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恆城」

「哦,多少騎兵,多少步兵?」
「是!」
「功虧一簣的並不是我蔡鍔,而是王恆岳那!」蔡鍔手裡握著電報,痛心地道:「王恆岳接連兩次出兵西藏平叛,兩次都眼看勝利到手,卻不得不撤兵!滿清如此,民國如此,痛哉惜哉!」
仁次旺傑大是尷尬,不敢介面。
「恆城」,不光記載了恆帥的功績,也一樣記載了出征將士們的功績!
「大多都是騎兵。」仁次旺傑愈發不解。
「去……去恆帥那裡……」仁次旺傑瞠目結舌。
「是,恆帥!」仁次旺傑心一橫:「仁次旺傑既然已經降了恆帥,從此後便一心跟著恆帥,再無二心,決不反覆!」
國務院在尹昌衡的竭力鼓動下,命令蔡鍔鞏固滇北門戶,不必前進。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自己已經在西藏留下了「種子」,只用等著它開花發芽。
也正是從這一天開始,江達,便逐漸被人叫成「恆城」!
這本來就是預料中的事,自己兩次出兵,已經在西藏打下赫赫威名,對西藏地形又已掌握清楚。
這話倒說到了仁次旺傑的心坎里,這也正是他最擔心的。
「仁次旺傑參加恆帥!」也不知是從哪裡聽到了「恆帥」這兩個字,仁次旺傑居然也像模像樣的叫道。
江達,早晚也會落到他的手裡。而江達一丟,王恆岳的兵鋒距離拉薩就只有四百里的路程了!
讓西藏叛軍最為震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m.hetubook.com.com兩次平叛雖然沒有成全功,但當第三次平叛來臨的時候,王恆岳知道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自己!
到達江達,已是下午時分。一心想要保住性命的仁次旺傑,沒有食言,帶著全部叛軍到達指定地點,並交出了武器。
滇軍不時受到北京方面及川軍的掣肘,大大影響了其進攻速度。
王恆岳才一出兵,已經連接拿下鹽井、巴塘五地,氣勢根本不可阻擋!眼下,在奪取巴塘之後,他又以迅猛態勢向江達進軍。
仁次旺傑必恭必敬走在前面帶路。
「恆帥之名,威動藏地,兩次奪取江達,藏人佩服!」仁次旺傑必恭必敬地道。
王恆岳略一點頭:「仁次旺傑,你選擇了投降,不與我軍交戰,很好,我一定回報告政府表彰於你的。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王恆岳並不是不敢,而是在目前的情況下,他不能這麼做。
「恆帥,此言最好!」一邊的楊森大聲說道:「恆城,好的很,妙得很。要讓這裏的人世代世代都記得,誰才是這裏的主人,這裡是誰平定的!」
「當地人稱此石為松贊干布神石。」仁次旺傑急忙回道:「相傳松贊干布迎娶文成公主回來時,路經此地,天降大雨,道路不通。於是松贊干布派出自己珍愛的一隻神獸鸚鵡,飛出去察看前面的路況,誰知道鸚鵡飛走後數日未回,松贊干布十www.hetubook.com.com分焦急,每日到此地翹首等待鸚鵡回來,鸚鵡感應到主人焦急的心情,顧不得休息,沒日沒夜地往回趕,終於把好消息帶給了松贊干布,鸚鵡自己卻因為過度勞累,栽倒在了松贊干布跟前。松贊干布十分傷心,站在那裡久久地看著自己珍愛的神獸,連路邊的石頭也感應到贊普的傷心,竟然慢慢化成了贊普的模樣,在那裡一直望成了神石……」
種子已經種下!
「是,那個,那個仁次什麼的使者說,大軍所到之處,藏地無不震動,他本來是不想反的,可卻又不得不反,我軍所到之處,藏軍無不驚動,而恆帥又善待藏民,不似當年趙屠夫一般大開殺戒。因此他不願再戰,還請恆帥能夠接納投降。」
這是王恆岳第二次進入江達了。物是人非,這次不費一槍一彈奪取江達,心情大不一樣。
仁次旺傑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請恆帥入城休息,仁次旺傑在前面為恆帥帶路。」
王恆岳又是一笑:「放心吧,你好好幫我做事,我絕不虧待於你!」
「恆帥,這江達歷來都是西藏的軍事交通要地。自古內地通往西藏的路有四條,青藏西道、青藏中道、青藏東道、川藏驛道。其中,除青藏西道以外的三條都要經過江達,因此此地極為的重要。『衛藏通志』記載江達乃西藏咽喉重地,駐紮官兵防守。這裏經濟就西藏而言很是繁榮。正因此處經濟繁榮,和*圖*書軍事、交通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便順理成章地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回恆帥,有藏馬、索克藏馬、青毛馬等等,主要以藏馬為主,不知恆帥有何指教?」
四川都督尹昌衡對滇素有疑忌,唯恐滇軍佔了他的地盤,又恐滇軍在平叛鬥爭中功居榜首。加上經費困擾,蔡鍔痛心疾首,無可奈何。
「不要擔心,我都幫你接過去。」
四百里,拉薩城下什麼時候會出現漢人軍隊的戰旗?
