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耀問：「他想幹什麼？」
「領導，我願意立功。」顏婕妤立即說：「可是，我名義上是董事會的秘書，實際上就是一公關小姐，光哥，你需要我做什麼？」
藍光耀斜眼看著顏婕妤，說：「嘿嘿，怎麼的，你還是念念不忘賄賂我啊？我告訴你，這招今天不好使，顏小姐，你救不了擎天置業。」
顏婕妤說：「嗯，檢查組的大領導。」
「沒有了。」顏婕妤說：「真的沒有了。」
顏婕妤說：「秦總，哦，不，秦達明。」
小鏡子、口紅、唇膏、眉筆、紙巾，還有一片小包裝的衛生巾。
藍光耀把那顆紐扣捏在了手心裏，陰毒的眼睛在顏婕妤敞開的領口處巡梭了幾個來回，並沒有採取其他的行動，而是晃悠悠地坐回到了座位上，把玩著手裡的紐扣，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用嘲弄的口吻說：「妹子，別緊張，坐下說話吧。」
藍光耀目露凶光，顏婕妤縮回了手。
藍光耀沉聲問道：「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顏婕妤像一隻受了驚的小貓，怯生生地看著藍光耀，眼睛里流露出驚恐的光亮。
顏婕妤一直目送著藍光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將左手伸出車窗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顏婕妤鬆開捏住領口的手，下意識地伸手去擋，甚至顧不得春光外泄。
顏婕妤趕緊分辨道：「不，不是的，我就是想和領導深入溝通溝通。」
顏婕妤吞吞吐吐地說：「領導，具體情況和圖書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聽秦達明說起過，這個項目市裡的大領導幫過很大的忙。……哦，對了，我還聽他罵過街，市裡的領導挪用過這個項目的建設資金。……怎麼挪的？挪哪去了？這個我真不知道。」
顏婕妤展顏一笑，伸手小手在朱唇上碰了一下，向他送出一個飛吻，柔聲說：「光哥，拜拜。」
藍光耀斜了顏婕妤一眼，手伸向了那支淡綠色的口紅，他抓在手中，輕輕地擰開后蓋，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圓盤，與剛才的那顆紐扣放在了一起。
藍光耀問：「還有呢？」
顏婕妤說：「這個，我不知道。」
「還有？不知道了。」顏婕妤微微搖頭。「光哥，你到底是幹什麼的？」說著，她探過頭去，敞開的領口送到了藍光耀的眼前。
藍光耀追問道：「還有呢？」
藍光耀被激怒了，他曲起手指，重重地將桌子敲得梆梆響，威嚴地說：「顏婕妤，你別演戲了。你私自持有竊聽設備，企圖性賄賂國家幹部，我只要一個電話，立即可以將你送進監獄。」
「好，」藍光耀收起了陰笑，說：「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證你不會有事。說，誰讓你這麼乾的？」
「省紀委？是專門管那些花天酒地的幹部的。」顏婕妤假裝嚇了一跳，坐回到座位上，嬉笑著說：「那一定很厲害啰，對吧？」還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藍光耀的褲襠。
「好，深入溝通，這才是改正錯和-圖-書誤的好態度！」藍光耀手伸進顏婕妤敞開的領口處摸了一把，淫笑著說：「今晚上我沒空，以後去了省城你和我聯繫，我一定和你溝一溝，通一通。哈哈。」
「坐好！」藍光耀板著臉呵斥道：「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吧，我是省紀委的領導。」
顏婕妤開始一點點地回憶，開始還羞羞怯怯，後來就漸漸放開了，痛哭流涕地將她進入擎天置業以來，受命于秦達明公關過的人一一說了出來，說到最後，她傷心欲絕泣不成聲，情真意切得讓藍光耀為她遞了好幾次紙巾。
對，就從這些人身上入手，只要有線索，就不怕查不出問題來，只要查出了問題，就能抓了秦達明，只要把秦達明弄進去，就不怕他不交代，只要他交代了，伊海濤就肯定完蛋了。
藍光耀還是不甘心，又問道：「秦達明平時還和哪些官員有來往？」
獲得了企盼已久的線索，又看顏婕妤再也沒多大的油水，藍光耀便把紐扣攝像機和圓盤錄音機捏在手裡，說：「顏婕妤，你說的這些都錄在裏面了，如果有半點假話，我就把這些東西交給公安局，你就等著進監獄吧。」
藍光耀冷笑了幾聲，心道：好一隻井底之蛙，真是狂妄至極，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為和伊海濤勾結在一起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哼哼，這回落到我的手上，我倒要看看誰來幫你擺平。
