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四百八十九章 走自己的路

左慈見他不說,也沒有再問,只是感慨地搖搖頭,接著道:「我得到這《遁甲天書》不久,一時不知去處,便在那綿延的群山中閒遊,那裡景色怡人,輕靈氣四溢,我自以為是仙境,暗暗竊喜。
「恭送主公!」
當下追問道:「前輩,那後來呢,後來怎樣?」
王旭沉默,良久才爽朗地抬起頭來:「既然不是我的事。那便不多問了,恭送前輩,感謝前輩贈書之恩!」
鄭渾奇怪地抬起頭來,尋著聲音望去,頓時一愣,隨即便要喊出聲來:「王……」
左慈目光灼灼地看著王旭,一字一頓道:「如今看來,便是將軍你!」
「將軍可還有事?」左慈目光疑惑。
「跟囚禁也相差無幾!」左慈這次倒是點頭認同:「不過,我曾隻言片語間聽那前輩感慨,他們這樣的人要在兩千于年後才能出世,大多數人都等不了那時候,只有子孫後代才有機會!」
王旭的追問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這話生生堵住。知道左慈如今已沒有理由隱瞞什麼,不由無奈一笑,轉而問道:「那前輩又是如何出來的呢?那地方不是出不來嗎?」
調整好心態,王旭再度悠閑地走向術曹,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鄭渾!」王旭老遠便喊道。
「人族!」王旭驚愕,腦袋都有些不太靈光了,這都什麼事兒啊,怎麼扯得這麼玄乎。
說完,左慈迅速掃過王旭滿是憧憬的面容。不等其回話。已是跟著接道:「其餘更多的事情。我亦不了解,那前輩也沒給我說太多,後來只是請我吃了些菜飯,便送我離去,所以將軍若要再多追問,我也無法回答了,連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個中隱秘!」
王旭回到將軍府,已是傍晚時分,剛進主院,卻遙遙看到凌婉清在湖心涼亭安坐,風姿卓卓,婉約動人,當下不由大聲打趣:「喲!好幾天沒見,凌大美人怎麼過來了?」
短短的時間,工坊帶給王旭的是說不出的驚喜,最後滿臉笑容地四處詢問鄭渾所在。
「咦?這是鼓風機嗎?竟然這麼大風勢?」
王旭身上有將軍令,即便新兵不認識他,也是不妨礙他行動自如,進入術曹https://m.hetubook•com.com範圍,就一個人四處亂竄,看著工匠們幹勁十足,熱火朝天地進行作業,也非常高興,不時還上前去問上兩句。
只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徑自傳到王旭耳中。「將軍,我那徒兒讓我帶話,原話是:平定亂世不易,多加努力,不可盲目自信,命運並非天定。當心死了也沒人收屍,若你能統一華夏。那便可相見,一切秘辛盡皆告知!」
這聲音細如蚊吟,幾乎是直接在耳邊響起,雖然左慈已在很遠之外,行至人群中,但那些行人卻毫無所覺,仿若什麼都沒聽到。
「聽聞你是鄭泰之弟?」王旭笑問。
見鄭渾答應,王旭也沒再說,揮手道:「那你去忙吧,但最多兩天,你要給我術曹的人員設立方案,這也是我親自過來的原因!其它若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有什麼需要來將軍府找我!」
「將軍,如今世道大亂,家兄與我都仇家甚多,其子亦由我養育,我不想惹上殺身之禍!」鄭渾無奈搖頭,面容有些苦澀。
「這……太不可思議了!」王旭嘖嘖感嘆,一百七十多歲,已經徹底超過人類極限。
「自動?」一個工匠聞言,頓時驚訝地回頭來看了看,隨即憨厚笑道:「這不是自己動的,只不過以齒輪連結,那邊只需輕輕一拉鐵索,便可啟動這等大鎚,乃是依靠王將軍當年發明的槓桿原理、還有齒輪等改進而來,目前工匠師父們還在研究一種新式的,不過那我就不知道了!」
