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回歸篇
第024章 阿爾提密斯前的戰鬥

【希望,能夠稍微有趣一點吧。】
「相轉移裝甲啟動,武器管制鎖解除。」鐵灰色的裝甲出現紅藍白三色,基拉開始在屏幕和雷達上尋找敵人的蹤跡。
同時,這個狀況也隨著雷射通訊傳到了零式的穆眼前。「『回不去』?嘖!那個笨蛋!」
橋型起重機垂下的組件,被裝置在機體的背面。像是長出翅膀一般,這套裝備擁有四組微調火箭推進器,可以大幅提高強襲高達在宇宙空間或大氣層內的機動性。另外武器則是收藏在雙肩的光劍和57mm光束來複槍。
同時,零式速度不減地穿過威薩利斯的上方,射出一道鋼索。錨鉤刺進威薩利斯的外壁后,慣性作用使得零式的機身如鐘擺一般改變了方向,穆隨即趁勢切斷了鋼索,敏捷地脫離了這個宙域。
就在伊扎克想更進一步質問時,門打開了。尼高爾走進來,一見這副景象便出聲制止。「你們在什麼!請住手,別在這種地方!」
娜塔爾的聲音響起。「準備MS戰鬥!飛彈發射管13到24號填科林斯飛彈!兩舷的巴里安特炮啟動!儘快輸入目標數據!」
「我知道了。請多小心。」
在穆充分地接近敵艦之前,必須為他爭取足夠的時間;在這段期間內,基拉得守住大天使號才行。
「喝啊啊啊啊!」穆狂暴的吼叫著,以最大加速沖向威薩利斯號。眼看著威薩利斯號的引擎聲突然升高,推進器也開始噴射,卻已經來不及了。零式輕輕的閃過敵艦自動防禦裝置的迎擊,伸出了線控式炮筒。目標是仍在提升功率的巨大輪機部。穆連續發射性炮,將所有的火力都投註上去。
正當戰鬥的準備工作緊鑼密鼓之際,負責分析敵機情報的達利達卻倒抽了一口氣。「機種已確認,這是!是X系列,X102、X103、X207!」
閘門緩緩的打開,對面是一片不斷閃礫的星海。彷佛要被吸入的那股錯覺,還有對先前幾次戰鬥的恐怖全都一齊湧現,握著操縱桿的手自然而然的顫抖起來。基拉緊緊的閉上眼睛。然而,閉上眼之後的黑暗裡,卻浮現夥伴的臉。
伊扎克又瞪了阿斯蘭一眼,這才甩開他離開了更衣室。迪亞卡也跟著出去。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大天使號,強襲高達就會被擊墜與此,幸好,穆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基拉,難道我真的非得向你開火不可嗎……?
戴上耳機麥克風的米麗雅莉亞,在屏幕中看來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
差點死在伊扎克手中的基拉,最終靠著阿斯蘭的幫襯,穆的救援,最後活了下來,活著回到了大天使號。
基拉的吶喊被一道射來的光束打段。又一架新型的MS迅雷不及掩耳地衝進基拉和阿斯蘭之間。兩人猛然驚覺,以調整者特有的反射神經躲www.hetubook.com.com開了這一擊。
「我不是地球軍!」基拉不假思索的反駁。「只不過,那艘船上面有我的同伴,有我的朋友在上面!」
阿斯蘭想,若能說服他,他們就能再一次在一起了。他們是同胞,他一直相信,只要跟他講道理,他一定會懂的……
穆走下機庫時,已經歸艦的強襲高達還沒有開啟閘門。整備士馬德克正在對裏面喊話。
機庫里,基拉穿著駕駛服出現時,穆說話的口氣像是在調侃他似的。「看你穿成這樣,總算想通了嗎?」
「哎呀呀。」
想起對克魯澤承諾過的事情,一股令全身血液為之冰冷的絕望油然而生。
「引擎起動!同時發射主炮!目標是前方的納斯卡級!」
肉搏戰,才是高達的決勝負的手段。
「輪機區損壞嚴重!推力降低!」
「基拉!」米麗雅莉亞看見這種情況,不安地提高了聲調。
「佛拉達上尉傳來雷射通訊!『作戰成功,即將歸艦』!」大天使號的艦撟上歡聲雷動。托爾等人不禁互看了一眼,感覺鬆了一口氣。
阿斯蘭別過臉去。「先讓我靜一下好嗎……尼高爾……」
穆已經猜到大概的情形,便徑自過去操作外部鎖,強制打開了閘門。
