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初出茅廬
第七章 將來的打算

楊星坐下來,雖說早已知道,但從別人口裡說出來,心裏還是有些激動。他看了一圈桌邊諸人,心想是打鐵趁熱的時候了。「我今天請各位來,主要是看看各位將來的打算,要是覺得差不多錢賺夠了,今天我就做主把錢分了,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筆錢夠大家養老了,有什麼急事再聯絡。要是還想再向上走一步,就把錢暫時放在我這,看我能把大家帶到什麼地步。」
8月28號,楊星請眾人在九都市最好的酒店——天香樓聚餐,大家都猜測是不是楊星要辦慶功宴。這也是眾人第一次正式互相見面,互相了解,聊的不亦樂乎,正說話間,楊星端了個盤子走進包房,看樣子盤子上的東西分量不輕,上面還神秘兮兮的蓋著塊紅布。他一邊說道:「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擱了,這一陣子麻煩大家了,這裡是送給大家的小禮物」。說畢,把盤子放在了飯桌中央,揭開了紅布。
他拿起了壓在下面的兩個營業執照,打開一個,上面寫著「仁義印刷品公司」,對查老五說:「五哥現在是打開門做正經生意,無照經營可不行,現在我們照章辦事,將來有個正經名目好讓你的手下上岸。」查老五眉開眼笑的接過營業執照,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上岸洗白,楊星這一招無異於撓到了他的癢處。
沒等楊星開口,方凱已經張嘴說道:「不用問我和五哥的意思了,我們來之前就商量過了,能人我見和圖書過不少,但像楊先生你這種大能的,我看五百年難出一個。」楊星笑道,「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90年春晚的陳佩斯喜劇小品《主角與配角》廣受歡迎,其中的台詞「幾千年就出這麼個東西?」廣為流傳。
楊星微微一笑,奇貨可居嗎?看來政治鬥爭很磨礪人啊,幾年的放逐生涯已經讓方凱方凱的眼力、經驗都有了,更難得的是能放下身段和查老五這樣的地下人物稱兄弟,這個手下自己選對了。
交換完了各人的聯繫方式,大家都對楊星花錢的能力有了新了解,今天這一桌筵席和盤子里的東西怕是不下三十萬,楊星眉頭都沒皺一下。楊星笑道,「我一直認為,財聚人聚,財散人散,要能學會掙錢,也要學會花錢。別的不敢說,跟我干,至少讓大家過幾年成為有身份地位的人還是不難的。」
聽完眾人的意見后(方樂和夏薇現在已是他的手下,再加上方凱的意向,兩人都沒別的意見)。楊星這才掀開了紅布,裏面是幾個最新式的漢顯BP機和磚頭般俗稱「大哥大」的摩托羅拉3200手機。下面還壓著兩個營業執照和幾張紙。
查老五拍了一下他,「等會我找人給你們送過去,先想好怎麼跟吳姨(張勝利母親吳雪芬)解釋吧」。「你呢?」楊星轉頭問拿過發票的范偉,他還算冷靜的答道:「我還沒想好,不過我不想做生意,我想當官」楊星一愣,沒有繼續追問和-圖-書
楊星先問張勝利「怎麼樣,有興趣跟我做生意嗎?」張勝利搖了搖頭「我不是那塊料,炒了幾天股,心臟病差點犯了。我現在只對技術活有興趣。」「電腦呢?」楊星追問,「當然有興趣了」張勝利雙眼放光。楊星從懷裡掏出兩張發票,「這裡有兩台最新款康柏的奔騰機,你倆一人一台,這是你五哥從香港帶過來的最新型號,國內暫時沒有的。不過別老想著打遊戲,你要能把這台機子摸熟了,摸透了,我保證以後你可以隨時用上各種最新的電腦。」張勝利哆嗦著雙手接過了發票。
楊星打開了另一個營業執照,上面寫著「智信尋呼公司」,一看這牌子,方凱就明白笑道:「早知你沒那麼好心送我們這些BP機,原來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楊星道:「我打聽過了,去年郵電部出台了第55號文件,允許社會經營單位獲准進入電信業務市場。北京和沿海早就競爭開了,現在北京平均每周就有2家尋呼開業,當年投資、當年收回成本。現在流行著這樣一句話:要想富,上尋呼。咱們這消息落後些,但已經有人在試水了,你們注意沒,街上尋呼公司廣告開始多了?」
眾人仔細一回想,是有這麼回事。方凱不由對楊星又高看了幾分,這老闆抓機會的能耐真不是蓋得,他介面道:「剛才你給五哥弄得新執照,這尋呼公司就是想讓我幫忙打理嘍?」楊星點點頭道:「方哥先hetubook•com•com拿這門生意練練手,以後有機會時就有經驗了。而且,我們這尋呼台還要有一項別人沒有的優勢。」楊星狡黠的問道,「五哥賣資料是不是感覺信息對炒股的人特別重要?」