藍光耀得意地抖動著小腿，換了一副和緩的口m.hetubook.com.com氣，說：「顏小姐，你說過，你不會令我失望的，對吧？」
顏婕妤壯著膽子說：「他是市政協的常委，認識的官員很多，和市裡的大領導都有來往。他喝多酒跟我們說，他讓我們不要怕，大胆去干，他在市裡的能量大得很，和市裡的書記、市長都說得上話，出了事，他都擺得平。」
顏婕妤提到的這些人當中，居然沒有伊海濤和楚天舒的名字，這讓藍光耀有點失望，他追問道：「還有沒有？」
「說吧，妹子，這都是哪來的？」藍光耀架起了二郎腿，定定地盯著顏婕妤。
下車之前，藍光耀拍了拍顏婕妤的臉蛋，意味深長地說：「顏小姐，我們後會有期。」
藍光耀問：「那你知道什麼？」
顏婕妤被藍光耀描述的情景嚇壞了，眼淚當時就涌了出來，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光哥，你別說，我求求你，我不想坐牢，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顏婕妤舔了舔嘴唇，說：「嘻嘻，光哥，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藍光耀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心想，顏婕妤應該說得是實話，那些官商勾結的勾當，秦達明不會讓她知曉。但是，她既然給秦達明充當了公關小姐，那她公關了哪些人總應該知道吧。
顏婕妤愣了：「我……」
藍光耀用鼻子哼了一聲：「嗯？」
衛世傑閃了幾下車燈，超越顏婕妤停在路邊的車時，用力按響了喇叭。
顏婕妤開車，將藍光耀送回了青苑賓館和圖書。
顏婕妤慌不迭地聲明道：「領導，我不敢騙你，我說的都是真話，你饒了我吧。」
「嘩啦啦……」
顏婕妤抬起頭，眼睛不敢正視藍光耀的目光。
「是。」顏婕妤顫抖著嘴唇，聲音小得像螞蟻叫。
「顏小姐，你一進我的辦公室，我就清楚了你的來意。」藍光耀站起身來，抖落著手心裏的紐扣和圓盤，得意洋洋地說：「我告訴你吧，玩這個，我才是專家，你玩不過我的。」
「最後一個問題，關於沿江商貿圈項目，你都知道些什麼？」藍光耀伸出一根手指頭，在顏婕妤面前晃了晃，問道。
藍光耀用另一隻手去拿顏婕妤放在桌子上的LV手提包。
這其中，有北湖區財稅局的副局長，有市工商銀行的副行長，有原市發改委主任……
顏婕妤被藍光耀的氣勢嚇住了，她低下了頭，一隻手捏著領口，舌頭不時舔著嘴唇，俊俏的小鼻子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藍光耀扯開小坤包的拉鏈，拎著底部的一角，將裏面的東西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顏婕妤急忙說：「光哥，不，領導，我真不知道。」
藍光耀伸手捏住了顏婕妤的下巴，色迷迷的笑道：「嘿嘿，光哥我也很憐香惜玉的，嘖嘖，像你這麼嬌嫩的身子，模樣又好，條子又正，進了監獄，肯定要被那些惡婆娘折磨死，我告訴你，她們在監獄里憋久了，全是些性變態，她們會用手指頭、牙刷、木棒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她們會逼和*圖*書著你用嘴巴、舌頭……」
藍光耀威脅道：「你沒一點立功表現，我怎麼幫你？」
「領導，你太厲害了，誰玩不過你呀。」顏婕妤媚笑道：「領導，還要不要玩點別的？」
「妹子，別在我面前裝糊塗。」藍光耀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沉聲道：「這個紐扣是一個微型攝像機，這個小圓盤是一個微型錄音機，別把我當是鄉下來的老農民，這種小把戲，我見的多了。」
顏婕妤立即說：「知道，省里的領導。」
「光哥，買來的。」顏婕妤強作鎮靜，笑嘻嘻地回答。
「哼哼，抬起頭來。」藍光耀厲聲命令道。
顏婕妤說：「他讓我拉你下水，好讓你不要盯著擎天置業。」
當然，顏婕妤絕對不會遺漏了光明中學的牛逼校長牛向前，還提供了一些圖片和數據為證。
顏婕妤臉色蒼白，一隻手捏住領口，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下。
顏婕妤緩緩地啟動了車，眼角不由得濕潤了。
不遠處，衛世傑和楚天舒坐在一輛普通的大眾車裡，他們一直尾隨著顏婕妤，既是防止她發生意外，也是在等待著她的消息。
想到這裏，藍光耀就說：「那好吧，顏婕妤，我不為難你，只要你老老實實地把你公關了哪些人都說出來，我就算你有立功表現了。」
藍光耀聽了，心裏偷著樂：這年頭，誰他媽的會白給私營老闆幫忙啊？挪用建設資金，沒有伊海濤的批准誰挪得動？
藍光耀點點頭，又問道：「他的背後還有沒有別的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