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先生。」小金這時候開口道，「秦小姐她……一直在念著您呢。」
匆匆忙忙地來到夢想唱片總部，秦時月的辦公室葉落之前去過，路很熟。
她悄悄地出門，走到樓道里的衛生間內，拿出手機，拔了個電話號碼。
秦時月花容慘淡，全身裹著一塊厚實的毛毯，縮在自己的沙發椅上，手上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
很快，秦時月的耳機里，響起了楚沫兒的歌聲。
……」
「這麼說，你也試過啦？」貝晴問道。
他明白過來了，水其實早就放好了，只是楚沫兒這妮子怕羞，沒敢叫他，只是自己在浴缸里等著。
到了秦時月的辦公室門前，葉落一推門，發現秦時月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閉著眼。
「哦，小金啊。」葉落知道這是秦時月的助理，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我知道。」葉落點了點頭，輕聲嘆道。
……
專區里，兩首歌都在了，兩個女子先聽了《好久不見》。
這女孩兒年輕，今年二十一歲，跟葉落一樣大。天生麗質，眼下就算是素麵朝天，也是唇紅齒白，明眸善睞，臉上帶著被暖氣熱出來紅暈，整個人光彩照人。
秦時月操作電腦，點進了葉落的音樂專區，因為身體虛脫，她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但是到底有多好，葉落卻靜不下心來細細去分析，他現在心猿意馬，心思早就跑到隔壁浴缸里去了。
「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能讓他看見。」秦時月搖了搖頭，「我在他面前，從來都是精力充沛和*圖*書，容光煥發的。上次被他看到我疲倦的樣子，已經很不好了，這樣更不行。我要趕緊好起來，我答應過他了，下禮拜還要幫他登台呢。」
再然後，就是淚如雨下。
電腦里的貝晴，顯然是在家裡，有暖氣，穿得是低胸弔帶。
「好的。」貝晴點點頭。
這首歌放完，貝晴自然是哭了，她一邊哭著，對秦時月抽抽搭搭地說道：「秦姐，你還說我呢，你不是也哭了嗎？」
她手背上，貼著一個白色的創可貼，剛打完吊針回來，手背還有些輕微的浮腫。
大家都是女人，她知道女人，尤其是單身的女人，一旦生病，心理會很脆弱，語言刺|激一過，很容易情緒崩潰。
景山小區里，葉落聽著丁少陽專區里的新歌。
……
「葉落的歌，我聽得太多了，早有心理準備，所以能忍住。」秦時月答道。
歌曲一開始，大提琴和鋼琴的組合，那種低沉悲傷的旋律，秦時月心裡有數了，今天貝晴要哭兩次。
想普通交朋友，還是你依然會心疼我。
「哦。」葉落神色一緊，連忙說道，「那好，我馬上就來。」
「怎麼這麼久才接啊！」貝晴在視頻那頭嚷嚷道。
這不得不讓秦時月對她感到佩服，這女孩子，天生就該去當演員，臉變得太快了。
秦時月和貝晴兩人，在拍《歌后》的時候，關係很不錯。這份友誼，並沒有隨著拍攝的結束而結束，平時互相之間，還在聯繫。
上都市，夢想唱片總部大樓。
「你現和-圖-書在笑得那麼開心，聽完歌之後可不許哭哦。」秦時月笑道。
「突然發現站了好久，不知道要往哪走。
秦時月和葉落聯繫，一般是用私人號碼，這次用工作號碼打過來，應該是正事兒，葉落趕緊接了起來，說道：「秦姐，你好。」
正說著，秦時月電腦上發過來一個視頻邀請，秦時月一看，是貝晴。
「剛才在洗手間，回來才看到。」秦時月笑了笑說道。
「葉先生您好，我是小金。」對面的女生說話壓著音量，透著一股子小心翼翼。
小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一邊感嘆，秦時月一邊點下了葉落本周第二首主線歌的播放鍵。
「這樣挺好的。」秦時月微微笑道，「我們藝術從業者，就應該有一顆敏感的心。」
歌名：《如果你也聽說》。
「沒……沒試過。」秦時月趕緊搖頭，「我們還是聽歌吧。我開一下電腦內放，我這邊放歌，你聽就好了。」
還不想回家的我，再多人陪只會更寂寞。
……
「哦。」葉落點點頭，走到秦時月身前，小金馬上搬了把椅子，葉落坐了下來。
實事求是地講，本周無論雙鬼，還是丁少陽，專區的新歌都很不錯。比起自己那兩首，應該差不多。
貝晴在電腦里看到秦時月手裡拿著的紙巾，破涕為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道：「秦姐，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啊？」
想到你想起我，胸口依然溫熱。
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許多，懂我的人就你一個。
