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世傑說：「怎麼試呢？」
衛世傑說：「老楚，你別以為『水上人家』就只有桑拿按摩那些你以為烏七八糟的東西，人家那裡也有健康保健安全有益的正規項目。我看你心裏煩，帶你去洗個腳，洗完了我們說說話，這犯不了錯誤的。」
在「水上人家」洗腳不叫洗腳，叫「足藝」館，聽名字就很有品位。
楚天舒想了想，便同意了。
經理莞爾一笑，說：「我也不知道，衛老闆試一試就知道了。」
楚天舒把公文包放下，說：「行呀。」
衛世傑點頭笑道：「那是，那是，你要做了生意，我就沒生意做了。」
楚天舒說：「行呀。」
就這樣，原本很嚴肅的問題還是變成了慣常的扯談。
經理更是熱情，笑容可掬地小跑過來，問：「衛老闆，今天怎麼安排？」
衛世傑問楚天舒：「你要不要試一試？」
楚天舒認為衛世傑在開公司之後，責任心明顯強了很多，把生意看得比女人更重要了，這對一個瀟瀟洒灑風流倜儻慣了的人來說，改變可以稱得上是天翻地覆。
兩個人一邊用餐一邊說著話。
進門脫了外套，衛世傑說：「先吃點東西吧。」
衛世傑說：「有句話叫不生孩子不知道肚子疼啊。有一次出差我得了重感冒，一個人住在賓館里突然就傷心了，結了婚就不一樣了，再苦再難也有個說話的人。我交過好多的女朋友，以前光圖了快活，到現在還真不會正兒八經地談戀愛了。和-圖-書」
楚天舒問道：「老衛，你手頭上不是還忙著生意嗎？怎麼跑臨江去了？」
楚天舒笑道：「哈哈，你才光屁股呢。」
楚天舒不屑地說：「哼，老衛，你別得瑟，不是我吹，我要是做了生意，賺的錢肯定不會比你少。」
衛世傑用手指頭敲了敲空空如也的盤子，笑道：「你看看，都讓你吃光了還說沒吃好，我看呀，你這明明是吃了想不認賬。」
不過，楚天舒一時還真說不清楚，衛世傑這種對於賺錢的執著，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楚天舒笑道：「想不到吃個飯還這麼難啊。」
看來衛世傑來得比較多，和幾個迎賓都熟悉，她們跟客人打招呼的方式很獨特，不說歡迎光臨，而是很隨意地說「來啦」，非常口語化，也很親切，給你一種回家的感覺。
經理說：「衛老闆，你放心，我讓我們這裏最好的技|師來為你們服務。」
「嘿嘿，完全有這個可能。」衛世傑得意地說：「不過，老楚，你是立志為人民服務的，就不要考慮人民幣的事兒了。」
衛世傑讓開一個VIP貴賓房。
保安說：「這個時間肯定不會，我們都打點好了的。」
衛世傑起身，走到裡間的沙發上躺好，說：「洗個腳吧，躺著說話不腰疼。」
「你說的是小區裝修吧，」衛世傑一笑說：「那點小生意，交給錢德勒他們就行了，我這次去臨江，接了兩單大生意。」
「水上人家」是青原市和圖書最著名的洗浴休閑中心，從名聲上相當於是當地的「天上人間」。所以，衛世傑說要去那裡，楚天舒自然不肯同意。
不一會兒，18號和36號技|師端著熱氣騰騰的大木盆子進來了，她們躬身問好報了工號之後，便按照操作流程開始施展「足藝」。
楚天舒說：「你這個資本家，真是太斤斤計較了，我就吃你一個簡餐還擔心我賴賬，你剛才還說接了兩單大生意是托我的福呢，我估計，這兩單大生意做下來，比我一輩子的工資還多吧。」
「人總要有點野心不是？」衛世傑吧嗒一下嘴巴，說：「既然被逼走上了賺錢的道路，那也就只有義無反顧地去賺大錢了。」
衛世傑再把車窗摁上來，說：「算了，換個地方吧。」
「哈哈，偉人告訴我們，謙虛使人進步嘛。」說完，衛世傑按了呼叫鈴，服務員很快就過來，把餐桌收拾得乾乾淨淨。
衛世傑說：「真的嗎？」
說話間，衛世傑開車就到了「湘鄂情」酒樓，這是青原市最大的餐飲企業之一，開張不久，從酒樓的名字就看得出來，這裏做的是湖南湖北的口味，生意火爆得不得了。
經理微微一笑，轉身出去了。
VIP貴賓房是足藝館最高檔的房間，分為裡外兩間，裡間只擺了兩張足浴沙發和一個茶几，一台壁掛式電視，外間是一個客廳，帶一個衛生間，厚厚的軟包裝飾，奢華整潔，房間里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賞心悅https://m.hetubook.com.com目，清爽怡人。
保安跑過來指揮，要安排他們到前面挺遠的馬路上去停車。
