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商海崢嶸
第六百章 要提前發動?

普拉沃斯和一幫具有共同利益在人在當天上午便召開會議秘密討論,會議一直持續到當天下午三點多鍾才結束,他們商討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背著蘇哈拓提前發動暴、亂,時間就放在第二天,也就是5月11日。
唐昱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在另外一個時空他便知曉,印度尼西亞當年排華的暴、亂,背後的支持者不僅有蘇哈拓的勢力,更主要的是印度尼西亞各大家族的勢力,正是有了那些勢力的支持,這次的暴、亂,才會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規模要大。
唐昱搖了搖頭,「肯定不是,不可能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從政客的角度來說,說不通,也不是蘇哈拓的性格。事實上,蘇哈拓完全沒有穩住我們的必要,他是一個聰明的政客,他一定知道,他們不發動暴、亂,我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先動手,要不,到了國際上,我們根本站不住腳,甚至還會為他之後發動的暴、亂提供理由和借口,我們的策略既然是敵不動我不動,那人家根本就沒有穩住我們的必要,蘇哈拓如果真要發動暴、亂,那他應該做的就是,發動之後,限制住我們的行動,以防我們採取一些過激的措施,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樣的計策,對於現在的局勢來說,根本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蘇哈拓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兒。」
所幸,當地的大使館已經在黑水國際的配合下,開始組織華人的撤離行動,雖然後續發生的事情與另外一個時空一模一樣,有告密、不相信、有不願意等等,但是還是有一批華人撤離了,不過滑稽的是,他們撤離的原因,根本不是相信了唐昱提供的情報,而是黑水國際的那兩萬人,一看便不是善類,他們懷疑近期會有武裝力量登陸印度尼西亞,可能造成該國政治混亂等等,這才是他們撤離的原因,簡直滑稽到令人無語。
他們都知道,如果要背著蘇哈拓來的話,自然是越快越好,蘇哈拓此時雖然被國內的事情搞的焦頭爛額,但是他畢竟是獨裁了這個國家三十二年的強大存在,畢竟手中還掌握著四十萬的軍隊,一旦被他知道了密會的情報,那他一定不會任由這種不在他掌控之中的事情發生的,蘇哈拓到時候完全可以利用自己手中掌握著的軍隊來制止他們,制止發生大規模排華暴、亂,所以,時間必須要儘快,快的讓蘇哈拓無法反應過來他們就已經發動了,只有這樣,才能佔據主動,要不的話,他們的計劃再好,也只能胎死腹中。
可是,現在和在美國時候的黑社會打打殺殺可不一樣,雖然他們戰鬥力強,雖然他們武器先進,但是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國家的力量,是國家這個龐然大物,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由不得司徒風不慌張,好在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很快就穩定下來。
和圖書現在看來,蘇哈拓雖然有了退縮的心思,但是那些利益和蘇哈拓已經捆綁在一起的人卻不願意束手待斃,不願意坐著等死,他們要奮力一搏。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正因為他是蘇哈拓的女婿,才一定要發動這場暴、亂。蘇哈拓能夠看到面臨的風險,能夠看到收益和風險根本不成比例,所以他寧願放棄,這是他獨裁了三十二年印度尼西亞才具有的眼光,普拉沃斯這蠢豬卻不會有這樣的眼光。」
司徒雷這才明白,普拉沃斯原來是這樣的打算,「你是說,和他見面的那些人,都是他密謀準備發動暴、亂的人?而與他保持聯繫的那些大家族的利益代言人,是他的支持者?這,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不過認真分析的話,蘇哈拓似乎不得不放棄,根據這邊的智囊團對蘇哈拓性格的研究,認為他在當前的情況下,極有可能採取對黑水國際妥協的態度,所以,唐昱還是稍微放鬆了點,只要那場大屠殺不發生,哪怕這次黑水國際的人白來也不要緊,他又不指望印度尼西亞的華人必須要承他的情,這樣做,只不過因為知道另外一個時空發生過的慘劇,知道遭遇慘劇的是自己的同胞華人,所以才有了這次行動的,商人雖然追逐利益,卻不是每件事都以利益為基礎的。
