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定。」林強喘著粗氣，「拘留了也是他，你告訴黃行長，內部舉報我的沒有別人，絕對是他。」
得與失，利與損，他通通權衡一番。
「林強！！冷靜！！」甄甜也真是急了，吼了一嗓子勸道，「大局為先，對方顯然跟你有私仇，龍源這會兒停業，他們八成就不追查了，惹急了他們，我們整個薊京分行被停業可就真的是麻煩了？」
「林行長，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一人焦急地問道。
「是是，聽我說。」林強真摯地說道，「因為都是朋友，我也不隱瞞，實話實說。我林強個人惹過一些人，現在他們利用關係，找上級監管機構來整我，剛剛我們分行迫於壓力，凍結了龍源支行的業務許可權。」
「就是，沒聽說過銀監會不讓人做生意的？」另一位廖亮的死桿客戶聲援道，「早聽說林行長厲害，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那如果等到12點，你還沒搞定可怎麼辦？」那個起鬨的人又問道。
龍源其它人員見行長如此表態，也齊齊起身，深深鞠躬。
外加龍源區域本來就不大，先前各種事情傳得也快，與其說大家看上「聯合銀行」這招牌，不如說只是喜歡龍源支行而已。
「這是我的事情。」林強振然道，「今天龍源會營業到午夜，諸位若是信得過我，看得起我們龍源，就賞個臉，多等一等，晚飯、飲料、停車費我們全包；諸位若是有事，著急，我們也鼓和_圖_書勵趕緊去其它網點辦理存款轉賬，畢竟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您多包涵。」
「我明白。」林強沉吸了一口氣，滔天的憤怒過後，將思緒理清。
莫惜君跟老公在一條線上，現在不怕林強不做，只怕做過火：「客戶會理解我們的，別太難為自己。」
那個唱反調起鬨的人，很快被林強的支持聲壓得沒話可說。
「停業？！」聽到這兩個字林強簡直要炸了，「銀監會哪個狗屁領導在？給那孫子拽過來看看，牛逼他自己說出這兩個字，排隊的人不給丫打死？！」
「大家聽我說，我不想因我個人的原因，影響諸位的利益。」林強舉手平息四周的聲音，堅決說道，「我們起初打算以『系統故障』為由拖延一下，但這樣是沒意義的，只是浪費大家的時間。所以我現在就去分行，親自解決這件事，我個人承諾，在晚六點前，龍源的業務一定會恢復。」
人群立刻亂了起來，眾人交頭接耳，猜測著種種可能。
「現在沒工夫說這個了。」甄甜連忙道，「黃行長試探過了，銀監會好像也只是點到為止，警告一下，為了體現出我們的良好態度，現在龍源支行必須停業檢查。」
「林行長，快去吧！！」剛才那位與林強相熟的老闆喊道，「快去快回！這裏敢吃管喝，到12點我都等著，還省了飯錢了！」
人群中顯然不都是朋友，一個因多幾塊錢利息，隨hetubook.com.com便存幾千塊的人起鬨道：「上級機構都來查了，你怎麼還有信心？」
由於31日這個日子太特殊了，在全行緊張忙碌的情況下，肖東海因嫖娼而被行政拘留的八卦根本沒有擴散的機會。
要麼，忍氣吞聲，損失自己接著，落黃光耀一個虧欠。
他立刻起身，大步到兩邊大廳之間，舉手擊掌。
要麼，正面干過去，勝負不可知，損失不可預料。
鄭帥見林強滿腔豪邁，反倒回勸起來：「林強，留點餘地，有事通知這邊，我搞定。」
「我操……」鄭帥楞是被逗笑了，「你牛逼，你要真揍了，我不敢含糊。」
「棄車保帥？！」
「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甄甜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廣交朋友做厚道生意，終究有用。林強一直頂住壓力，避免銷售高風險理財，在龍源做理財虧錢的很少，對公一邊，廖亮等人服務也無微不至，沒有大銀行的架子，雖然短期收益有限，但絕對落了名聲。
「銀你媽！！」林強盛怒之下，破口大罵。
「林行長我們等你，損失不損失不重要，這是我來過最好的銀行！！」
「我來龍源這麼久了，服務是最好的，銀監會挑什麼骨頭？！」
你在銀行面前是爺爺，你就當自己在哪裡都是爺爺了么？
熙攘的人群漸漸平靜下來，無數雙眼睛望向林強，其中有埋怨，也有不解。
人群立刻靜了下來，先前與林hetubook.com.com強有過交情的一個老闆當即說道：「是林行長，大家靜一靜，聽聽他的解釋。」
