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雙掌一擊：「正常人能在仨部門干副手么！我小聲說，這人擰巴，又做不出功績，業務中規中矩，人際上也風平浪靜，最後可不就這樣了！」
「哦，對對，聽說過。」張任拍著腦袋笑道，「前一段內部有個通知，徵集評審小組成員，好像最後讓岳洋當組長了吧？」
看著張任離去，祝豐山不禁嘆道：「這傢伙，行，咱們也就見了一面，好像已經是老朋友了。」
「強哥……我叫你強哥了……」錢渤趕緊捂著林強的嘴道，「咱小點聲。」
正常人也都知道這是擺姿態，或者乾脆認為這是領導在強調自己與某些人的關係，得過且過……但偏偏這次攤上了岳洋。
林強眉頭一皺，又是試探道：「張哥啊……這是求著邱董做的事……」
「媽的，寸了。」林強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
「邱董哪管這個？」錢渤拿出紙杯，一邊幫林強泡茶一邊說道，「邱董就是開會的時候提了一句龍源的事，讓分行管理部負責牽頭跟進。我想想……當時好像說實事求是，不要因為某些個人而搞特殊化。」
「但這種評估我們總行沒做過，他也沒譜，將來如果出了事情……假設啊，我是說假設……龍源的業務沒搞好，最後造成損失了，他是不是也難逃其咎？」
「張主任直言。」祝豐山瞪著眼睛說到。
二人正商議著，突聞旁邊一聲驚嘆。
「八成是了。」錢渤喝了口紅茶嘟囔道www.hetubook.com.com，「我倒是能出面問一下分行管理部的主任，說是邱董關心這件事的進展，給他點壓力。但我估計，他既然交給岳洋來做了，就沒打算再插手。」
「……」祝豐山思索片刻，問道，「邱董有沒有透露過什麼？」
「……」林強猶豫片刻，覺得這塊骨頭不好啃，便問道，「那我要找分行管理部主任直接聊呢？」
林強思緒一過，這才想起，這人是當時在宴會上同桌的國際業務部主任張任，這種人也算顯眼，讓人過目不忘。
「所以啊！」錢渤一拍巴掌，「他就叫成心噁心人的副手出場了，愛咋地咋地，跟我沒關係，卡你林強是岳洋的事，讓你林強過了也是特別小組的決定！將來怎麼都扯不到他！」
「萬年……副手……」張任又是咽了口吐沫，「她在三個部門呆過……都是副手，一把手還都比她年輕，說白了，就是從沒被重視過。這種時候，有決定權了，恐怕得扯皮好久吧……」
「不多說了。」林強起身，鄭重拍了拍錢渤，「照顧好邱董，照顧好聯合銀行。」
「對。」
「對，岳洋。」祝豐山苦著臉搖頭道，「也不知道這是誰的意思……」
「我看這樣……」祝豐山拉著林強悄聲道，「我向總行的朋友打探一下這個岳洋的底，你先按兵不動，回去扯皮，咱們等等再碰，看是不是哪裡惹到她了。」
「那這次幹嗎讓她負責龍源的和圖書評審，邱董安排的？」
「敏感話題，敏感話題！」祝豐山連忙插入圓場道，「哪天外面私下聊成不！」
……
「好好！不說！」張任最終對二人分別點了點頭，「有事隨時聯繫。」
「哦？」祝豐山問道，「那她在想什麼？」
「……用不用我給你找個人。」祝豐山掏出手機道，「總行咱們都不熟，我找個辦公室的朋友帶著你吧？」
「現在是特別成立的小組，跟分行管理部主任已經沒關係了。」張任也是幫著出主意，「你倒是能找邱董稍微施壓一下，可能有用。」
「小女友？」
「要我覺得，是這樣……」錢渤放下杯子，分析道，「你看，分行管理部主任應了這件事對吧？」
「你……不是應該開會呢么？」錢渤連忙起身相迎。
「哪裡哪裡。」張任笑著拍了拍林強，「話說，你那小女友怎麼樣了？」
「嗯。」錢渤悵然笑道，「他說別讓我走他的老路，勸了我半天……最後還說，他不恨你，讓我也不要恨你。」
「不行，那就蹬鼻子上臉了。」林強搖頭道，「要面子的人，知道要先給別人面子自己才有面子，她這樣子，我倒不覺得是求面子。」
「沒錯。」
「這……」林強也是一拍大腿，既然張任如此坦誠，上次宴會留下的印象也不錯，自己也便不再客套了，「現在就成心卡我們呢，這怎麼搞……」
「原來如此！」林強聽過後瞪眼一嘆，「不愧是董秘，ｍ.hetubｏｏｋ.ｃom•com玩人做事來不要太吊！」
「嗯……」林強托腮道，「我明白了，多謝張哥指點。」
「嗯……」