司徒雷開口請教,唐昱倒是和他共享了黑水國際的情報,不過一時半會他還看不到這裏邊的道道,所以,見唐昱眉頭一皺露出陰沉的模樣,知道對方肯定是想到些什麼了。
印度尼西亞的經濟命脈被華人掌握,這對於他們來說,可以說是一個恥辱,而如果趕走了華人,他們便有可能掌控該國的經濟。
會議一結束,這些人便匆匆離開,連夜布置第二天的事宜,生怕被蘇哈拓發現,幸好,印度尼西亞此時有不少勢力為他們遮掩,蘇哈拓手底下的人也各懷鬼胎,要不的話,蘇哈拓馬上就能得知他們密會的消息,都等不到他們密會結束,蘇哈拓的禁衛軍就會包圍這兒把他們團團圍住。
「那蘇哈拓通過中間人傳過來的話和普拉沃斯的表現,到底意味著什麼?普拉沃斯,這是個實打實的屠夫啊,他想要做什麼?」司徒雷不恥下問,即便是心中已經有些思量,卻要做出這樣的姿態來,以給唐昱表現的機會,如果認真思考的話,他興許也能想出事實的真相來,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
如果那樣做了,反倒可能好心辦壞事兒了,到時候哪怕印度尼西亞爆發了動亂,也可以歸咎於是黑水國際先動手而挑起了印度尼西亞國內仇視華人的矛盾的,那會兒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反倒可能害了還呆在這邊的同胞。
既然要干,那就干一場大了,司徒雷的臉上露出一絲獰色,抬起手做了個割喉的手勢,「m.hetubook.com.com昱少,我們是不是可以把普拉沃斯給做掉?或者,我們先發制人?反正那廝能直接控制的均訂也有限的很,我們先發制人的話,兩萬人,未必拿不下他來。」
唐昱這會兒倒是沒心情去考慮這麼多,「司徒,你仔細想想就明白了,蘇哈拓雖然是一個政客,但是他獨裁印度尼西亞三十二年,我們不評論此人別的方面如何,單單他能獨裁這個國家這麼久,便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他的個人能力我們是不需要去懷疑的,而且,他肯定了解印度尼西亞的一切,也理解黑水國際的背後到底站的是誰,他更知道這個國家目前已經病入膏肓,根本不可能與黑水國際來一次巨大的軍事衝突,哪怕黑水國際僅僅來了兩萬人,但是他知道黑水國際後續能派來多少人,知道黑水國際吃了大虧,中國、政府就會介入。所以,他才有了退縮的心思。因為他了解,印度尼西亞雖然此時局勢已經非常的糜爛了,但是還能挽救,還沒有完全的崩潰,但是一旦發生了大規模的軍事衝突,那印度尼西亞的經濟體系是真的會完全崩潰的,到時候,就是亡國滅種之危了,他做出之前的那種退縮的舉動,我們是可以理解的,按照他以往決策的風格來看,這也確實是他的風格,政客,考慮的更多的是利益,得不償失的事情他是不會去乾的,整個蘇哈拓家族的根基都在印度尼西亞,只要這個國家不崩潰,他的家族就能長存下去,但是一旦國家崩潰了,國破,自然家亡,這點道理他還是能夠明白的,不過別人就未必能夠明白了。」
這種精神倒是值得嘉獎,可是他們不應該把矛頭對準華人,不應該做這種反人、類反世界的畜生之舉,不應該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無辜之人的犧牲之上。
至於為何必須背著蘇哈拓?那就更簡單了。
「昱少,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司徒雷也有些焦急,他原本可沒想到,帶過來的人會真的參与到戰爭中,原本就是撐撐場子的想法,對唐昱原先預測的排華暴、亂,並沒有完全的相信,不過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信,更由不得他有退縮的舉動,紐約致公堂的命運,已經與黑水國際聯繫在了一起。
事實上,這會兒便已經可以看出來蘇哈拓對印度尼西亞國內的掌控力度已經大大降低了,作為東道主,作為印度尼西亞獨裁了三十二年的總統,唐昱居然能夠比他先一步獲悉普拉沃斯的消息,可見印度尼西亞的政權此刻已經鬆散到了什麼地步,雖然說黑水國際加上中國、政府,兩方面的情報網力量很強大,但是做印度尼西亞本土之內,比東道主先一步獲悉消息,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蘇哈拓估計怎麼也想不到,普拉沃斯和那些他信任的人,會背著他去做這樣的事兒和圖書,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或許就遲了。
