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雄霸一方
第四百九十九章 各有打算

那黃巾小將怯怯地道:「可如今我們派軍三千去父城支援何儀,抵抗荊州王旭,這裏已經只有四千多人,還要防備召陵的曹軍,他有這個企圖也不奇怪!」
那時王旭尚在父城打黃巾,隔著好幾百里,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准,而且還剛好知道是繞道那邊?就算有細作探知他突然率兵離城,王旭也神機妙算,拿穩了他要做什麼,走哪條路!可那也根本來不及在那個地點設伏,時間上根本不夠。
說著,已是轉身就走,徐盛和典韋知道他為什麼走人,也是趕緊招呼這神槍甲士灰頭土臉的離開。
「此計可行!」李典當即點頭,笑著道:「可以先試試!」
「還有,秘密告知還在父城的張大賢,讓他時刻準備好脫身,只要淮南那邊一回復,咱就全部走人!管他媽那麼多,狗屁的結拜兄弟,關鍵時候,一個都靠不住!」
「好大的口氣,你是哪兒冒出來的,敢小覷我家將軍?」王旭越來越好奇,不知這山野間哪兒冒出這麼一個有大氣魄的人來。
「杜襲!怪不得,怪不得!」王旭輕聲自語,怔怔地看著那儒雅文士。
夏侯淵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疾聲道:「那立刻就辦!若王旭的所在一旦暴露,我們立刻出兵剿滅!」
「這種人也能相信?他若是想勢力超過何儀,現在當然是大好機會,何儀的昆陽那邊不也鬧得厲害嗎?他若是搶了昆陽,又搶了我們郾縣,那還不瞬間雄踞這潁川之地?恐怕都能與汝南的劉辟、龔都兩位將軍相比了。」
當王旭扮作何曼黃巾,在郾縣各鄉村招搖撞騙的時候。早前大敗逃回召陵的夏侯淵,卻正陷入焦躁中,在書房裡走來走去,皺眉沉思。這兩天他派出很多細作去打探,卻怎麼也無法得知,伏擊他的王旭究竟去哪兒了。
身旁的徐盛連連點頭:「確實有些彪悍!」
「你們這群刁民,還不放下武器,乖乖將錢糧交出來!難道是想被屠滅嗎?」王旭大聲怒斥。
王旭驚愕,喋喋自語:「靠,這怎麼比我還像土匪?這麼兇悍?」
書房突然走進一員小校,夏侯淵雙眼閃過一絲喜色,急切地止步詢問:「可有細作打探到王旭消息?」
說著,已是速速轉身,對著身邊小將道:「你立刻派幾個人去淮南找袁將軍,就說我欲領兵南下歸附,先試試深淺。若那邊態度不怎麼好,咱就投曹操,或者王旭去。」
整個鄉周邊都用和圖書木柵欄圍著,百姓們拿著不少利刃,有的則是鋤頭,有的則是將鐵鎚綁在木棒之上,總之各執利刃,顯然是要負隅頑抗。
「他媽的何曼,狗長了人腿,那就是人了嗎?還不是他媽一條妖狗,一天到晚裝得他媽人模人樣的,實際上就人模狗樣。」
何曼本身實力就比黃邵強,黃邵其實也是嘴上吼得厲害,但心裏著實沒底,半晌才頹然道:「那該如何是好,如今東有曹軍虎視眈眈,西有荊州軍壓境,這何曼還搞這些小動作,實在可恨!」
「哎!」夏侯淵重重嘆口氣,沒有理會曹洪。
能被司馬懿這樣的妖人看重,並作為軍師隨侍左右,可見其確實很有本事。
「他何曼又不是什麼英雄義士,不過一個貪生怕死之輩罷了,集結點弟兄,不過全為一個利字!」
「哼!」黃邵怒哼一聲,接道:「何曼搶了我治下這麼多錢糧,我們若去淮南怎能不搶回來?本來還想著為了長久,別一次把那些愚民逼急,養肥了慢慢來,沒想被這小子給搶了先手。媽的,他不是奪了我們的老家商橋寨嗎?我估計還囤積著不少,全殺了,搶過來!」
李典仍然不疾不徐地側頭看書,頭也不抬。「夏侯將軍是指王旭的部隊,還是何曼的軍士?」
「狗賊,有本事過來,殺你娘的!」