「不想反?不得不反?」王恆岳冷笑一聲,這些人的話哪裡可信?在那想了一會,回頭看看自己弟兄,從四川一路殺到這裏,儘管士氣高昂,但疲憊的神態還是顯露了出來:
更加頭疼的是,王恆岳所到之地,藏民都對其敬畏有加,而王恆岳殺起叛軍來從不手軟,可是對待藏民態度,卻還是相當不錯的。
「馬種呢?」
「投降?」這一次王恆岳倒沒有想到。
成了王恆岳的部下,一轉身成了正規軍,仁次旺傑大是感激,朝前走了幾步介紹道:
「什麼?」王恆岳怔了一下,根本沒有想到仁次旺傑給自己弄了這麼一出出來:「恆城?」
王恆岳微露笑容:「我想把你和你的人都請到我那裡去,為我訓練騎兵如何?」
「恆帥儘管請講。」
仁次旺傑硬著頭皮說道:「恆帥,仁次旺傑從小就在這裏,這個家人還有……」
「准!讓仁次旺傑帶著叛軍,到江達外二十里的地方,放下武器!投hetubook.com•com降者,不殺;心懷叵測者,殺無赦!楊森之第五團先行受降!」
大總統袁世凱隨後下令滇督蔡鍔:「英人干涉,民國初建,豈容輕啟外釁……至川邊撫剿,尹督既自任專辦,籌兵籌餉,悉由該督經營,滇自不必因爭……蔡都督、殷司令切勿輕進,轉生枝節……」
看到仁次旺傑一臉猶豫樣子,王恆岳停住腳步:「當叛軍有什麼前途?哪及得上當正規軍前程似錦?況且你今日既然投降了,被那些什麼喇嘛知道了,哪裡肯放過你?」
仁次旺傑吃了一驚:「我手下有一千二百人。」
事實證明,王恆岳的這一決定是正確的。
「奪取江達算不得什麼,不過翻手之牢。」王恆岳並不在意。
可他覺得胡鬧,部下們倒覺得仁次旺傑這出的可是個好主意。
「松贊干布?」王恆岳冷笑一聲:「當年侵我邊境,殺我子民,若非我大唐一怒發兵,松州一戰,把他打怕了,打服了,嘿嘿……」
就在獨立混成師距離江達不到半日路程的時候,江達叛軍頭目仁次旺傑派人前來商議投降可能。
王恆岳到底還是來了!
「胡鬧!」王恆岳笑著搖了搖頭。
王恆岳打斷了他的話:「西藏苦寒之地,四川繁花似錦,我想總比你呆的地方好吧?到了那裡,你一樣享受我的軍官待遇,你的手下住處、軍餉,都由我來解決,如何?」
恆城雖然光復,但平叛之事卻再次出現變化。
投降是一回事,可m•hetubook•com.com讓自己離開西藏,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國務院和袁世凱的命令下,滇軍須撤回原防。同時,川督尹昌衡也抽調部隊向鹽井進發,以武力相逼,欲奪回鹽井。
王恆岳「恩」了一聲,看到前面有塊奇石,形狀非常像一個人的側面,而且戴著一頂吐蕃時代王公貴族們戴的錐形帽子,好奇問道:「那是何石?」
「算了,不說古人的事了。」王恆岳揮了下手。
「你既然已經投降,便和其它叛軍分別對待,性命不必擔心。」騎在馬上的王恆岳點了點頭。
見王恆岳似乎非常不滿,仁次旺傑眼珠子轉了幾下,忽然說道:「恆帥兩次平定江達,功比日月,江達藏人必然子子孫孫不能忘記。既然如此,仁次旺傑有一想法,何不將江達改名,取恆帥之『恆』字,改江達為『恆城』。」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王恆岳讚許的道。
可是,蔡鍔並不知道,王恆岳在接到退兵命令之後卻並不在乎。
朝前走了一段,王恆岳忽然問道:「仁次旺傑,你有多少兵力?」
王恆岳和當年趙爾豐不同的是,他所到之地,並不摧毀當地寺廟。
一槍不發,就奪取了江達,這倒是王恆岳之前沒有想到的,看來叛軍內部也並不是鐵板一塊,只要你保持足夠強勢,他們一樣也會害怕投降!
獨立混成師以二團之力一路深入,如果得不到當地藏民的支持,甚至是反對的話,那麼自己將會陷入到非常危險的境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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