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時來運轉
第020章 為之動容

簡若明正色道:「我提醒你,在官場上,你可能做不了一個正人君子,但你必須要扮演一個正人君子,懂嗎?」
可是簡若明還是根本不領情。
改革開放初期,儀錶廠也風光過一陣子,蓋了這兩排簡易的宿舍,張偉夫婦佔了雙職工的優勢才分到了兩間,可惜後來儀錶廠也跟無數國企一樣,莫名其妙的在不經意間巨額虧損了,夫妻倆一夜之間都成了下崗職工。
「是啊,我也不相信田克明會有這種捨身忘己的犧牲精神。」楚天舒調侃道。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啊!」簡若明也開起了玩笑。「楚天舒,那你就趕緊回去收拾好鋪蓋卷,準備到貧困山區去接受洗禮吧。」
最後出現了田克明撕扯鄭小敏內褲的畫面……
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久,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楚天舒笑了,他十分開心,終於看到了簡若明隱藏在冷漠背後真實可愛的一面。
譚玉芬臉一紅。
楚天舒在街頭的小吃攤上吃了一碗面,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出租房裡,鞋都來不及脫,一下子躺在了床上。
放鬆下來,才覺著真是累壞了。
楚天舒多少也有些明白了,張偉長年累月地守著五金店的生意,一周回來一次和譚玉芬共度良宵。
簡若明先沉不住氣了,喊道:「等等,把衣服換了再走。」
張偉穿著背心和沙灘褲,坐在樹蔭下的小餐桌邊有滋有味地喝著稀飯,邊喝還邊搖頭吹吹,很是悠閑hetubook.com.com自得的神情。
簡若明笑了一聲,說:「哼,又來了,我跟你說過,我不吃這一套。」
簡若明笑道:「不就是一段視頻嗎?好好的,我罵你幹什麼?」
楚天舒租住在青原市儀錶廠的老宿舍區里,一個小院子,兩排簡易的三層樓房,有點類似於那種筒子樓,一個樓層共用廚房、廁所和洗漱間,住戶基本上都是儀錶廠最底層的青年職工。
楚天舒與張偉夫婦和他們可愛的女兒相處得融洽和諧,彼此之間也有了感情,所以,雖然宿舍區的條件簡陋,楚天舒還是在這一住就是兩年。
「呵呵,我不得不服了你這張伶牙利嘴。」簡若明再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隨後,是田克明與鄭小敏的對話。
「哦,偉哥,你今天怎麼還沒去店裡啊?」楚天舒答應了一聲,隨口問道。
簡若明忘記了,楚天舒身上穿著一套既不合身也很難看的睡衣。她斜了楚天舒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那有什麼關係,你腦門子上又沒寫公務員三個字。」
「嘿嘿,」楚天舒得意地一笑,說:「不過,我好像還有點運氣,周一上班,田克明會主動申請去『入鄉住村』,需要接受洗禮的不是我而是他。」
楚天舒做了一個鬼臉,衝進了衛生間,穿上了自己的T恤和長褲,把換下來的睡衣裝進了紙袋,走到門口換鞋。
「那好,我走了。」楚天舒作勢要邁步出門。
男房東名叫張偉,女房東叫譚玉芬,https://www.hetubook.com.com兩口子都是儀錶廠的工人子弟,後來又分別成了儀錶廠的職工。
一對單身男女獨處一室頭挨頭地觀看這種刺|激性的視頻,實在是太有點……刺|激了。
譚玉芬長得水靈靈的玲瓏剔透,一點也不像是五歲孩子的媽,胸部依然那麼挺拔豐|滿,圓圓的臉蛋,修長的腿,膚色白皙細嫩。
楚天舒笑了:「明姐,這怪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太美了。」
兩口子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張盈盈身上,儘管譚玉芬有時間帶孩子,但他們還是咬牙把女兒送進了幼兒園,讓她學舞蹈,學畫畫,學外語,寧可省吃儉用,也要讓女兒和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樣,不能輸在了起跑線。
只是簡若明不知道,還以為底下有更加不堪入目的場景,連忙別過頭去,讓楚天舒停止播放。
簡若明大笑:「哈哈,楚天舒,我看你呀不是一般的不老實,而是極其不老實,明明是編瞎話,也說得像真的一樣。」
原來,女人只要放鬆下來,幽默感也會隨即增強。
畫面上首先出現的是田克明的那個大禿頭。
楚天舒接過了花,問道:「那,睡衣我要還給你嗎?」
簡若明不僅不再反感「明姐」這個稱呼,似乎還感到一絲的親切。她搖了搖頭,說:「不,你不僅衝動,而且不老實,從進門那一刻起,就很不老實。」
夫妻倆有一個五歲多點的小女孩,眼看著坐吃山空不行,就租了一間廠里臨街的門面房,賣m.hetubook.com.com一些五金水暖之類的雜件,張偉憑著當過機修工的手藝,也順帶著幫買家修修水管,換換零配件,掙幾個辛苦錢。
