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方寸宗
第九章 考核臨近

「砰砰!」林君玄伸手在門上輕叩了幾下。
「師伯可騙不過我,你說你只是一個清掃院落的普通人,這番話暫且不論我信不信,您覺得能自己會信嗎?」隔了這麼遠,能輕易的察覺整個蒼松苑的動靜,這是一個清潔工的能力?從內宗下來,認識方寸宗內的強者和他們平起平坐,林君玄哪裡會相信他只是一個什麼「落魄老男人」,再配合他房間里的筆墨紙硯,書本,牆上的畫,年復一年的清潔院落,林君玄對於這個松隅師伯早已有了某種猜測,只是缺少一種印證罷了。
「呵呵,你既然認定了我是什麼高手,我也不想否認。等你考核通過了,而且見識到了內宗其他長輩,你再覺得我適合做你的師父的話,再談不遲。」松隅笑道,揮了揮手:「現在,你也別用我這禿頭筆練什麼字了。乖乖出去回到你的房間,準備下午的考核吧!」
轉過身,林君玄向那間破舊的小房間走去,房門緊閉著,但林君玄知道,松隅其實也是不用睡覺的。
「大哥,我們也得加油啊,下午考核的時候,可千萬不能被東方玉那小子壓了頭。這小子,現在還沒進內宗就傲得不得了,真等他進了內宗,只怕眼睛都得翻過頭頂了。」應東來道。
松針滴露,松林間瀰漫著薄薄的霧氣,早晨的空氣總是非常的清新。林君玄走了一圈,繞到拐角的地方時停了下來。蒼松院所有的廂房中,這間是破舊、簡陋的。山下的弟子打掃完之後,常常會將掃帚放到這個房間里,但林君玄知道,這間房其實就是松隅師伯住的地方。他負責管理清掃的工具,許多山下的侯補弟子出入蒼松苑多次,一直都以為松隅就是蒼松苑的清潔工。且不管他是不是真www.hetubook.com.com的清潔工,就算是,林君玄也知道,他絕不是那種普通意義上的清潔,至少通過三年前的第一次交談,林君玄就知道這位松隅師伯有過輝煌的過去。
「考核?……」聽應東來提起,林君玄才想起,上山到現在,確實有三年了,按照進入蒼松苑時那位內宗弟子的說法,現在卻實是到了三年一屆的考核時間了。
「原來他就是李軒楓。」三年來,這還是林君玄第一次見到他。這麼早,他便來到了松隅的房間里,也為不知是為了什麼。松隅不提,林君玄便也不問。
「君玄,怎麼還待在外面。進來吧。」房間內傳來松隅的聲音。
「呵呵,我就欣賞你這一點,即不自傲也不自卑。不過,不過這次考核,你可能會遇上對手。剛剛出去的那個人看清到了吧。他叫李軒楓,是你們的大師兄。蒼松苑的弟子里,他被公認為第一。怎麼樣,會不會有壓力。」松隅笑道。
松隅雖然沒有顯露過自己的修為能力,但林君玄知道早晨在廂房裡的交談根本避不過他的耳目。林君玄參悟「奇門遁甲」,只是在心中推演罷了,根本不用施展「一葉陣」之類的來遮掩氣息,也不怕他發現什麼秘密。
「我住在『東方玉』那小子隔避,今天聽他們說,下午的時候,山頂內宗會有人來蒼松苑考核我們三年的修鍊情況。考核的時候,還會有山上潛修的師伯們在一旁觀看,等考核結束,他們便會帶走各自中意的弟子。」應東來滿臉通紅,一副興奮的樣子。
……
「看來我得提醒你,你們在考核中的表現,是直接影響到你們在宗內的前途的。畢竟,你們的道法還是由師父來傳授的。你在考核中的https://m.hetubook.com•com表現突出,才會有更強的內宗師伯收你為徒的。畢竟,在內宗我這一輩的人中,也是分實力高低的。師父實力高明不到哪裡去,帶出的弟子又能高到哪裡去呢?」松隅一臉嚴肅道。
「很強!」對上少年那一對冷漠的眸子時,林君玄心中產生一種強烈的感覺。這種少年與蒼松苑中的其他少年完全不同。蒼松苑中的弟子,不管是先上山的記名弟子,還是同批次的東方玉或應東來,身上多少都有些這個年齡脫不了的稚氣和浮躁。但在這種少年身上,林君玄感受到的是一種浮躁沉澱后的成熟與冷靜。那一對眸子似乎對什麼都不上心,又或者說,他的心中早已確立了一個目標,這個目標便是他的全部世界,除此之外,他再不關心。
「李軒楓」是誰,林君玄不知道,三年的時間也從沒見過他。這個「李軒楓」也從沒上門挑戰過。林君玄猜想這個李軒楓和自己一樣,閉門不出,全部心思花在修鍊上,對於爭強好勝等修鍊之外的事情並不在乎。
「當然有信心,要不然三年不停的修鍊是為什麼?」笑了笑,林君玄直率道,在這位松隅師伯面前,林君玄也並不掩飾什麼。
林君玄笑著看著應東來消失在門外。對於下午的考核他倒不怎麼在意。剛剛進蒼松苑的時候,林君玄就已經領先於其他孩子了,而三年來,他的努力也不遜於其他孩子。因為修鍊「星辰接氣訣」,他現在甚至連睡覺都不用了。至於資質,修鍊了「星辰接氣訣」,林君玄已經達到二十丈內落針可聞的地步,過目不忘的能力也越發突出,這樣的資質,林君玄自認可能還沒有達到遠遠超越其他人的地步,但至少是不差的。hetubook.com.com考核時,或許要達到第一名的成績還有些難度,但要通過考核應該是不難的。
站起身,運行了一下身體,林君玄便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離早餐還有一些時辰,足夠林君玄在松林中走了一圈了。
松隅指了指自己住的房間:「成為我的弟子,難道你是想和我住在這樣的房間里,然後窩囊的過一輩子?」
