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守在通信室的通信參謀接到郭拙誠的來電后，大喜，一邊跑一邊大叫：「好消息，特戰隊突圍成功！好消息！特戰隊突圍成功——！」

陳垚看到電報上的「不錯，繼續」后，也笑了，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說道：「估計差不多吧。你的特種大隊大隊長的級別定下來了，很快就會給比配備一個整團的部隊吧？一定會讓你這個官迷睡不著的。」

通信參謀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說道：「許老，有電報發給他嗎？」

一個高級軍官悄悄地對旁邊同事道：「這老頭走火入魔了。他對特戰隊的挂念比老子年輕時談戀愛還上心，一副心痒痒的樣子，呵呵，真好笑。」

郭拙誠笑道：「這些對我多多益善，怎麼會睡不著？我陞官，你不也跟著往上漲？古人罵人太過分了，什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們怎麼能是雞和狗呢？」

通信參謀苦著臉說道：「看你說的，現在誰不知道你想什麼事？哎喲……我求您下去遇到這事還是把我扔一邊吧，我受不了您的誇獎，您在我肩上拍幾掌，我骨頭都被您拍斷了。啊——」

許大將軍如舉布袋似地將可憐的通信參謀舉在半空中，眼睛快速地掃描著電報紙上的字。看完，老頭哈哈大笑，將通信參謀放下，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錯！那娃娃不錯！你也不錯，知道老子現在最想的是什麼事。」

警衛員大聲喊道：「沒有！真的停止和_圖_書了！你看，沒有爆炸，沒有火光！」

到了這裏，大家都覺得安全了：即使有敵人埋伏在附近，危險性也小，在這裏地形很難給他們造成大的傷害。

被包圍在紅溪村的中國軍隊主力離開之後，之前極端缺少的防炮洞、坑道一下顯得寬裕了很多，留守的戰士都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安全自然有了更多的保障，以至於這麼多越軍炮彈砸下，僅僅炸死了中國士兵三個、炸傷五個。

親自帶人員偵察的柳援朝再次說道：「正在偵察。在村子街道上的武裝人員大約一百多人，武器為步兵輕武器。但還有武裝人員在農舍里，暫時無法弄清楚人員數量和武器裝備情況。」

如果黎安德繼續堅持自己的意見，不理師參謀長的勸說而繼續轟炸，一旦把莊子里的大壩炸塌，讓洪水流入大河中，已經出發了的郭拙誠他們也許就真的成了乾涸魚塘里的魚，進不能退不能。雖然說郭拙誠他們也能爬山涉水逃之夭夭，但那二十幾輛坦克非留在原地炸毀不可，那他黎安德也能到撈一份不小的功勞。

通信參謀一愣，不知道許大將軍是表揚郭拙誠還是表揚自己，但看到許大將軍的腿微微抬起時，立馬跑了。

坐最前面的指揮官柳援朝更是意氣風發地喊道：「全速前進！目標正前方！」

在此之前他們收到了特戰大隊的電報，言稱他們留下兩個排由一名連長率領斷後，其餘大部隊將和-圖-書乘二十二輛水陸兩用坦克離開。為了保密，特種大隊沿途執行無線電靜默，直到到達安全位置為止。

特種大隊的坦克群在一處平坦之地上了岸，除了傷員和女衛生員，其他幹部戰士都下了坦克，成為了坦克護衛人員，一起朝西南方向前進，五里之外有剛剛到達的中國大部隊。坦克所需要的油料也將運輸到那裡。

從越軍的崗哨和在村子裏面三五人群的樣子可以看出，這些人不是正規部隊，很可能連警察、特工都不是，只是一些武裝民兵。他們的哨位離村子很近，兩個無精打採的人站在村子口百無聊賴地走動著。