「我也跟小兄弟說明過計劃了。」作戰計劃,穆的提案。既然遲早要被追上,乾脆趁敵方攻擊集中在明處的大天使號上時,由穆暗地裡駕著「零式」抄前,直搗前方的納斯卡級敵艦。「這項計劃的關鍵就在於時機的掌握,其它就拜託你們了!」
「勞亞級接近後方90!」
被阿斯蘭攔住了。「不要!」
迴避對方臉上擔憂的神色,阿斯蘭頹然地走出了更衣室。漂浮在走道上,他的神情突然激憤起來,對著牆壁就是狠狠一拳。「基拉……」
暴風高達用了它的94mm高能源收束光線來複槍。反光束爆雷管粒子分散了它的威力,但仍有少部分穿透而擊中了舷側,全艦因衝擊而急速的搖晃起來。純白的裝甲頓時發紅而白熱化。艦橋上的托爾等人不由自主的驚叫出聲。
輪機部擦過眼前。看見它噴出火光,穆興奮的振臂高喊:「好哇!」
艦橋上的達利達已經早一步捉到敵方的機影。「後方有三個熱源接近!距離67!是MS!」
「艦長,時間差不多到了。要出動啰!」
皮稍微厚了點的大天使號,在兩台高達的攻擊下,艱難的防守著。而能夠解圍的強襲高達卻被伊扎克的決鬥高達逼的快瘋了。光是躲開連番射來的光束便已令基拉應接不暇。
「啊,是!上尉,您也多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管制士驚訝的叫了起來。「本艦底部有接近中的熱源。是MA!」
被兩架X系列擺布著,強襲高達根本無法接近和圖書大天使號。
結束與艦橋的通訊后,穆也跟基拉通話。「我走啦,小兄弟。反正你只要想著顧好本艦和你自己就行。」
基拉看了對方的機體數據,驚訝得不禁屏息。「X102決鬥高達?那,這也是……」
是被奪走的X系列之一,決鬥高達。藍白雙色調的機身,擁有五機中最標準的規格,雙肩裝備有光劍,手中的武器是可並用175mm榴彈炮擊管和57mm光束來複槍,這些則是和強襲高達共通的基本裝備。
「同樣是調整者的你,為什麼非得和我們作戰不可?」阿斯蘭的一字一句都刺進基拉的心,基拉自身的迷惑再度籠上心頭。「你為什麼在地球軍陣營?為什麼要幫自然人?」
辦得到嗎?基拉不禁感到莫大的壓力。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通訊機中跳了進來。「基拉。」
「歸艦信號?想得美!」伊扎克還纏著強襲高達。可能想至少在撤退前擊落這架MS吧,否則就形同全面失敗了。
「阿斯蘭!」焦慮在催促著,被阿斯蘭擋著又無法展開攻擊,基拉那股無處可去的憤怒只好爆發出來。「你才是,你為什麼在扎夫特!你自己不也說過最討厭戰爭了嗎?」
為了讓炮口向下,戰艦做了急遂的翻轉。難民們所在的重力區也受到影響,重心不穩的人們紛紛發出悲鳴。
「收到!Lohengrin一號、二號,準備發射!」「陽電子槽填充達臨界值,炮口集束環電位穩定!」
「是,麻煩你了。」
等到房裡只剩他們,尼高爾才遲疑地看著阿斯蘭。「阿斯蘭……我也覺得那不像你的作風,可是……」
「我們又何嘗不是呢。」穆回應道:「天底下沒有人會喜歡沒有意義的戰鬥。只可惜不戰鬥就沒法保護人,只好一戰了。」
緊接著迅雷高達繞到戰艦底部,該處的巴爾幹炮炮口全開。這時瑪琉叫道。「用Gottfried!全艦采左旋角30、左轉舵20!」
強襲高達的駕駛艙中也響起了敵機接近的驚告聲。基拉啟動推進器,舉起光束來複槍。鮮紅色的機體正在接近,是神盾高達。
「啊……」直到這一刻,基拉開始劇烈的發抖。穆溫柔的拍著他的肩膀。在他的心裏,這一刻的少年就像他至今看過的每一個普通新兵一樣,只是個年幼而容易受傷的存在。
一叫出他的名字,基拉的整個身體震了一下。他的喉嚨發出一個聲音,彷佛這才想起來呼吸似的,急促的喘氣。
瑪琉緊握的拳頭才剛放鬆,立刻又挻直了腰桿。「機不可失!攻擊前方納斯卡級!」
這些MS敏捷的移位交錯,實在難以掌握,貿然介入反而會擊中友機。
他將那十根像黏在操縱桿上似的指頭一根一根的扳開來,然後輕敲基拉的頭盔。「做得和*圖*書很好……」
大天使號。
撤退的信號從雙方的戰艦中傳了出來。
