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過狙擊槍望著準星里的越軍坦克軍長,但卻沒有急著開槍……而是把視角轉向了坦克前方引導坦克前進的步兵,他手裡正拿著一面小紅旗,時不時的揮舞一下再吹幾聲哨子。
但是……如果要打八百米外的目標,那就不得不考慮風力因素了。
任何在空中飛行的物體都會受到風力的影響,子彈也不例外。我們在一般情況下可以不用考慮風力,僅僅只是因為目標距離近風力影響不大。
山頂陣地上有些地方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有些地方探出頭去就能看到越鬼子,縮回腦袋鬼子就看不見你,槍炮之類的就更是打不著你……我們管這些地方叫稜線,這是最好的投擲手榴彈的地方,在這個位置投擲手榴彈說白了就是我能炸得到你你卻打不著我,當然這也是很好的狙擊位。
眾所周知,坦克車長就是一輛坦克的靈魂,也是坦克乘員中的領導,所以這車長往往由經驗豐富的老坦克兵擔任,職責就是協調和指揮坦克內部成員之間的合作,以及坦克與外部成員的合作。
不過我也不會打那些步兵,因為我的目的,是想告訴戰士們坦克也沒什麼好怕的,它們一樣也可以被擊敗。所以……我的目標就必須是與坦克相關的人員。
我放下望遠鏡,思考了一會兒,再慢慢地把狙擊槍架了上去。
「都給我閉嘴!」我不耐煩的朝他們罵道:「撤退?你們知道越鬼子為什麼要和-圖-書打仗嗎?就像你們說的,咱們大部隊都已經佔領柑糖了,316A師佔領239高地也沒有意義了,那他們幹嘛還要打?他們吃飽沒事幹了?」
這不……他們的步兵正在公路上堆一些石頭或是圓木之類的,然後讓坦克的前部壓上去……結果整個坦克的前部就高高翹起,坦克炮也就能打得著我們的山頂陣地了。
果不其然,羅連長臉色鐵青的跑了上來說道:「後面也有越鬼子,看來他們是不要我們的命不罷休了!」
我沒有急著架上槍,而是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陣。
……
「二排長!」
我這麼一說戰士們就愣住了,不只是因為我的態度嚇人,更因為他們誰也想不明、猜不透這其中的原因。
當然,我對這樣的小兵也不會有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他手裡的那面小旗。
這越軍坦克似乎不慌不忙的在找合適的位置……我們都知道坦克炮有一定的射角不是?我記得老頭曾經說過越鬼子用得最多就是蘇聯的T54坦克,我不知道面前這款坦克是不是T54,也不知道的它的最大射角是多少,但卻知道它在平地上肯定打不著我們的山頂陣地。
抱怨……則是因為別的高地的戰士都一槍沒發,就我們連隊打生打死的,到最後戰爭都可以說結束了還是不得安寧。
「砰!」
不過……越鬼子似乎有他們自己的辦法。
……
我沒有再和*圖*書留戀自己的戰果,而是把視線馬上就轉移到第二輛坦克的車長……我這麼著急有兩個原因,一是擔心坦克車長發現有狙擊手而躲回坦克,另一個……則是時間距離越短風力變化就越小,風力變化小也就意味著偏移量也相差不大。
「還是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刀疤的話也正是我想說的,316A師既然已經沒有佔領這個高地的戰略意義,那他們幹嘛還要打呢?
