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七夜(1)

清晨,警車呼嘯,哈市所有的警察都忙碌了起來。一夜之間發生兩起命案,七條人命。市委書記一家四口慘遭殺害,焚屍。三名警察被砍的慘不忍睹,警槍失竊。
「我操他老母……」一進到拘留室內,小克和郝瘸子就罵了起來,黃庭利傷勢最慘,想罵但沒有力氣。
良久后,「砰……」大鬍子忽然拍著桌子,憤怒的站了起來。
郝瘸子的臉頰很快的腫了起來,嘴角淌著鮮血。女警官打了半天,有點打累了,拿出鑰匙將郝瘸子跟小克的手銬打開,然後命令道。
這位中年的大鬍子警官友好的笑了笑,對著陳建濱說道。
秋天的深夜,寒氣逼人。刺骨的寒冷不但沒有讓喬四屈服,反而激起了他的不屈之心。牙齒都凍哆嗦了的喬四,咬著牙斷斷蓄蓄的說道。
「爽,……再……來……一……次。」
楊德光一隻手拿著警棍,另一隻手抓著黃庭利的頭髮,氣急敗壞的吼道。
「噓……」
大鬍子看著喬四的表情,心裏暗自發笑。通常,一個犯人在審訊的和*圖*書關鍵時刻如果主動提出要根煙抽,那就是心理防線已經崩潰,快要招供了,這種情形,他見多了。
誘人的燒雞香味飄散在空中,讓人口水直流。
「啪……」又是一記耳光,郝瘸子這才反應過來,感情女警也打人呀。
小克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閉上了眼睛……
喬四身上的衣服被扒的精光,站在院子里。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你們兩人肯說實話,把那天晚上你們作過的事情說出來,我保證你們會得到寬大處理。」
郝瘸子再一次的愣住了,心裏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都什麼呀,想幹嗎?讓我打小克?」
是誰這麼膽大包天,是誰這麼兇殘?
「好小子,有種,你敢玩我。」
「嘩……」冰涼的冷水不斷的澆在喬四頭上。
「不說是么,啪……」一聲清脆的耳光煽在郝瘸子臉上,把郝瘸子打愣了。郝瘸子獃獃的看著這位女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要下這麼狠的手?
「啪……啪……和_圖_書啪……」女警的耳光一下接一下的打在郝瘸子臉上,打的郝瘸子莫名其妙。心中暗想,他為什麼只打我?
「女人總不會打人吧……」兩人天真的在心裏這樣想到。
啪……啪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女警官和兩個彪形大漢饒有興趣的看著小克和郝瘸子互打,就差沒有拿瓶酒,吃著瓜子喊加油了。
郝瘸子和小克兩人感覺自己還算幸運,審他們兩的是個長的還有幾分姿色的女警官。
「那天晚上,我跟郝瘸子兩人約了小克,一起到黃庭利家去喝酒,喝到天亮就去上學了。」
喬四大口大口的,貪婪的吸著陳建濱遞給他的香煙,神情放鬆了許多。
「想吃嗎,只要你說出來就讓你吃個夠……」
「想喝水嗎,只要你說出來就讓你喝。」
「說吧,說出來就讓你好好睡覺。」
「大姐,我們真的喝了一晚上酒,您一定要相信我們。」
「小夥子,慢慢抽,別嗆著」
其實,警方也知道,象這種罪大惡極的刑事案件。沒有人會主動認罪的,這可是和圖書故意謀殺,七條人命。咬緊牙關不說,還有可能走出警局的大門,說了鐵定槍斃。只是,如果每個罪犯都主動開口認罪,那還要警察幹什麼。
楊德光,男,19歲,陳建濱的表哥,綽號,羊皮,性格陰狠,心黑手辣。酷愛研究古今各種刑罰,精通多種逼供方法。
「媽的,你到底說不說。」
強烈的燈光照在小克的臉上,燈光的熱量烤的小克口乾舌燥。
陳建濱,男,身高一米八二,綽號,捲毛,18歲,性格粗暴,狠毒。從小無法無天,家族勢力龐大,父母通過關係將他安排在警局裡任職。
「好,好,不說是么,小子,有種,我讓你嘴硬。」
「好了,煙抽完了,說吧。」大鬍子對著旁邊一個女警官使了個眼色,女警官馬上會意,翻開了口供薄,拿起了鋼筆。
無數個問號出現在警方腦中,警方對於這次的案件極度重視,成立了專案小組。案件撲朔迷離,犯罪分子很狡猾,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加上大雨洗刷了一切痕迹。警方苦苦調查了一個周和*圖*書,也沒有任何線索。至於驗證DNA,指紋,中國那時侯還沒這麼先進的儀器。不過警察當中畢竟有不少破案高手,目光很快就鎖定了喬四四人。雖然警方暫時沒有證據,但是根據法律規定,只要警方認為有嫌疑的公民,隨時可以對其進行四十八小時的扣留。
「說吧,政府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的三個同伴都已經招供了,你現在說還來得及,如果你再不說,那我也沒有辦法幫你了?」
同樣的事情依然發生在另外三人身上。
喬四忽然將手指放在布滿鮮血的嘴唇中間,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然後指了指牆壁,又指了指耳朵。小克三人不是傻子,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隔牆有耳……」
夜深了,四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就這樣並排靠在牆上,當四人困的實在睜不開眼睛的時候,警察又出現了。
在女警官的威脅下(主要是女警官身旁有兩個彪形大漢),郝瘸子艱難的抬起手給了小克一巴掌。然後,女警官又命令小克打他。
郝瘸子和小克兩人嘴上很m.hetubook.com.com恭維,心裏卻暗自罵道「傻B,當我們白痴呀,再寬大處理還能把我們放了?」
「快點,我讓你打他你沒聽見。」
電棍與肉體的撞擊聲繼續回蕩在審訊室內,黃庭利硬是咬緊了牙關,一聲都沒有哼出來。很快,讓人作嘔的焦肉味飄散在四周。
夜色慢慢的降臨了,喬四四人被打的遍體鱗傷丟進了一間狹小的拘留室。
「給他根煙……」
「可以給我根煙嗎?」喬四顫抖的問道。
一整天沒有吃東西的郝瘸子緊盯著那隻燒雞,口水流了出來……
聽到另外三個同伴已經招了,喬四嚇了一跳,渾身顫抖,內心做著激烈的掙扎。
已經疲勞至極的黃庭利無奈的睜大雙眼,看著面前的警察……
好危險的感覺,喬四對於危險,一向有一種特殊的直覺,這種直覺在他一生當中,曾救過他無數次的性命。
沉默,無盡的沉默,整個審訊室靜悄悄的。
「大哥,我已經說了快二十遍了,我們喝了一晚上的酒,哪都沒有去。」黃庭利現在有點狼狽,身上沾滿了鮮血。
「你,過去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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