簡若明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微微一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優雅地說:「楚天舒同志,你現在可以走了。」
由於張偉幾乎二十四小時都要守著店裡的生意,只抽空回家吃飯,晚上也大多睡在店裡,譚玉芬覺得佔用兩間房是個浪費,就騰出一間來,讓張偉另外開了個門,對外出租,以貼補家用。
從陽台上看著楚天舒離去的背影,簡若明的眼睛里竟然有些濕潤的東西在蕩漾。
簡若明輕輕一笑,伸出手來,說:「隨便,請!」
「打住!打住!」簡若明一陣臉紅耳熱。
楚天舒認真地說:「明姐,你可以懷疑我讚美你的動機,但是,你應該尊重我說真話的權利。」
楚天舒大叫起來:「不會吧,明姐,你就讓我這麼樣出門,這也太有損國家公務員的光輝形象吧。」
實際上,楚天舒錄下的視頻也到此為止了。
楚天舒說:「花是無辜的。」
「不,明姐,我不會那麼自私。」楚天舒也收起了笑容,認真地說:「既然我把你當姐姐看,那麼在任何時候,我都不會讓你為了我的一己私利而影響你的政治前途。」
楚天舒按了幾個按鍵,被勾起了好奇心的簡若明也探過頭來看。
從洗漱間回來,張偉在院子里喊:「小楚,今天怎麼這麼晚啊?過來吃點吧。」
張偉抬頭看了看和圖書圍著圍裙在忙前忙后的譚玉芬。
「明姐,這種高層機密我怎麼會知道呢?」楚天舒掏出了手機,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這是我來你這裏之前,剛剛和田克明達成的私人協議。」
楚天舒說得非常的誠懇,簡若明也不禁為之動容。
簡若明說:「不,被臭手沾染了的花,也會發出臭氣。」
張偉才三十齣頭,在武警部隊當過幾年兵,退役回來安置在父親所在的儀錶廠,他身強體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五金店的生意只有微利,收入不多,一家三口的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
簡若明不屑一顧地說:「這種話,你可以拿去哄騙劉春娜,在我這裏沒有任何的效果,因為這種話我已經聽膩歪了。」
簡若明稍稍平復了一下劇烈的心跳,漸漸明白了楚天舒的用意。
楚天舒來租房時和她第一次見面,就猜錯了她的年齡,還以為她和自己差不多大。
回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楚天舒忍不住一陣心潮澎湃。
楚天舒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說:「明姐,如果你先答應不罵我的話,我可以給你看一段視頻。」
楚天舒低下頭,小聲地說:「明姐,是我太衝動了。」
「是嗎?」簡若明似笑非笑地看著楚天舒,她學著田克明的腔調說:「楚天舒,你是沒腦子還是缺心眼啊,竟然會痴人說夢,異想天開啊。」
女人,不管她的外表多麼的冷漠,在她的內心深處都隱藏著一種柔軟的母愛。
簡若明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明姐,我懂了。」楚和圖書天舒嬉笑著說:「不過,如果私底下面對一個絕色美女還熟視無睹無動於衷,那也太不像個男人了吧?」
「不,我會珍藏起來,因為,香手送給我的,一定還會留有餘香。」
楚天舒爭辯道:「可是,這是我第一次對你說。」
「等等。」簡若明從飯桌上抓起那捧玫瑰花,說:「拜託,順便幫我把這捧花帶下去,扔進垃圾箱。」
當聽到田克明威逼利誘鄭小敏的話語時,平時非常注意形象的簡若明也忍不住罵道:「這個田禿子,簡直太無恥了。」
不過,這笑容稍縱即逝,簡若明嚴肅地說:「天舒,你應該清楚,我剛調過來不久,只是一個排名靠後的副主任,根本阻止不了你去『入鄉住村』。對此,我無能為力。」
與此同時,走出「天逸小區」的楚天舒,還在回味著簡若明冷靜沉著的眼神,成熟嫵媚的氣質,令人著迷的笑容,不由得從心頭湧出了一種莫名的興奮和激動。
「不用了,也麻煩你順手扔進垃圾箱。」
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話,深深地打動了心高氣傲的簡若明,她目光柔和地看著楚天舒,低聲地說:「對不起,小楚,我誤解你了。」
「那未必是關主任為了培養田克明,要把他派下去積攢政治資本?」可話還沒說完,簡若明自己就開始搖頭:「不可能!國資委是可以增配一名委領導,但是,我完全看不出來關主任有這種意圖,而且就是增配的話,恐怕也不會等到一年之後。那麼狡猾的田克明,不會連這也看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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