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搖了搖了頭，嘆了口氣說道：「方老闆出了這事之後，基本就沒人敢上門了，也就是聶老闆夠朋友，還從外地趕過來看望。」
早在秦風前幾天來查看這家店鋪的時候，他就動了心，不過自家知道自家事，秦風的資本，尚不足以將這家曾經是國內玉石風向標的店鋪收入囊中。
「方老闆恢復的倒是不錯，不過受到的打擊太大。」
聶天寶是從最底層做起的，當年幹個體戶的時候，沒少受人白眼，只是有錢之後心理膨脹了，這一想明白，頓時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對於聶天寶這種薄情寡義的人而言，是否看望方雅志並不重要，而且他本來就琢磨著今兒不看方雅志的，秦風的話倒是給他找了個借口。
「嗯？聶天寶，來得倒是很快啊。」
「難說，要是以前的老方，那肯定是一口吐沫一個釘。」周立洪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怕是誰出的錢多他轉給誰了。」
「那……好吧！」秦風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說道：「聶老闆，您可是行里第一個見到我這物件的人啊……」
「行，老方這邊要是有什麼變化，我再給你電話。」
「咳咳……我們出去抽，這就出去。」
聶天寶擺了擺手，說道：「我在京城還要停幾天，有的是機會看望方老闆，倒是這一玉難求，秦老闆您的話可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今兒說什麼也要讓我老聶見到呀。」
「秦老闆，不知道方老闆恢復的和-圖-書怎麼樣了？」
千門中的那些人最喜歡的就是聶天寶這種貨色，因為這種人心中的貪慾，往往大於常人，也正給了騙子可乘之機。
秦風一把拉住了聶天寶往外走去，聶天寶也是個老煙鬼，跟著秦風就走了出去，兩人在醫院門口站住了腳。
正如同秦風所想的那樣，聶天寶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並且在那動亂年代里，不知道批鬥了多少牛鬼蛇神，也沒見遭到什麼報應。
點著了手中的煙，聶天寶隨口和秦風聊了起來，他在京城裡關係不多，而秦風是齊老先生的弟子，是個值得交往的對象。
我接手這家店，可以為方老闆帶來近200萬的現金，幫他銷售那些翡翠飾品，也能幫他帶來持續收入。
「嗯？聶老闆不是走了嗎？」
見到秦風答應了下來，聶天寶頓時喜出望外，他執意要去看玉，一來的確有幾分好奇，二來也是想和秦風這齊功弟子拉扯上一些關係。
而原本方老闆就有意退出翡翠市場，與我日後的生意也不會有衝突，將店子轉讓給我，這實在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啊……」
「成，咱們去哪裡？我開了車來的。」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那姓聶的也不算是正經行業發的家，未必就會聽信剪刀煞的說法，他要真是插手進來，這事兒或許還會再生波瀾。
「一套古玉？是什麼造型的？」
「什麼剪刀煞？都是那些風水師騙人的吧？」
周和*圖*書立洪說道：「不過剛才出門的時候老方給我說，聶老闆又打電話來，說今兒從石市過來，想和老方再談談，也不知道說的是不是這件事情。」
「周老哥，您不覺得我這種做法，其實和方老闆是雙贏嗎？」
「哎……哎，你們兩個，這裏不能抽煙。」
秦風並沒有讓開去路，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了包中華煙，散給了聶天寶一根，說道：「聽周老闆說了，聶老闆在石市生意做得很大，咱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啊……」
聶天寶回到石市想了兩天之後，發現自個兒整日里忌諱別人說那件事，等於是給人留下嘲笑的把柄，倒是不如見人就自嘲，別人總不至於還將這件事掛在嘴上吧？
周立洪點了點頭，他對那個聶老闆的感觀並不是很好，倒是很希望秦風能盤下這家店和自己做鄰居。
「對了，聶老闆……」
所以對於什麼所謂的「剪刀煞」風水格局，聶老闆根本就是嗤之以鼻，之所以匆匆再次進京，他卻是怕有和自己相同想法的人，將那店子接手過去。
這做玉石行當的人，沒人會嫌手頭古玉多的，是以聽到秦風的這番話后，聶天寶頓時有些動心，開口說道：「秦老闆，我現在就有空，要不……咱們這就去看看？」
