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進位為王
第五百七十五章 真情?假意?

張郃率先拱手道:「王將軍,並非出征,乃是奉命前來迎接將軍,我家主公亦在後方。」
當王旭四人策馬緩行至西城外兩里時,剛好撞見了袁紹那長長的迎接隊伍。
「王將軍這說的什麼話!」韓莒子笑容滿面,回道:「當年黃巾勢大,若不是王將軍趕來河北,我們早就死得骨頭渣滓都不剩,哪兒還能有今天。如今回想起來,當年平定黃巾,就跟著王將軍的時候打得最痛快。」
「嗯!」
「嘿,兄弟,出啥大事兒了?」
「不知道啊,袁公的近衛虎賁都出來了。」
「末將眭元進。拜見王將軍!」
「那算什麼。我早年當兵的時候還見過王將軍,當年他才十幾歲,跟著他打了好幾場勝仗!」
「末將張郃,拜見王將軍!」
幾人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皆是露出淡淡的笑意。
「張郃!」王旭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是張俊乂?」
隨著前方開路將軍的呼喝,密密麻麻的圍觀百姓瞬間嚇得退散兩旁,讓開中間的大路。
「閑雜人等退避,我家主公今日出行,迎接荊州之主王將軍,擋住去路者即刻收押。」
可以說,單論情意,他們之間的感情比起曹操、袁紹等人曾經同帳效力還要深很多,畢竟他們是在戰場上肩並著肩,手拉著手,踏著同伴的身體,走過屍山血海。
可聽到這些,王旭卻是說不出的開心,這批人都是當初曾跟隨他轉戰河北,生死衝殺的老人啊!
如今距離黃巾起義已是十多年過去,故人變化都很大,特別是當初的那批年輕將領,所以王旭一時還無法辨別,正細細思考的時候,那人卻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等不及了。
王旭想了想,最終還是擺手道:「先讓到一邊,不管如何,擋住行軍路不好,待回城探知消息再做定奪。」
「是啊。大家都說死了,怎麼這又活過來了?」
迎接隊伍早在張郃他們下馬那一刻,就停住腳步,分散兩旁,幾人敘舊的這段時間,袁紹的車輦也已行至前列。
鄴城百姓都知道,若無戰事,袁紹一般都在這深宮之中,很少出來。
「那可不一定,你沒見後面還有絲竹樂隊相隨,出征哪有這樣的?」
「活過來好啊,活過來好啊,當年我們一家老小,可都是王將軍帶兵從黃巾賊手裡救出來的。」
張郃剛帶著王旭轉身,那邊已是傳來高聲呼喊。
「末將高覽,拜見王將軍!」
「咦?兄台還懂音律?」
「是啊,雞澤一役,末將至今難以忘卻。」旁邊另一員戰將接過了話去。
「天啊,袁公都親自坐著虎輦出迎。難道是天子來了嗎?」
可沒想,對方排頭的幾員戰將,突然主動策馬沖了過來。
說著,還忍不住隨口打趣:「怎麼?你還在記恨當年廣宗之時,逼你沖城門?」
「你是?」
「天知道!」
「是啊,我父親也是。」
「本初兄慢些,莫要摔了身子。」王旭當然也是滿臉誠懇,加快了腳步,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
雖然不知袁紹此刻的情誼究竟有幾分真摯,但至少在面子上,是做足了戲份。
他這番演示,頃刻間讓王旭記起前塵往事,流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哈哈哈!韓莒子,你留了滿臉鬍渣。我都差點m.hetubook.com.com沒認出來。」
「正是末將!」
袁紹此時正在憂心北方公孫瓚未平,兩線作戰恐有閃失,突然得到這樣的消息,哪還有不開心的道理,當即下令以最濃重的方式迎接。
王旭抬頭一看,正是高站在車輦上的袁紹,當下笑著大步上前:「哈哈哈……本初兄,這麼多年不見,著實讓弟好生思念啊!」
「略懂,略懂!」
「乃是顏良將軍回來稟報,言在城外巧遇將軍,主公便安排了此事。」
「你是……」
「祭祀個屁,人家奏的是迎賓樂?」
此時的王旭還不知道袁紹搞了這麼大陣仗,在顏良帶著顏家護衛快馬離開后,他將凌婉清和張寧喚出,遊玩了個把時辰,也不管顏明想些什麼,徑自推她上馬,四人結伴。徐徐返回鄴城。
「最近是否有祭祀的吉日?」
況且當年他也救了很多人,留下諸多善舉。所以在這冀州威望很高。
「原來如此。」
幾人很快策馬讓到路邊,靜待對方先過去。
幾員戰將這次沒再等王旭一一辨認,逐個報出了家門。
顏明此刻正自出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並沒有去在意這些。
看著眼前這張威嚴中透著激動的面容,王旭的記憶也是逐漸喚起。
「本初兄,我早就想過來,可惜孟德攔我來路……哎!」王旭一臉無可奈何,讓人辨不出真假。
此時王旭已經平復下心緒,深吸口氣恢復了常態,笑著說:「想不到本初兄竟然這般熱情,走吧,煩勞諸位帶我前去拜見你家主公!」
