識,隨後我們開始喝酒交談,我很好奇木頭為什麼一下買了這麼多最烈的酒。
不是么?
說完這些,木頭離開了我,緩緩走回了船艙。
木頭一直坐在我旁邊不遠的吧台,他手裡端著酒杯,眼神冷漠。他的面前放著十幾瓶烈酒,而他的眼神,很亮。
然後他一口口的m.hetubook.com.com喝酒,口中飛快道:「還有別打太陽穴,那裡顱內有一根聶頁神經,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話……耳朵也不行,那裡有耳廊神經和面部神經的支柱,如果你不想一拳把他打成個聾子的話……」
我看得出來,他走這條航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很顯然,他這樣的人,留在越南,乾的事情多半就是通過海上的航線販運一些「特殊的物品」。
這樣的笑容,很明媚!
我心裏忍不住生出幾分愧疚來。
我哼了一聲,再次抬起拳……
我們在酒店裡住了一天,就有人把辦好的證件給我們送來了。
「你是幹什麼的?」我皺眉。
「其實,那不算失戀。」阿澤笑著解釋:「只是我遇到一個非常特別的女孩,我原本對她挺有興趣,就想去泡她……結果非但沒有成功,人家連理都不理我,還狠狠的打擊了一番我的自信心,在她的眼裡,我這樣的男人,恐怕連狗屎都不如。」
阿澤依然嬉皮笑臉的模樣,笑道:「放心,照顧美女這種事情,我一向是很樂意的。」
我已經記不得我們那晚喝了多少酒。那是一次很難忘的經歷,我和阿澤一見如故,他是一個有著很多奇怪思維方式的人,尤其是對男人女人之間的關係,他的很多說法都很有趣。而木頭……他很少開口,但是往往冷不丁間說的一言半語,卻能一針見血。
「所以我才會主動和你們說話。」木頭淡淡道。
「真的假的都不重要了。」他悠悠笑道:「一個肯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懷孕只是一種手段。至於錢……才是目的。」
但是,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所以我就一定要走完它!
旁邊的女孩看我住了手,很不忿的樣子,還想說什麼,這時候這個男人忽然笑了,他看著我,道:「你想不想看一個遊戲?」
我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和*圖*書抱歉,我剛才魯莽了,今晚我也喝多了。我叫陳陽,你可以喊我小五。」
「嗯。」
「原來的那個小五……」我深深吸了口氣:「會回來的!很快!」
「醫生。」木頭很簡短的回答,不過猶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很糟糕的醫生。」
然後,喬喬仰起臉來,對我很燦爛的一笑……
木頭的眼神看著我的拳頭:「別打鼻子。」
木頭剛剛離開了那個因為「饅頭」的故事而和木頭分手的小師妹。他用很認真的語氣告訴了我們關於「饅頭」的故事,然後告訴我們,他打算買一堆酒回去,好好體驗一下「失戀」的感覺。
「等等。」
我不說話了。
「衝動,固執……」他看著我,眼神很嚴肅,口中吐出最後兩個字:
說實話,我工作的地方,見過不少有錢人,但是大多數還沒達到隨身挾帶支票本的地步。
他舉起酒杯,然後自我介紹:「我叫阿澤,謝謝你剛才給了我一拳,原本我還對於讓一個女人懷孕有些內疚,但是你這一拳,至少讓我心裏平衡了很多。」
是的,就在這一天,我的朋友們跑來了越南,他們千山萬水的趕來,只為了幫我。
「你們很好奇么?嗯,下次我帶你們去見見那個特別的女孩……嗯,她的名字也很奇怪……叫……喬喬。」
我笑了,看著這個古怪的傢伙:「那我應該打什麼地方?」
「所以我才會感到有些不爽,這次經歷讓我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我不能容忍自己失去自信,所以我才會出來泡妞。算上剛才走掉的這個,我已經在這家酒吧里成功泡到了三個女孩了。現在我想我已經恢復自信了。」阿澤當時這樣告訴我。
「又怎麼了?」我皺眉看著木頭。
這時候,被我抓住衣領的男人忽然苦笑開口,他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臉:「如果你不準備動手了的話,能不能先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