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殺出血路(2)

出來混,就別怕死,不然還是回家做個乖寶寶吧。李正光、李建起、張寶林三人,從小就不是什麼好鳥,標準的三個土匪。李正光,號稱喬四旗下第一金牌打手,單挑無敵。李建起和張寶林,那是從小在河北打出來的,都被改編成電視劇了(丁棍、劉華強)。三人的長刀,狠狠撞在一起,火星四濺。李正光從小習武,身手敏捷程度,自不是普通街頭流氓能比擬的,他起腳踹開了張寶林,對著李建起就是一頓狂砍,宛如一頭髮瘋的公牛。
※※※
強|奸女武警,輪|奸女公安,天天玩處女,夜夜做新郎。
ЖЖЖ
生死相搏的戰鬥,決不是光憑一腔熱血就可以勝利的。黃金榮時代,穿著黑馬掛,戴著粗金項鏈,腰裡別著斧頭,玩的是義氣,勇武,他代表的是從洪門傳下的那老一套傳統。杜月笙時代,玩的則是頭腦,厚黑學,他是中國第一批身穿長衫,文筆彬彬,宛如書生的黑社會。混白道,要有文化,要溜須拍馬,勾心鬥角。混黑道,更要有知識,要陰狠,要心黑手辣。李正光不是菜鳥,也不是未殺過人,見過血的雛,他深知等級相差不大的較量,雙拳難敵四手。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趁對方尚沒有徹底拉開架勢前,快速解決掉一人。否則,刀槍無眼,後患無窮。
血液,慢慢流淌,空氣中散發著血腥的味道。李正光猙獰的看著李建起和張寶林,眼中燃起無限戰意。他不知道這兩位打將是從哪鑽出來的,在他印象當中,廣州幫和河南幫,好手極少。他的左手,一把掐住了一名留著長發,胳膊上刺了個忍字的馬仔脖子,右手長刀,狠狠的從馬仔心口捅了進去,來了個透心涼。發狂的李正光,用刀頂著馬仔的身體,瘋了一樣向前衝去。李建起和張寶林,也不是怕事的主,他兩把沒有子彈的手槍扔到和_圖_書一旁,起刀劈翻擋在身前的幾個小弟,惡狠狠的迎了上來。
「我是道上雙拐,不服的來……」,郝瘸子生性囂張,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誰,殘疾人心理本就陰暗,特別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寧可別人都怕他,畏懼他,也不想別人瞧不起他,不重視他,那會讓他發狂,做出讓人大跌眼鏡的事,他可是曾經因為在哈市,有人低頭看了一眼他那條瘸腿,足足追著此人砍了三條街,真人真事,絕不誇張。他緊跟在奶胖身後,嗷嗷怪叫,兩條胳膊掄著砍刀,宛如兩台發動機,所過之處,人仰馬翻,還動不動發下狂,把人當餃子餡剁,標準的包子鋪剁肉的。僥倖從奶胖手裡逃脫的馬仔,氣還沒喘順,誰知後面又來了個更狠的,頓時叫苦連天,欲哭無淚,頗有早知如此,還不如死在那個胖子手裡的架勢。
女人,見血就暈,嘰歪亂叫。男人則恰恰相反,尤其是東北的男人,見血就眼紅,許多本來不想惹事生非,想要安心過好日子的東北男人,見到血都說不準會幹出什麼事來,更別說像李正光這種標準的亡命徒。現代刀械搏鬥,又不是武俠小說,哪有不受傷的道理。李正光、李建起、張寶林,三人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全部挂彩。李正光額頭被砍了一道長口,正血流不止。李建起左胳膊上挨了一刀,深可見骨。張寶林耳朵上被切了一下,半隻耳朵耷拉丟當在面頰,說不出的猙獰恐怖。如果說,沒受傷之前,三人還有點理智的話。那現在,他們三人,就是不折不扣的野獸。三人已經打出了血性,打出了真火。四周的一切,已經不重要了,不把對方干躺,誓不罷休。
每個正在建設發展中的國家,城市,都會有一段蹉跎、迷茫、混亂的歲月,如建國以前的青幫時代,日本的山口組時代,台灣的和_圖_書竹聯幫時代,義大利的黑手黨時代,香港的新義安、三合會、14K時代,這是無法避免的。當國家走上正軌,有了自己穩定發展的一條道路后,這種現象就會逐漸取締。中國早年的混亂,遠非現在的青少年可以想象的……
激烈的打鬥聲不斷從舞池內傳來,小克緩緩睜開了雙眼,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的他,有心無力,不過,身體的傷害,並不能讓他喪失掉混黑道的決心。因為他是小克,東北三巨頭之一,剁一跺腳,哈市都要抖三抖,市長都要卑躬屈膝的小克王偉范。
同是過江龍,相煎何太急。黑幫間的火拚,說白了無非還是利益問題。中國地大物博,狼雖然多,但肉更多,只是人都有私心,黑社會又不是得道高僧,既然可以多吃塊肉,為什麼要分給別人?
