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卷 刪去的現代部分
第007章 指鹿為馬

「喂——還有人在嗎?可惡的瘋婆子——」小雨不死心地拍著鐵門大聲叫喊。
「越說越離譜了,已經還給你的東西怎麼會又同我要?你當我的腦袋進水了么?哈哈哈哈——」我看著衡若楓放聲大笑。
「我可以說不么?」我苦笑地說道。
「這個東西,不可以放在屋子裡面。」衡若楓忽然看到了地上的那柄長槍,就吩咐手下將它抬到外間去。
有人來了!我心中一沉,在這個節骨眼上面,任誰來了對我們都是很不利的,尤其是我們的工具還都散落在地面上,一看就知道是幹什麼的。
躺在我們面前的鐵棍實際上已經不能被稱之為鐵棍了,它的總長度大概不到些三米,通體黝黑中泛出一些微微的血紅光芒,在另一端上是長約兩尺的尖刃,頂端的三個尖刃,呈弧線形向下收回到棍身上,形成了兩側的鋒刃,在月光下明晃晃地閃著寒芒。
「你很不合作呀!這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那人有些不耐,兩眼一瞪道。
「小孩子不懂事,莫怪莫怪!」我連忙替小雨說好話,接著作出一副拿不準的樣子說道,「酒樽這東西的確是有些古怪,在我發現上面秘密銘文的時候就碎掉了,我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將殘片重新熔化加工,制了一個贗品給你們交差。當我順藤摸瓜來到這裏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被你們給圍上了,真是有些流年不利!」
「喀嚓——喀嚓——」就在我們兩個人準備收拾行裝,將這柄槍帶回帳篷的時候,幾到白閃閃的光芒將我們圍在當中,晃得睜不開眼。
「那是我教中聖物,已經流失了數百年,機緣巧合下方才回到我的手中,你說重要不重要?故老相傳,它是受命于天的寶物,可以令人逆天改命,長生不老,你說我如何會不上心?」白立德終於說出了酒樽的秘密,眼睛裏面流露出來的卻是對於權勢地位的狂熱。
小雨將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走進來的一行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就直說吧!」我不能再裝糊塗了,就很乾脆地說道。
「別白費力氣了,人家在沒有想好怎麼對付我們之前是不會出現的。」我坐在房間的一角,用手細細地撫摸著新得來的這柄三尖兩刃槍。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那人聲明道,「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是一個身份神秘的人,自然不會希望自己的行蹤曝露,因此我也不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長久地耗在這裏。如果你總是採取這麼不合作的態度,對你,對林小姐都沒有什麼好處。」頓了一下補充道,「有時候,我總是被迫採用一些比較極端的手段。」
「應該就是我正在挖掘的那個地方,相信你只要接著挖,就可以真相大白。」我說道。
「還是女孩子家心細!這麼說來,我們還是有賭注握在手裡!」我眼睛一亮,在道上混的人,如果說沒有幾個說得上話的朋友,那是不可能的。相信有了這些證據,要扳倒白立德還是有把握的。
「是你?!」我有些驚愕地望著對面的男子,胸中如怒海波濤一般翻騰不止。
「好吧,好吧,我投降!說吧,究竟要讓我做什麼?」我舉起雙手,表示認輸。這幫傢伙還真狠,一下子就摸住了我的軟肋。
「果然是個人物,難怪衡經理會栽在你的手上。」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誰知道呢?先扛回家再說。」一時之間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主意,對於兵器的鑒定可不是我的強項,況且這條槍除了來歷有些不明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痕迹可尋,同工藝品商店裡面的陳設品別無二致。
「算你厲害!」我一看事不可為,就放棄了抵抗,狠狠地瞪了衡若楓一眼,不再說話。
「我不但要酒樽,更要酒樽後面的東西。」那面具男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怎麼還能坐得住?」林思雨踹門無果,又把矛頭轉到了我的身上,毫不客氣地指出,「現在人家只是把我們禁錮起來,說不定到了明天就是嚴刑拷打,後天就要殺人滅口啦!」
「不會是二郎神的兵器掉落人間了吧?」小雨看似玩笑一般的話語裏面夾雜著一絲顫音,顯然是非常激動。
「其實這隻是一個誤會,我根本就沒有拿你們的東西。」我一臉無辜地對身旁的幾個大漢說道。
「就是這個——」為了取信於他,我直接將用來記錄那幾句話的小筆記本取了出來給他。
「這下你應該相信我的誠意了吧!」面具男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一雙眼睛有些眯縫著,寬闊的額頭上面有著深深的幾道刻紋,薄薄的嘴唇昭示著他並非是心胸寬闊之人,偶爾從眼睛裏面射出來的冷森厲芒令人不寒而慄。