房間里的用具都很陳舊,一疊打了補丁的床單,一隻腿有些歪,放在地上總是顯得不平的老舊四腳木桌,幾條有蟲蛀痕迹的板登。實在是老舊的不能再老舊了。房間里唯一稱得上有些雅意的,就是牆上一副「墨竹青山圖」,桌上缺了一角的筆硯,禿頭的筆,發黃的宣紙,還有一本翻得老舊的青皮書,只是那書,也不是什麼從內宗帶出來的秘密「典籍」,而是一本儒家必讀的《禮》。
托這種傳言的福,也沒有人來打擾林君玄的修鍊,連帶他們這一批上山的弟子,也沒人誰惹。三年前,林君玄闖入應東來房中,一個人擱倒一群人,最後還掐著一名少年的脖子,將他提起來的震撼場面,許多蒼松苑的弟子至今猶記憶猶新。據說被林君玄離地提起的少年,至今每天晚上還常常因被噩夢驚醒。這三年的時間,林君玄一直閉門修鍊,儘管他沒出過手,但大家都知道,他的實力自會更強。
林君玄聞方,笑道:「能不能過就看過去三年的修鍊,等到考核的時候再急也沒用,還不如平心靜氣,等到考核的時候好好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微吸了口氣,將那少年從腦海中抹去,林君玄舉步走進了廂房之中。這已經不是林君玄第一次進入廂房中了。破舊的房間里充斥著一股陳舊的灰塵氣息,房間有些暗。靠床榻的一角里,和_圖_書就堆著十多根掃帚。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裏就是一間清潔房。
「林師兄,早啊!」走出門,一名經過的蒼松苑少年弟子停下腳步,對林君玄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蒼松苑三年,東方玉急著用家中資財拉幫結派,結識朋友,時間一久,居然讓他在比長几輩的少年中混得爛熟,很是吃得開。而林君玄晚上修鍊「星辰接氣訣」,白天參悟「奇門遁甲」,其餘的時間不是和應東來聊聊,便是去蒼松院一角,松隅師伯的那間小房子里待一會兒。對於「拉幫結派」,林君玄根本不感興趣,甚至有些比林君玄早進山門的師兄主動上門示好,也被林君玄拒之於外。
「我的目標,只是成為內宗弟子修習正宗道法,而不是和誰比拼第一。」林君玄在木桌前坐下,淡然道:「從來都不是敵人,何必比。」
「不管了,臨時抱拂腳總好過不抱,大哥,我先回房修鍊了,你也要加油啊。」應東來道,說完又騰騰騰跑回去,消失在門外。
「呵呵。」林君玄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師伯,不知道考核的時候,你會不會在。如果你在的話,我倒是希望能改叫您師父。」
「松隅師伯,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我通過了考核,師伯可不能拒絕我的請求啊。」在門口,林君玄又轉過身道。
「臭小子,等你過了再說吧。」松隅笑罵道。
目光乍觸即分,一臉冷漠的少年眼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波動,然後便轉過身,一步一步,即不急也不緩的沿著走廊向前走去。
林君玄雖然很少出房門,更不像東方玉一樣喜歡結交。但他的名聲早已傳遍整個蒼松苑。林君玄根骨考核優等的事情也從同批弟子口中傳了出去,如今,蒼松苑中早已普遍認為,林君玄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實力在整個蒼松苑中應該都是排名前五之數。也許也就只有大師兄「李軒楓」才能勝過他。
「怎麼了?」房間中央,林君玄從陣法參悟中清醒過來,抬起頭,問道。
三年來,林君玄到松隅的房間里從來沒有問過他道法方面的東方,而松隅也從沒顯露過任何道法。林君玄的生活很規律,在松隅的房間里林君玄從來不會待上很久。開始的時候林君玄也就是請教一些普通的宗內的問題,後來進入他的房間,看到筆墨紙碩,忍不住心癢,就顯露了一次書法方面的特長。松隅見識到后,每次見林君玄必和他談書法,有時還會要求他在房裡多待會兒,寫上會兒字。除此之外的東西,松隅隻字不提。
「大哥,大哥……」一大清早,應東來就闖進了林君玄的房間。大約是吃了那株五千年人蔘娃娃的緣故,應東來顯露出古銅色,頭髮散亂的落下,很是有股狂野的味道。
「今天下午內宗會有人下山考核你們的修為情況,這一點你已經知道了。有信心嗎?」松隅坐四腳木桌對面,問道,依舊和以前一樣,松隅總是顯得有些蒼老,三年的時間,他頭上的白髮又多了些。從外表看,他真的和修道沒有絲毫瓜葛,整個就一被生活所累的普通人。
「進來吧!」門房內傳來松隅的聲音,聲音剛落,房門便打開了,房間內,一名十五歲左右,皮膚蒼白,嘴角緊抿,整個人顯得有些冷漠的少年從房間里踏了出來。跨過門檻的時候,少年的目光望向了林君玄,那一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
「哦。」松隅揚了揚眉,對於林君玄的這番話顯然有些意外:「想我收你為徒?我只不過是一個負責清掃蒼松苑,同時整理掃帚的落魄男人罷了。成為我的徒弟能有什麼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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