「這時,必然會派人打探,傳出風聲,可王旭何等聰明,知道我們泄露了他的計劃,肯定順勢傳播何曼搜刮民財,乃是意欲降我們了,那時將軍豈非弄巧成拙,反幫王子陽成事?」
此鄉位於郾縣西北邊境。與定陵縣已是相挨。
下首一員黃巾小將忐忑地接道:「黃將軍,你看這是不是何曼想吞併我等?」
「這他媽才結拜多久?就背後捅刀子,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你知道投降,老子難道不知道?」
「哈哈……先生乃是世間大才,杜襲,杜子緒也!」
他憂慮地在書房中走來走去,李典和曹洪則是在旁安坐。李典還好,坐得儒雅端莊,手中拿著一卷竹簡,默默觀看,也不知看的什麼。
「反正這日子也沒法過了,拼個你魚死網破!」
這話一出,那邊的百姓更是群情激奮,叫罵聲不絕於耳。
唯有杜襲眉頭緊皺,一句話不說,疑惑地看著黃巾離去。喋喋自語:「不應該啊。說不通啊!這批黃巾雖然軍容不整。但人人皆是殺氣騰騰,乃是百戰之士,本以為將有苦和圖書戰,為何就這麼走了,這不合常理!」
「妙才哥,你這麼走來走去,轉得人頭暈!」曹洪乃是曹操從弟,而曹操本姓夏侯,與夏侯淵也是族兄弟,所以非是正式場合,都以兄弟相稱。
隨著那小校離開,夏侯淵這才回頭看向了安坐的李典,笑著問道:「曼成,你覺得此事為何?」
黃邵越聽越心慌,忿忿地道:「可如今荊州軍與曹軍近在眼前,他何曼也不想想這麼做的後果?不團結起來,他能有好果子吃?他一個人能打得過曹操和王旭?」
「那你這狗賊就過來,看看誰先死無葬身之地!」
「給我集結千個弟兄!」黃邵狠聲道。
「況且他的地盤在將軍與何儀的背後,沒有顧慮,排除已經去父城支援的人馬,手中也足足握著七八千人,不得不防。」
「天殺的亂賊,過來決一死戰!」
「哎呀,將軍!」那小將頓時搖頭,看了看黃邵陰晴不定的臉色,接道:「將軍不是也聽到傳言嗎?何曼好像和哪邊諸侯約定好了,他這樣吞併我們郾縣和昆陽,再去投奔,那是多大的功勞?又能兼并多少弟兄?」
「不!」杜襲搖頭,雙目精光閃爍:「但凡百戰之士,絕非輕易便可攝退!雖然我們準備了足夠的陷阱和策略,有把握將其擊退,但他們並不知曉,怎可能看到一些拿著斧頭、鋤頭的百姓,打都不打就離開?」
李典微微搖頭,出言解釋:「將軍,我們早與黃巾乃是死敵,倘若將軍得到死敵傳來的消息,幫助自己揭穿陰謀,將軍會怎麼想?」
這讓他稍微謹慎了一些,讓扮作黃巾兵的兩百神槍甲士停留在百步開外。招呼著典韋和徐盛,緩緩走近。
能找個大靠山投效,以後大大小小也是一個軍官,上領薪俸,下能帶著一幫弟兄吃香的喝辣的,還能明媒正娶幾房嬌妻美妾,那日子多滋潤,又威風八面。
「沒有!」那小校搖頭。「將軍,昆陽附近打聽了很久,都沒有聽說那支軍隊出沒,黃巾城池也安然無恙。並沒有發生過戰鬥的跡象。」
「諾!」
「噢?」夏侯淵虎目一眯,閃過駭人的精光。但並沒有說什麼,揮手道:「你先下去,加緊打探!」
「他敢!他也有那個膽子?」黃邵雙目一瞪,脫口怒喝。
小將一愣:「集結弟兄?將軍是想……」
「這個何曼,他這是要做什麼?把我的地盤上搜刮一空,我的弟兄吃什hetubook•com.com麼?喝什麼?他盤踞兩縣之地還不夠,搶我的地盤?」黃邵憤怒一拳砸在桌案上。
這下遇到硬茬兒了,王旭也是無可奈何,總不可能真的衝上去殺人,不說他本就不可能與百姓廝殺,就算衝上去拚命,恐怕自身傷亡也不小,當下故作狼狽,放下狠話道:「你們等著,待我回去召集兵馬,必然將此鄉屠盡!」
夏侯淵的熱情瞬間被冷水澆滅,失望道:「不可能,王旭定然是有圖謀,你等再多派人手打探,務必第一時間將其動向回報。」