一日是兄弟,終身是兄弟,早年的黑道,義氣二字被看得極重。馬猴和奶胖,一個高,一個矮,一個瘦,一個胖,一個一肚子壞水,一個四肢發達。這兩個人,風馬牛不相及,怎麼看也不可能成為一路人。可實際的情況是,兩個同樣陰險狡詐的聰明人,是不可能成為生死與共,親密無間的好兄弟的。馬猴和奶胖,可謂是異性相吸,很好的互補在一起,成為了最佳拍檔。如今,馬猴死了,奶胖徹底暴走發狂了。他紅著雙眼,手拿酒瓶,見人就捅。酒瓶碎乾淨了,搶過對方的刀,專門往人脖子上砍,刀刀斃命,狠毒異常。橫的怕不要命的,四周的廣州幫打仔,頓時紛紛有意無意的挪動了下腳步,離這個死胖子遠遠的。金牌幹將級別的戰鬥,他們這些小嘍嘍,還是少參与比較好。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中國大陸,槍支管理極其嚴格,雖然早年土槍、獵槍、氣槍、鋼珠槍、五連發泛濫,但真正殺傷力巨大的槍械,仍是極和_圖_書難弄到。況且,中國的槍支,普遍沒有消音器,一旦使用,難免會引發意想不到的不良後果。這造成了當時大規模的黑幫火拚,還是以刀械為主。當然,后喬四、禹作敏時代,火箭筒、直升飛機都裝備了,其規模已經誇張到可以和部隊、公安正面交火。畢竟,放眼全中國,敢公然無視國家領導,敢率人佔領地盤造反,宣布獨立的,也就這兩個人旗下的東北幫和天津幫。
※※※
天空昏暗,日月無光。若不是中國未來,最牛X的兩位黑社會大哥,互相火拚,兩敗俱傷,區區廣州幫,怎敢如此猖狂!有仇不報非君子,廣州幫的作法,已經為自己日後的滅亡,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黃庭利、狼狗一幫人,拿著匕首,專門從背後陰人。扒手派系,日常踩線干架是家常便飯,可扒手就是扒手,畢竟不是專業打手,硬拼不是他們的風格,還是偷襲比較好。很多人認為,男人,應該去搶,去奪,偷竊算什麼,沒出息。可黃庭利不這麼想,他從來沒覺得所從事的行業有什麼見不得人,丟人的。他平生有三不偷,不偷窮人,不偷農民,不偷婦孺,他只偷那些有錢人,和那些貪官污吏,所以他自認是俠盜。他的理想,就是一統中國偷盜業,成為真正的霸主。這個理想,若放在當今社會,鐵定是不現實,不可能的。但在當時的中國,只要你敢想,一切皆有可能。多年後,當不可一世的東北黃瘸子,意氣風發,雄心壯志,利用各方面的勢力,第一次召開了全國扒手聯盟大會,一統偷盜界,旗下建立了北上支隊,南下支隊,鬼隊,匯聚了全國幾乎所有的扒竊高手。成為了建國以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標準神話,和反面教材。當然,下場鐵定是無比凄慘的。
李正光的雙眼,由於過度的憤怒,已經充血,和-圖-書變成了紅色。他的性格極其殘暴,一生只佩服喬四一人,當喬四死後,他轉戰北京,和北京的頑主們發生了火拚,雖然勝利,卻最終挨上了槍子。北京,是中國的首都,不要以為首都治安就一定會好的一塌糊塗,這裏的水深著呢。北京的大佬,基本都是雙重身份,既是黑社會大哥,也是警方線人。他們有個很特別的名字,頑主。頑主,玩主,出名的眼高受低,什麼偷竊、搶劫、倒賣車票、拐賣婦女,這些齷齪的小生意,他們根本瞧不上。做就做大的,他們就喜歡搞些販毒、綁票之類的大買賣。高風險,高回報,當然要高水平才成,販毒綁票那是一般人能玩的嗎?
