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汝明竭盡全力，死死阻擋著石友三的進攻，而在漢中，馮玉祥也接連派出軍隊，企圖突破封鎖，把劉汝明給救出來，但一連沖了幾次，也都沒有成功。

自己側翼陣地忽然燃燒起的火光，和驟然而起的槍聲，讓張維璽急匆匆的走到了陣地上，端起望遠鏡朝那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聯繫了，韓復渠答應一旦我們這起事，他那裡立刻控制住張維璽，同時舉事！」

石友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掏出懷錶一看，隨即站起：「全營集合，準備舉事！」

附近的兩個營已經先後叛變，國民革命軍控制住了大部陣地，已經堅持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突圍的可能了。

5月15日，在飛機大炮的助威下，國民革命軍武穆軍團攻克南鄭，漢中門戶洞開，暴露在了國民革命軍炮火攻擊範圍之下。

白崇禧看去，臉上也大是驚訝。

石友三不停的拿出懷錶看著，一會收起，一會又拿出來看下。

16日，在國民革命軍積極準備對漢中攻勢之時，石友三的堂弟石忠孝悄悄出現在了國民革命軍武穆軍團總指揮部。

「請總指揮放心，我石營長是真心起義，擁護北伐！」

5月17日夜。

看到劉汝明還有一些猶豫，來人又繼續勸說道：

漢中的馮玉祥，已經不得不面對這一嚴峻的形勢了！

……

「聽說營長年幼，令母帶著姐姐紡紗織布，含辛茹苦上侍公https://m.hetubook.com.com公下養四個兒女，艱難度日。營長跟從族人劉連璧老人讀私塾很刻苦，有學而優則仕的想法，以圖改變家庭面貌。然而科舉制度已廢止，官路不通。令母親欲送營長學商，營長認為自己的性格不近此道，無可奈何，只好去當兵。還曾說『假使有一天我能夠成名，有人為我寫傳，一定說我幼懷大志，投筆從戎，其實不然，我不過是為了謀求一個職業，用來減輕母親的負擔，並希望進而能養親撫幼而已』。營長難道就不念自己的老母親嗎？」

在這一天夜裡，馮玉祥安排在前線的兩個營同時倒戈，爾後，石友三營向劉汝明發起攻擊，韓復渠則對漢中亂槍射擊。

韓復渠一點也不在意：

大總統的情報網已經無處不在……

「何止。」石忠孝賠著笑道：「那個王銘章才二十來歲，就已經當上了總指揮，以堂哥的人望和實力，我看坐上王銘章的位置也不過就是數年之內而已。」

「起義？」當聽到這個消息，王銘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王銘章朝他看了一眼，把目光投到了地圖之上，仔細觀看許久，轉過身來：「石忠孝。」

馮玉祥對他是信任的，因此漢中前線陣地的防禦任務，全部都交到了石友三的手中，但馮玉祥無論如何也都不會想到，第一個出賣自己的，就是自己這個曾經的親兵！

……

張維璽一怔，正想和圖書發話，忽然看到韓復渠身邊的人一齊舉起了槍。

這點上王銘章就有些太高看戰略情報局了。

這一舉事，讓整個漢中戰局忽變！

「堂哥，放心吧，這是總指揮王銘章親口答應的。」石忠孝寬慰著道。

隨後，王銘章派出代表勸降：

白崇禧連連搖頭，也不知道是欽佩還是驚訝：「大總統早就預料到了石友三會倒戈，一個小小的營長，大總統尚且如此熟悉？」

佟麟閣、孫連仲這些名將，是一定要保留下來的，石友三這樣的倒戈將軍，現在暫時利用一下倒也無妨。

1919年5月17日夜，馮玉祥部石友三居然舉事。

雖然被靖國軍牽扯住了很大一部分軍力，但陳樹藩依舊能夠抽調出兩到三個師的力量。

「忠孝，他們真的說好了派一個團來支援？」石友三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報告營長，石友三倒戈了！」

「什麼？石友三倒戈了？」張維璽大驚失色：「不好，石友三防禦的是中央陣地，他一倒戈，兩翼陣地必然受到北伐軍攻擊，立刻進入陣地，準備迎戰！向方，你指揮一個連，向石友三發起進攻！」

十天，這是一個界限，只要馮玉祥能在這裏頂上十天，陳樹藩和劉鎮華必然受到鼓舞，而國民革命軍則有可能被迫改變作戰態勢。

「韓復渠，韓向方，你想要做什麼？你也想要倒戈嗎？」

「是的，是的。」石忠孝連聲說道：「總指揮請看，我部和圖書駐紮在此，在我們的左面，是韓張維璽營，其營營附韓復渠素來與我石營長交好，一旦我營起義，韓復渠必然協助。驟起發難，控制住了張維璽，什麼都好辦了。在我們的右翼，是劉汝明營，我營可以直接對其展開攻擊，則總指揮趁勢而出，漢中外圍陣地都屬於國民革命軍了！」