對手裡這兩萬人的戰鬥力,司徒雷還是很相信的,先發制人的話,一舉拿下普拉沃斯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那些家族勢力他們是有組織有目的,他們要做的,主要就是搶,搶、劫華人的財富,搶、劫一切能看到的底細,這才是他們的利益所在。華人掌握的財富,全部是他們掠奪的目標,也只有他們才有情報知道,哪些華人掌握著巨大的財富,這些富商,都被事先標註出來。
「不行!」唐昱立即搖頭,「我們如果先發制人,那在國際上就站不住腳,容易受制於人。人家沒有發動暴、亂,我們即便是掌握了他們秘密訓練的情報和資料,但是他們不發動暴、亂,我們就無法證明這些訓練是針對性的暴徒訓練,而且,一旦我們先發制人,那蘇哈拓就未必是現在這種反應了,我們先發制人,他立馬就可以在政治上站住腳,都不用去發動什麼暴、亂,國際組織就會把矛頭對準我們,說不好聽點,我們這就是嚴重干涉別國內政,到時候再把黑水國際和中國的內在聯繫挑到檯面上去,那我們可就真的無法收場了,所以,我們一點要謹慎,只能等他們先動手,我們及時制止。」
說起來,就這點上,唐昱也很是無奈,他雖然帶來兩萬人過來,而且個個武力值很高,列印度尼西亞四萬人甚至五萬人都沒有問題,但是關鍵的是,他不能先動手,先動手,就會在國際上處於不利的地位。
等到唐昱得到這些人在秘密商榷的時候已經是當天晚上十一點左右,事實上,蘇哈拓已經通過他的渠道傳遞過來消息,大致的意思便是,他願意自願的放棄手中的權力,交出總統的位置,印度尼西亞也不會發生任何的暴力事件等等,當然,他同時希望黑水國際能儘快的撤出印度尼西亞,不要干涉別國內政等等。當然,這些話只是通過中間人遞過來的,到底是否屬實還未可知,不過大陸方面的情報結構很快核實了這件事,一致的得出結論,這確實是蘇哈拓本人的想法。
哪知道這種慶幸的情緒還沒有持續多久,他便從隱秘的渠道得知了普拉沃斯的動態,在看到了與普拉沃斯密會的人大部分是蘇哈拓一系的軍隊將領之後,唐昱初時還以為蘇哈拓打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主意,想先穩住自己這一邊,然後秘密發動暴、亂,不過他馬上就否決了這種想法,以為蘇哈拓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普拉沃斯作為蘇哈拓的女婿,他和蘇哈拓有共同的利益不假,但這前提是,蘇哈拓必須呆在總統的位置上,只有蘇哈拓呆在那個高高的位置上,才能維持普拉沃斯在軍界的地位,要不,那樣一個蠢豬屠夫,憑什麼走到陸軍中間的位置上?他與蘇哈拓關係親近不假,這能讓他獲得和-圖-書更大的權力,但是,一旦蘇哈拓下台,作為蘇哈拓的女婿,他怎麼辦?敵對的勢力會如何處理他?他的下場,肯定不會好,而這短短的時間,又沒有安排好後路,那些敵對者或許會給他一條活路,卻一定會把他給閑置了,甚至,永久的投進監獄都有可能,他的手上,沾染的血腥太多了。」
當然,對於這些人來說,更大的利益是,他們想要主宰印度尼西亞的經濟。
這就是這些個四肢簡單頭腦也簡單的大兵們的想法,以往的時候都是蘇哈拓下命令,他們執行,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蠢豬,一點都不會思考,只有有一個智商稍微正常點的人就不會得出他們這個結論,但是這個荒謬的結論,就這樣被他們得出來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有人願意撤離就好,總好過留在這邊遭難,哪怕是調遣來兩萬人,唐昱也沒有信心完全的制止這場暴、亂的發生,只是能夠給蘇哈拓提供足夠的壓力,他便已經達到了目的。
唐昱初時還有些驚喜,畢竟,相比起能讓聚居在印度尼西亞的華人幸免於難來說,他從前世帶過來的怨氣反倒顯的不能重要,畢竟,眼前才是最重要的,能避免一場針對華人的暴、亂,唐昱寧可放棄對蘇哈拓的怨氣,只要蘇哈拓是真的這麼想的,不過,一個政客的話,能輕易的相信嗎?唐昱表示很懷疑,要是蘇哈拓的話能輕易相信的話,就不會有當年的930事件了,也不會有另外一個時空的大屠殺了。
「那普拉沃斯到底想幹嘛?難不成,他想背著蘇哈拓來發動暴、亂?」司徒雷一臉震驚的模樣,「不可能,這不可能,他是蘇哈拓的女婿,怎麼可能背著蘇哈拓來搞這件事?再說,大部分的軍隊都掌握在蘇哈拓手裡,他也沒有這樣的實力啊,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唐昱笑的很不爽,透著一股陰狠的氣息,整個人顯的陰沉沉的,這在他身上可是少見的很,他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個陽光大男孩,雖然有些少年老成,卻不會給人城府深沉的感覺。
