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西瓜換芝麻

……
美食如曲,而這些個名家大廚就是奏曲的名家,是貴族階級。在他們眼中,正餐大菜是「陽春白雪」的高雅藝術,而市井小吃不過是「下里巴人」的俚俗小調而已。
柳老爺子看著對面一臉陶醉,眯眼品味的北宮老爺子,指著面前的擴口大碗,口氣古怪的問到。
所以這些正統傳承出身的名廚大家們,自然會覺著「小吃」這玩意兒不入流,對其有些不屑一顧的看不上眼。
「我把我的兩個灶位之一,讓給她應該沒問題吧?」
張勁說的真是實話、心裡話,如果讓他連著幾天呆在廚房中給一些不認識的人做吃做喝,他還真受不了。還不如在外面支一個攤子,看看人來人往,湊湊熱鬧的好。
而坐在柳老爺子對面的這位老頭兒,雖然坐在椅子上也是腰背筆挺,但是那熊腰虎背少比柳老爺子壯了幾圈兒,臉上也是稜角分明的很有陽剛氣質。
他們想的很好,既然張勁這個真正最頂尖的大廚去弄小吃了,那麼他們在這次的美食交流會上,就像是搬去了頭頂的大山、驅散了漫天壓頂的烏雲一樣,再次升級成為了與會的最頂尖的大廚。
「還有事兒?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難道還想多要幾個灶位么?……」
張勁和一幫子大廚很狗血、很戲劇的,扯皮、分灶位、打臉與被打臉的熱鬧著的時候,在四九城郊的一座規模不遜於柳老爺子的那間柳府的大宅m.hetubook.com.com中,柳老爺子與一個與他年齡差不多的老頭隔著一張小桌,相對而坐。
所以,對張勁來說,什麼大菜、什麼小吃都無所謂,只要好吃就成!
「這酒你是打哪兒來的?」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而且,別看這位老人家年紀似乎不輕,但是身上不但沒有肥肚腩,而且那一坨坨墳起的肌肉,可是一點兒也沒有鬆弛、懈怠的感覺,仍然爆炸力十足,給人以力量無窮的感覺。僅看體型長相,這老爺子就給人以粗豪的感覺。
張勁點了點頭,肯定的說:
「行,當然行!」
「你們不知道,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定性,而且受不得憋屈。咱們這次大會足足有七天的時間,如果你讓我大會七天的時間里,都只能窩在廚房裡,我可受不了。所以,還是給我弄個小吃攤位,在外面見見天光,透透氣比較舒服。」
另一位陌生的老頭兒,看起來與柳老爺子應該是年齡相當,但是身形、面相上看去,卻氣質迥異,皆不相類。
不會出現大會上只有張勁唱主角,大家一起跑龍套。各系各派大廚,都被張勁一個人壓得死死的那種局面。
如今剛剛把鄧老爺子師徒趕出局的張勁氣勢正勝,顯然不是奪其鋒芒的時候。
萬一把如今氣勢高拔的張勁惹惱了,再節外生枝的弄出點什麼幺蛾子,提出什麼「挑戰」「願賭hetubook.com.com服輸」啥的賭約,那麼被針鋒相對的人可就是得不償失了。有了鄧老爺子師徒的前車之鑒,這些傢伙現在可是不敢把主意打到張勁手裡的兩個灶位上。那是會丟人、打臉的事情啊!