「哈哈哈……那是當然!」李典果斷點頭,笑道:「子陽用兵多變,從不做無用之事,父城外大營多日未有任何行動,必然是有其它圖謀。聯繫前後,不難看出,其便是如此謀划!何儀等三部黃巾,沒有威望足夠的統帥,本不齊心,誰也不服誰,各自為政,相互猜忌,必中此計。」
「必有圖謀!」夏侯淵恍然大悟。「那時,他會覺得我們說的反而是假的!」
那小將果斷應命,心中暗喜,其實他這麼慫恿也有自己的私慾,跟著黃邵當土寇,總是名不正言不順,還朝不保夕,說不定哪天,就被哪個諸侯的大軍就給殺了。
這兩日他越想越不對,終於肯定一點,他是運氣太背。恰巧撞上了不知有什麼意圖的王旭兵馬。而且仔細回憶那一戰的前後。更察覺人數不是很多,這樣一來,他覺得更是非常憋屈。
那些百姓見這邊言語微有勢弱,頓時大笑,紛紛出言諷刺。
「遵令!」
但既然是裝扮黃巾。王旭當然不能轉身就退,張狂罵道:「哈哈哈……你們以為靠著手中那短刀、鋤頭、鐵鎚就能擋住老子?告訴你們。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不將錢糧交出來,就將你們全殺了,屠村!」
黃邵其實本身也是這麼想的,那小將真是句句說到了他心坎里。
曹洪一向鬼精鬼精的,聽著兩人這麼說了半天,無計可施,當即出言插話:「那就不直接告訴何儀、黃邵等人,派細作在百姓中傳播,這樣他們總會得到風聲!」
這一刻,王旭有些心癢了,這樣的能人該騙到荊州才是,怎麼能留在這兒呢?只是如今這身份,嘖嘖!一旦暴露,不說人才得不了,恐怕還要立刻被看輕。
聞言,李典終於放下手中竹簡,緩緩抬起頭來,從容笑道:「夏侯將軍,那容末將先冒昧詢問一事!將軍那日奇襲,在昆陽縣境內大m.hetubook.com.com敗而歸,可能確定王子陽那時是碰巧遇上,而非有意伏擊?」
身旁的有秩聽到這話,不由笑道:「杜先生,不管如何,黃巾是退了。咱也可以再過片刻安穩日子,總是好事,他們恐怕是因為被我等的氣勢所攝!」
「不管投降誰,至少也能弄個將軍來當,搖身一變就是名正言順的將軍,其兼并的弟兄們得到兵器鎧甲供應,很快就練成精銳戰士,手握重兵,以後榮華富貴什麼沒有?」
這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之輩,王旭驚疑不定,大聲斥道:「滾你娘的,老子活得好好的,死個屁!倒是你們再不放棄抵抗,交出錢糧,必然立刻全被絞殺!」
夏侯淵也是久經沙場,多於謀略之人,這麼一提點,已是立刻明白過來,驚道:「曼成,你是說王旭是意欲離間何儀、何曼和黃邵之間的關係?」
他現在心裏的憋屈實在難以形容,那日被伏慘敗,若說王旭早知他要奔襲,打死他都不信,因為連他自己都是臨時起意,沒有告知任何人,產生想法就立刻出兵,奔襲速度又快。
「都有!」夏侯淵笑道。
沒想那邊百姓竟是異常強硬,紛紛出言怒罵……
「站住!」沒等其出得門外,黃邵又叫住了他。
《三國志》記載,他曾得鍾繇、荀彧等人先後舉薦,後來也沒少出力,幾度為曹操在關鍵時候出謀劃策,讓曹操頗為欣賞。後來更是先後做了大將軍曹真,還有大將軍司馬懿的軍師。
「不錯!」李典接過了話去,接道:「在何儀等輩眼中,我們和王子陽都是其死敵,都讓其忌憚,我們這般做,只會讓那些人覺得這是個陰謀。」
「今天跟你們拼了!」
「諾!」小校點頭應命,但卻沒有離開,反而說道:「將軍,雖然沒有打探到王旭的動向,但是最近有弟兄在昆陽和郾縣附近發現何曼的黃巾士兵,他們大肆從百姓手中搜刮財物。也不知意欲何為!」
「狗賊,怕了!」
「這是為何?」夏侯淵有些不解。
曹洪就顯得有些七歪八扭,很是不耐,他本身性子活潑,是個頗為陽光的俊美青年,這麼傻傻地坐著等情報,實在讓他非常難受。
這杜襲可不是尋常人,乃是名士之後,才華非凡,政軍皆通,頗具謀慮!