這個曾經就在觸手可及的不遠處,卻只差一步就擦身而過的朋友之名。
對付決鬥高達就已經讓基拉用上了全副精神,加上暴風高達,這怎麼能夠承受的了,一下子要同時應付兩名對手,不免顧此失彼。在沒有上下左右之分的宇宙空間中,基拉早已分不清自己是朝向哪一邊、又是以誰為對手,只知道一股腦兒地跟著准心射擊,儘力閃避射向自己的光束;眼前能源表正在一格一格下降,指標已經逼近了紅色域,他也沒能注意到。
要不是大天使號採用的是複合裝甲,估計,大天使號,早就被打爆了。這個時代是MS的時代。在洲際導彈無法使用的現在,戰艦,不過是用來支援MS的道具罷了。
「以後我就負責MS和MA的戰鬥管制。請多關照啰。」最後那一句說完,她還羞澀的眨眼一笑,結果被後面的傑基斥訓「要說『請多多指教!』」令基拉不由得笑了出來,緊張的心情總算稍稍抒解。
威薩利斯的艦橋刻烈地搖晃,警報聲大作。
在艦橋的克魯澤突然抬起頭。一股特異的感覺像是沿著皮膚竄上來似的,熟悉到不能熟悉的這種感覺,正逼迫著喚醒他內心深處那股憎惡和愉悅似的戰慄。
艦橋上傳遞的訊息,以及穆和瑪琉的對談,從通訊線路中流泄進來。
基拉噘起嘴,有些尷尬似的回答。「上尉都說了啊,現在能保護這艘船的只有我們。我當然還是不想戰鬥,可是我想保護這艘船。因為大家都在這上面。」
我不是弧單的。基拉睜開眼睛,堅定的看著前方。「基拉·大和!強襲高達,出擊!」
「阿斯蘭?」兩機在高速下接近,以毫髮之差的距離擦身而過。
「什麼?!」乘員們剎那間全都怔住了,只有瑪琉乾澀的聲音喃喃響起。「他們把搶到的G全都投入戰線了?」
「我擔心強襲高達的能源殘量。」娜塔爾聲音中夾著焦急。
「哇啊!」基拉情急之下,舉起了反光盾擋下這一擊。
「第五鈉性壁損壞!發生火災!損害控制,隔間封鎖!」
克魯澤隊,待機室,阿斯蘭狠狠的被摔在牆上。「你這傢伙,竟然!」伊扎克那張端正的臉氣得扭曲,他揪著阿斯蘭的胸口。「要不是你當時做出那樣多餘的事情!」
彈射器將高達彈射出去。伸長,緊繃的充電電纜自機體扯落後反彈;急遽的衝力今基拉的臉也扭曲了。不過在下一個瞬間,他已經被拋進了虛空中。
基拉的雙手還緊握著操縱桿,整個人僵直在座位上。穆從艙口探進半個身子,靠向他身旁。「喂,你在幹什麼呀,好了!基拉·大和!」
基拉猛地驚覺。是的,這場戰和他一點都沒有關係。早在那之前,他hetubook.com.com和阿斯蘭就是朋友,他們有什麼理由要敵對而戰呢?
「多虧你的無視命令,這下子臉丟大啰。」靠在更衣室牆上的迪亞卡也半挖苦的說道。阿斯蘭一句話也沒回,只是別過視線。
「零式」的機身一沉,像墜落似的離艦而去。基拉在駕駛艙里目送著他,一面自言自言說道:「……能成功嗎?」
大天使號。
雖然已經被鄭雙龍給打的很凄慘過,但是,伊扎克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戰鬥,這樣敗給自然人的戰鬥。
走到旁邊一問,只見馬德克神情困惑地轉過頭來。「沒有,那小子遲遲不肯下來……」
屏幕上,穆瀟洒地笑了笑,之後便切斷了通訊。「穆·拉·佛拉達,出動!——在我回來之前可別沉船哦!」
「基拉!」在他們會機之際,擴音器中傳進阿斯蘭的聲音。「住手!我們不是敵人!對不對!」
穆不解的問道:「怎麼啦?」
「伊扎克!下撤退命令了!」阿斯蘭勸阻著,他卻充耳不聞。堤亞哥好像也不願意脫離戰鬥,明明是有著優勢的戰鬥,這樣的戰鬥,不取得一點戰果,怎麼能夠接受。
在基拉和阿斯蘭交涉的時候,大天使號,被三台高達打的非常的凄慘。看到這樣的情況,基拉準備去救援大天使號,可是……
「發射!」在娜塔爾的號令中,特裝炮Lohengrin噴射出火光。極具壓倒性的火力。
在高雄防衛戰中,伊扎克被鄭雙龍欺負的很凄慘,駕駛的吉恩好幾次都變成人棍,可是,這不代表著伊扎克的水平差,怎麼說都是紅衣精英,欺負欺負一個剛剛接觸MS的基拉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你在這裏責怪他也於事無補吧?」儘管外表溫和,尼高爾對伊扎克的憤怒卻不為所動。