要知道,打算宅死在海窩子村的張勁,可是完全沒有在廚界揚名的打算。
柳老爺子,身材清矍、消瘦如竹,身形挺拔如槍,相貌上則是削臉、山羊胡,搭配起來,看上去有點如鶴般的仙風道骨。一看就知道,這老頭兒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個秒殺御姐、女王的俊俏小生。
所以,聽到如今的張勁這個絕世大廚,居然要舍「高雅」而就「低賤」,這些本有些心頭惴惴的深怕張勁惦記自己手中灶位的大廚們,頓時有些木愣。
所以,這幫傢伙一點質疑、反駁的意思都沒有,就眾口一詞的全員通過了張勁的提案。
柳老爺子表情仍然是有些怪異的樣子問道。
「怎麼?不行么?」
張勁的這句話,讓一幫子人又緊張了起來,尤其是幾個對於握在手中的灶位看重無比,心眼兒摳搜的人,更是幾乎要哀鳴出聲:
僅僅如此而已。
張勁擰眉蹙額的這句話,終於驚醒了這幫子對張勁的態度想不透、猜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的大廚們,忙不迭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還剩下的一個灶口,我想換成一個小吃攤位,應該可以吧?」
「我說『北宮粗坯』,你拉我和-圖-書到你家來,就是為了跟我炫耀這個?」
他們不知道,張勁本就不是地道的廚師,本就不在意高雅還是俚俗,他的廚藝最重要的本也不是為了偉大的「廚師事業」,甚至都不是為了讓別人吃著好,其實對張勁來說,自己廚藝的最大用途就是能夠滿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慾。
北宮老爺子得意的點了點頭,用比肖非那個傢伙還大上幾分貝的嗓門粗豪的說:
所以,這些頗重視在這次大會上所得名聲、利益的大廚們,對於張勁的選擇自然是無任的歡迎。這其中就包括陶老爺子在內。
張勁真的不是為了給這些大廚們留面子啥的,他還沒有這麼高風亮節,為了這些不認不識,第一次見面也並不愉快的人放棄什麼利益。
既然是美食交流會,自然不可能只是名家名派的正餐大菜,市井街邊的小吃同樣也是不可或缺。所以,這次交流會,除了整條街各家店中會有世界各派美味大餐群英薈萃之外,在數百米的沿街兩側,同樣也會有數以千記的,來自世界各地的名小吃粉墨登場。
北宮伯雄,是北宮荷月、北宮朔月姐弟的親爺爺,與柳家齊名並稱的「北宮家」上代家主。
張勁想換,各位在場的大廚們也希望張勁去換。於是,張勁的這個在大廚們眼中,「以西瓜換芝麻」的提議輕易的就得到了全員通過。這些原本看向張勁時眼神古怪的大廚們,頓時變的友好起來。
……
這是和*圖*書幾個小心眼兒的心聲。
只不過小吃的「小」畢竟是有所來由,無論國內國外,小吃之於真正的名家大廚來說,並不受重視和高看。
不過,即使是陶老爺子心中也有此想,卻還是需要再問一句以作確定:
「小張,你要是拿灶位換小吃攤位,自然是可以。明天才是攤位的劃分研討會,不過,你真的要這麼做?」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這句話雖然惡俗,但是就是這個道理。張勁這個具有絕對統治力的老虎不在了,他們這些比松鼠、野兔強上一大截兒的猴子們,自然就成了山中之王。
這些大廚們想當然的如是想著。因為除此之外,他們實在想不通,張勁怎麼會幹這種蠢事。只能以自己的想法做出如此的解釋。
「張先生不錯,不但廚藝驚人,而且韜光隱晦,知進退。為了不讓我們難堪,居然……」
這些小吃即可以作為美食交流會的一部分,作為正餐大菜的補充,又可以為整個沿街會場烘托出熱烈的氣氛,一舉多得。
確定手中兩個灶位已經送出去了一個后,張勁這才繼續道:
所以,最終的這個結果,所有的人都很滿意,皆大歡喜!
這老頭兒能和柳老爺子坐在一起的原因可是和張勁的老爸可不一樣,他是那種真正的能在身份、家世,各個方面能與柳老爺子相褫的大人物。
見到自己問話出口后,包括陶老爺子和鮑假小子在內的一幫子人,只是木木然的和圖書看著自己,並不回答,張勁再次擰著眉頭追問:
那架勢就好像深怕張勁反悔一般。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和陶老爺子商量商量!」
估計年輕時,也是一個很MAN,身材爆好,很得妹子、蘿莉們喜愛的陽剛男。
「怎麼樣?這才叫男人喝的酒,別看度數不高,但是比那些國酒啥的陳釀強多了!當兄弟的夠意思吧?這麼好的東西,我都沒說藏起來獨吞,特意把你拉過來分享。老李和老孟那倆傢伙因為有事來不了,所以他們虧大了!」
於是,張勁心愿的償的得到了御膳房門口處的一個「練攤」的位子。而這些大廚們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沒了張勁這位灶位上的妖孽對比著,這次的交流會應該可以露臉,不用丟臉了!
一幫子大廚,包括陶老爺子這個組織者在內,忙不迭的應聲。
能和柳老爺子平起平坐的人,除了張勁這一家「普通人」外,沒有身份簡單的。這個壯的跟頭人熊似的老爺子,就是其中之一。
見到姓鮑的這個假小子,因為自己的點頭確定,笑的原本就不大的小丹鳳眼兒都快要看不見了。先斬後奏的張勁,這才裝作一副恍然的樣子,向陶老爺子和一眾眼睛發直的大廚們問道:
雖然對於張勁可能的獅子大張口,有些不滿和忌憚,但是這幫傢伙卻誰也不肯跳出來當那個出頭鳥兒,去提前一步封住張勁可能開口的要求,只能紛紛點頭,故作慨然的示意張勁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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