群情激奮之下，林強踏出支行，快步朝車子走去。
「嗯！！」林小棗使勁點了點頭，「我早看銀監會的人不順眼了，一定要幹得噼里啪啦的！」
銀監會，銀監會。
「行長，別的不好說，但是在體力上，你是絕對不會輸的！！」林小棗極其正經地衡量了一下敵我實力，並點了點頭，揮了下小拳頭。
林強最終心一狠——
「沒沒……」林強當即有些不好意思，「不是針對你的……」
「錢的事好說，獎金多少也就那樣。」林強恨恨道，「可你知道外面多少人在等么？你知道我們這個月聯繫了多少客戶么？現在告訴他們我們停業檢查，不管是龍源支行還是聯合銀行，甚至我林強個人，我手下的那些客戶經理，每個人都會顏面掃地聲譽盡失你知道么？年底，哪個銀行都在攬儲，他們的錢在哪裡都有高收益，選龍源是給我面子，給我手下面子，給我們銀行面子！現在讓人走，人家根本來不及去其它銀行了，白白損失，這責任誰付？」
「謝謝。」林強沖這位老闆微笑過後，沖周圍道，「今天，來的都是朋友，都是給我們臉，過來幫忙的真朋友。我們整個支行，所有人，為了今天夜以繼日努力了很久，現在業務中斷，顯然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
林強沒等甄甜再問，已掛斷電話hetubook.com.com。
真當你是最大的么？
「……」甄甜沉吸了一口氣，苦心勸道，「黃行長就是怕你有這個想法，讓我好好勸你，這件事真的不怪你，事後他會想辦法補償的。」
林強看著這幫人，更加確信那些年底獎金都是可有可無的，自己已經得到了最重要的財富，他悵然大笑，更加心無旁騖。
這幾個人，都算得上心腹，他們已經知道林強要做什麼了，也完全知道他會怎麼做，更知道這麼做的風險。
「林強……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了。」甄甜也快急哭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勸你！我說不過你啊！我幫黃行長求求你，快停業吧，要不全行都完蛋……對方……對方可是銀監會啊……」
轟隆隆……
一路上，他不顧超速違章，甚至一直走著應急車道，公交車道，只為早幾秒鐘到達金融街。
「你……」甄甜也是第一次經歷這麼大的事情，被無賴一樣的林強這麼扯著嗓子一罵，一時間沒忍住，竟真哭了出來，「嗚嗚……要不你罵罵我出氣吧……」
「我可要好好想想嘍，萬一讓我當行長捏……」莫惜君開起了玩笑。
「下面的話，我只對自己人說。」他高舉單拳，放生吼道，「我要是揍了銀監會的人，辭職的時候你們丫誰都別給我含糊！」
「打擾諸位！我是這裏的負責人，林強。」
「等等……你不會……」
「那諸位辛苦等著！若是太晚，我自己掏腰包請夜宵。」林強也沒想到www.hetubook.com.com客戶們這麼支持，當即一股熱血涌了上來，大有種名將出征的豪邁感，他揮手大步踏出，「今晚不管結局如何，有時間的都留下喝酒，大家喝個痛快！！」
此時，鄭帥、林小棗、莫惜君廖亮等人也趕緊跑了出來跟上。
「林行長，一鼓作氣。」廖亮揮拳道，「別想太多，出了事也無所謂，我們都跟著你干。」
「哈哈，你們等著好消息吧，讓櫃員們好好休息一會兒，今兒加班費三倍。」林強沒時間多說，再次揮臂過後與幾人道別，踏上車子。
「諸位一切的損失，我會負責補償。」林強沖眾人深深鞠躬，「但對於浪費的時間，我只能真摯抱歉。」
「肖東海……被拘留了，你知道吧？」甄甜試探問道，「這種情況，你還覺得是他？」
「林行長，還是那句話。」廖亮是唯一一個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我的機會，都是你給的，看得起我的領導，恐怕也只有你一個了。」
「甄甜，你這樣告訴黃行長。」林強思索已定，以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我這人可以算是攀權附貴，但絕不狐假虎威。可這次，我被惹急了，誰要罵我誰就罵吧。這次的事情，別人是衝著我林強來的，我來解決，一切責任我林強負。」
「林強……銀監會不能惹的，這次只能這樣了……黃行長已經做過一切努力，就差給他們下跪了……」
「真牛逼的官，治我，我認，我服。」林強冷冷道，「阿貓阿狗搞我，讓他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