左慈微笑著搖頭:「不是,他只是對我說,按古老的誓言,若是兩千年後形勢不好,那麼將有三……」
即便是仙風道骨,修身日久的左慈,此刻也忍不住先深吸口氣,才怔怔道:「為了人族,盡最大努力,不惜一切,加速發展!」
話都說到這份上,鄭渾遲疑片刻,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他其實怕的是袁術,他以遊覽為名欺騙袁術,私自帶著袁術給的錢財奔逃荊州,誰知袁術得知行蹤會不會殺他。
分為兩部,一部在這城內,就是這裏這座,主要生產較為重要的核心部件。還有一部分則在城外數里的河www.hetubook.com.com邊,比這裏規模還大。
「為何!」王旭皺眉。
「噢!真厲害!」王旭點頭稱讚。
左慈搖頭:「只是對裏面的人來說出不來,但對我們外面的人來說,原則上是可以出入的,只不過進出太危險,即便我,也是因緣際會,巧之又巧才能偶然闖進,不說那裡有怪異的陣法機關。更有一種奇異的力量,阻止人進出。那些人知道怎麼出來。所以指引了我出來之法,但他們卻永遠出不來,被那種力量所阻!」
荊州一半以上的兵器鎧甲,攻城器械,還有先進農商器具,都從這裏產出。此外,便只有襄陽和零陵兩地,還各有一座成規模的工坊,但比起這裏的規模和實力都差得太遠了。
王旭也沒在意,尋著人少的地方一路走去,在工坊一處堆放雜物的地方止步,看四周沒人,這才微笑著道:「鄭渾,我今天可是專程來找你的!」
隨後沒走幾步,又看到一個環形鐵條帶,自己會不停移動,上方更有一個大鐵鎚,自行捶打。當下驚道:「喲呵!這怎麼還是自動的?」
這話說完,沒等王旭反應過來,左慈的話音也再度傳入耳中:「王將軍,努力去做你該做、想做的事吧!匡扶天下才是你該追求的,放下心中執念,該知時自然會知,不該知時強求也無用,今日之事,便當做一夢吧!」
王旭也懶得啰嗦,徑自道:「術曹是你帶頭提議建立,現在建成了,卻誰都不願做術曹掾,就你做了!」
好在鄭渾在這地方頗為知名,很快便在鐵匠坊角落裡找到,正專心致志鼓搗著一個破損的器械。
王旭怔怔地望著那道身影,久久佇立不動,隔了好久才深深吸口氣,喋喋自語:「神仙的事,凡人果然看不懂,只是這夢,也太過深刻,怎麼忘得了!罷了罷了,不管他神也好,仙也罷,我還是得走好自己的路!」
「這是何話?」王旭眉毛一挑,寬慰說:「在我這裏,你便盡可安心,絕無人敢動你分毫,此次我來,也是要你做一件事!」
王旭微微露出些許笑容,字字珠璣地說道:「前輩之前說兩千年後若形勢不好,將有和_圖_書三……這三之後便沒再說。形同跳過。不知可還有遺漏?」
「因為那前輩提起過!」左慈語不驚人死不休。
那正在工作的工匠回頭一看,也不認識他,只以為是來查看的尋常官員,當即笑道:「是啊!這是腳踩為原力的,但這算什麼,城外還有更大型的鼓風機,以水流為動力,那個才真的厲害,鼓出的火焰溫度比這高多了!」
將軍二字還未出,王旭已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同時看了看四周忙碌嘈雜的工匠們。
「你不想別人知道?」王旭好奇問道。
王旭沒等其說完,已是揮手打斷:「不管你那麼多,你的安全我負責,當今天下,沒幾個敢找我要人!況且做了術曹掾,你也能有護衛,明和暗都沒人敢動你,怕什麼?總之,術曹你給我擔起來,兩天內來將軍府找我,再談細節!」
平日里,這裏也是由士兵輪流守衛,除了內部工匠,閑雜人等都不能進入。
可這些工匠們,卻能靠著自己的智慧不斷創造和改進,特別是一些奇思妙想,更讓人佩服至極,他們充分利用,並且加以拓展和研發,效果驚人,如果這樣持續下去,一代又一代的努力,人類科技發展進程,恐怕要提前上千年,甚至更多。
「嗯!好好做,別讓我失望!」
「沒什麼?」王旭擺手,這陶淵明還沒出生呢,哪來的《桃花源記》?