聽到他的回應,其急忙提起褲裙,做出欲要下車之勢,嘴中大呼:「快停下,快https://m.hetubook.com•com停下,孤要前去迎接吾弟。」
王旭深吸口氣,適時地調節起氣氛,轉而問道:「你們這麼大陣勢,是欲出征嗎?」
戰歌逐漸在耳旁縈繞,王旭的雙眼有些濕潤,哽咽著說:「兄弟們。這些年走過來不易,太多人都已經倒在了路上,看到你們我很開心,希望你們今後也能走好,希望,你們每一個都能名垂青史!」
「也好!」
「奴家也覺得不像!」凌婉清觀察過後,表示贊同。
「迎接我?本初兄怎知我在此?」王旭疑惑。
「末將呂威橫,拜見王將軍!」
凌婉清手心一緊,不自然地握住馬背上的長劍,張寧更是將劍都抽出了半截,唯獨王旭面色從容。
當年王旭征討黃巾,在河北留下了赫赫威名,可以說,在這冀州地區,凡是有點年紀的人,沒誰不知道他的。
「咦?袁紹這是要出征嗎?」張寧驚疑不定地望向滿臉嚴肅的王旭。
想起了當年被宦官陷害之時,眼前這群人穿著破爛的戰甲,傲然挺立在廣宗那血染的城牆上,迎著凌厲的狂風。奮力擊鼓,遙喊凱旋時的悲壯。
「哼!」提起曹操,袁紹當即冷哼,憤怒溢於言表:「曹孟德狼子野心,妄自你我兄弟與其相交多年,此地說話不便,走,咱兄弟二人回去再慢慢細說!」
這些年,袁紹入主此地,日漸強盛,不但將過往的建築群翻修一新,更是擴建了一倍有餘,獅雕龍刻,假山園林,長廊高閣,亭台小溪,無一不是出自大師手筆,耗費的人力物力更是不可勝數,這與他好大喜功,自負奢靡的性格不無關係。
「嗯?」王旭一愣,https://m.hetubook•com.com疑惑地望著來人,雖然覺得眼熟,可一時卻記不起來是誰。「你是?」
「出征?」
鄴城將軍府規模極其宏大,壯闊華美,將其形容為宮殿也無半點不對。
「荊州之主?王將軍?前段時間不是傳聞說中毒死了嗎?」
「依我看,恐怕是要打仗了。」
「這麼說來,有貴客到了,可誰能讓袁公這般濃重接待呢?」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這幫人。王旭突然心潮湧動,想起了曾經那幫兄弟,想起了那熱血激昂的年代,想起了那些倒在路上的面容!
誰知幾員戰將行至近前,遠遠打量了幾人一番,為首一人突然翻身下馬,大步奔上前來。「哈哈哈……多年不見,王將軍風采更勝往昔!」
百姓議論紛紛,不明白究竟何方貴客駕臨。
「你這小屁孩兒,三頭六臂是妖怪。人家王將軍是個人,還挺俊的呢!」
「好啦,今日重逢,是很高興的事情,大家就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了。」
突然間站出來神色一正,裝模做樣地指著遠方空地大吼:「你他娘的給我負責城門,不管你想什麼辦法,必須用破城錘和衝車給我把廣宗城門砸開,砸不開,你人給我頂上去。」
他們對王旭是發自內心尊敬,當年身披血袍並肩奮戰,吃著同一鍋飯,迎著同一批箭雨衝鋒的日子,他們也同樣記憶猶新,雖然效力在不同的地方,可舊情卻終究縈繞心中。
此刻的兩人,當真就像好多年不見的親兄弟般,袁紹剛到近前,就緊緊拉住王旭的手不放。「子陽賢弟啊,這麼多年,怎麼也不來看看為兄,讓為兄好生挂念。走、走、走!你我同坐車輦回去,今夜定要與你一醉m.hetubook.com.com方休。」
猶記得那年青春年少,沙場揮刀,兵戈所指。血染戰袍,多少功名埋于土,多少忠魂隨風飄,風雨蕭蕭,人亦蕭蕭,春風拂過,僅余耳旁戰歌繚繞!
「真的,王將軍長啥樣,都說他長了三頭六臂,有那麼厲害嗎?」
可今天,將軍府主門外卻是格外熱鬧,先後數十輛馬車從高達十米的拱門內馳出,緊隨其後奔出千余近衛虎賁,聲勢浩大,使得路過的百姓都不由自主地駐足觀看,議論紛紛。
「咦,你們看,你們看,袁公的座駕!」
可那顏良雖然嘴硬,但知道王旭抵達河北事關重大,一路飛奔回城后,第一時間稟報袁紹。雖然沒有談及他妹妹的事,但卻隱約說出王旭似乎有心出兵伐曹。
王旭搖頭:「不清楚,但觀其行軍方式,不像出征的架勢!」
當年張郃跟隨巨鹿太守曾在他手下打過好幾仗,只是當初那青澀的少年軍司馬,如今卻已經深具歷史名將的風采,可以想見,不久的將來,便是名震華夏,青史留名的人物。
當王旭還在回憶中感慨的時候,其餘幾員戰將也走了過來,個個面色激動,其中一個滿臉鬍渣的大漢最是興奮,搶著喚道:「王將軍,可還記得末將!」
「子陽賢弟,前方可是子陽賢弟!」
「王將軍!」幾員戰將此刻也心潮澎湃,語帶哽咽。
緊隨著千余近衛虎賁和絲竹樂隊之後,袁紹那巨大車輦也出現在百姓的視野中,足足八匹駿馬拉車,通體皆是紫檀木所制,做工精美細緻,雕飾著金色刻紋,龍虎相依,頂上輦蓋如百年老樹的樹冠般巨大,端是奢華。
王旭並未推卻袁紹的盛情,與其攜手登上車輦,往鄴城將軍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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