可惜，他在別人的勸說下放棄了，徹底成就了郭拙誠他們的戰功。

死傷八人對兩個排六十多人而言，傷亡比例確實不小，但對之前被包圍的兩個營和一個特戰隊而言，這個傷亡數字就很小了。

指揮部里笑聲一片。

蔣力大笑道：「哈哈哈哈，太好了！」他大聲喊道，「同志們，快出來！敵人的炮擊停止了，快出來修壩——！」

現在郭拙誠周邊的人對於他動不動就往東線軍團總前指發報產生了免疫，不但不覺得突兀，反而都覺得很正常。盛國忠立即拿出一本記錄本，認真地等待郭拙誠說話。

唯一讓高興的他們不爽的就是因為流到這裏的水不多，水位不是很高，坦克駕駛員需要認真地選擇路線河裡的路線，以免撞上大石頭。

郭拙誠大手一揮和*圖*書：「全體做好戰鬥準備！」

又前行了半個小時，坦克群開進了一片沼澤地。看著一望無垠的沼澤地，看著星羅密布的湖面和稀稀落落的草叢，所以的人都忍不住歡呼起來。

大家又笑了起來。

走出了危險地，郭拙誠等捆綁在車體外的人就不必再認真警戒，很多人開始唱起了歌曲。

許大將軍顯然興趣很高，笑道：「這傢伙跟老子學了多年武功，還是不長進。倒是一雙狗眼睛變得更加厲害了，知道我一抬腿就要踹他。哈哈……」

他剛才猶豫和皺眉，只是不想讓戰士們太累而已。要知道捆紮在坦克上涉水很累人的，加上兩天來大家的心情緊張，就是他郭拙誠也感到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實在有點挺不住了。但他心裏並沒有害怕的意思，二十二輛坦克加上特戰隊員和其他步兵，收拾一百多個越軍很容易。

看著電報上的四個字，郭拙誠笑得嘴都裂到後腦勺，然後將紙交給身邊的陳垚：「這玩意不知道有沒有通電嘉獎有用。」

許大將軍很「聽話」地抓起通信參謀胸口的衣服，將他扔到了一邊，發出噗通一聲響。

許大將軍雖然聽不到他說什麼，但鬱悶地他憑感覺就知道他們在議論自己，他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嚇得那兩人立即挺直身體，裝模作樣地認真工作起來。

順水前進的坦克隊轉過一段峽谷后，眾人的視野一下豁然開朗起來。兩邊的山比之前矮了很多，出了山谷和圖書后群山沒有了之前的險峻，而且山體離河流有不小的一段距離，岸的兩邊都是長滿灌木的緩坡。

許大將軍點頭道：「不錯，繼續！」

旁邊的同事笑道：「老頭看郭拙誠比孫子還看得重，現在茶飯不思呢，呵呵。」

每當有軍官從外面進來，許大將軍的一雙眼睛就射出凌厲的光芒，死死盯著來者的手。如果進來的人手上沒有電報紙，他的臉色一下垮了起來，冷哼幾聲，然後把目光盯在地方上，掃描著熟得不能再熟的野雞嶺一線。

「數量與武器？」郭拙誠問道。

「沒有！」對講機里傳來柳援朝肯定的聲音，「公路直穿過村子……只有一條路可通行，要麼消滅他們，要麼等待援軍到來。」

「外面就有一百多人？」郭拙誠眉頭皺了皺，掃了一眼疲倦的手上，又對著對講機送話器問道，「有沒有其它路可以走？」

許大將軍幾個健步衝到門口，一手抓住大喊大叫的通信參謀衣服，單手將其舉起，吼道：「拿來！」

如果進來的人手裡拿著電報紙，他犀利的雙眼就抬起來看著對方的眼睛，非得從來者眼裡挖出裏面有沒有特戰大隊的消息不可。

東線軍團總前指里氣氛肅殺，特別是當偵察兵傳來野雞嶺方向有越軍大規模炮擊時，更是心急如焚，擔心他們被越軍火炮轟擊。水陸兩用坦克在水裡速度慢、毫無機動性可言，而且生命力異常脆弱：被重炮擊中，不用想，裝甲薄弱的它們立馬炸ｍ.ｈeｔｕｂook.ｃoｍ•cｏm成碎片。被小口徑炮彈擊中，雖然不會炸成碎片，但會變成鐵棺材沉入水底。就是炮彈在它們身邊爆炸，也會成為近失彈，不是掀翻它們就是壓沉它們，更何況它們的外面捆綁了士兵？這些士兵很容易被溺斃。

「呼——」幾乎所有人都大呼了一口氣，一個個擦著額頭，不管額頭上有沒有冷汗。

懸在半空中的通信參謀慌忙不迭地將電報交給老頭，同時做好被摔的準備。

郭拙誠解開繩索，動作敏捷地鑽進車裡，對一直呆在車裡負責無線電台的盛國忠命令道：「給東線軍團總前指發報！」

最後，大家都視進指揮部為畏途，都不願進去，或者進去了不出來。大家達成了默契：儘可能地離這個老頭遠點，盡量不引起老頭的注意，儘可能不提起特戰隊的事。

陳垚一腳踹在郭拙誠屁股上：「放屁！老子也是憑軍功攢的。」

越軍停止了炮擊，紅溪村一下變得安靜起來。蔣力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對肩部負傷的警衛員大聲問道：「越軍的炮擊結束了嗎？是不是我的耳朵聾了？」

部隊在公路上前進了十幾分鐘后，在前方偵察的一輛坦克報告道：「報告！前方有一個村子，裏面有越南武裝人員！」

不知道內情的軍官無論職位多高，進去的時候都會被嚇得出一身冷汗，不斷在心裏自查自己哪裡做的不對。知道內情的軍官每次都很無奈地朝這位老頭歉意地笑一下，然後忐忑不安地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