只見面具男脫去斗篷,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們,雙手在面具上按了幾下,黃金面具被卸了下來和_圖_書,露出了有些蒼白的一張面孔,然後慢慢地將身子轉了過來。
「可是我們還是沒有辦法出去啊!手機都被搜去了,我們沒有辦法同外界聯絡!」小雨有些泄氣地說道。
白立德沒有答話,旁邊的衡若楓非常利索地將手槍拔出,指在了小雨的頭部,冷冷地看著我。
「特異功能——」我洋洋自得地說道,心想練了許久的功夫終於還是派上了用場。
「帶走!」衡若楓見問不出個什麼,俏臉生寒,就命令手下把我們兩個押下山來。
原來藏槍的地下似乎還有一個比較大的空間,不過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探察了,還是見好就收比較穩妥一些,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如果要繼續探究的話,沒有幾天的工夫是完全不可能的。
「六先生果然不簡單,居然是文武兼修啊!」衡若楓笑吟吟地看著我說道,一支銀光閃閃的小手槍正指在林思雨的太陽穴上。
「沒有那麼恐怖,人家也只是求財而已,殺我們又有什麼好處了?」我不急不徐地回答道,接著話鋒一轉斷言道,「說不定,他們的老闆很快就會出現了。」
我自是不肯輕易就範,氣息下沉,兩個膀子一較勁兒,大喝一聲,將兩個壯漢給摔了出去,雙拳化掌,來了個豎立胸前的姿勢,沉著地看著衡若楓。
「話雖如此,難道我們以後真的要聽從白立德的擺布嗎?他那些事情,只要一沾上,可就沒有回頭路了。」小雨很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我的兼職很多,不但是唐宋風情的老闆,也是JV夜總會的主人,更是聖教的第三十九代教主,但不知道你更喜歡同哪個角色打交道。」面具男非常狡滑地笑著說道,臉上的皺紋也被擠了出來,像是乾枯的榕樹皮。
「誰說沒有辦法了?這不是鑰匙么?」我得意地用手挑著一串鑰匙,笑嘻嘻地看著小雨。
「我覺得並不可笑!」衡若楓冷冷地看著我說道,素手一揮,立時有兩個壯漢沖了上來,各執我一臂將我架了起來。
「老闆?」衡若楓對面具男的舉動有些不理解,奇怪地看著他。
「你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東西已經被你取出來了,等人家回來我們還有什麼戲唱?」小雨見我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於是沒有好氣地質問道。
「三尖兩刃槍——」我同小雨對視一眼,同時喊了出來,不約而同地感到了地上這個大傢伙的分量。www•hetubook•com•com
「好啊——真沒想到,沒想到六先生這樣聲名遠播的人物,居然也是同道中人,我的運氣真的很不錯呢!」一個女聲從對面傳了過來,聽起來非常的耳熟。
「當然有!只要能出去,我就可以讓他身敗名裂!」小雨忽然展顏一笑,如同變魔術一般地從頭髮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發卡來,在上面輕輕地一按,居然是剛才我們同白立德對話的全程錄音。
「月圓之夜,紫金之顛,酒樽下落,天外飛仙?這是什麼意思?」白立德將筆記本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后迷惑不解地問道。
正在抒發豪情壯志的白立德同他的小蜜衡若楓立刻對小雨怒目而視。
那面具男揮了揮手,將手下摒退,屋子裡面只留下我們四個人。
「此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麼我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多年來養成的靈覺告訴我,應該在什麼地方同此人打過照面,不由得沉吟起來。
「怎麼會是你?莫非你才是唐宋風情的幕後老闆?」我望著那人,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在H市勢力如日中天的官場人物,居然會是衡若楓的幕後老闆。如此,我以後還怎麼想在H市混下去?看來,我早就在人家的監控之中了。
我們被關押到山腳下的一處別墅中。
「這個么?」我故作沉吟狀片刻后,恍然大悟道,「化妝舞會?!」
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白立德將所有的人手都拉上了山頂,想來他是擔心夜長夢多,希望儘快理出個頭緒來,畢竟,這並不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驚動了當地的政府就糟了。
「我需要的是有用的人才,雖然我對你的手藝非常欣賞,而它也的確會給我帶來高額回報。但是,如果你不把酒樽的事情交代清楚,我也只有認痛割愛了。」白立德面無表情地說道。
「上山露營自然沒有什麼不妥,不過帶著這些東西上山就很有問題了,我相信有人一定會非常感興趣的。」衡若楓用穿著長筒皮靴的腳踢了踢地上的探鏟等物,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你們么,就只好先委屈一下了!等我們回來以後,會把你們放出來的。」衡若楓轉過身來,將門上的鑰匙扔在外間的桌子上,嫵媚地笑了一下說道,「鑰匙就在這裏,想出來就過來取,哼哼——」說完就徑直走了出去。
「著急有什麼用?」我依然是很安然的樣子,「更何況,那下面一和圖書定還有別的東西存在,我也不算是說謊,再加上筆記本上面寫的那些字,相信白立德沒有懷疑的理由。」