「……自己人和自己人打，打輸了投降也沒有什麼可恥的，中國統一之勢已經無可逆轉，營長何不放下武器，共同革命，強盛中國？總指揮有言在先，貴營全部按照國民革命軍正式編製改編，一律享受國民革命軍將士待遇，決不為難貴營。」

其後，國民革命軍以一個團又一個營的力量，迅速進入陣地，並在第一時間切斷前沿陣地與漢中方向聯繫。

這人叫石友三，11師的一個營長。當年他是北洋第三鎮吳佩孚部下，駐河北廊坊。不久，第三鎮兵變，石友三流落北京。其後再度從軍，投入馮玉祥部下，任其馬夫、親兵，後來一直坐到了營長職位。

「是，營長！」韓復渠根本沒有任何隱瞞：「北伐軍的勢頭已經無法阻擋，為了弟兄們的生命安全，韓復渠只能戰場倒戈！」

正想叫人，忽然看到自己的營附韓復渠匆匆趕了過來，急忙問道：「向方，出了什麼事了？」

石友三點了點頭：「韓復渠那聯繫了沒有？」

「我希望你們是真的準備起義了。」

旋即，石友三集中起全部兵力，對右和圖書翼之劉汝明營發起兇猛攻擊。又放出自己防禦陣地，等待國民革命軍增援部隊到達！

「戰略情報局已經成立，我軍戰場上的消息大多是由戰略情報局而來，我看怕是戰略情報局的工作已經細緻到了敵軍各營各連了！」

王銘章笑了一下：「你先回去，17日夜裡8時，以點火為號，舉行起義，我派一個團的兵力支援你們。」

「到！」

「來人，把營長請到下面去休息！」

王銘章點了點頭，放下瞭望遠鏡：「各團、營出擊，奪取漢中外圍全部陣地！」

可是這份名冊，讓王銘章和白崇禧都產生了一個錯覺：

5月18日上午6時，劉汝明命令全營放下武器，走出戰壕，向國民革命軍投降。

劉汝明營迅速成為孤軍！

馮玉祥一邊向陳樹藩告急，請求增援，一邊積極調兵遣將，準備在漢中將國民革命軍狙擊在此不少於十天。

但是陳樹藩和劉鎮華各懷鬼胎，彼此都想保存實力，誰也不願意主動出兵援助馮玉祥，加上對馮玉祥又大有猜忌，因此居然造成了馮玉祥獨力抗拒國民革命軍的局勢。

「那就好，那就好。」石友三長長鬆了口氣，面上神色也輕鬆了不少：「忠孝那，這次我們戰場起義，幫助國民革命軍奪取漢中外圍陣地，也算是立有大功，看來一個團長是少不了的了啊。」

若是在馮玉祥于漢中擺出決戰架勢之時，大舉增援，那麼依仗漢中之險，國民革命軍的https://m.hetubook.com.com進攻必然也有付出代價。

在名冊上的「倒戈」者中，石友三的名字赫然在列。

火堆，也在張維璽營的陣地上點燃。

「總指揮，信號來了！」

……

聽到了這一句話，劉汝明長長嘆息一聲。

陝西督軍陳樹藩手下有三個師，劉鎮華的鎮嵩軍也有三個師，另外加上地方軍，兵力足足有十幾萬之眾。

這人本來就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國軍北伐之後，眼看形勢不對，便動起了投靠國軍念頭。在南鄭落到國軍手中之後，石友三已經下了決心：

「混帳，你這個不忠不義的混帳！」張維璽勃然大怒，破口就罵。

戰鬥進行到天亮，劉汝明知道事已不可為了。

在陝西方面的作戰，其實一開始對於陝軍來說也不是不能一戰的！

陣前倒戈！

馮玉祥算盤打的好，但他的手下卻未必這麼想了。

石忠孝興沖沖的離開，王銘章從口袋裡摸出了大總統給自己的那份名冊，越看越是驚訝，把名冊交給了白崇禧：「參謀長，你看這。」

戰略情報局剛剛成立，一切對於他們而言都是新鮮事物，都需要時間去熟悉適應，這份名冊，完全是王恆岳憑著自己記憶寫出來的。

張維璽營。

韓復渠不慌不忙地道：「不必了。」

「是，謝謝總指揮！」石忠孝大喜，一個立正說道。

漢中的外圍陣地，因為石友三等人的突然叛變，完全落到了國民革命軍的手裡，漢中已經暴露在了國民革命軍的炮火攻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