「干你個老母,一群廢物,都給老子閃開……」,血殺堂堂主佘木輝,天生也屬於血液里有暴力因子的那類人。他旗下的小弟,是廣州幫唯一的一批打將,只是廣州幫財大氣粗,日常火拚極少,是以經驗差點。打群架,拼的就是氣勢,魄力,誰夠狠,誰經驗豐富,誰贏。沒經驗,自然吃虧。況且,一力降十會,南方人天生就沒有北方人高大,力量上屬於絕對劣勢,不過,老天是公平的,他們在經商方面的天賦,一向比北方人高。
「我操你媽……」,李正光的算盤雖然打得不錯,但張寶林畢竟也是一方霸主,槍林彈雨混出來的,哪裡有這麼容易見上帝。肚子上挨了一腳的張寶林,氣急敗壞,罵罵咧咧,暴跳如雷。從來都是他欺負人,何曾被人欺負過。他也屬於那種眼睛一紅,掏刀子就要拚命的主,他兇狠的一把奪過身旁一個小弟的長刀,手提雙刀就又沖了上來。李正光一時腹背受敵,險象環生。所幸,天下沒有白流的汗水,他那一身功夫不是練著玩的,加上他天生人高馬大,佔了力量上的絕對優勢,對方雖然以一敵二,一時半會倒也奈何不了和-圖-書他。
剛把頭緒理清,可以繼續寫了,後面還牽涉到江西幫派,西北狼等好多中國各地,不同特色的黑社會,和賴以為生的犯罪技巧手段。可能有些黑暗,有些讓人心驚,心痛,如江西的家族式黑幫團伙,黑暗到讓人慾哭無淚,讓人不寒而慄,但卻是真實的。本書再次重申,雖有虛構成分,但決非單純的黑幫小說,書中除少數跑龍套的,其餘所有的人名、外號、極重要事件,均為真實。書中各地的黑幫,在那個年代的犯罪技巧,賴以為生的手段,甚至說沿襲至今的習慣,均為屬實。另聲明,本書和六道的壞蛋完全不同,壞蛋一書只是借用了謝文東的人名,屬於黑幫小說。本書屬於半紀實性小說,很多事件為了尊重史實,可以誇張,但不會去盲目編造。本人貶低的是謝文東真人,對於六道的黑幫小說,本人也非常喜歡,真實的謝文東,能有小說的十分之一厲害就好了。喬四最初成為黑社會,確實是殺了市委書記一家,一把火燒掉,並非虛構。真人真事,比小說都誇張,都囂張,都血腥恐怖,喪盡天良,無法無天,斬盡殺覺。看看底下這首詩,當時哈市人為喬四寫的,就知道他誇張到什麼地步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喬四和禹作敏,一人叼著煙捲,陶醉的吐著煙圈,一人不聞不問,閉目養神。從表面上看,兩人似乎對於外界的打鬥,一點反應都沒。其實,錯了,喜怒不形於色一向是禹作敏遵循的宗旨,不過似乎他做的並不算太好。而喬四,當他越是一副無所謂,甚至哈哈大笑的時候,越為危險,因為怒極反笑。他和禹作敏都屬於那種極度記仇的人,別人碰我一根頭髮,我殺人全家。廣州幫的做法,明顯是想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不過,受傷的老虎也是老虎,喬四倒想看看,誰有本事能把他們哥幾個,送進黃泉。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