當下將腦袋微微側開一些,罵道:「你們聚眾抗拒何曼將軍,難道不怕死無葬身之地?」
「大傢伙兒,狗賊被嚇跑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夏侯淵臉和-圖-書上陰晴不定,片刻后突然怒聲道:「那說不得要幫黃巾一把,將此事告知何儀等輩,好好報那日之仇,讓王旭難以寸進!」
「報!」
「夏侯將軍!此事萬萬不可!」李典急忙出聲勸阻:「若是我等告知黃巾,不但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加快黃巾餘孽彼此決裂。」
「哼!粗俗不堪!」那儒雅文士淡淡地罵一聲,已是接道:「莫說你,就算是何曼那賊子親來,也休想輕易入此鄉一步。」
「哈哈哈……狗賊怕了!」
「將軍可還有吩咐!」小將訕笑道。
弔兒郎當地抵達鄉外百米外,王旭就發現與之前截然不同。
與此同時,昆陽和郾縣兩地的大規模異動,終於引起父城何儀和郾城黃邵的警惕!
那有秩嘴巴張了張,但也不知道怎麼說。這麼複雜的事情已不是他能想通的。在他心目中,黃巾退了就是好事。終是笑著去與鄉民慶祝了,只有杜襲一個人看著遠去的「黃巾」,沉默不語……
「我確定乃是碰上,其必有其它圖謀!」夏侯淵斬釘截鐵地道。
那小將本就凡人一個,雖然沒本事,但很懂得阿諛奉承,他明白黃邵心裏本就是這麼想的,當然順著他心意說,還越說越來勁,接著道:「將軍,這年頭,誰手中弟兄多,誰就說了算,他何曼難道不想凌駕何儀之上?我才不信!當年天公將軍起事,被朝廷平定的時候,誰他娘的最先跑?不就是何曼嗎?不然他也能活到今天?」
李典笑了,從容道:「若是如此,那此事便簡單了,突然出現在昆陽和郾縣的何曼黃巾,十有八九便是王子陽那支部隊裝扮!」
「哈哈哈……」
夏侯淵有些憋氣地嘆了口氣,不甘心道:「可就這樣看著其威風八面,順風順水,我實在難以忍受。況且主公還曾嚴命我等,若是有機會要不惜一切代價留下王旭,就這麼不作為也不好!」
那邊的百姓見嚇退黃巾賊,頓時高興壞了,群情振奮。
王旭正欲再度開口,那邊柵欄的大門前卻是陡然安靜下來,一個風度翩翩的儒雅文士被眾人簇擁著走出,眼神凌厲掃過,已是朗聲大笑:「大胆反賊,汝等已大禍臨頭,身死之日不遠,不快快逃命,何敢在此妄言!」
此鄉王旭很乾脆地放棄了,反正這一地之失,也無法阻撓他的計劃,很快又調整狀態奔赴其它鄉鎮。
此刻,正在郾縣境內四處搜刮的王旭。尚不知密謀已經泄露。剛好抵達郾縣邊境一處大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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