楚天舒自己都覺得這種安慰沒什麼意義，果然馬上就被衛世傑抓住了把柄，說：「你倒是好，既有向晚晴、杜雨菲這樣的西裝，也有白雲朵那樣的休閑服，還有寧馨那麼件小馬甲，我警告你呀，小心衣服們打起架來，你最終要光屁股了。」
衛世傑說：「呵呵，當然有關係，要是沒關係，我才不會從臨江一回來，公司沒回，美女沒會，就屁顛屁顛地請你吃飯呢。」
楚天舒也把筷子放了下來，罵道：「你這請吃的什麼飯，我吃得好好的，你屁呀屁的還讓我怎麼吃啊？」
衛世傑把車開離了「湘鄂情」酒樓，說：「是啊，這麼一規定，客就更難請了。但是，飯還是要吃的吧。不吃飯我們怎麼做生意？簡直不可想像嘛。要不，你看這酒樓怎麼連個停車的位置都沒有呢？」
衛世傑問：「最好有多好啊？」
衛世傑發起了牢騷，說：「我現在總算知道了，請客吃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從經濟的角度來說，請客的人永遠比被請的人要多得多，供求關係不平衡啊。再說了，這年頭誰還稀罕吃什麼飯呢，答應跟你一起吃飯是看得起你，給你面子。」
楚天舒擺了擺手，說：「老衛，你怎麼也學會亂拍馬屁了。你要說你接小區的裝修活是托我的福，我倒是一點兒不臉紅，你跑臨江去接了兩單大生意和_圖_書，跟我有個毛關係？」
楚天舒罵道：「我靠，老衛，你乾脆直接把我送紀委去喝茶算了。」
楚天舒用筷子點了點，說：「呵呵，你小子胃口變大了，剛接到小區裝修活的時候，我看你美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這會兒就變成小生意了。」
經理又一笑，說：「老闆想怎麼試就怎麼試。」
技|師一邊服務，一邊跟客人聊天，倒沒有衛世傑與楚天舒說話的機會了。
原來，衛世傑對這裏非常熟悉，只是故意當著楚天舒的面和經理開玩笑。
「哎，老衛，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呀。」楚天舒站起來，橫了衛世傑一眼，不解地問道：「什麼時候學這麼謙虛了？」
衛世傑馬上將經理召來了，讓她去安排兩個好一點的技|師。
衛世傑以前交過的那些女朋友，楚天舒基本上都見過，那時候是人家想要結婚，他只想著快活，他自己根本就沒想娶哪一個做老婆。
衛世傑用疑惑的眼光打量了楚天舒一眼，就說：「那我們去『水上人家』吧。」
現在，衛世傑動了結婚的心思，楚天舒也不知道他需要什麼樣的女人能在生意上幫他一把，所以只能同情地說：「女人嘛，環肥燕瘦，各有千秋，怎麼好說誰能幫你？就像休閑服和西裝，既然不能同時穿在身上，就只能看場合和自己的喜好了。」
衛世傑吩咐經理，讓服務員送了兩份套餐。
楚天舒說：「不是我想歪了，是你想把我拉下水。」
緊接著就有服務員送過來果盤和香茗和-圖-書
。
衛世傑把車窗摁下來問：「警察會抄牌嗎？」
衛世傑說：「哈哈，我是想把你拉下水，不過，我不是要讓你全身下水，下水也不沒過膝蓋，行不行？」
「還有沒有包廂？」衛世傑沒動地方，又問。
「老衛，拜託你找個不打眼的地方吧。」楚天舒說：「我已經被紀委盯上了，我可不想再成為吃請的反面典型。」
保安笑笑說：「先生，有預定嗎？沒有的話，估計大堂的散座都得等一會兒。」
酒樓外面的停車場停滿了車，連馬路上也都停靠了不少的車輛。
衛世傑一拍沙發，說：「行，那你去把18號和36號技|師請過來。」
經理又是一笑。
楚天舒說：「老衛，你少唧唧歪歪的，找個能說說話的地方就行了。」
衛世傑笑了笑，說：「老楚，你想歪了吧。」
對此，楚天舒也有牢騷：「老衛，你以為被請吃又是什麼好風光的事啊，春節之前，市委市政府頒布了嚴查大吃大喝奢侈浪費的歪風，公務員接受請吃請喝算違紀違規，聽說不少廳局的紀檢幹部扛著攝像機到一些高檔酒樓和娛樂場所轉，等著抓典型。這種擔驚受怕的吃請，你以為誰願意來吃呀？」
「哈哈，那是當然。」衛世傑把筷子放了下來，很認真地說：「老楚，這也是托你的福啊。」
楚天舒聽得有點頭大，但又不好意思在經理面前露怯，便故作大方地說：「隨便。」
楚天舒說：「看你這臭美的勁兒，看來這一次去臨江收穫頗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