這要是說出去,那就不僅僅只是樣榜師的招牌被砸的問題,甚至還會影響到整個越南軍隊的士氣。
「哭,哭你個球啊!」刀疤一腳就把王柯昌給踢倒,罵道:「要想活著回家就起來給我打仗!」
越軍步兵手中的小旗,就告訴了我風的方向,風是從右往左吹,所以我的準星得往右偏一點……只是,這是我第一次在考慮風力的情況下開槍,所以拿不準多少風力該打多少偏移量。
因為現在正是天色將亮之際,光線不是很好,這使得車長不得不掀開艙蓋將上半身露出艙外進行指揮協調。我想,這其中也有越軍以為我方距離坦克太遠不可能會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因素。
這要是在一般情況下也許沒錯,只是他們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手中還有把狙擊槍。
「哇!」的一下,王柯昌就哭了出來:「我不打仗了,說好勝利的,說好可以回家的……我不打了!」
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和_圖_書坦克車長。
不是嗎?一個越軍樣榜師,一個越軍王牌部隊,本來就應該打出氣勢來給整個越南軍隊做榜樣的,可結果是什麼?一個團的兵力打我們這一個連駐守的山頭也死傷慘重,打到最後也沒拿下來不說,還讓我們給搞掉了兩個炮兵營……
恐懼是根本就對即將要來的惡戰沒有心理準備。
在我們面前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打敗他們,打服他們。
狙擊槍打坦克?我可沒那麼笨,我當然知道狙擊槍對坦克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心念一下我就扣動了扳機。
我承認我的野心很大,下一秒鐘我又將視角轉向了第三輛坦克的車長,只是那炮塔上已是空空如也,他已經及時的躲進了坦克艙內。
這不……我從戰士們的眼中看到的大多數都是不甘、恐懼和抱怨。
看越鬼子們有條不紊的在做著這些工作,我就再一次感覺到有經驗和沒經驗的戰士之間的區別了。
從這一點考慮,那我們就知道越軍現在的目的不是通過我們把守的十號公路,而是要把我們趕盡殺絕。既然是這樣,那越鬼子有可能讓我們撤退嗎?說不定我們的後路早都讓他們給封死了。
我跑到稜線位置往下一看,乖乖……一共有三輛坦克,距離我至少有八、九百米。好在這時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否則我能看到的只是幾個黑影。
這三發子彈我是按照偏移量由小到大打的,我沒有打出第四發子彈和*圖*書是因為在我的狙擊鏡里我已經看到那坦克車長身上爆出了一團血花……於是我就知道偏移量是最大的那個。
再看看那架在坦克上的機槍,就不由在心裏「靠」了一下,那機槍正是德什卡式高射機槍。咱們在炮兵陣地那千方百計的才佔領了一挺,沒想到這會兒一下就有三挺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幾乎就可以想像這些機槍和坦克炮照著我們陣地一陣掃射一陣亂轟的樣子了。
「砰砰砰……」三發子彈接連從我手中步槍射了出去。
戰爭就是這樣,不會因為我們不想打、不願意打而停下來,就算我們投降也不行……面前的這些鬼子不會放過我們的。
「坦克,越鬼子的坦克!」我聽到旁邊有戰士大叫,他們中有許多人都沒見過坦克,這會兒一看到越軍把坦克調上來都懵了。
身後傳來一陣叫聲,但我沒有理會,而是自顧自的抓著槍貓著腰往前跑。
「不是說勝利了嗎?咋還要打哩?」另一些戰士就開始抱怨了。
就比如說現在,越軍坦克的車長就要負責指揮駕駛員準確的將坦克開上步兵堆積的斜面以使坦克炮能夠得著我軍山頂陣地,還要指揮坦克炮調試角度等等。
想到這裏我抓起狙擊槍跳出戰壕就往前方不遠處的稜線跑去。
不甘是因為覺得自己就這麼死了不值得。
「唉!」過了良久刀疤才嘆了一口氣:「越鬼子這是被咱們給打紅眼了,非要咱們的命不可呢!」
「是和圖書
啊!排長!」讀書人說:「咱們大部隊已經佔領了柑糖了不是?那這239高地也就沒必要守了,咱們還是撤退吧!」
於是我最終還是決定,多打幾發子彈。
刀疤是一個老兵,他可以很快就從非戰爭狀態進入戰爭狀態,但是……我們中大多數都是新兵,並不是說進入狀態就能進入狀態的。
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打散他們的恐懼,激起他們士氣和鬥志。
於是我沒有再多考慮什麼,依照剛剛打出的偏移量再次扣動了扳機。
「排長!」
所以,不管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名聲著想,還是為了越南軍隊的士氣著想,或者是為了316A師死去的戰友著想,他們都有必要把239高時夷平,有必要把我們全都串在刺刀上……或是提著我們的人頭回去請罪!
這次是一槍致命,我清楚的看到那坦克車長隨著子彈的慣性往後一撞,再反彈回炮塔前像個死鴨子似的倒掛在坦克炮旁邊……
本來我還想等風停的時候再射齣子彈,但令人失望的是……這地方的風似乎總有刮不停,而且那步兵手中的小旗還時不時的揮舞一下,讓我很難把握住風停的那一刻。
「排長!我們是不是可以撤退了?」還有些戰士乾脆就提出了撤退的建議,而且這個建議很快就得其它戰士的反響。
但不甘又能怎麼樣呢?恐懼又能怎麼樣呢?抱怨又能如何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不拿下我們無法回去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