獨裁了這麼多年,蘇哈拓深深的知道軍權的重要性,因為他就是靠著軍權獨裁的,所以,他對軍權,抓的很牢,除了作為女婿的普拉沃斯能夠調動不足五萬人之外,餘下的軍隊,全部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所以,如果不背著蘇哈拓而是被他發覺的話,那事情就可能向著別的方向走,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蘇哈拓退縮的決心到底有多堅決,萬一蘇哈拓鐵了心不發動暴、亂的話,那到時候或許就會利用手中的軍權來制止他們,所以,這些人都約定,一定要秘密,一定要背著蘇哈拓。
不過他這種好心情還沒有保持多久就被破壞了,不久之後,唐昱又通過其他渠道獲悉了普拉沃斯與印度尼西亞各大家族的代言人甚至美國當局的代言人都保持了聯繫hetubook.com.com的時候,他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因為他明白了普拉沃斯在打什麼主意。
「昱少,我們現在怎麼辦?普拉沃斯和蘇哈拓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們該不會是想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吧?蘇哈拓該不會是表面上說一套,又讓普拉沃斯在背地裡做一套吧?普拉沃斯那群軍隊將領密會,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肯定是針對我們的。」
倒不是唐昱在乎聲譽之類的東西,如果拋棄黑水國際的聲譽能拯救這邊的華人同胞,那他倒是願意的很,可是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兒?
事實上,普通的暴徒只是發泄內心的不滿,把對政府的不滿,轉移到對財富不均的不滿上,轉移到對掌握了巨大財富的華人身上,他們只會打砸燒,進行破壞,都是在心情激蕩且受人鼓動下做的,根本沒有理智可言。
而他們合計之後一致認為,最遲到明天早上,蘇哈拓一定會獲得消息,所以,明天必須得發動,要不的話,蘇哈拓有了準備,他們的計劃就只能夭折了。
當然,他們密會的時候,還商量了要如何對付潛入國內的黑水國際的武裝力量,不過討論之後,大部分人卻認為,黑水國際根本沒有膽量與一個國家的軍隊發生大規模的武力衝突,他們頂多是來示威的,這就是普拉沃斯為首的人的想法,他們也根本不認為,他們手底下的軍隊會不如黑水國際的人,他們在人數上還是有著巨大的優勢的,哪怕是不能調動所有的軍隊,這些人手裡邊能夠調動的力量,也接近於八萬人,八萬人,這已經是很大的一批人手了,他們一致認為,只需要保留少數人對黑水國際的人進行監控和防備就好了,也不認為黑水國際的人會真的對他們出手,畢竟,那些武裝力量都是大鼻子的歐美人,沒有一個是華人,這些人,應該不會為華人出頭的。
這,實在是一個大的不能再大的蛋糕了,如果成功的話,整個國家的財富都將由他們來進行重新分配,之前華人的財富佔據百分之七十以上,他們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差不多有兩倍的差距之多,如此大的利益鼓動之下,他們受不得這麼大的誘惑。這一個國家的財富,足以令他們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當然,他們並沒有考慮過,假如這個國家的經濟崩潰了的話,那一坨屎就是一坨屎,即便是很大,依然是一坨屎,不會變成一塊肉,崩潰了的經濟,連之前的百分之三十也沒了,徹底成了一坨屎。
因為他們這些人雖然是軍中的將領,至少是中層以上的軍官,但是他們能夠直接掌控的軍隊都很有限,獨裁了印度尼西亞三十二年的蘇哈拓憑什麼能獨裁這麼久?很簡單,因為他手握軍權,他手裡能夠直接控制的軍隊超過四十萬,在印度尼西亞一家獨大,哪怕是敵對勢力都聯合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而那些人也根本不可能聯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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