在裝置的同時,基拉確認翔翼已呈十字狀展開后,便讓強襲高達走向前,在彈射器就位。
基拉被伊扎克欺負的不行了,大天使號也不好過,被迪亞卡駕駛的暴風高達,尼高爾駕駛的迅雷高達打的快沉了。
機組員如哀嚎般的聲音,接二連三的傳達了戰艦的狀況。「敵MA脫離!」
「米麗雅莉亞?」
「你在磨蹭什麼?阿斯蘭!」伊扎克的通訊傳入。
但是怎麼可能打的中,伊扎克可不是基拉這個剛剛接觸MS的菜鳥,決鬥高達卻輕而易舉的閃開了。
兩機衝撞之後又分離。不想讓敵人接近而連射來複槍的強襲高達,和企圖接近敵機以一決勝負的決鬥高達,兩者在纏鬥間不知不覺的接近了大天使號。苦於進攻不成的暴風高達注意到它們,立刻像是發現獵物似的將機體掉轉過去。它將裝備在右肩的350mm炮擊管架在腰際,向強襲高達開炮。
最初對發動攻擊的猶豫,此刻漸漸轉為焦燥和恐懼怎麼樣都射不中敵機。在恐懼與https://www•hetubook.com.com焦慮的作用下,基拉駕駛的強襲高達的來複槍一個勁兒的狂射,卻在一眨眼間讓決鬥高達欺近到眼前。
基拉的眼神還空虛的看著前方,穆直視他的雙眼。「已經結束啰,小兄弟。」
基拉眨了眨眼睛。因恐懼而僵硬的身體,這才開始動了起來。穆露出有如父親般的笑容說道:「我跟你都沒死,戰艦也平安無事,這不是很好嗎?」
「你應付不了就讓我來啊!退下!」將基拉駕駛著的強襲高達逼得喘不過氣來的伊扎克,對著阿斯蘭喊道。
瑪琉發出號令的同時,引擎低沉的吼聲也提高了。225cm二連裝高能收束火線炮自兩舷側抬升。
爆雷一打出去,立刻炸裂成細微粒子散開。位在兩舷的十六門75mm對空火神炮炮塔巴爾幹炮,自動追蹤著兩架MS,打出了一片彈幕,艦橋後部的空防禦飛彈也接連發射。
參雜在正規士兵群里,托爾等人也神情嚴肅的專註在控制台上。
「掩護他!」瑪琉說道。
陽電子的漩渦貫穿了宇宙空間,擦中了已受重創仍勉力采居迴避行動的威薩利斯右舷。凄厲的衝擊卷了該艦。至此,威薩利斯已然完全失卻戰鬥能力,只有脫離戰線一途。
「可惡!」一直閃躲、一味防守的基拉,終於忍不住將瞄準器拉到眼前。他舉起了光束來複槍,瞄準后扣下扳機。
「反光束爆雷發射!巴爾幹炮,別讓MS接近本艦!對空導彈設定成自動發射!」
阿迪斯摸不著頭緒地望著克魯澤。這也難怪。那種感覺是不可能傳遞的。然而,阿迪斯僅只剎那間的反應遲鈍,卻令克魯澤心底升起焦燥至極的不耐。
「真是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在宿舍中抱著雅典娜休息的鄭雙龍感受著大天使號的震動,睜開眼睛,再一次的添加了一個結界。然後,震動就再也沒有影響到這間被結界包圍著的宿舍。鄭雙龍愉悅的輕吻了一下身邊的莉莉婭娜,眯上眼睛,再一次的睡了過去。
「我們是四架一起上耶!竟然還不解決!這種屈辱!」
「阿迪斯!輪機部出力調到最大,降低艦首!俯角60!」一道命令沒來由地從克魯澤口中跳出。
「在這種戰情況下太難了!」娜塔爾卻如此回答。
「主炮發射!」炮口釋放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忽然間,穆覺得這個少年好可憐。對基拉來說,這幾乎是他的初次上陣。新兵多半如此,因為在過份恐懼下而嘔吐或失禁都不算罕見了,能活著回來更是了不起。可是,就因為基拉高人一等的能力,他們竟然幾乎忘記這名少年甚至稱不上足齡,也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根本就是個突然被丟進實戰的門外漢。
基拉重新打量眼前的這個人。原來是這樣啊,他想。原以為軍人跟自己之間是遙不可及的,現在看來,基本的心情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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