「他們不怕前輩到外界傳言?」王旭奇道。
「王將軍果然洒脫!」左慈微笑,隨即加快步伐,越走越遠。
「哎!」鄭渾嘆息一聲,卻沒說話。
王旭的眉頭越皺越緊,感覺這事情變得越加複雜,恐怕真的不是自己該知曉的事了,但嘴中仍然問道:「不知是何話?」
左慈白眉微微揚起,輕撫長須笑道:「將軍,若非你也經歷奇事,會信嗎?那地方再也進不去,連進口都找不到,根本無法驗證,誰信?況且我既然發下誓言,理當遵守。」
「是啊!」左慈也感嘆,但最終還是接道:「當時我曾問那前輩可是仙人,他便哈哈大笑,只說了一句,世上無仙,只有人,不管多麼強大,多麼神通廣大,他也成不了傳說中那種仙。所以,m.hetubook•com.com我之前也肯定地說,世上本無仙!」
「這……將軍!我……」沒想到王旭說的是這個,鄭渾頓時大急,明顯想推脫。
雖然有很多物力、化學的原理,還有基礎知識,乃是當年他和徐淑精心整理出來,但受這個時代的綜合條件局限,能選出來的東西並不多,非常基礎,基礎到在後世都是常識,還只是常識的一小部分。
這術曹的位置在襄陽外城區,也是將軍府唯一一個設置在襄陽外城的曹屬,其實說白了,也就是簡單的幾座小木樓,目前還在修建之中。而旁邊一大片地域便是荊州軍事工坊,可能也是當前世上最大的軍事工坊。
「這倒是!」王旭點頭,但隨即想起之前左慈所說,再度愕然:「可前輩如何猜到,我上一世乃是兩千年之後的人?還有,前輩之前說我是那位前輩所託之人,這是為何?」
「那豈不是我前世所在的年代?而且那前輩說大多數人,豈非還是有人能活上兩千年?這怎麼可能?」王旭驚呼,越來越感覺不太妙,活上兩千年的人?可能嗎?
「嗯!不錯。」
「是嗎?真好!」王旭樂滋滋地道。
王旭沉默,半晌才吐出五個字:「一點沒聽懂!」
「他知道我要轉世,知道兩千年後的事情?這麼神?」王旭難以置信,瞳孔瞬間放大。
「遵命!」鄭渾輕聲回應,還暗暗拱了拱手,算是行禮。
王旭微笑點頭,輕輕說道:「這裏不方便,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說!」
左慈愕然,他還以為王旭懂了,沒想到悶了半天,就這麼一個結果,但隨即洒然一笑,撫著白須道:「懂與不懂,我都無能為力,這是將軍的事,我話已帶到,今天所說的一切,我都將忘在心中!」
「正是如此!」左慈微微嘆息。「哎!可惜無論我怎麼追問,前輩也不肯再說絲毫,而且即便我願意留下,他們也不準,外來者是不能進去的。」
可結果卻發現裏面有人的蹤跡,當即驚為仙人,而他們也很快發現了我。」
「什麼事?將軍盡可吩咐!」
「此乃原話!」
這麼來來回迴轉了一圈,王旭實在是感慨萬千,勞動人民真偉大。
鄭渾反應也快,心中會https://m.hetubook.com.com意,果斷閉住嘴巴,放下手中器械走來。
沒等王旭反應過來,其人已經是再次開口:「看來將軍與我緣分確實不多!該說的也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將軍今日若無事,我便將離去,有緣再見!」
「這句話會一直留著,若是我沒等到那等人,便可傳於一個後人,若一直沒有,那邊一直傳下去,沒有最好,若是哪天真的有,那麼就將那句話告知那等人。」
鄭渾點頭:「回將軍,正是,因避戰亂依附於將軍!可是元龍告知將軍的?」
王旭的驚駭完整落入左慈眼中,左慈淡淡一笑,反而問道:「將軍,那桃花源記是什麼?」
說到這裏,左慈忍不住停頓片刻,微微露出懷念之色:「他們很熱情,也很友善,但後來一位前輩告訴我,他們那裡也只是凡俗之地,並非什麼仙境,雖然超凡脫俗、功力卓絕、身具奇術,但也仍然是凡人,也會生老病死,也食用五穀雜糧,只是其中高人可活時間很長,為我指引的前輩便已活了一百七十余歲。」
「這豈不是永恆的囚禁?」王旭驚愕道。
但不離開又不行,袁術那人喜怒無常不說,還看上了他的妻子,說不定撒時候就把他給宰了,對人|妻的愛好,除了董卓和曹操,可就這袁術了。但袁術絕不會為這點事得罪王旭,畢竟女人他也有的是,只不過一時興趣而已。
「找我?」鄭渾疑惑。「將軍有何事吩咐?」
此刻的左慈已恢復他那超然的神態,高深莫測地笑笑:「將軍怎麼問,我也不會說,也與將軍此生無關。」
「哈哈哈!」左慈大笑。白須顫動。「將軍果然心思縝密,不錯,卻有遺漏,但將軍無需知曉!」
說到這裏,左慈陡然停頓,片刻猶豫之後,生生收起了一段話,跳過去接道:「那麼便會有人自兩千年後而來,改變歷史,但他也不知會不會真的來,也不知會不會到這個時代,但見我乃是道家中人,又深處世外,頗修緣法又講信義,便拜託我傳下一句話。」
說著,已是搖搖頭,隔著衣服摸摸懷裡的《遁甲天書》,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些有的沒的太過難測,還是去術曹安排好事務要緊。」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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