「嗯……秦小姐最近生病了，現和_圖_書在人在辦公室里，正在哭呢，我看著實在太可憐了，您來看看她好嗎？」小金輕聲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哭呢？」貝晴問道。
「啊？秦姐病了？」楚沫兒在浴室的聲音有些驚訝，「那你快去吧。毛毛下午還要打預防針，我已經跟醫生預約好了，你先去秦姐那裡，我明天再去探望她。」
掛了電話，葉落急匆匆地出了書房門，一出書房門外，葉落就聽到浴室里有輕微的水響。
「盡量爭取吧。」貝晴說道，「葉落這個傢伙太過分了，最近就沒寫過一首喜慶的歌。蘋果派們又快造反了，我一直勸著他們，這才沒寫第二封公開信。」
小金就在一邊，看著秦時月哭成這樣，也有些難過，但又不知道怎麼勸。
小金迎了上來，小聲地說道，「剛才哭得很慘，累了，現在吃了葯，睡著了。」
辦公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藥瓶子，秦時月放下了杯子，想拿葯，結果忽然打了個噴嚏，手一顫，藥瓶子都被碰掉了。
秦時月臉上有妝，不過剛才哭了一場，現在已經有些花了，臉上一道道的淚痕。
一開始是一臉期待興奮，然後慢慢地，眉毛就耷拉了下來，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獃滯。再過一會兒，小嘴微微嘟起，嘴角和下巴開始抽搐，眼圈開始發紅。
「這水怎麼還沒放好呢？」葉落關了電腦網頁，輕聲嘀咕了一句，站起身來，想去隔壁浴室看看什麼情況，別是楚沫兒害羞，故意把水放小了拖著。
大家都在忙，忙著忙著，原以m.hetubook.com.com為有些東西就會慢慢淡化，但誰曾想，那些東西卻埋在了心裏，慢慢生根發芽，現在，頂得胸口生疼生疼。
今天還是一樣，秦時月把《好久不見》放完，下意識就去抽桌上的紙巾，想遞給她。
「嗯。兩點了哦，我們一起聽歌吧。」貝晴笑道，眼睛笑得像月牙兒。
小金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她看了看辦公室上的鍾錶，轉換話題道：「哎！兩點了呢！」
「誰讓你是蘋果派的頭頭呢？」秦時月玩笑道，「而且你還暗戀葉落，所以就變成他的爪牙，還要替他擦屁股嘍。」
「其實您也別這麼倔。」小金勸道，「您現在生病，讓他過來探望您一下，于情于理都說得通啊。既然想他，就讓他來唄。」
那個時而天使，時而魔鬼，永遠容光煥發、姿容嫵媚的秦學姐，自己好像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到了。
秦時月確實哭了，而且悲傷難以抑制，淚水完全壓制不住，嘩嘩往下流。
秦時月一抬頭，微微一笑：「是呢，我都燒糊塗了。」
剛在書房裡沒走幾步，葉落兜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發現是秦時月的工作號碼。
「小金，把我的手包拿過來。」秦時月連忙對小金說道。
這女孩子聽葉落的戀之旅程，每次那張漂亮臉蛋上，都會這樣來一遍，秦時月百看不膩，覺得很好玩。
小金連忙照辦，把包遞給了秦時月。秦時月打開手包，拿出粉底唇膏，對著辦公桌上的鏡子，快速地給帶著病容的自己補了個妝，和-圖-書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接受了貝晴的視頻邀請。
「哎！你的唇膏很漂亮啊，哪兒買的？」貝晴問道。
如果你也聽說，有沒有想過我。
「那好吧，我們聽下一首吧。」貝晴擦乾了眼淚，臉上的神情再度興奮起來。
「哎呀，我的秦姐姐啊。」助理小金走過來，彎腰把藥瓶子撿起來，然後說道，「您生病就在家裡待著嘛，還來公司幹什麼？」
「您這話，倒是聽得我心裏挺暖的。」小金嘆了口氣：「可是我知道，現在您並不想讓我陪著，要是葉落……」
「別說了。」秦時月打斷道，「這是不可能的。」
看著如此憔悴柔弱的秦時月，葉落心裏很沉重。
「當然沒用了。」秦時月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誰說我暗戀他了？」貝晴睜著一雙大眼睛說道，「我是明戀好嗎？結果這傢伙就是個絕緣體，對他放電沒用。」
「淘貝啊，一會兒我把店鋪網址發你。」秦時月說道。
「嗯，那行。」葉落應了一聲。
秦時月得出了經驗，貝晴聽葉落的歌，表情是漸變的。
秦時月關掉了視頻通話，伏在了辦公桌上，肩膀不住地聳動，哭得極為傷心。
葉落也挺為難的，但是事有輕重緩急，秦時月畢竟病了，自己于情于理，都應該去馬上探望，於是他敲了敲浴室的門，說道：「沫兒，秦姐病了，我要去看看她，你也一起去吧。」
「家裡沒人，太冷清了。」秦時月看著小金說道，「來這裏，至少還有你陪著我。」
秦時月一邊聽歌，一邊在觀察貝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