兩名手下將一把大個的靠椅抬了進來,放在我們的對面,那人四平八穩地坐了下來,叼起一支煙斗,將目光重新定位在我的身上,而衡若楓等人則侍立一旁。
「兒童不宜。」我小聲答道,心中暗想那種紅燈區我自然是不會帶你一起去了。
頭痛,真的是很頭痛!我不覺心煩地撓了撓頭,非常不解地問道,「市長大人,雖然那酒樽的確是件不錯的古董,也不至於讓您如此上心吧?」
「碎掉了?!那怎麼可能?!」白立德有些震驚地問道,「銘文上面究竟是寫了些什麼?」
眼睛逐漸適應了光線的突然變化,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我們的視野。
「JV夜總會是什麼地方,很有名嗎?」林思雨在我一旁悄悄地問道。
「酒樽後面能有什麼東西?更何況,酒樽根本就不在我的手裡面啊。」我有些無奈地答道。這話倒是真的,我也沒有想到那酒樽竟然會縮成一個裝飾品套在槍桿上面,現在同我要這東西,著實是無從談起了。
「可惜他的舊主人淮南王劉安也沒有沾到一星兒半點兒的光,倒是自己一家老小被殺了個雞犬不留是真的。」小雨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不過他說什麼聖教的教主,那又是什麼了?邪教么?奧姆真理教那種?不好好地去做他的市長,難道邪教教主更有誘惑力嗎?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酒樽而已,如果你現在能夠拿出來,我自然是不會影響兩位的好心情的。」衡若楓的目光在我同小雨之間轉來轉去,語帶嘲諷地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直說吧!這些東西還不能讓我怎麼樣!」我有些不耐,粗聲問道。
「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政客,不是你能想象到的那麼簡單。」白市長似乎看透了我心中所想,有些高深莫測地說道,「如果你肯替我做事,一切都可以順理成章。」
接著,房間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一個戴著黃金面具身披黑色斗篷的中年人在衡若楓的陪同下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抬起頭來望著那人,卻瞧不出一個究竟來,面具將他的容貌遮了一個嚴嚴實實,只有兩個眼孔露了出來,陰森森的目光居然有如實質一般在我們身上掃視了一遍,頓時令我們心生涼意,有一種小雞被黃鼠狼盯上的感覺。
幾名大漢面無表和*圖*書情地看著我,並不答話,行下山來,將我們兩個人推推搡搡地攆到一輛越野車上,然後點火啟動,向前駛去。
接著白立德又戴上了他的黃金面具,讓衡若楓將手下們召集起來,吩咐帶上各種工具,準備去山頂勘察。
「不然,你又有什麼辦法?」我看著天真的小雨,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H市可是他們的天下,他本人又是什麼邪教教主,難保不會養著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兇徒,我們有什麼資本可以同他斗?」
「什麼!沒有?!」衡若楓聞言臉色立刻一變,面如寒霜般地盯著我。
一名大漢將我的行囊徹底地翻了一遍,然後在衡若楓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句什麼。
「我想我們之間的智商還是存在一些層次上的差異的。」我淡淡地答道。
「衡小姐?」我認出了對面的女子,心想肯定是債主上門無好事,於是皺起眉頭來故作鎮定地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難道上山宿營也有什麼不妥么?況且,這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難道六先生不覺得應該對我說些什麼嗎?」對峙了片刻,那人覺得應該打破僵局。
「難道我應該說些什麼嗎?」我有些不高興地反詰道。
「哎——我們怎麼辦?」小雨見眾人一鬨而散,只留下我們兩個人被困在屋子裡面,就拍打著鐵門問道。
「放我們出去!」林思雨憤怒地用腳踢著房間的大門。
「一定是在找酒樽,可惜你們再也找不到啦!」我心中一片輕鬆,暗自慶幸不已,有些得意地睨視著衡若楓那吃癟的衰樣兒。
「如果真的沒有東西,你六先生會屈尊降貴千里迢迢地來到這裏,在三更半夜到這荒郊野外賣苦力?」站在一旁的衡若楓出言譏諷道。
白立德盯著我看了一番后,說道,「好!我就暫且相信你一次,希望你沒有糊弄我!」說完後用手在桌子上面不動聲色地按了一下,將身子站了起來。
「鑰匙?怎麼回事?」小雨看了看外面空空的桌子,又看了看拿在我手中的鑰匙,驚喜地問道,「難道是——」
「我更情願同你的正面形象打交道,市長大人。」我看著面前得意異常的面具男,嗓子有些枯澀地說道。眼前不是旁人,正是我們的父母官白立德,那個一臉正氣三句話不離父老鄉親的敦厚長者。
「明人面前不必說暗話,你覺得我這個裝束應該是做什麼的?」那戴面具的中年人話鋒一轉,兩手張起擺了個造型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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