聶天寶笑著接過了煙，很坦然的說道：「我是半路出家，做這行吃過不少虧，前幾年還被個小子騙了幾十萬，哪裡比得上秦老闆是科班出身呢？」
「嗯https://m.hetubook.com.com？這倒是有些麻煩啊？」
秦風皺起了眉頭，看向周立洪，說道：「周老哥，您說方老闆這答應的事情，不會再變卦了吧？」
「秦老弟，你既然想盤下這家店，可就要抓緊了，我聽老方說，那個石市來的姓聶的，這幾天還在猶豫著呢。」
秦風的腦袋瓜飛快的轉動了起來，忽然眼睛一亮，迎著聶天寶就走了過去，口中熱情的打著招呼道：「聶老闆，真巧啊，在這兒碰到了？」
如此一來，斷絕了各種希望幾乎完全山窮水盡的方雅志，縱然有再多不滿，也只能接受了秦風的條件，不過那一百萬的貨款押金，還是超出了秦風的預算。
聶天寶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我還就不信這個邪，當年破四舊的時候，那些風水先生一個個被打的屁滾尿流，怎麼沒見他們先把自家挑個好祖墳呢？」
看著周立洪轉身回了病房，秦風剛剛轉過身，就見到二十多米外，周立洪正拎著個果籃迎面走了過來。
「哪裡……哪裡……」
因為這事兒，聶天寶完全可以再等等，等到方雅志真的是山窮水盡的時候，他再去談轉讓的事情，肯定能將價格壓得最低。
周立洪是聰明人，雖然他還是懷疑剪刀煞的事情是秦風放出的消息，只是無憑無據的，他也沒必要得罪人，反而又透露給了秦風一個消息。
「開始是走了……」
眼看著已經出了住院部，秦風站住了腳，說道：「我和-圖-書知道了，周老哥，多謝你了，就送到這吧。」
「是秦老闆啊？您這也是來看方老闆的？」
聽到秦風說沒人敢來找方雅志，聶天寶倒是鬆了口氣，並沒有急著要進醫院，他甚至有種想要回酒店的心思。
「聶老闆，今兒不合適吧？」秦風往樓上看了眼，說道：「要不……您先上去看看方老闆，我在下面等你一會怎麼樣？」
聶天寶這剛剛抽了兩口煙，就被一個路過的護士看到，高聲斥責了起來，引得周圍過往的人，均是用一種指責的目光看了過來。
「真他娘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吃了一次虧，居然上趕著還想佔便宜。」看到聶天寶急切的樣子，秦風心中不由冷笑了起來。
所以秦風這才讓謝軒放出了「剪刀煞」風水局的消息，先將各方有意盤下《雅緻齋》的人驚退後，又揭了聶天寶的老底，讓他無顏呆在京城。
閑聊了幾句之後，秦風看似無意的說道：「你是經營玉石生意的，我有一套家傳的古玉，倒是想請您給掌掌眼估個價，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方便呢？」
「不用，我和方老闆是老朋友了，他住院就是我送過來的。」
聶天寶在京城的熟人並不多，聽到有人招呼他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不過秦風的那張臉讓他實在是太難忘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聶天寶那次在行內丟大了人之後，《玉石齋》主營的業務重心，也放到了和田玉上。
「沒錯，和周老闆過來看看。」
而且聶天寶還是和*圖*書特別善於捕捉機會的人，在解決了自己的心理問題后，他馬上就意識到，現在風雨飄搖的《雅緻齋》，豈不正是自己趁火打劫的最好時機？
突然出現這麼個變數，讓秦風原本很高興的心情變得糟糕起來，早知道當年在石市使個招徹底滅了姓聶的才好，省得現如今成了攪屎棍。
聽到周立洪的話后，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方老闆在玉石行多年，《雅緻齋》並不缺少名氣，但是它現在所缺的，無非就是資金周轉和解決內部矛盾。
聶天寶聞言愣了下，古玉以套來論的物件，一般常見於九竅玉，不過那東西是死人身上扒拉下來的，有人喜歡有人厭惡，除了八刀蟬之外，其餘的物件價格並不是很高。
聶天寶在石市算是個人物，但是來到京城，他屁都不是，生意做了那麼多年，他自然知道人脈的重要性，而齊功弟子的身份，足以使得他去巴結交好了。
但是方雅志賭石虧損了巨額資金，與那家店似是而非的「剪刀煞」風水格局，讓秦風看到了一絲希望，只是這年頭趁火打劫的人，並非只有秦風一個。
「媽的，想和爺爭？」
看見聶天寶幾口就將一根煙抽的差不多了，秦風又拿了根煙給他續上，說道：「這剪刀煞的風水格局，在風水局中十分出名，並且難以破解……」
要不怎麼有句老話叫做商場無父子？就像是聶天寶和方雅志這種十多年的朋友，在談及生意的時候，也無不想從對方身上多算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