范偉和張勝利接過卡,有種做夢的感覺,一個月就賺了5萬,這可比大多數九都市的同齡人能做的最美的夢還不真實。黑娃看了查老五一眼沒伸手,查老五用眼示意了一下,黑娃這才接過來。「方樂,你報一下,截止今天我們賬面股票上有多少錢,賺了多少」。方樂和夏薇還沒從這巨大的驚喜中完全清醒,畢竟他們可以保證,在他們的同學中,像他們這樣一月賺得這麼多身家的決不多見。方樂連忙道「賬面上有800多萬吧,賺了400萬左右」「噝——」除了方凱,眾人都吸了口涼氣,從一個月前的一無所有,到現在坐擁百萬身家,眾人覺得楊星從身上都散發出一圈金光來。
方凱拿起了盤子里最後的幾張紙,看著上面的「星富投資公司股東會協議」這行字疑惑問道,「這是還要再成立一家公司?」楊星正容道,「這才是我今天請大家來的主要目的,以後不管我們成立多少公司,這家公司才應該是集團的核心。」
方凱和查老五都是眼前一亮。「如果尋呼台能讓他們能隨時了解股市動態,而不用去證券大廳,我們專門對此發布一些股市信息,這尋呼生意想不火都難了。」方凱馬上反應過來介面和圖書道。這就相當於《中原證券指南》的電子版,兩人就可以在熟悉的領域里繼續施展拳腳了。這老闆的確是比別人多看的遠得多啊!看著兩位手下的崇拜目光,楊星還是有些飄飄然,差點把那句「別崇拜哥,哥只是個傳說。」脫口而出。事實上,尋呼業被手機取而代之後,直到2007年,沿海不少地方的股民仍在使用股票BP機,可見它的生命力。
楊星遞給范偉和張勝利兩個BP機叮囑道:「以後就用這個聯繫,已經預交了一年的服務費,小心點用,好幾千呢。在學校別在同學面前太顯擺,財不露白啊!」但看兩人歡天喜地的樣子,估計沒聽進去。方樂和夏薇則淘汰了他們共用的那台二手數字機,一人得了一個帶股票功能的漢顯BP機,畢竟操盤手對股市信息的快速準確要求最高。
94年,BP機就是有錢和身份的象徵。那時,太多的人還享受不起價錢逾萬、貌似方磚的「大哥大」,一千多元至二千多元的BP機對於一般的工薪族來說,也算是一種奢侈品。在公車上聽見一個人腰上突然響起一陣BP機的電子聲,絕對會引來一片羡慕和嫉妒的眼光。至於更高級的「大哥大」,那更是出門裝場面的利器,在九都市手拿「大哥大」身後不帶幾個跟班,手上不牽一個小秘都不好意思出門。
「那是玩笑話」查老五笑著介面道:「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和你方哥都對現在手上的活計不滿意。我呢是和-圖-書想漂白,你方哥也早想跳出證券公司,看外面是不是有更好的發展。現在我們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了,以後哥倆就跟著你混了。」「客氣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其實從楊先生到我那第一天起,我就看的出,你絕非池中物。我才疏學淺,弄不明白楊先生意圖。但總有個感覺,你只是把這股市當個踏腳石,你追求的比我們大部分人都要高些遠些。那我為什麼不當回呂不韋,把身家押在你身上?」方凱接著說道。
方凱和查老五則是一人一台摩托羅拉3200「大哥大」和漢顯BP機,顯然查老五已經被內定為楊星的左膀右臂,楊星對隨時能和二人聯繫更加看重。方凱打趣稱查老五現在才是名副其實的「大哥大」。楊星自己雖然也有一台「大哥大」,但他嚴重聲明,輕易是不會用的,畢竟自己一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拿著「大哥大」在校園裡招搖過市,太惹人恨了。「大哥大」緊急情況下才會使用,平常還是用打他的BP機聯繫。
紅布上面放著幾張中國銀行的長城信用卡,楊星拿起兩張卡「這裏面有5萬元,范偉和張勝利你們幫我賺了第一筆錢,這是酬勞。」又拿起三張卡「這是1萬,黑娃哥跟了我一個月,也辛苦了一個月,這是你應得的。方樂和夏薇才來了幾天也幫我賺了點錢,現在算試用期結束。」
張勝利正想伸手,范偉拉了他一下。方樂張了張嘴,被夏薇瞪了一眼。其他人動都沒動,想聽楊星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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