二人出了會議室，祝豐山一把拉住林強：「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啊……我的祖宗……」
「哈哈！」林強大笑道，「說真的，錢老哥，你知不知道那岳洋什麼意思？」
「不錯的能力啊。」林強也忍不住點頭，職場上大家都需要互幫互助，能在人群中找到合適的人，以最快速度拉近關係，也是一種非常務實且高效的能力。
「這麼說，有些武斷。」
「那這件事……成不成我們也得自己做，不能再求助。」
「不必，我有超級行政線人。」
「同勉。」
「那個人啊……」錢渤思索道，「邢禮那會兒，就挺難管的，但資歷在那兒，丈夫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乾脆就一直安個虛職獃著了。」
「你們那兒實際情況我也不了解，不好說。」張任皺眉搖了搖頭，「針對岳洋個人的話……捧一捧吧，吃個飯，給足了面子，可能好辦點。」
「要問她。」林強指著會議室的大門，怒也怒不起來，笑也笑不痛快，「太顯然了，這是邱董要求的破格審查，主要評估潛力，她拿硬標準出來說事是什麼意思？成心卡我還是讓我低頭服軟？有話說話，扯這些浪費大家時間有意義么？」
「是吧……」錢渤將紙袋紅茶在杯子里吊了幾吊，送到林強跟前，「一般而言，這都是領導擺姿態的話吧和-圖-書……」
「那個什麼岳洋找茬，噁心她半個小時。」林強倒是好不著急，走到錢渤桌前聞了聞，驚呼道，「哎呦！斯里蘭卡紅茶！錢秘書哪收的啊！」
「無妨。」林強拍了拍祝豐山，「祝行，你先回去，就說我肚子不舒服，我再跑兩個部門，把事情搞清楚了。」
「啊？」
這會兒，錢渤正在辦公室喝茶，忙了這麼多天，可算能清閑片刻了。可茶剛抿上一口，便有不速之客來訪，一看來者，錢渤一口茶險些噴出來。
「我再給你出個主意吧……」錢渤長嘆了口氣，無奈擺了擺手指，「你可別說是我說的……」
「但邱董在上，他明確交代的事，他跟你的關係……分行管理部主任又不敢得罪，是吧。」
「我決定來個大號，讓他們等半個小時。」
「就那個……薊京銀行董事長秘書啊！」張任大笑著擺著手指，「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裏面可亂吧？」
「咳……」張任也是咳了一聲，看了看走廊周圍，這才小聲對二人道，「這件事是邱董提出來的，交給分行管理部去辦，他們主任忙別的事，就交給岳洋了……岳洋，你知道的……」
「明白，明白。」林強讚歎道，「說老實話，你走到這一步，真的是無可厚非，兩任行長看中你，我服。」
「是啊，這種情況，我也不可能找邱董直接給岳洋施壓。」林強坐在沙發上，托腮沉思道，「這骨頭，只能自己啃了。」
「我當時就說了。」錢渤又是和圖書笑道，「我本該跟邢禮一起玩完的，某種程度上，是你幫了我。」
「……錢……錢行長？」
「嗨……」錢渤尷尬一笑，擺了擺手，「我也說老實話吧……前一段，我去探監了。」
「既然這樣，咱們就軟一點吧？」祝豐山很快拉回話題，「她要面子，咱們給就是了。」
「……」林強木木指了指自己。
「超級……」
林強卻只抬臂看了看手錶：「半個小時吧。」
「呦，張主任啊。」祝豐山連連笑道，「這不是有個支行評審的會么，現在龍源畢竟是東區的，我得負責陪同啊。」
「沒，他只是讓我自己應付評審。」
「那是當然，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碰到事就找領導哭。」林強攤臂道，「反正那什麼岳洋，要麼是不拿我當回事，要麼就是不拿邱董當回事。」
「我明白，我明白，一般董事長下的命令，下面人肯定拚命乾的。」張任有是抿了抿嘴，「可邱董……不是一般的董事長……這岳洋，也不是正常人……」
「看來還不是巧合……」林強搖頭道，「敢情是踢皮球踢出來的啊。」
「……」錢渤連忙關緊大門，「強哥……我叫你強哥不行么！」
「……」祝豐山咽了口吐沫，「這……何苦呢？」
「我看她也不指望往上爬了。」林強笑道，「我看她只是受不了更年輕的人爬上去吧。」
「誒？」一個髮型整齊，腦袋油光鋥亮閃瞎人眼的中年俊朗男子走到二人身前，「你們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